八四
李燕月心裡一急,行動如電,旋身外撲,穿因而出,直掠樓下,腳一沾地,騰身再撲,砰然一聲撞開樓門。直入樓下。
他為之一怔。
樓下只是個空殼子,什麼都遇有,而且蛛網塵封,不堪一看。
這是怎麼回事?
李燕月腦際靈光電閃,定名神,轉身疾出,又上小樓。
進了小樓,一把扯下紗幔,美豔少婦正站在軟榻之旁。
她臉色一變,旋又笑道:“你折回來的還真快啊!”
李燕月淨笑這:“我忘了,‘西天竺’密宗異功,一身骨骼能卸裝自如。”
“你也當明白了一點,我只是藏身在軟榻之下。”
“不錯。”
美豔少婦格格嬌笑,纖足忽抬,踢起地上紗饅,直取李燕月,就趁這一剎那間,她身似凌波燕,嬌軀飛旋,寒窗而出。
但是,那塊紗幄沒能罩住李燕月,因為一大半被李燕月踩在腳下。
紗慢不但沒能罩住李燕月,反而觸動了李燕月的靈機,他一把抓起紗慢飛身跟了出去人還在半空中,手上紗幄就像撒如網似的,抖手撒了出去。
美豔少婦做夢也沒想到!
她腳下剛沾地一片彩雲當頭罩下,不偏不斜地正好罩住了她。
區區一片紗幔,當然困不住她,她一驚抬手,紗慢立即破裂。
但是就這一抬手工夫,李燕月要的也就是這一抬手工夫,紗幔剛被李燕月也正好飄身落在她面前閃電擦掌,五指正好扭住她揚起的皓腕。
她臉色變了不動了。
李燕月含著淡然笑意望著她:“芳駕如今還有什麼話說?”
“有。”話說得有氣無力:“他們押著玉倫已經走了。”
“你把我當三歲孩童?”
“你不見,到現在沒人現身!’
李燕月為之一怔。
的確,此刻的廢宅後院,別說未見人影,就連聲息也聽不出點。
李燕月旋即定神道:“你還是把我當三歲孩童,我外頭安置的有人!”
“我知道,不過那是在地上,要是他們押著玉倫從地下走了。”
李燕月一怔:“地下?”
“這座宅子說起來可是有來頭的,這是前明崇幀年間的一間將軍府,李自成破京的時候將軍殉國,他的妻子就是從地下的地道逃出去的。”
李燕月心神震動:“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我就是那位將軍的女兒,唯一愛女。”
李燕月猛一怔脫口道:“據我所知,當年殉國的將軍,只有胡天奎。”
“你忘了我姓胡?”
美豔少婦話聲至此忽一怔,凝且望李燕月:“你怎麼會清楚當年京裡的事?”
李燕目一定神,沒有答話,淡然笑道:“前明胡將軍忠烈殉國,可沒想到,若干年後他的獨生愛女卻替前明的仇敵效命。”
“你呢?難道你就不是前明的遺民了?”
“我不同,我出身江湖。”
“江湖就未蒙國恩,不服王化?”
李燕月目光一凝:“這是你跟我說的?”
美豔少出神色忽黯,一怔道:“你如果還承認你是前明遺民,你就放了我,別管這件事,否則你就壞了我多少年的心血,整個的計畫。”
“整個的計畫?”
“我這是逼他們皇族跟輔政間火並,你知道不知道?”
李燕月心神震動,道:“姑娘怎麼稱呼?”
“胡玉娘。”
李燕月道:“那麼,胡姑娘,你放手,也放棄你的計畫,交給我,就讓我來進行我的計畫好了。”
胡玉娘訝然道:“你的計畫?”
“我不知道姑娘,跟姑娘不知道我一樣。”
“你是……”
“姑娘可知帶有位關山月關將軍?”
胡玉娘一怔:“我知道,是袁大將軍帳前第一虎將,後來……”
“後來他也成為我的授業恩師。”
“就憑你這一句話?”
“還憑這個。”
李燕月左手直抵胡玉娘眼前。
胡玉娘往李燕月手裡望了一下,臉色大變,脫口叫道:“原來你是——”
李燕月收回左手截口道:“姑娘地道通何處?”
“通城外亂葬崗。”
“入口在什麼地方?”
“我帶你去。”
李燕月一提氣,揚聲大喝;“來人!”
他這一聲,劃破寂靜,震得四周樹木、屋宇城籟作響。
人影飛掠龔大松帶人掠到,見狀一怔,旋即前身:“總座。”
李燕月道:“他們走秘道,城外亂葬崗截人快。”
龔天松神情一緊,恭應聲中,帶人疾掠而去。
李燕月鬆了胡玉娘道:“胡姑娘,咱們走地道吧。”
胡玉娘道:“請跟我來。”
帶著李燕月往小樓房行去。
繞過小樓,進人林木之間,往深處走,坐落著一間柴房,推開了房門,眼前一片雜亂,十幾根柴火橫七豎八地拋著,靠屋角處揭起一塊鐵板,鐵鏽剝蝕,已經快爛完了,鐵板之旁,就是一個三尺見方,黑忽忽的洞穴。
胡玉娘一指洞人:“少令主請看。”
李燕月道:“從現在起,姑娘不可再這麼叫我。”
邁步就要行過去。
胡玉娘一攔李燕月:”總班領,還是山我帶路吧。”
她快步走過去,一躍而下。
李燕月跟過去躍了下去,著腳處是一座石台,有石階下通,上頭的柴房一片雜亂,但是這條地道,能看得見的地方,都是由一色青石砌成,相當乾淨。
從石階走到秘道底,秘道寬高各約五尺相當寬闊。
胡玉娘從6台底一個黑洞中摸出一根火把跟打火物,點燃火把,舉著往前行去。
李燕月緊跟在後,兩個人走得相當快,片刻之後,只見彎曲地道的那一邊傳來光亮,而且也傳來了人聲。
胡玉娘急忙把手中火把往後一挪停廣步。
只聽那一邊傳來話聲道:“省省力氣吧,搞不開的。”
隨聽另一人微怒道:“挖不開也得挖開,要不然咱們怎麼過o”
“別瞪眼行不行,就算咱們過不去,躲在這兒那小子也找不到!”
“哼哼,誰說啊,那騷娘兒們又不是鐵打銅饒的只那小子手底下重一點兒,難保她不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