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難道還能這樣嗎?這心思也太髒了吧。」
關風月不讚同的皺起眉頭,朝賽場看了一眼:「那之後呢?」
「那人嘴巴也不乾淨,罵罵咧咧的,最後阿城就把那人揍了,雖然自己身上也掛了彩,不過那人更慘。」
余知味看了眼身旁坐著的扶城,又忍不住轉過頭捧起自己臉嘆了口氣:「接著阿城就被裁判罰下來了,換新闕頂上。」
關風月雖然不擅長運動,但大致也知道一點籃球賽規則,聽余知味這樣講,眉梢皺的更緊了幾分:「在明知那個人這般犯規的情況下,難道沒有被罰下場嗎?」
「誰知道那裁判怎麼搞的,愣是冷眼旁觀,不過那傢伙也是硬氣,明明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挨阿城那麼多下拳頭也要堅持上場。」
余知味揉了揉臉,抬頭時突然伸手指著賽場中間道:「阿月你快看,就是那傢伙,連腳都有些不穩的那個。」
關風月微微覷著眼睛,順著余知味手指的方向看去,結果發現那好像是方新闕所在的位置。他的身邊還跟隨著一個,個子看起來並不算太高的男生,短頭髮,穿著紅色的球服,隔遠了看不太清臉,倒是身形有幾分眼熟。
方新闕今日穿著一身以黑色為主的短款籃球服,外露出結實的臂膀和大腿。籃球在他隊友手中,離他所在的位置不遠,方新闕悄無聲息的避開人群,快速朝球框附近移動,下一秒他身旁那人立即追了上去。
目前的賽況是方新闕所在的隊伍領先幾分,比賽時間即將結束。方新闕距離球框所在的位置越來越近了,他的隊友見到這邊情形,運球做了個假動作,緊接著身形一轉,原本要傳給另一個人的球被隔空拋向方新闕的懷中。
計算的距離剛好,本應直接入懷。方新闕朝前踏滿步,身體微弓正欲出手去接,眼角卻突然撇到一抹朝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幸好他早有防備,在對方伸腿朝自己踢來時利落側過身,同時抬腿,勾起的腳尖做不經意的暗地用力踹上對方小腿,同時身體微轉伸手將球接下,揚起頭顱找好角度,右臂朝框心用力將籃球投出。
砰!
籃球撞上板,沿著球框滾了一圈,最後在眾人的視線中跌到了框外邊。
一球落空的同時,比賽時間也到了。
方新闕他們以微弱的優勢,獲得了這一場的勝利。
被踢中小腿的那人痛苦的叫了一聲,自知理虧,罵罵咧咧的瘸腿迅速離開球館。
扶城用力和余知味擊了下掌,扶椅橫跨朝方新闕跑去。關風月提著外賣盒跟在他身後,經過時走道時剛好和那人迎面遇上,關風月仔細的打量了他幾眼,對方反應過來後低著頭不讓看,匆匆忙忙的跑開。關風月回想幾秒,隨後才發現那人是沈清平的一個對家的跟班,名字應該是叫做馬承,別的本事沒有,偷雞耍滑坑蒙拐騙的技術倒是一流。
「幹得漂亮。」
扶城走過去拍了下方新闕的肩膀:「有傷到哪裡沒有?」
他所在地方的角度不是很好,只看清方新闕踢了人,沒看到有沒有被對方碰到。
「沒。」
方新闕本來還沉浸在最後一球未中的失落中,等他看到關風月時心情瞬間就變了,勾著手指蹭了蹭鼻尖道:「我上場就在提防著他了,也真不知道這裁判怎麼當的。」
「哼。」
余知味撇了下嘴:「那裁判和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明明就不過只是一場普通的球賽而已,偏袒的也太嚴重了。」
「誰說只是一場普通的比賽了。」
扶城點開手機領了個幾個紅包,嘿嘿兩聲:「這場贏了可是有錢拿的。」
關風月好奇的問了句:「那你拿了多少?」
「不多。」
扶城嘿嘿笑了幾聲,「平均一人也就兩百,剛好夠一頓飯錢,新闕你記得領一下紅包。」
他們幾個平日不缺這點小錢,只不過是添個綵頭,順帶幫一下隊友罷了。
「好的。」
方新闕應了聲,從余知味那裡接過手機,這才看到關風月之前給自己發來的微信。他看著那個表情包想了幾秒,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該怎麼回,最後拿著手機給余知味發了條消息。
「好了,既然球已經打完了,那你們現在還有別的事嗎?」
關風月將外賣盒放下:「沒有別的事的話,那要不先吃了飯再說吧。」
他都擰著這個盒子好久了。
「是哦。」
扶城摸了下肚子:「我早就覺得餓了。」
方新闕舉了下手:「我也是。」
「沒了沒了。」
余知味撓了撓頭:「話說,阿月你吃了嗎?」
「我剛在來的路上吃了些東西,現在不餓。」
關風月擺擺手,跟著他們一起找了個休息的地方,等到幾人吃完午餐,才慢悠悠的提起,他好像知道先前撞他們的那人是誰。
「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應該有百分之80的可能性。」
關風月撩了下頭髮,很不好意思的衝著三人道了聲歉。
不管是不是他的緣故,總之先道歉再說。
畢竟沈清平是,只要他願意,無論和誰都可以做朋友的那種人。
「沒事,這和你又沒有關係。」
扶城大大咧咧的擺了下手:「要真是和你有關的話,那肯定是因為沈清平那個狗東西的緣故,等我回去去打探清楚情況,要真是他那就好辦了。」
關風月呡起唇角笑著應了聲。
吃過午飯之後,扶城和余知味說有事要處理,於是先行一步。關風月和方新闕打了個商量,騎著單車回到了學校。
晚上的時候只有關風月一人在宿舍,他開了窗,將門反鎖後練了會琴,戴著耳機又唱了會歌,直到天黑燈滅,才在伴著徐徐吹進的晚風中,今夜安穩的無夢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的課少,到了下午的時候,裴衣背著把黑白色相間,上邊點綴繁星圖案的貝斯來到了關風月的教室。
「這個點過來。」
關風月側過頭看她,問了聲:「是選好時間了嗎?」
「差不多算是吧。」
裴衣打了個哈欠,她像是昨晚沒睡好,眼圈有些發黑,可是皮膚狀況卻不差:「差不多明天下午六點左右,在風林廣場噴水池那裡,你應該有我手機號吧。」
「我想想,應該有。」
關風月不太記得了,於是掏出手機翻了遍通訊錄,找到裴衣的名字後點點頭道:「有的,你那沒有我手機號嗎?」
「有啊。」
裴衣聳了聳肩:「可是我教室就在你隔壁教室的隔壁教室,去食堂也要經過這邊,走過來和打電話其實並沒有多大區別。」
關風月眨了下眼睛:「對哦。」
「就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裴衣背著貝斯轉過身,抬起右手朝關風月隨意的擺了下手道:「明天見。」
「拜拜。」
關風月跟著擺了擺手回應,接著低下頭,剛從口袋拿出耳機準備聽歌,他的手機就開始劇烈震動。
屏幕上顯示是有人給他發來了視頻通話,關風月低頭看了眼,是哥哥關歸期打來的,當他手指點上接通的那一刻,關風月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屏幕上的臉剛浮現,關風月立即點了掛斷,拿起手機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重新給關歸期回了個語音通話。
若是給關歸期看到他紅了眼,指不定得多傷心。
這邊的鈴聲剛響,另一端的電話就被接通了,手機裡傳來關歸期的聲音,像是一陣清風拂過耳,沉著冷清又無比溫柔:「小風剛才怎麼不接視頻,是在忙嗎?」
「嗯。」
關風月偷偷吸了下鼻子,眼睛紅紅的,努力壓著聲音道:「剛才有點事。」
「你的嗓子怎麼了?」
關歸期放下手中的筆,眉頭微皺:「是人不舒服嗎?」
「沒有,我很好,哥你別瞎擔心。」
關風月捏了捏鼻尖,望著窗外道:「我就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有點想你,你現在在奧地利那邊過的怎麼樣?」
兩兄弟的父母離世早,關風月一直同著關歸期生活,因為他的緣故,關歸期一直未婚。
在關風月重生之前,因為沈清平的緣故,兩人之間的來往不知怎麼就逐漸淡了。
「還行,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都處理完了。」
關歸期忍不住呡唇笑了,伸手在面前文件上籤下字:「估計在這幾天內我可能就要回去了。」
「真的嗎。」
關風月轉過身,聲音充滿了喜悅:「那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提前和我說一聲,我到時候去接你。」
「當然是真的。」
關歸期想像著腦海中關風月的模樣,聲音放輕,愈發的溫柔了幾分:「我怎麼會騙你呢?」
「那好吧,我信你。」
關風月只有在關歸期的面前才會褪去一身淡漠,他伸手輕輕點了點窗面,看著自己在窗上印出的投影,揚起唇角小聲撒嬌道:「那我等著你回來。」
陽光穿透窗落在他的身上,金色的暖陽折射出絢爛的顏色,關風月安安靜靜的站立在角落,像是一副色彩鮮亮的名畫。
關歸期那邊回了聲好。
關風月還想要說些什麼,視線不經意的右移時,剛好從窗面的投影上看到了一個討厭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方新闕皺著眉:「我,我,我一直都有好好穿褲子的!不信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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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昨天氣溫34°,今天23°,明天13°
???
黑人問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