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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花瓶女配失敗以後》第133章
第132章

  「為什麼會昏迷。」

  她身上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但,不敢強行注入力量探查。他的毀滅之力太霸道,萬一她承受不住,後果不敢想像。

  他承認,她會成為他唯一的弱點,在她面前,他甚至可以放下他的處事原則,放下他的高傲。

  觸怒他的人什麼下場,神域無人不知。她三番五次,他都忍了,怒焰無從消除,那也不捨得發洩在她身上。好在最後得到了他想要的。

  完全佔有了她,但還不夠,她的心究竟在想什麼,他沒有底。放在以前,他很自信世上沒有女人能拒絕他,但現在,就算她堅持懷著這個孩子,他也隱隱察覺,那不是因為他,反而像是她天生的母性。

  「……看到了不想看的東西。」溫然撇過腦袋。

  「那個花神徒弟?特地叫來打理那株月光草的。」原本他不屑於解釋,但,回想起她面色蒼白的摔落的那一刹,他覺得他真是幼稚得可以,「你要是不喜歡,以後還是讓貪婪來。」

  溫然淺淺一笑,看著他的眼睛。

  才剛剛蘇醒的女人目光澄澈,溫暖柔軟,仿佛一汪清水,帶著讓人沉溺的深沉愛意。

  「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她避開剛才的問題,說道。

  就算閱盡萬般美色的尊,也有點閃神。淡淡移開眼,掩飾他的失態:「有我在。」

  「嗯。」一截雪白的手從被子裡伸出,揪住了他的衣擺,她前所未有的主動,雙眸深深地印著他。可憐兮兮的貓耳抖了抖,手中用力,想把他扯到床邊,「陪我睡嗎?」

  他頓了一下,垂眸看著她的臉。一秒之後,眸光暗沉下來。

  她分明是渴望他的,就算不是愛,至少也被他吸引了。但,在這種主動的誘惑下,唯一保持的一絲理智告訴他,這很反常。

  但,這種情況下還能拒絕,那就不是男人了。

  一整晚,看似溫順乖巧的貓形妖精用腦袋蹭著他的胸膛,嘴裡吐出含混不清的話語,細弱的嗓音像是在撒嬌,像是迫切而主動的邀請。

  「尊……給我……」

  「還想要唔……」

  ……

  當溫然拿回手機,顫抖著雙腿下床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要不是體內多了些毀滅之力的澆灌,或許她真的下不了床。

  尊終於饜足的睡著,而她強打起精神,用他的毀滅之力悄無聲息的撕開傳送門的一層層封印,傳送回了南城。

  溫然看著自己的手掌心。

  神二代的力量終究比不上初代純正,這股毀滅之力雖然與尊同源,但密度要鬆散得多,破壞力不如他。不過,用來做點壞事還是足夠的。

  她看著手機上滿屏的未接來電,想起被晾了兩天的小年糕,心情複雜的撥了一個回去,沒多久那邊就接通了。

  「萌新!!!你到底在哪裡!!!」電話裡傳來小年糕的暴喝。

  「我剛……出了點意外,不好意思。」溫然擦了擦汗,甚至不想用雙腿走路,直接就地坐下,「你到了南城嗎?我可能沒法接你了,我要消失一段時間。」

  「蛤?發生了什麼??」

  「來不及解釋了,到時候我叫我哥燃神接你,他會拿我電話……」

  「啊啊啊啊啊燃神!!真的嗎我愛死你了!!!」小年糕注意力立刻轉移。

  「……」重色輕友【?】

  為了不引人注目,溫然按下退出遊戲,搭上計程車往家裡趕。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否認,她確實喜歡尊,但白焰的那番話也提醒了她,戀愛腦要不得,在生命安全即將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為了避免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一定要做萬全準備。

  幾百萬年前她已經吃過這麼個虧,現在不可能還在原地栽跟頭。尊很可能已經發現了她是白焰的蛛絲馬跡,要是再找到她,或者抓到她哪個同伴,都是她不想看到的。

  她要趕緊去父母那兒,讓周奇想辦法把他們藏到安全的地方。至於小年糕,她懷著孕,身邊沒人照顧不行,更別說貪玩黑月裡還有那麼多玩家想方設法殺入前十,她會開燃神號在身邊保護。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尊發現她是白焰,但也不是沒有轉機,只要她能在消失的這段時間找到他封存在人間的記憶,讓他記起和白焰的過往,她就有把握他們不會走向預言的那一步。

  為他,她願意賭一把。

  ……

  家裡還是老樣子,只是空無一人。

  溫然試著去摸了摸灶台,從上面的痕跡看,這裡估計有一段時間沒住人了。

  她立馬給周奇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電話接通,周奇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平緩,卻不經意透出一絲情緒:「你還捨得給我打電話。」

  「你把我爸媽弄哪兒去了?」

  「呵,」就知道她想問這個,「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溫然輕輕舒了口氣:「還是你想的周到。說吧,多少錢,我時間不多,雙倍打你卡上。」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五千萬,雙倍還的話,一個億。」

  敲詐啊!!!

  「奸商本奸。」忍著肉痛,溫然數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發現剛好差了一百萬,「你是不是知道我存款還剩多少,這麼精准……少一百萬行嗎?」

  仿佛被他掏空身體。

  「想清楚了?要是都打給我,你身上一分錢都不會剩。」電話那頭依然是毫無感情的冷漠音,仿佛料定了能拿住她的命脈。

  「……嗯。」溫然卻只是輕輕答了一聲。

  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周奇何其敏銳,這不對勁。

  不是以往的她。

  溫然深呼吸一口氣,也認真起來:「你要是嫌不夠,我還有一輛車能抵,勞斯萊斯幻影,九成新呢。謝謝你,真的。拜託你了。」

  「你要去哪?」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復平靜,帶著一絲慌亂,似乎對面的辦公桌上有什麼東西被碰掉了。

  「今後,拜託你照顧他們。答應我,好嗎?」

  「不,溫然!!」

  「嘟——」

  電話已經掛斷,周奇不顧慌亂起身間碰掉的東西,立馬去核心機定位她的位置,剛一起身,一條轉帳短信發出清脆的提示音。

  她真的,把所有積蓄都轉到了他賬下。

  他不敢想。

  她是夢想著要做科研的人,連錢都可以捨去,連最重要的東西都託付給了別人,那麼,在這世間她還能有什麼牽掛?

  他隱隱有所預感,她如此堅決,多半又要以身涉險。

  這次,沒有人幫她,很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

  在變成燃神之前,溫然見了爸媽一面。

  周奇的隱瞞做得很好,把他們遷到了一處不顯眼的城市生活,在這裡,他們住進了高檔小區,有了新的鄰居。

  在這個社會,所有人都想往上爬,不同的是,最底層的人士在生存的邊緣掙扎,更容易為蠅頭小利爭個頭破血流,周圍的圈子一旦有人爬得比他們高,他們更願意伸手將其拽下來。相互攀比滋生嫉恨,他們有更多的時間閒言碎語,惡毒攻擊。

  同樣是激烈的競爭,在社會的上層,這些人至少披上了優雅紳士的面具,互相稱讚吹捧。因為底下想爬上來的人太多,花時間除掉對手只會雙雙停滯前行,得不償失,他們的更多注意力在提升自己上。

  在這個高檔小區裡,聽不見太多雞毛蒜皮的八卦,一輛輛高檔轎車裡坐著的都是繁忙的人,根本沒時間聽這些。溫爸溫媽什麼時候搬進來的,什麼背景,根本無人在意。他們可以過他們想要的平靜生活。

  周奇想得真周到。

  溫然心頭一暖,稍稍放下了心。

  「這裡剛好在中心地段,出門買菜什麼的都方便,不遠處還有個中心廣場,晚上有跳廣場舞的地方,媽媽也沒什麼別的興趣愛好,就是出門散散步跳跳舞。」車裡,媽媽笑道,「你已經上大學了,我們做父母的也沒什麼擔心的了,周奇說得也對,人老了,沒多少年能享受的。這時候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想玩的東西,都可以試試了。你爸現在天天去釣魚玩,拿回家都吃不完,還想分給鄰居呢……」

  溫然一笑:「那就好。」

  這兩人辛苦操勞了一輩子,是該放鬆放鬆。見到他們過上他們想要的生活,她由衷的高興。

  一路上,她都安靜的聽著媽媽嘮家常,聽著他們安逸平淡的生活,有一絲絲的放鬆。

  直到車輛停下,到了目的地。

  「這是我一個老同學的女兒的結婚酒,以前我們玩得特別要好。見到要叫王阿姨,知道嗎?」媽媽依然下意識把她看做那個沒長大的小女孩,牽著她的手,走下車。

  這是一個裝修得不錯的酒店,樓上樓下已經擺了幾十大桌,宴請所有親朋好友。溫然默默在溫太太身邊坐下,環視一圈,大概明白了主人是什麼檔次。

  這個王阿姨應該人脈不錯,在媽媽的同學裡,也算是混得不錯的,至少該有的門面都撐起來了,比起相對貧困的她家,應該算是有點兒積蓄。

  今天或許是她最後一次陪媽媽吃飯了。

  這一桌坐的都是媽媽的同學,而且人到中年,基本已經用不著花心思供子女讀書,有許多子女也混得不錯的,生活更是滋潤,一個個侃侃而談。溫然耳朵裡根本沒聽進一個字,就坐在媽媽身邊,心思沉沉,安靜埋著頭剝著蝦殼,蘸了蒜蓉醬,細心挑掉蝦線,放到她碗裡。

  「這是你女兒啊?挺漂亮的,」正侃侃而談的一個中年男笑道,「還會幫媽媽剝蝦,長大了一定是個賢惠的姑娘。高二還是高三?」

  同學之間年齡差不多,很多人的子女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見到和自家兒子差不多大的姑娘,見著合適的,總會試探著問一問對方的底,掂量著能不能成個親家。

  「不,她已經讀大學了,今年下半年就大二。」媽媽尷尬一笑,「我家然然看上去是顯小,今年虛歲都十九歲了。」

  「……」溫然一推眼鏡。

  她回到家之前就把她在大學常穿的裙子給換下了,穿的是高中時期規規矩矩的運動服,專門穿給媽媽看的,以免顛覆形象。

  「喲,原來已經大學了呀?」旁邊的林阿姨有點驚訝,「然然在哪兒上學啊?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一般來說,他們同學圈子裡,誰的子女要是上了個名牌大學,一定全班的人都知道了。藏著掖著不想說的,基本不會是什麼好學校。

  「北京。」溫然依舊在和蝦作鬥爭,簡短回答。

  「你也是北京啊?」

  「那豈不是正好,林姐,我記得你女兒也是在北京讀書吧?正好和她有個照應呀,同一個城市,放假了還能一塊兒回來,路上有個伴兒。」

  「對對對,」林阿姨笑著,「她也在北京讀書,北師大。」

  「北京的985啊!」

  「牛。」

  「有個這麼優秀的女兒,真給你爭氣。」

  「來,敬你一杯!」

  同學們紛紛起身,立馬一臉熱絡的去敬酒,林阿姨笑得合不攏嘴:「我女兒當初填志願的時候還覺得有點不穩,實在是北師大太讓我們滿意了,那邊的環境,交通,師資力量,這些都是我一一考量把關過,才讓她選那裡的……可能是學校好,要求也嚴,那些二三本的早就放假回家了,她的課居然還沒上完。學校也抓得太緊了……」

  溫然心情複雜的挑著蝦線,只覺得自己躺著也中了幾槍。

  現在她看上去就像個心虛只會討媽媽歡心的乖乖女,因為「學校爛」,所以「要求不嚴」,於是「早就放假回家」,才有時間跟著媽媽來這場結婚宴。

  她只是想多和媽媽相處一會兒,默默告個別而已。媽媽帶她來這裡,她也隱隱猜到她的意思,再過兩年他們兩老就得擔心她結婚的事兒了,讓她看看新郎新娘走紅毯的過程,激發她的少女心?亦或是帶她到同學圈子裡露個面,方便以後給她相親。

  母親總是默默給她鋪路,這還沒到時候,就已經開始預備接下來幾年的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奇給他們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林阿姨還在抱怨:「我就覺得北師大太嚴格了,怎麼課程那麼多……」

  「哎呀,嚴一點才好啦,學校越好,排課越多的。」

  「這個時候正是學技術的時候,以後還靠著專業吃飯呢。」

  「別心疼了,你女兒以後出來一定不得了。」

  周圍恭維的話語,聽得林阿姨心裡暢快,連喝了幾杯,說道學校放假,忽然不經意的問道:「對了,然然,你怎麼這麼快回來?北京哪個學校這麼早放假?」

  「……」你這樣問,是要逼死我這個逃課的嗎??

  溫然臉色一僵,沒接話,周圍有人看出了什麼,知道她或許沒面子說,連忙打岔轉移話題。

  林阿姨卻偏偏好奇心上來了,非要追根究底:「以後你可以去北師大找她玩兒呀,你們大學生就不應該像高中一樣辛苦,都是小姑娘了,該學學打扮,別整天宅寢室裡。或者讓她來找你也行。我們上一輩東奔西跑的在不同城市,都玩得這麼好,你們都在北京,居然沒得交流?」

  溫然歪頭,想了想:「北師大啊,離我不遠,半小時車程吧。」

  「這麼近?!」林阿姨震驚,正想著有哪所大學也在那附近,想來想去都只記得有名的幾所,又都下意識一一排除掉,「什麼學校啊?」

  「清華啊。」

  飯桌突然安靜下來。

  溫然掃了一眼,心存僥倖的發現他們好像都不太懂大學的放假安排,輕輕舒了口氣。

  還好,大概是她的乖巧人設深入人心,大家都沒往逃課上想。

  溫然理所當然的做回了安靜的花瓶,老老實實坐在原地聽大叔大媽們把話題往各種奇怪的方向扯開,開始聊什麼北京的超自然事件,聊那天聯合軍對付尊,甚至聽到他們聊她。

  全球轉播的畫面裡,科學家溫然操縱著巨大的機器人,在屏幕裡只是一個小白點,再加上戰場上彌漫的硝煙,沒人能看清她的真正長相,有人想通過她的白裙子扒人,卻發現北京現在的小姑娘個個兒都穿上了同款白裙,戴上了同款銀絲邊眼鏡,根本查不到。

  他們只知道那個科學家回來了,又被尊帶走了。一時間,沙雕網友們腦洞大開,有猜測她是萌新的,甚至有猜測她是貪婪的,人們只知道,她也是僅存的三百多名玩家的其中之一。

  但比起這個,中年人真正更關心的是自己生活的影響。

  飯桌上,有人大侃特侃:「那天的戰鬥我通宵再看,因為我兒子就在北京,他認識一個聯合軍的牛人,見過真正的玩家部隊——足足有三百個人,聽他回來說,領頭的那個穿著白風衣,端著槍跳下飛機的就是傳說中的葉定。」

  「葉定?」震驚的聲音。

  溫太太畢竟是和周奇接觸過一段時間的人,聽到葉定的名字,沒其他人那麼驚訝。

  「對,我兒子說,他認識的那個朋友還和葉定握手了呢。」

  「牛x啊,那種人物也能見到。」

  「沒想到你兒子在北京混得不錯啊,什麼人都能打上交道。」

  溫然見媽媽也八卦的湊了腦袋過去,連忙扯了一下她的衣擺,小聲解釋:「別信,除非是上級,不然葉定一般會避免和人握手。你要想見他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去看,別聽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啊?為什麼不和人握手?」

  「因為他有手汗,不想被下級知道。」溫然一本正經,偷偷摸摸在她耳邊說道。

  ……

  確定安頓好了家人這邊,溫然就切了燃神號,給小年糕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她心裡咯噔一下。

  小年糕畢竟是個孕婦,而且按照尊的意思,微微凸起的小腹就意味著即將生產,這時候如果有什麼意外……

  不會這麼巧吧?她只是吃了個午飯而已!!

  溫然點開久久沒動過的貪玩黑月app,發現裡邊的聊天區死寂一片,似乎從上次的決戰之後,死了一大票人,剩下的玩家裡,除了像小年糕這種極少數編外人員,其他人都成了一隊,互相有了聯繫,所以用不上貪玩黑月的自帶聊天區。

  她在聊天框裡輸了一個句號,剛想發出去,想想還是刪了。

  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

  只有刀哥和定哥的情況下,人類或許還不敢打尊的主意,畢竟上次尊差點就要毀滅世界了。但如果讓人類知道燃神出現,所有輿論一定是一邊倒,讓她出面和定哥刀哥一起剛尊。她要是被迫被收編進貪玩黑月的三百人隊伍,那不就成了炮灰一員?人類只知道她夠強,卻鮮少知道神與人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

  溫然只能點開貪玩黑月官博,從最近一個南城的視頻看起,尋找小年糕的蛛絲馬跡。果然,在昨天新發佈的視頻中看見了小年糕的身影。

  昨天玩家人數剛好降到了300,出了一個新boss。在南城市的眾人聯合起來打boss的時候,小年糕就躲在散亂的人群中,壓低帽檐。

  那個boss有點眼熟,應該也是神域的某神,紅色的抹胸裙,膚白貌美大長腿,火紅的髮絲卷起,高傲囂張。

  溫然辨認了一下畫面裡的位置,開著車向著南城市中心趕去。

  果然,車堵了一陣,越到市中心,周圍的車輛反而越是少,她身後根本沒跟車,鮮少有幾輛繞路走的,也是從與她相反的方向倉皇躥過去,漸漸的,連行人都不見一個。

  貪玩黑月已經被世人所知,有戰鬥發生的地方,行人哪敢停留,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大大小小的戰鬥在南城市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這種在北京會引起騷亂的大事,在南城已經司空見慣。

  溫然有所察覺,輕輕抬頭。

  只見一輛車從遠處飛馳而來,因為不明力量而騰空,渾身冒火,在空中炸裂開來。

  「嘭——」

  巨大的火花,著火的各種零件爆裂跌落在空曠的公路上,有一片還跌在她面前,被車輪碾爛。

  「嗡」地一聲,手機屏幕亮起,彈出一條通知。

  【您關注的「貪玩黑月官方」開啟直播】

  但是她已經無暇顧及了,猛地打了個方向盤,勞斯勞斯一個急轉,避開從天而降的火焰,又飛速向前駛衝了過去。

  不遠處的天空,半懸著的紅髮女人掌中托著一團火焰,正意外的挑眉。

  這裡竟然還有人敢來,不知道是不怕死還是無知。

  剛才她隨隨便便扔了一團火,居然沒打中,也是夠幸運的。

  在她腳下,是刀澤手下的一百多名玩家。只是現在,已經折損了幾十人,地上遍佈死亡玩家的包裹,而大家甚至連撿包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的面露絕望之色,原地等死。

  小年糕就混在那群玩家之中瑟瑟發抖,她把白衣服換成了巫師長袍,擋住微微隆起的肚子,寬大的巫師帽也一直往下壓,幾乎擋住了大半張臉。

  仗著亞瀾對科技的認識還停留在幾十年前,就算在鏡頭裡出現,她也不怕被找出來。

  玩家們都看到遠處有一輛銀色勞斯勞斯向他們駛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沒抱希望。小年糕卻覺得眼熟,越看心跳越快,最後忍不住跳了起來,眼裡露出粉絲見愛豆的亮晶晶的光芒:「燃神!!是你嗎!!」

  「燃神?!」人群中不知是誰,也大喊了一句。

  「啊啊啊!是燃神的車,是燃神!他來救我們了!!」頹廢得坐在地上的玩家,一個個都拿起了武器,站起,目露希望。

  「燃神?一個人類,也好意思用神稱呼?真是辱神了!」女人聽到這,有點生氣,凝火焰為長矛,看准了那輛車,猛地擲去。

  勞斯萊斯忽然停下,身穿銀甲的男人從中走出,似乎是因為來的匆促,銀白色的髮絲還未束起,淡淡披散在肩頭,給他添了幾分陰柔的氣息。

  緊接著,一柄黃金錘憑空出現,直接把即將落下的火焰長矛敲了個粉碎:「我車很貴的。」

  他的容顏儘管不如尊那樣英挺俊美,卻更顯得柔和,如果忽略那把黃金錘的話,看上去更像個彬彬有禮的儒雅紳士。

  但剛才一出手,什麼優雅,什麼紳士……這些第一印象統統都丟掉,這個男人,看似客氣,實際上有夠囂張的。

  溫然用力關上車門,握著黃金錘的手有點冒汗。

  說不緊張,那不可能,只是輸人不輸陣,不能在敵人面前慫而已。

  說實在的,她只是虛張聲勢而已。這個女神她記起來了,就在前天的眾神見面會上見過。那天她也是這幅打扮,穿著抹胸裙,披著大波浪,神位不低,似乎是白焰的情敵之一。

  她後來還特意多聽了聽她們的談話,從言語間得知,這個女神是神域現今排名前十的唯一女性,是為戰神焚羽。以強大的戰力服眾,擁有許多追隨者。

  焚羽明戀尊,已經是神域眾所皆知的了,而按照實力和戰力匹配,在神域之中,也確實只有她一人有這樣的資格,宴會上她就聽有人打趣,說焚羽是唯一一個有實力與尊對戰的女神,其戰鬥力毋庸置疑。

  然而,故意表現得穩如老狗,實則內心慌得一批的溫然根本沒想到,在汽車開入這段區域的時候,直播畫面就跟隨著她。

  【啊啊啊啊啊燃神!】

  【燃粉感動哭泣】

  【在我燃神的Bgm下,一切boss都是渣渣!!】

  【啊是心跳的感覺!】

  【燃神越來越帥了嗚嗚嗚嗚】

  【Bgm給我響!!】

  【燃神!!有生之年!!!】

  【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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