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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花瓶女配失敗以後》第113章
第113章 (1)

  「誒——?」

  設想中和貪婪的採購食材之旅變成了和尊一起,落差有點兒大。

  最主要的是,和貪婪一起逛街吃小吃她毫無壓力,但尊就不一樣了,在人間還好,換身衣服之後就沒人認得他,但他要是在神域裡走一遭……會把街上的人都嚇跑的吧!!

  最後,還是美食的誘惑占了上風。

  她太好奇神域那邊的世界了。

  ……

  被尊抱著飛起來的時候,溫然才得以見到他宮殿的全貌。

  超大的占地面積,中心是宮殿,四面八方有山有水,而在更遠的邊界處,可以看到,尊的宮殿是坐落在一處浮空島上的,出了浮空島往下跳,那裡就是一片更廣闊的大地,神域。

  在神域的下方,才是人類世界。

  這麼一看,他就像這一整片空間的主宰,在最高處俯瞰著大地。

  「好快!!」溫然在他懷裡縮了縮,懸空失重的感覺讓她前所未有的用力,環住尊的腰身,一張臉拼命往他胸膛裡埋,「啊啊啊啊——」

  這估計是人類一輩子也無法體驗的感覺,如果非要比喻的話,就拿上次的雪域雄鷹牌彈射式過山車來比,比它還刺激百倍。凜冽的風聲打在無形的防護罩上,傳來一陣陣恐怖的聲響,就在耳側。如果張開它的不是尊,人早就因為速度過快而與周邊壓縮得不成形的空氣產生劇烈摩擦,變成火球燒得一乾二淨了。

  真恐怖……神的力量人類真的無法理解。

  「還要再慢?」尊有些無奈,卻放低了速度。

  溫然這才敢從他懷中探出腦袋往下看。

  她看到的是蔥鬱的樹林,也看到了各式各樣只在夢中才有的建築,具有強烈的神域風格。那兒沒有地球上這樣小巧的磚塊,城牆都是由幾米寬的整齊石塊堆砌而成的。

  而且,神域的神卻比地球的人類少很多。所以居民房不多,沒有地球這樣的參天大樓,而是比較矮小的民居。在一座城的正中央位置總是有一座最高的建築,那是鐘塔。

  很漂亮,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想去哪個城?」尊垂眸,見她一臉新奇,難得好心情的問。

  「……先去梧桐山,再去附近的城裡逛逛就好。」

  「可以,不過玩遍那座城的話,至少需要五天時間,你想清楚。」尊似乎看出了點什麼。

  「……」溫然低頭,有點猶豫的擺弄了一下手機。

  「不敢回去,才特地來這裡打發時間?」他一語戳穿她的心思。

  「我還沒想好怎麼和爸媽說這件事……昨晚沒回去,他們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還沒想好編造的理由,要是貿貿然就回去,說不定爸媽會怎麼想,「你等等,我先給他們發條短信報平安。」

  就在她發短信之後的幾秒鐘,媽媽的電話又打來了。溫然有點猶豫要不要接,卻被尊一把拿了過去,接下,開免提。

  「然然?然然你在哪裡?真的沒有事嗎?昨晚直播裡的那個人真的是你?」電話裡的聲音有點焦急,不敢置信,「我昨晚打電話問了你說的同學家長……原來這些天你都不是去旅遊?你是不是還在遊戲裡冒險?」

  「媽媽……」

  「然然,答應媽媽,不要參與這麼危險的事好嗎?什麼道具我們都可以不要,你千萬別惹上那些不該惹的人……」媽媽的聲音有些害怕,「我昨天去看過了……尊比燃神還更恐怖,我們這些小市民得罪不起的!你千萬別得罪了他!」

  「我沒有……我只是被尊帶去玩兒了,媽媽放心。」溫然小聲道。

  然而,看過視頻的溫太太顯然不相信她的說辭。

  尊在視頻裡就是絕望和恐怖的代名詞,只要他來,其他玩家都是被秒殺的命。她不知道昨晚的直播裡尊說「他的人」究竟指誰,她只知道,然然和他在一起,就隨時都有危險。

  「然然,你不要為了讓媽媽放心就騙媽媽……尊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人能猜透的,而且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帶你一個孩子玩兒。」這謊話說得太假,「不要怕,媽媽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實情況。昨晚你是不是被打傷了?現在是不是在醫院?」

  「……」果然家長總是喜歡腦補,關心則亂,「真的沒有,要不我給你拍個短視頻證明一下?」

  「不用那麼麻煩。」尊忽然道。

  聽到話筒裡傳來另外的男人聲音,溫太太一頓,話音突然變小,試探著問:「……然然,你那邊……還有誰啊?」

  「尊。」

  對面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似乎是溫太太手抖,把手機給嚇掉在地。過了會兒,才傳來她盡力壓抑著尖叫衝動的聲音:「你是……尊?」

  難怪這聲音那麼熟悉!

  她女兒,真的和尊在一起?他們什麼關係?還是說,尊突然出現在醫院,想要然然的命?

  「昨晚和她在一起的是我。」尊話聲淡淡,根本不屑於掩飾什麼,「和我在一起,比一個人要安全得多。」實話實說而已。

  「然然和你……是什麼關係?」溫太太的聲音更不穩了,甚至有點口舌打結。

  完全是因為這個消息太震撼,讓人難以反應。

  尊還沒開口,溫然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把搶過了手機:「沒沒沒沒什麼關係!反正媽媽不用擔心,當我出去旅遊了就行!」

  尊說話從不遮遮掩掩,以神域開放的觀念,以他那不同常人的腦回路……她真怕他一不小心把他們昨晚的事兒說出來。

  以現代人的看法,兩個成年人一起睡覺,純蓋棉被聊天,說出去誰信啊!到時候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

  「然然,你?」

  「我真的不會有事,只是想趁著暑假出去玩玩而已,到時候拍幾張照片給你看!好了就這樣,我手機快沒電了……」

  哢。

  溫然立刻掛斷了電話。

  ……

  溫太太聽著電話裡的一串忙音,有點愣神。

  雖然她不太懂,但尊這個字代表著什麼,不用多說。那個讓無數玩家懼怕卻又爭先恐後獻媚討好的存在,那個幾近站在世界頂峰的人……居然和然然有交集。

  之前看視頻的時候其實就有端倪,只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畢竟那種大人物離他們這些小市民太過遙遠,更別提尊這種一露面就引起巨大恐慌的人物。

  而且聽電話……兩人似乎比熟稔更進一步,是她想的那樣嗎?

  然然徹夜不歸,也是因為尊……?

  她想都不敢想,自己的女兒不僅不比她想像中的脆弱,反而有她從未察覺得一面。以前,正因為然然性格膽小而沒主見,不是個會來事兒的,她才想辦法存錢,想給然然的未來一份保障,可現在,她的蛻變大大超乎了她的想像,不僅有自己的一套看法,還照顧著她的情緒。

  「爸爸,別打了。」溫太太放下手機,認真對爸爸說道,「然然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們操心,或許反而會給她添麻煩。」

  她一直以為是她在呵護著然然,和世上所有的母親一樣無條件的寵愛孩子,儘管孩子有缺點,儘管任性,她都會包容。但卻沒想到,然然也在小心翼翼的照顧她。

  從默默無聞的年級中游,到年級第一,再到全省第一,周奇、尊……這兩年發生在然然身上的變化太多,她卻潛移默化的習以為常。直到今天仔細一想,才驚覺自己的女兒已經變得何其優秀。

  是然然太低調,從來不和他們開口,以至於她和爸爸從未察覺。

  如釋重負。

  ……

  溫然第一次體會到旅遊的快樂。

  不用在長途汽車上枯坐幾個小時,直接跟著尊穿過被劃破的空間,立馬就到達地點。

  腳下的就是梧桐山,和山名一樣,這座山上盡是梧桐樹,也是神域裡鳳凰一族的絕佳棲息地,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早就想親眼見見鳳凰的樣子。」她用雷電法杖給手機續航,依舊把手機掛在脖子前,遇見地球上沒有的生物就會拍一張照,仗著尊在無所畏懼,將梧桐林裡的其他小生物都欺負了個遍,時而扯扯捲曲的藍色熒光草,時而捏捏鮮嫩的肉質食人花瓣,「為什麼沒見著鳳凰?」

  「大概藏起來了。」尊淡淡道。

  尊就走在她身邊,原本食人花已經張開了巨口,像是想把她整隻貓都吞進去——這時尊靠近一步,肉質的花瓣就像是受到了驚嚇般,立馬蜷縮閉合,整株植物耷拉下去,瑟瑟發抖的蔫在草堆間。

  溫然:「……」

  不光是鳳凰,就連食人花遇見你都裝死。你真的不好好反思一下嗎!

  路上還有一些神奇的小生物,有的只有蚊蟲大小,泛著點點熒光,還有的和兔子一樣大,整個兒透明的,像是史萊姆,被她的腳步驚動,一蹦一跳藏進草叢裡。

  溫然一雙貓耳聳了聳,好奇的舉起手機,想用高清攝像頭尋找更遠處的奇異生物。對眼前見到的一切很是新奇。

  重新踏上這條只在夢裡走過的路,總有種奇異的興奮感,不想錯過每一處風景,甚至還想和白焰一樣去不遠處的湖邊抓條龍魚烤來吃。

  「我肚子餓了,要不去河邊抓魚吧?前邊左拐,很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貓耳套裝的緣故,她對魚和各種水產品類食材的熱情很高,饞得要命。

  「你來過這裡?」尊看了她一眼。

  「沒、沒有,手機拍到的。」溫然搖頭。

  兩人來到河邊,她立刻就蹲在了岸邊的大石頭上,捋起了袖子,想要找一條龍魚抓來吃:「我正好帶了調料和火魔杖,你去弄點柴火來,我烤魚給你吃!」

  「……」尊淡淡看了她一眼,她也分不清那眼神裡的是無奈還是什麼。

  岸邊的梧桐樹叢裡,一道厲風忽然卷起,一根根小樹枝被齊齊切碎,紛紛被風卷到岸邊堆起。她還沒看到魚的蹤跡,柴火就已經齊了。

  溫然心情複雜:「……」

  盯了半天,終於看見一條龍魚遊過,她伸手去捉,卻沒想到那條魚力氣大得很,尾巴一甩,把她也給甩掉下了岩石。

  摔進水面的那一刹,她仿佛看見了水底模模糊糊有一條黑色的龐然巨物在緩慢遊動。

  這是……!!!

  白焰記憶裡那條被拔了逆鱗的蛟龍崽,已經長這麼大了?!

  龍似乎對她這種送上門的大型食物很感興趣,它在水裡遊動得也非常快,無聲無息。她所看見的就是一團如同湖心島般巨大的黑色從深不可見的湖底直向她竄來,張開了它長滿獠牙的大口,對著她直直下墜的腦袋咬下。

  「啊啊啊啊!」原來白焰玩的東西都這麼恐怖的嗎!!明明在記憶裡那麼弱雞!!

  溫然嚇得直接拿出了小樹枝。

  突然,背後的尾巴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讓她整個人過電般全身一緊,「嘩啦」一聲,她就被尊面無表情的拽出了水面。

  尊懸空而立,淡淡瞥了一眼湖水下隱約可見的一團巨大的黑色,另一隻空著的手從袖中伸出,直接丟了個光球下去。

  0.01秒的安靜。

  「轟隆——」

  巨大的水浪猛然衝擊而起,水幕足足衝出十幾米高,四濺的水花都帶著巨大衝擊力,翻江倒海。

  那個小巧的光球直接把水面炸得分開一個大口,打在黑色蛟龍佈滿鱗片的脊背,激得黑蛟狂暴躍起,嘩啦一聲竄出水面。

  蛟龍根本看也沒看攻擊它的人,猛地甩尾,那身為猛獸的威武氣勢鋪開,是她從未親身體會過的兇猛,那被侵犯了凶獸尊嚴的怒火仿佛燃燒整個天地,帶著必殺之意。

  連她都不由得在心裡驚歎,這不愧是神域凶獸,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敢侵犯它的領地,就算是死它也會不顧一切的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戰。

  然而,蛟龍擺過頭時,發現對面是尊,第一時間刹住車,轉身頭也不回的猛然紮進了水面。

  這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毫不猶豫。

  溫然:????

  蛟龍哥你的氣勢呢?你身為凶獸的尊嚴呢!!

  尊似乎不喜歡在她面前做太多讓人看了做惡夢的事,也懶得追,把濕漉漉的她提到了岸上。

  一股溫熱的風吹來,吹散掉她身上的水漬。

  溫然忍不住享受的眯起了雙眸,就是有點兒餓:「要不我來生火,你去抓魚?」

  她拿出了從貪婪那兒借的道具,一把廚房專用的火魔杖。

  「嗯。」尊隨手折了一根小樹枝,「想吃什麼種類?」

  「龍魚吧。」怪貪婪饞她,她現在滿腦子烤魚味道。再加上白焰很喜歡吃這種龍魚,看她在夢裡吃得那麼香,她也想試試看。

  下一秒,尊飛出了那根小樹枝,只聽嘩啦的水聲,一條翻著肚皮的龍魚被叉了個正著,被釘在岸邊的石頭縫裡擺動。

  「……」所以當年白焰為什麼要自己捋起袖子抓魚啊!為了好玩嗎!

  溫然默默走過去把龍魚撿了起來,放在火堆上烤,一面心情複雜的思考著神的生活。

  不久後,烤魚的焦香味傳出,正是夢境裡那個味道。她灑上自己最愛的調料,烤到外焦裡嫩,忍不住自己先下了口。

  超好吃!!就是她想的那個味道!

  烤出的焦香味帶著龍魚本身的鮮嫩,在口腔中化出濃濃的幸福感。她忍不住吃了半邊,又看了看它慘不忍睹的樣子,忽然就有點給不出去。

  尊就隻抓了一條吧……她怎麼能吃獨食?但他是吃慣了頂級食材的人,對精緻的食物都萬般挑剔,更別說這半邊烤魚。

  「那個,你要吃嗎?」

  「不用。」

  她拿出特意為野味準備的小刀,在魚肚子上劃了一塊烤得正好的,往他嘴邊遞過去:「嘗一口試試?我對我的手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嘗了一口,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錯。」

  神域的龍魚肉質和地球不同,烤法也很講究,需要掌控火候,就算貪婪,第一次燒的時候也不會這麼恰到好處。

  溫然笑了笑,發現他幽暗的目光沒離開自己的臉,不知怎麼地,心跳重了一拍,掩飾的低頭繼續啃著魚:「你這樣盯著我看幹嘛……」

  尊卻若有所思,像是回想著什麼。

  刹那間,她的腦中似乎也多了一些本不該有的東西,有種詭異的即視感,似乎很久以前她就做過這樣的夢,夢見她和尊一起在梧桐山的水邊燒烤——是那個關於白焰的夢嗎?

  一陣安靜,兩人都陷入思緒,一時間只能聽見火焰燃燒的細小爆裂聲。

  「不知道那些鳳凰都躲到哪裡去了?」為了打破這陣尷尬,溫然輕咳一聲,試圖轉移他的注意,「我還沒親眼見到過真正的鳳凰,聽說鳳凰毛特別好摸……」

  以前白焰就挺喜歡純毛色的小動物,特別是小銀出生不久時,她天天擼人家毛,而她只能幹看著。現在終於有機會,希望能碰上一隻鳳凰幼崽!

  對尊而言,這一片地帶的記憶連同白焰一起被封印了。不過就神域那些人對他的態度來說,鳳凰們見他就躲,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想找也很簡單,可以逼出來。」

  「……」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正好,很久沒活動筋骨了。」尊輕輕抬手,一層層藍色封印直接破碎,空氣中仿佛有某種力量在凝聚。一道道光紋散開,瞬間巨大的能量場籠罩整個梧桐山。

  溫然心情複雜的抬頭。

  這陣勢,就算尊出手把對面山頭炸平她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緊接著,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重量傾覆下來,連她都在瞬間屏氣,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抵抗那無形的壓力上。

  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讓她整個人骨子裡流淌的血液都瞬間暴動起來——更遠處的山頭又傳來一道鳳凰的淒厲長嘯,一隻渾身金黃的漂亮鳳凰忽然飛來,被壓力壓得從半空中直墜下去。

  鳳凰開口說話了,是她熟悉的聲音:「尊!求您手下留情——」

  「躲著不敢見我?」尊懶懶抬眸。

  鳳凰墜下時已承受不住那樣的壓力,化為人形,跌在他們面前的地上,又趕忙翻轉身子跪在尊面前,有點哆哆嗦嗦:「不知尊特地來梧桐山,是為何物?只要尊開口,就算是我族中之寶,也一定雙手奉上!」說著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

  這正是白焰見過的那個鳳凰族長,只是現在看上去更老邁了些。估計上次他看見尊,還是尊帶白焰來的時候,眼見著他身邊換了個人,有點好奇的打量著她的眼。

  「……」莫名覺得這個鳳凰族長有點八卦。

  不僅如此,在尊要來一隻鳳凰幼崽給她抱時,鳳凰族長看她的眼神都好像有點不對了。

  一個小時以後。

  「溫然啊,你要帶一隻回去養也是可以的。」鳳凰族長已經和她混熟了,一副和藹長輩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忍著肉痛,「如果還有什麼想玩的,都可以從我這兒拿……」最後聲音變小,悄悄在她耳邊,「只要你肯在尊面前美言幾句,鳳凰一族都會感謝你。」

  「……」

  然而她並不像白焰那樣任性,擼夠之後,戀戀不捨的把小鳳凰塞回了凰的懷裡。

  「想要的話,可以在我宮殿養一隻。」

  「還是算了吧。」她只是來體驗一把白焰擼小銀的感覺,再說,養在尊的宮殿,指不定哪天就變成鳳凰大餐了。

  溫然拿起手機拍了幾張她抱著鳳凰的照片,發給了媽媽,完成任務後,又跟著尊去了附近的大城。

  這座城比白焰的冰雪之城還要大幾倍,不知道是不是千萬年的時光擴充了它,看上去十分熱鬧。溫然站在城門口,感受著這座古城帶給她的氣勢,心中無端升起一種對歲月的感歎。

  如果說白焰的城主府給人的感覺是仙境般美麗的話,那這裡的建築就能稱得上巍峨。

  「這座城的治安一定很好,看這森嚴的氣勢……」溫然還在幻想,正要走進城門,就被尊抓著胳膊提起,飛到了上空,徑直飛過高高的城牆,落在最高建築鐘塔頂端。

  她不由得反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塔尖站不了兩個人的吧,會摔下去的!」

  他們難道不是來逛街,順便採購食材的嗎!

  「扶穩了,就不會摔。」尊垂眸看了她一眼,「這個地方,視角剛剛好。」

  「……恕我直言,這是反派boss視角。」溫然不由得碎碎念出了聲。

  就算尊沒有刻意放出氣息,下面還是有人發覺塔尖上站了人的,畢竟這是全城最高的建築。這樣的場景,怎麼看怎麼像是反派滅世魔神開始毀天滅地的即視感。

  「嗯?」

  「……他們很怕你誒。」溫然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涼意,有點後悔剛才不小心說出了實話,「要不你換身衣服?不然我們怎麼逛街買食材?」

  毫無疑問,只要他們一落地,全城人都會開始瘋狂逃命,她是抽了什麼風才和滅世之神一起出來逛街?是他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差點忘記了他的身份?

  溫然眉毛快要擰成一團。

  尊是不屑於易容的,當然不可能答應她的提議:「奔逃?那還不至於,只是逛逛而已,又沒要他們命。」

  溫然有點半信半疑的抱著他的胳膊,跟他一起飛了下去。

  一落地,周圍匆匆來往的行人立即散開,自發的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個將近十米的空心地帶。

  「是尊……」她聽到有人斂著害怕的聲音,低低說道。

  「尊會來這兒逛街??逛•街?!」有人一副活見鬼的眼神。

  「趕緊撤吧,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神域的風俗和地球不同,華國人在街邊看到芝麻大一點事兒也喜歡圍觀,神域的人卻對此避之不及。或許是這裡的世道太亂,沒有法律約束,隨便抓個人都是大神小神的,街邊一旦有人爭鬥,圍觀的幾乎必死,他們跑還來不及呢。

  也是因此,神域也沒人敢隨隨便便和路人起衝突,見到路人也是遠遠避開,特別是有名有姓的大神。而自白焰銷聲匿跡後的幾百年,尊在神域中就相當於霸主地位,誰也無法撼動,人們見到他,當然有多快走多快。

  溫然心情複雜的打量著周圍,看見了一個賣首飾的小攤。

  打地攤的那位小神,原本一臉心不在焉的曬著太陽,慢條斯理的和人討價還價,沒想到轉頭看見尊,手腳突然變得無比麻利,五秒鐘一卷小攤打成包袱,往身上一背,拔腿就跑。

  「……」莫名達成清場成就?

  這些人就算怕尊,也不像人類那樣誇張,沒有尖叫,大街上還是一樣安靜——只是冷清不少。

  好在,雖然小攤小販能逃掉,那些在路邊開酒館開賭場的卻沒辦法立刻走人,她率先踏進了一家寶物店,發現裡邊琳琅滿目的都是各類珠寶雕刻的首飾。

  神域的神或許是為在漫長的生命中找些樂趣,這裡的首飾花樣比地球的多得多,各種她沒見過的漂亮紋路,金銀玉器不值錢,一個個還精緻得不得了。

  她本來只是想長長見識才來這兒逛的,不料來了就不想走,隨手拿起一隻簪子,摸了摸上面流暢精細的紋路。

  這裡流通的貨幣是什麼來著?可惜她沒有。

  「這東西值三顆晶石,別把它碰壞咯!」老闆連忙從她手裡一把奪回,放回了貨架上,「你身上帶錢沒?」

  「沒有。我就想再看看……老闆能不能行個方便?」溫然眼巴巴的看著那一櫃子金燦燦的首飾,有點挪不開步子。

  或許是她的態度還算好,人又嬌小可愛,老闆只是對她擺擺手,「這不是普通人類能來的地方,趕緊走趕緊走,別擋我生意。」

  因為神與神的實力差距眼中,神域裡的實力崇拜和歧視現象也更明顯,小神視人類為螻蟻,像老闆這樣趕人的還算客氣,要是有更惡劣的,二話不說可以直接動手。反正踩死一個人和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就讓我再看看……如果看到有合適的,下次我就直接買下來。」她有點糾結,還不想放棄努力。

  「叫你走你就趕緊走,別在這裡擋客人的道。」老闆掌中帶了一道無形的力量,輕輕一推,把她往外丟去。

  這時,尊走了進來,她肩上那股壓迫力忽然消失,不僅如此,還被他扯到了身邊。

  因為一路上見到的都是新奇的店,她之前還會壓抑著興奮和尊並肩走,後來就乾脆放飛自我,丟下他一個人先跑進各個店裡轉悠,一個原因是迫不及待,還一個原因就是尊來了會破壞她感受這個地方風土人情的體驗。

  果然,老闆一見到尊,腿都瞬間軟了:「尊?」

  他的視線又在她和尊之間徘徊了一下,見尊眼神冰冷漠然,手中卻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貓耳少女的腦袋,頓時,臉色變得蒼白。

  尊和這位人類……竟然是認識的?

  「嗯。」尊有點不耐的掃過這家店的陳設,說實話,這些金銀首飾在神域都很常見,對他而言毫無收藏價值,不過她想要的話,是另一回事,「看上什麼,直接拿。」

  沒想到原本對三枚晶石都斤斤計較的老闆轉眼間變了一張臉,滿臉堆笑的把她拉過去,忍住肉痛之色,直接走到最裡邊的藏品櫃:「好東西不在外邊,在這裡……您看上什麼直接拿,對,不收您錢。」

  不僅把店裡所有好東西給她看了個遍,等她走後,他還點頭哈腰的站在店外對她揮手,似乎帶著……感激?

  溫然:???

  是在感謝她阻止了尊拆店的行為嗎?

  抱著一袋子亮晶晶的首飾的她痛定思痛,接受教訓,不再去打劫飾品店,轉而走進了一家酒館。

  還沒跨進門檻,就被尊揪住了後領子,給拎了出來:「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可是水神明明說酒館裡有很多很好喝的酒,我從沒喝過。」其實是因為白焰喜歡喝一種酒,她也想嘗嘗味道。再加上酒館裡聽說有漂亮的女神跳舞助興,她也想看。

  「水神嗎?」尊冷笑。

  遠在千里之外的水神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哆嗦。

  最後溫然還是如願踏進了酒館。

  這好像是城中規模最大,生意最好的連鎖酒館,一共有八層,算是城中鮮少的高層建築。冰雪城裡也有一家同樣的連鎖,不過只有六層。

  尊似乎和白焰一樣,是連鎖酒館的常客,至於他們以前是不是經常結伴來這裡,就不得而知了。兩人走進去後,裡邊的漂亮接待不像別的小神一樣嚇得花容失色,從容優雅的將他們直接請到了酒館的最高層包廂裡。

  溫然點了白焰常喝的酒,好奇的小聲問小姐姐:「那個,聽說這裡還有人跳舞助興?」

  小姐姐表情莫名凝固了一下,不自覺看向尊,見尊沒什麼反應,又僵硬的對她笑道:「有是有的,不過在一樓大廳,包間是為清淨喝酒的貴賓提供的,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另點。」

  溫然好奇心一上來,眼睛一亮,剛拿著小姐姐的畫像本想點一個,忽然瞥見尊不悅的一張臉。

  「……咳,還是算了。來這裡就是喝酒的,點什麼姑娘啊真是。」她立馬改口。

  很快,他們要的酒就上來了,包間裡隔音效果非常好,以暗金為主色調的裝飾也給人一種奢華的感受,溫然看著高腳杯中淺粉色的漂亮液體,學著白焰的樣子一口喝了下去。

  看上去年代有點久,喝起來卻意外的爽口,有點像是飲料,酒的醇香只是淡淡的。

  但再抿一口,後勁就上來了,一股熱意湧上腦袋,讓她眼前有點暈乎。

  「還真不愧是酒……」她第一口沒怎麼喝出酒味,直接當可樂喝,現在終於感受到了威力,「我緩緩。」

  尊端著紅酒淡淡喝了一口,看著滿臉紅暈的她,那種像是在思考的眼神又出現了。

  她已經雙眸迷離,想不了那麼多,只覺得被他一直盯著,怪不好意思的:「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今天一直盯著我看?」

  「有點熟悉。」尊放下酒杯,雙眸微闔,像是陷入了思緒,「這個地方,以前來過。」

  「你當然來過。」和白焰一起,連她都有印象。

  「我不是指這兒。」這座酒館在神域到處都有連鎖,除了切磋武技以外沒有別的娛樂方式,他就常和其他兩個神域巨頭一起來這兒喝酒,酒館的幕後老闆也是他曾經的屬下之一,他自然熟悉。

  「哈?」

  尊又灌了一口,只是,這種程度的酒精已經無法讓他產生醉意,腦子依然清醒得很。

  卻也愈發難受,像是心中有一處空虛,在不斷吞噬著什麼。

  「我是說梧桐山,那面湖水……還有那條蛟龍。」

  尊的聲音變得有點冰冷,手中用力,忽然之間,高腳杯被指尖捏得粉碎。幾乎快要醉得趴在桌上的溫然頓時嚇得清醒不少:「你生什麼氣?」

  他會有熟悉感也不奇怪,畢竟她為了回憶,特意做了和白焰一樣的事,但他這麼大反應幹什麼?

  尊的臉色忽然有點蒼白,手不自覺放在了心口,頓了幾秒鐘,睜開雙眸時,才恢復正常。

  溫然隱隱猜到,是有關白焰的記憶開始作祟。

  作為一個cp粉,她不由得有些緊張:「你是不是想起點兒什麼來了?」

  「……」尊忽然又拿起一杯,將杯中的液體一下子喝了個乾淨,就這樣一杯接一杯的灌,似乎在深思什麼,「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咳。」希望他多喝點兒,把這段忘掉。

  今天的尊不正常,非常不對勁。

  溫然有點不敢再和他說話,免得被他察覺到更多,漫不經心想著白焰,隨口喝了一杯下肚。

  當她回味過來那不是可樂時,已經晚了。

  面前的尊一下子變成了許多個,天花板都晃了晃。她盡力趴在桌上穩住身子,卻又從座位上翻了下去,最後被尊伸手一把帶起:「不會喝就少喝點。」

  這種酒應該小口品味,哪兒是一口灌下去的。

  溫然的眼前卻出現了許多重疊的影子,她想抓住,卻扯上了尊的領口。

  恍惚間,她好像來到了另一個場景,看到了白焰正毫無形象的歪倒在同樣的座位上,快要掉下去,尊面帶冷色的一把接住她,將她帶到面前,擱在膝上:「不會喝就少喝點。」

  滿臉紅暈的她倒進他懷裡,像是在撕扯尊的衣服,又像只是借力想要站起:「開什麼玩笑,我酒量怎麼可能那麼差勁……扶我起來我還能喝!」

  尊眸色沉沉的望著她,幽暗,深不見底。

  完了。

  白焰一定會被丟出去。

  就在溫然以為尊即將毫不留情的將這個醉酒的瘋女人丟出門外時,一貫冷靜自恃的他卻忽然捏上她的下巴。

  下一秒,尊把她按在了桌上,愛恨交加的念著她的名字,咬住她的耳尖,在她耳側狠聲:「白夜,你故意的。」

  從尊貴優雅變得極具侵略性,只是瞬間的事。

  就像一直抑制著的什麼東西,忽然被衝破、爆發——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表露心跡,所以他從來不提愛這個字,但,不提並不代表沒有。這個千年前他嗤之以鼻的東西,此時卻成了他最大的劫難。

  「故意什麼?」她喃喃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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