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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烟未了》第58章
番外(十):養病

  莊昔翯覺得這一走兩個月,小妻子肯定和自己一樣思之甚切,興衝衝的帶著大包小包的手信回到山莊。

  還未進院門嗓子先喊開了:「芩兒!芩兒!我回來了!」

  衛照芩在屋內聽到他的聲音,歡喜得不得了,如同一隻小雀躍在枝頭跳動般,提起裙擺小跑出去。眼見丈夫修長的身影出現,如一陣風般撲入他的懷內。

  莊昔翯激動的抱著她又吻又親,兩人纏纏綿綿的似那秋日裡交頸的鴛鴦。四個月的身孕幷不顯然,她還是嬌嬌小小的靠著他。

  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和體質,又久久沒有釋放過,衛照芩很快感覺到肚子上頂住的堅硬碩物。她羞羞然的垂下眸,婉轉的說道:「阿翯,我給你做了些厚衣服和襪子,你來試試合身不。」

  說著,親密的挽住他的手臂一同走進去。

  衛照芩從橱子最底層取出已經清洗乾淨的紺紫色長袍,是他一貫愛穿著的常服樣式,同樣深色的腰帶精細的綉著蓮紋。

  莊昔翯張開手讓妻子替他脫衣換衣,穿上這套新袍子,內心又是喜歡又是感動,手上捏住不放的厚實棉襪,上面的針綫綿密,觸感柔軟,可見妻子真的是花盡了心思。

  衛照芩替他整理好領口和衣擺,小退一步去瞧,眼中滿是悸動,想起了第一面見著他的情景。那個總愛穿著鮮衣的清隽少年從樹上看著她,就這麽走入了她的心內。

  這麽久的不見,妻子的容貌還是那麽嬌美動人,秀氣靈動的五官鑲嵌在小巧雪白的臉頰上,一顰一笑便能輕易勾動人的心跳。天上也不能有這麽美好的人兒呀,可這却是他共度餘生的妻子啊!莊昔翯痴痴的瞧著,一時忘了跟火勢一樣猛然升起的欲望,思緒回到了以前。那會見面都很艱難,就算見著了他連她的手都不能碰,她不是冷著神容便是紅了小臉。

  衛照芩也不知怎地,兩人最親密的事兒都幹過,眼下被他這麽一瞧反而比之以前更爲害羞。可能愛意使然,越深愛越在意,越在意便越放不開。

  「咚咚」的敲門聲拉回兩人的神思,她慌慌張張的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物,却驚覺兩人還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做。對上丈夫戲謔的笑容,她不滿的「哼」了一聲走去開門。

  門外是捧著一盅湯子的陳氏,走進來放下手上的東西便道:「夫人,這次大夫改了方子,裡面有幾味藥和之前不同,吃得可能會有些苦……」

  「陳嬸子!」衛照芩驚叫出聲,她回頭忐忑的望著從裡間走出來的丈夫,恐怕都聽見了。

  莊昔翯也看著她,話中不解的問陳氏,「陳嬸子,我家夫人生病了?」

  陳氏偷偷的瞄了一下衛照芩的眼色,連忙改口:「這不過是補身子的藥膳,給夫人安胎呢。」

  混迹江湖已久的莊昔翯察言觀色一流,便讓陳氏先出去,關上門再議要事。

  他踱步到桌旁,掀開白色的小瓷蓋,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裡頭是極深的褐色湯汁。衛照芩趕忙從他手裡拿過蓋子放回去,裝著不經意的道:「這湯子男子喝不得。」

  莊昔翯不動聲色的凝了她好久,這才發現她的氣色有些蒼白,眼底透露著萎靡,只不過剛才被她的笑容掩飾住,而他又過於激動的心情才會沒有留意到。

  他拉起小手,結果一觸便是意外的冰凉,霎時心疼得更加不是滋味,自己的妻子何苦要瞞住他?

  衛照芩也感覺到他的大掌過於溫熱,心虛的想縮手却被他牢牢握住。他坐了下來,順帶的輕輕拉她入懷,然後解開腰帶,讓她的小手探入他更爲烘熱的胸膛。

  如此,空著的兩隻大掌便可以摟住她的腰肢,還有抬起那小巧的小巴,迫著她只能對視上他如燭火明亮的眸色。

  「這藥是治什麽的?」

  衛照芩動彈不得,但還是倔强的不吭聲。

  「你不說以爲我不能去請郎中了嗎?」

  聞言,她的眼眶紅紅的,唇瓣猶豫的開合幾次,終是說道:「大夫說我曾經風寒入體,現今氣血虛弱,兩者相撞便能形成病情,幷非無藥可治,只是不適合生産……」她不敢說出那種可怕的後話,難過的小聲喃道:「可是我很怕保不住你的孩子……」

  這個曾經在最激烈的「震蕩」中都安然無恙的孩子,如今竟因爲身體狀况而可能夭折。莊昔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走之前她的身子沒有任何不適,沒有精神喜歡睡覺郎中也說是每個孕婦都會有的,跟體質無關。

  這一走兩月發生了什麽讓她的身子熬不住?

  他心如焚火的正要詢問下去,此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莊大哥,你在裡面嗎?」

  一道清脆的少女嗓音響起,衛照芩怔住,隨即臉色和身體一樣僵硬。

  這女子是他這次帶回來的周靜怡,那是凜遙的親生妹妹。沒想到她會貿然的找過來這處,他剛才給她安排了一處小院,可能是人生地不熟亂了方寸吧。凜遙本姓周,兄妹兩人幼年因爲家鄉大灾而被迫分開,妹妹寄居給親戚,凜遙則出去打拼,做了捕快之後便一直寄錢回鄉。如今周靜怡到了適婚的年紀,凜遙瞧不上那些不解風情的農漢,便讓剛好去北方的莊昔翯順便帶回他的妹妹,在金陵城或者附近郊區物色更加不錯的人選。

  「小靜,莊大哥有事和你嫂子說,你先回去等等,我已經通知過你哥哥了。」

  莊昔翯沒有起身的打算,只是隔著門回道,可衛照芩却掙扎要站起來,門外還站著外人,不好太大動靜,他不得已的握住她的手臂才敢放開,以防跌倒。

  「好吧,那我回去吃果子啦!」門外的少女語氣聽起來無憂無慮的,心事重重的衛照芩更是如鯁在喉。

  「這就是與你在閬中玩得很好的姑娘?」她的眼眸陰鬱,細眉更加的不虞。

  「她是凜遙的妹妹,我受之委托。」莊昔翯對她的形容詞覺得奇怪,玩得很好?

  信中原話是:凜遙的小妹竟把我給孩兒買的撥浪鼓拿走玩了,我想去市集上再買一個,這小妮子非得跟來,便給她買了好些零嘴玩物。花出去的錢可不是潑出去的水,等我回來非得向凜遙討上幾倍的銀子。

  本來就見不著面,便刻意在言辭之間逗趣,博她一笑,可在衛照芩看來却又打情駡俏的意味。

  眼見妻子毫不掩飾的吃味,他心裡自然是歡喜多過無奈,把她摟回懷裡坐下,道:「怎麽,就准你和凜遙玩得好,我跟他妹子說句話都不行了。你真的是愈發的不信任我了,我天天與你脚不離跟你又覺得膩,稍稍走開便會胡思亂想。芩兒啊,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這話讓她驚覺過來自己確實平日和泠墜、凜遙、長歌三人吃喝玩樂的,他反而還怕她悶著,而自己却在無理取鬧。可她總不能告訴他因著書信裡不寫情話,覺得是他變了自己便多想了吧?

  衛照芩靠著丈夫溫熱的身軀,小手自動的伸入他的衣襟取暖,鬱悶得一聲不吭。

  「瞧瞧這麽好看的櫻桃小嘴,都快要挂油瓶兒了。」

  丈夫的打趣讓她愈發的不好意思,衛照芩氣惱的掄起小拳頭砸在他身上,可惜那力道也就跟隻小猫一樣,兩人很快又抱抱親親、膩歪起來。

  年逾花甲的老郎中騎著小毛爐,顛顛簸簸的拐上山,氣還沒有喘順暢人身安全便受到了威脅,一袋子的白銀甩到桌上,包下他整個月在山莊吃喝拉撒的費用,眼前的年輕俊俏小哥兒一臉「爺現在有的是錢」的拽樣。

  一番望聞問切後,老郎中沉緩道:「這位小爺,尊夫人之前風寒入體落下病根,寒凝氣滯,眼下又飲食不當,情志失調,氣血便不足,對日後生産是極大的不利……」

  一年多前在崔府的冷水井裡熬了幾個時辰,那病根便落下了,莊昔翯清楚內情,便問:「那她吃了這麽多藥,怎麽不見作用?」

  「尊夫人的身子久久難愈,一大半原因還出自心內抑鬱,所謂『複感外邪,內捨於心』,心病還須心藥醫呐……」老郎中捋著花白的鬍子告誡:「是藥三分毒,尊夫人須停藥不得再用,否則胎兒恐防會夭折。」

  莊昔翯凝重的望向不安的縮在後面的月嫂陳氏,「飲食不當,心病之說是怎麽回事?」

  陳氏垂著眸子,憋屈的道:「老爺,自你走後夫人便食欲不振,老身變換了好些口味的湯飯依然不得夫人胃口。平日除了那些酸甜口味的果脯,糕點,夫人吃什麽吐什麽,老身也是沒有法子,才去找的郎中診治……」

  莊昔翯這麽一聽,便知問題歸根到底還是出在小妻子身上,他的不辭而別也有大半的責任。

  起身送走郎中和陳氏,回身便見嬌弱的小人兒默默垂泪。

  「夫君,我知道我這樣很不好,可是你不在我會記起往事,睡著了還會發噩夢,夢裡是以前那些人糾纏著我,讓我不得安寧……」

  在崔府那五年的夢魘太長,滋生了無窮的陰影,重生後又經歷著新的爾虞我詐、死裡逃生,千瘡百孔的內心早就經不起更多的打擊。

  在人生最艱辛的時刻還是奮不顧身的愛上他,叫她如何不怕被辜負。她從小便沒受過多少溫暖,偏遇到這麽疼愛自己的一個人,只是想做以前不能也不敢做的事情,便是像個小孩一樣無憂無慮的活在他的臂膀下,越愛他越矯情。

  沒想到小妻子是這麽的依賴著他,他心裡觸動莫大,脫了外衣坐入床榻裡,他輕柔的不帶任何情欲的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安撫。

  「這兩個月我跟你一樣茶飯不思,若不是想著你和孩子還在家中等我,我又哪裡有心情做事。我在信上多寫著在外面的境况,還以爲你會感興趣,至少也不用擔憂我,可惜我還是想錯了……」

  「芩兒……孩子不要了好麽?」

  聞言,衛照芩抓住他的手臂,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不行啊!」

  「你的病比孩子重要……」他沒有告知她在門外郎中悄悄說的那些話,若是病不能好,大人和孩子之間不能幷存,現在引産尚可來得及。在這個最艱難的時刻,他早就做出了抉擇,就算此生不會再有孩子,也不能讓她出一丁點的意外。「等調理好身子,還能再有的。」

  衛照芩抱著自己的肚子,無助的抬頭望著他,「阿翯,不可以的!孩子已經四個月了,我們很快就會見著他了……」

  如果真的見著了孩子,那就見不著她了,莊昔翯內心沉痛難熬。

  月門外的凜遙和周靜怡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出來,只得離開。

  「我不要下山,莊大哥說讓我先住在山莊裡的,你現在又沒有地方讓我住。」周靜怡甩開兄長的手,不情願的道。

  凜遙還住著公家的院子,他平日的餘銀都寄回鄉給妹子存著做嫁妝,眼下也沒有多餘的錢銀去置一間屋子。

  「你別擾了嫂夫人休息,跟我回去住客棧。」

  這邊兄妹吵吵鬧鬧下山去,那邊夫妻兩人也是氣氛沉重。莊昔翯自然無比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可是心愛之人只有一個,他又如何下得了這個賭注。

  接下來的日子裡,夫妻兩人爲了這個孩子的去留開始鬥智鬥勇起來。所幸上天有好生之德,在莊昔翯的用心照料下,衛照芩的身子逐漸好轉,心病消弭。兩個多月時郎中再次改口,斷定大人康健、孩子無恙,這一個驚心動魄的小插曲就此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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