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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烟未了》第2章
第二章:驚嚇

  「哎,你在上面磨蹭什麽,快點抱它下來!」趙雪喬等了一會,便不耐煩的高聲道。

  衛照芩怕被人聽到了,緊張的四處張望,沒有看到有人,玉笙閣的護院聽到趙雪喬的聲音,直接是無視掉的。

  在地面看著時,那凉亭和墻好像貼著的,等到站上來才知道,有著一大段的距離,就算是身材高大的男子,也不可能抓得到小猫,除非有別的工具幫助。「這裡有一丈多長,這樣是够不著的。」衛照芩低下頭,小聲說。

  沈洛玫所住的院子,除了照理生活事務的下人也就崔少爺進去過,趙雪喬也不甚清楚,此時在下面看得清清楚楚是沒有什麽相隔的,便覺得衛照芩在耍花樣。「說了讓我的人來了,這點事兒都做不好!」

  衛照芩有口難辯,「我連凉亭都碰不到,我還是下去吧。」這個高度,足够讓人頭暈目花。

  「你下來,別嚇走了我的瓔珞。」說著,竟坐在落葉的肩膀上,伸出手拉了下她的脚裸。反正摔死了也就說她抓猫,若是摔不死諒她也不敢在別人面前說三道四的。

  衛照芩被這一扯嚇得魂飛魄散,左搖右擺,好不容易穩住了平衡,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院門拐進突然出現。她睜大雙眼,又驚又怕,心臟的跳動更加劇烈,差點直接摔下去了。

  而他也看到了她,細長而冰冷的眸子掃了過來,冷眼旁觀,修長如青竹玉立的身型定然站著,幷未走近。這是最突發的意外,因爲按照原來的時間,這個點上她是不會遇到他的。

  那趙雪喬見她竟然沒有摔下去,又抓著她的脚裸拉了一把,自以爲神不知鬼不覺。衛照芩身心皆亂,腦海一閃而過某個念頭,行動比思想更快的喊出:「姐姐這是何故!」

  趙雪喬抓著她的脚裸,手上佩戴的金髮晶珠子在陽光下光彩奪目,也假意道:「妹妹莫怕,我是在扶著呢。」

  衛照芩顧不得去看那個男人,像是個雜耍藝人般,在窄短的磚沿上搖搖晃晃,幾次將跌未跌,好不狼狽,所謂儀態都丟盡了。心裡有氣,便往那隻潔白的手背踩了幾脚,那人才吃痛放開。可這一番作亂後,便再也站不住了。

  在把持著最後一點行動力中,她努力把身軀倒向身後,想著廣白應該有一定的靈活,能接住她的。

  「啊!」

  這聲驚呼幷不是她的,聽出廣白驚叫聲的方向,她立馬閉上眼睛。這就悲劇了,是不是又得死一次。

  豈料就在這短促的一瞬間,她纖細的腰肢立馬被一隻大掌握住,環入纖長結實的手臂裡,就這麽頓了一下,連下地的衝擊力也被化解掉,繼而毫髮無損的站在了地上。

  還沒待站穩,她慌亂而輕鬆的避開了他的手臂。他的身軀從頭到尾都沒有與她觸碰到,看來,如果她不及時躲開,他亦然會很快放開她。

  過多的驚嚇讓她滿臉赧然,下一刻便發現自己的衣衫不整,恨不得就此暈過去。她身上僅穿著一件修身到極致而又單薄的白色裡衣,下身亦是如此,在日光下,連淺色的褻衣褻褲的都能清楚看到。

  衛照芩急忙躲到廣白身後,却聽到一聲低斥,「胡鬧!」這人剛才明明在玉笙閣那邊,毫無察覺間就走過來了。

  他穿著一攏鴉灰色衣袍,尚未束冠的亮澤青絲柔順的垂在背後,面容皎白無暇,美貌出塵,儀容沉著,眉眼看著何處都是色淡如水。

  有些愛恨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消失殆盡,那便是沒有了人性了。手緊緊攥著,指甲壓得掌心生疼,她極力壓住心底的躁動。猶記得上輩子她第一眼便被這身好看得過分的皮囊吸引,如同飛蛾撲火般粉身碎骨。再次重生,切膚之痛不可忘,怎麽還敢再痴心妄想。

  崔蘊行一直都沒有正眼看過她,此時察覺到她的目光,也只是淡淡的瞥過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當初允許了成興鏢局的攀搭關係,不過因爲她在常陽是遠近聞名的美人,但入府以後因爲事務繁忙,似乎從來沒有想起過有這麽一個人,所以成興鏢局的如意算盤也打錯了。

  如今一見,果然長得纖麗可人,身段婀娜,美得確實有這個份量。

  衛照芩心底惆悵,收回目光,同樣面無表情。這不帶感情的細看才發現,他的薄情都被掩沒在這張豐彩的皮囊下,對於命運無從選擇的女子,這就是個一見誤終生的深淵沼澤啊。幸好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眼下爲時未晚,從今以後她定不再辜負自己。

  本來也嚇得不輕,一直不敢出聲的趙雪喬見兩人眉來眼去,不由得氣急的上前挽著崔蘊行的手臂,委屈的道:「少爺,這不是玉笙閣的下人輕慢主子麽。人家想去探視沈妹妹,連個院門都不給進,更別提叫都叫不動了。」

  「你若是不够人手,可以去向譚管事要,何必勞師動衆。」崔蘊行睇著她手上黃澄澄的珠子,心下已了然。

  「少爺……」趙雪喬嬌嗔:「這附近僻靜,又沒有其他下人。妹妹見得我的難處,自告奮勇道手脚靈活,定要幫忙,妾身也有不是之處,可江湖兒女向來不拘小節,這便擋也擋不住。」雖然還是奚落了衛照芩出身草莽,失了儀態,說完又覺得不妥,這不是變相幫這個被冷落的女人向少爺要人嗎?

  沈洛玫當初就是爲了這個地段是府裡最清淨的位置,這才跟崔蘊行要了。崔蘊行命人重新修整了一翻,反而變成了府裡最幽美的一處。到衛照芩被送進來,崔蘊行一句都沒有跟譚管事提點過,夫人便命選在了沈洛玫隔壁。一方面是對衛照芩不甚重視,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有個人能分走一點少爺的注意力,解開現在沈氏專寵的局面。

  崔蘊行略了一眼,這處不是府裡最敗落的,但確實是主子裡最窘迫的一處了,就連他壓根都不知道隔壁還住著一名小妾。「你叫什麽名?」

  她垂著頭,「少爺,妾身名照芩。」

  粉澤似冬梅的薄唇輕啓,覆雪般低沉的聲音,好聽到足够酥麻人心。「阿芩,也是我粗心了,今允你著譚管事要人和經費修整妥當。」

  衛照芩低眉順眼的道:「多謝少爺和姐姐關心,妾身較爲習慣清淨的生活,實在不必再多添人手了。」可能因爲是庶女,渴望被人重視吧。重生之前,她非常嚮往趙雪喬和沈洛玫這樣千呼百應的生活,所以她爲了那一份眷顧,和別的女人爭到頭破血流,可現在忽然之間就醒悟過來,沒有郎情何來妾意,也許她所執著的那份幷不是愛情,只是爲了榮華富貴。

  這孤獨一人的榮華富貴,怎麽可能拯救得了餘生的滿目滄桑。

  趙雪喬笑著說:「妹妹當真不要少爺的賞,那之前落水攀墻所作的努力不都白費了?」

  別說是現在這些冷嘲熱諷的話,就算是後來趙雪喬對她的百般折辱,她也領受過了。衛照芩連眉頭不皺一下,懶得辯解:「本是不想擾了少爺和姐姐的興致,可妾身實在感覺身子不爽利,唯有失禮先退下了。」

  至此,再沒有看向那名曾經是自己終生希冀,像明月攀望著的男子。

  往事不堪回首,她希望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趙雪喬很是高興,以爲她這是心虛的表現,想必少爺也看穿了。

  回到屋內,廣白不解的問:「姨娘,您這個主子過得這麽艱難,爲何不要了少爺的賞?「

  「我現在心思煩亂,但亦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這些。」

  廣白一時難以理解,明明沒有掉下水之前,兩人探究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越到墻的那邊見上少爺一面,如今得償所願却就此退縮了。」姨娘,難得少爺過來,怎的不多說幾句,留個深刻印象?」

  衛照芩嘆了一口氣,「你們都以爲是我故意落水爭寵,博崔少爺注意是嗎?」

  「姨娘……」廣白難過的低聲道:「外頭的丫頭婆子都這麽傳,奴婢聽得些風言閒語,打心底裡還是替您不值的。」

  「廣白,若是我說,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是不信?」

  廣白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詫聲道:「意思是……您是被人推下水的?」

  衛照芩苦笑,「這害我的人,我暫時也不知。」前世她哭哭啼啼的去夫人那裡告狀,却因沒有證據,被有心之人抓到了先機,推波助瀾反成了另一副版本。一個被冷落的小妾用苦肉計來爭寵和陷害她人,自以爲一石二鳥,却被人識破了詭計。

  前世的一切灾難困苦,皆是由此而起啊!

  憑她目前的處境,是沒有能力去追究背後之人的。既已做了出府的打算,只得不甘心的息事寧人了。費盡心思送她進來,她却不得寵,一點好處都沒有替成興鏢局謀過,父兄那處便對她心灰意冷。出府之後反正是回不去了,也許會是一世漂泊流離,最好不過能安居一隅終老。

  衛照芩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心灰意冷的想法和打算都和廣白仔細說了,兩人一同長大,廣白不過年長她兩年。這五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追隨,雖然她死後幷不知廣白的下場如何,想必也是苦不堪言,這一世她一定要讓廣白從善而終。

  接下來的日子,衛照芩一邊調理身體,一邊謀算著後路。雖然親娘死得早,可當初親一心想著討好崔家,這陪嫁過來的彩禮便也不算少,就連現在屋子裡放置著的一應家具都是娘家帶來的。穩妥起見,她每日僅收拾一點,托給廣白偷偷出府變賣,兌換成百兩銀票 。

  左右不過是個低微的妾,剩下的也就是差一紙契書押在崔府罷了,眼下只需想個法子讓崔府休掉她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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