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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烟未了》第8章
第八章:疑團

  老大夫走後,衛照芩挺著受傷的身子,一人忙活開了。雖然廣白百般不肯,却也沒有辦法能走動,別說站著了,就是坐著膝蓋都隱隱作痛。

  煎藥、敷藥,上藥,服藥,主僕兩人互相照應著,倒也沒有什麽大問題。

  可眼下有個更致命的問題,平日裡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廣白一人打點,現在兩人都受傷了,接下來的日子,僅靠兩人是無法再生存下去了。

  衛照芩躺在床沿,凝視著窗外的月色,眉頭深鎖:」我的契書和文碟皆壓在了夫人那處,若沒有今晚這場意外,本打算在八月底老夫人壽辰上裝瘋扮傻,好讓他們不得不趕我出門。可現在橫生禍端,等那趙雪喬身子緩過來,必定來此尋仇,此地不宜久留。「

  廣白驚叫道:「姨娘,那豈不是沒有了後路?」

  「未必,眼下我有別的主意,不過不確定能否成功。」她睇著廣白。「你還沒有把今日事情詳細說給我聽。」

  「今日晨分我趕去北郊的碧落門拿回盒子,那傳達的弟子一句話未曾說過。而這來回的路上幷沒有發生什麽异樣,盒子僅在我一人手中。午後我回到崔府,剛入內院,迎頭撞上了知秋,然後被抓到了引嫣閣。趙雪喬搶走我的盒子,我親眼看著她打開,裡面幷沒有信件……」

  這也是衛照芩最百思不得其解的,沒有交代一聲,沒有書信,是碧落門的弟子漏放了嗎?可從未聽過碧落門會如此大意,這麽簡單的錯誤想想都不可能發生。

  「你入城的時候,是否乘坐馬車,中間可有歇息?」崔府裡幷沒有屬她的馬匹,要出門得去驛站租借。驛站和崔府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廣白要儘快回來,就得再租借馬車,由車夫護送回府。

  最有可能出錯的環節,便是在這裡。

  廣白沉思了一會,有些猶豫的道:「姨娘,我雖然腦子不甚聰明,可這點警覺還是有的,哪敢歇息呢。想起來,我在上車時曾聞到過一陣香氣,中間好像有過半會不清醒,但是我確定這是一個很短促的時間。」

  聽到廣白這麽說,衛照芩心裡反復推敲著。肯定就是這半會的時間,江湖上能人頗多,一個分神沒了不出奇。奇就奇在,偏要拿走這個信件,難道這人就不怕她發現,或者是直接搶走了盒子豈不是更省事。這麽說,此人是有目的性,純然奔著她來,更有可能此人還知道她的舉動。

  方才廣白的一段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剛入內院就撞到了知秋?」

  「是啊,姨娘。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巧合,書信也不見了,今晚真是多事之夏。」

  爲什麽會這麽巧合,只有一切是有聯繫的,才會有這麽多巧合的!奔著她來的話,趙雪喬這一點很符合。按照當時的情形,趙雪喬比她還驚奇有書信的存在,真的在那女人手上的話,那內容早就會驚動了夫人和少爺了,不會如此平靜的。

  竊走書信,趙雪喬準時的出現,這中間的時間可真是算得準確。那只有……

  「廣白,我們在府裡的一舉一動可能被人監視著。」

  「是不是那天晚上闖進來的人?」

  他身手靈敏,會武功,曾經被她在屋子發現過,後來發現她在查他的底細,所以竊走書信,樁樁種種的條件都凑巧,衛照芩也覺得就是那名狂徒。可她身上有什麽值得被人監視著呢,難道是因爲成興鏢局?

  「看來真的只能用那個法子了,只有這樣我們才不會繼續被人操控著。」

  入夏白天來得快,旭日半登,天色大亮,淡白的天光蒸著空氣微熱,衛照芩一人站在玉笙閣前,同樣被兩名晝夜不停輪守的護院阻攔。

  莫名傳來了綿延數里的琴聲,撫弦數顫,流轉白回,如涓涓的溪流舒緩柔和,可見撫琴之人的心曠神怡。

  衛照芩靜靜的欣賞了半晌,未見琴聲消停,心頭便再也沒有了這閒情逸致。這時看到樹旁出現了一名掃塵的婢女,連忙呼喚:「安蘭,你過來。」

  那婢女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纖麗女子,隨著她的招手走去。

  「你把這封書信交給沈姨娘,隻交給沈姨娘。」强調了一句是不確定崔蘊行在不在裡頭。

  古琴的聲音瓦然而知,想必撫琴的主人正在看著書信。

  不消一會,安蘭走到她跟前,朝她福了身道:「衛姨娘,沈姨娘有請。」

  衛照芩隨著安蘭走進庭院,那日攀登在高處的時候,曾望到這處紫白連綿的花團。親身站在藤蔓下,才驚覺這漫天的繽紛有多美妙,不得不有一刻的迷醉其中。女子果然難以拒絕這種美色誘惑,可惜無論今生還是前世,憑她是不會有這等殊榮的。

  安蘭輕敲了兩下房門,只聽一道婉轉清淡的女聲道:「請進。」

  屋內幷沒有熏香,窗欞大開,微風拂來清新的花香。沈洛玫悠然坐在一株黑檀實木短茶桌旁,兩隻如白蘭纖長的玉手優雅的沏著茶。安蘭闔上門扉,霎時碧螺春濃鬱的香氣滿溢鼻端,令人神智清爽。

  「請坐。」

  可能是心懷鬼胎,衛照芩有些忐忑的坐下。對面的沈洛玫從容不迫的雙手奉過茶水,嘴角微彎,抬起的眉眼却毫無笑意。

  衛照芩是見過很多次沈洛玫的容貌,故此幷沒有太大驚艶。沈洛玫的絕色之容,和那一份清雅之姿,府內沒有一名女子能够與之相比。曾經的她何其妒忌羡慕,心底深處纏繞著一份自卑。

  「沈姨娘,你這屋子可否安全?」自己被監視著,衛照芩不由得心裡沒譜。

  「沒有人能近我的屋子十丈,但說無妨。」沈洛玫拿起茶杯,取出墊在下面的紙張,當著她的面燒掉。那是她請丫鬟遞進來的信,上面只有一個字,便是「青」字。

  衛照芩盯著白瓷杯裡,一汪碧綠色茶水下的魚藻,沉吟道:「沈姨娘,不,我該稱爲林青枝林姑娘。」

  「你還知道多少?」

  「雲海門門主柳浮城愛妻病重,上門求情靈草谷谷主林述祁施救。林述祁對雲海門高深莫測的《縱橫劍術》起意,遂兩人對弈許下賭約,輸贏任憑對方差遣。賭局兩天一夜不眠不休,林述祁最終險勝,便提出研讀《縱橫劍術》這個要求。這門何其高深莫測,天下人皆想得之,柳浮城震怒不已,却又無可奈何。林述祁說隻借半本招式研習即可,發誓不會抄襲秘籍上的內容,幷在三年後奉還。於是,柳浮城把秘籍一分爲二,劍式『千影劍』留在門內,『縱橫心法』交於林述祁。可不到三年,雲海門却被無端滅門。傳聞柳浮城長子柳扶星帶著『千影劍』逃出生天,從此不知所踪。林述祁心有愧疚,命聖女林青枝出谷尋找柳扶星,不但要歸還縱橫心法,還得助他光復昔日之門楣。兩年間求助於江湖各個密探部門,幷無所獲,就連『碧落門』亦然不接這個委托。在一次大意中,女扮男裝的林姑娘差點落入惡人之手,然被崔少爺相救,因精於醫道而被帶回府邸。」

  「看來是我太小看了成興鏢局了,沒想到我的身份早就敗露了。」林青枝出奇的,比她這個能預知未來的還要來得淡定。「成興鏢局到底是什麽來頭,你們想要我手上的秘籍?」

  「林姑娘請放心,我對秘籍沒有興致,要害你我早就廣告天下了。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曉,至於我如何知曉,這點你也無需置理。要知道,憑林姑娘的武功和醫術,我這一個手無縛鶏之力的婦人,怎麽死都是個未知數。若我不是被逼到絕路,我也不願來打擾你。我亦然可以和林姑娘做一個交易,只要林姑娘能保我安全出府,我必定告知柳扶星的下落,林姑娘也不用和崔蘊行虛與委蛇了。」

  「你這麽可能知道得這麽多?」

  「請恕我無可奉告。」有更多的她還沒有說全呢,靈草谷的聖女習練一門精純的內功,威力巨大,可只要破了處子之身,身體的九成內力就會過渡到交合的男子身上。故此如果被人識破身份,後果堪虞,而崔蘊行是早就得知了林青枝的身份,假意恩寵不過是爲了神功和秘籍,林青枝則是想利用崔蘊行的勢力去查探柳扶星的下落,兩人各懷鬼胎,却都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心思。

  已經暗示了林青枝離得崔蘊行遠一些了,之所以不說真相出來,是因爲她們之間只有利益沒有真心,只有防備和互相牽制,惹了崔蘊行的後果,她是無法承擔到的,何必爲了林青枝去冒這個險,對方不見得會爲此感激她,幷且爲她找好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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