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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烟未了》第33章
第三十三章:失踪

  好不容易崔蘊行走了,她催促廣白,「快!快關上門!」廣白一邊關門一邊想,剛才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戲碼,崔少爺這樣都沒有生氣,他的容忍限度到底在哪裡?

  心頭的大石卸下,她虛軟的坐下凳子,剛才的一幕,真的嚇壞她了,也就是憑著一股傲氣才能支撑下去的。問題豆子到底是怎麽逃出去的,她方才說的話肯定很傷人吧,可長痛不如短痛吧?

  「唉……」衛照芩不知怎地,胸口始終悶悶的,好像有一口氣懣著難以籲發。

  「姨娘,銀票在少爺手上也沒有關係啦,我們還留有這個。」

  衛照芩沒什麽精神的抬眸去看,廣白手上遞過來一個月牙白的荷包,這不是之前贈給豆子看病的嗎?她接過來,手上的重量代表豆子根本就沒有使用過。「你從哪裡得來的?」

  「我在窗下的花幾看到的。」

  聽到廣白的回答,心內有些悲凉,這是兩清了嗎,可她欠了他太多無法償還的呀……她終於明白爲什麽豆子取到荷包時,那副興高采烈的模樣,原來不是因爲貪圖這點錢財,他心目中默認是定情信物吧。

  小雨紛紛,衙門後院盛開的一排木棉含滿了水珠,越發鮮紅靡麗,秋色惹人,兩名穿著黑色紗衫的年輕捕快無暇顧及美麗的景色,匆匆走過,與迎面而來的女子匯合。

  泠墜急切的問道:「我這邊找不到,你們怎麽樣,還是找不到他嗎?」

  凜遙搖頭,長歌開口:「他能去的都找過了,沒有消息,綫眼說他入了崔府後,再沒有出來過。」

  泠墜問:「或者是他易容了出來也說不定,你們有去過崔府嗎?」

  凜遙道:「正打算現前往崔府找。」

  莊昔翯已經失踪了兩天了,就是那日下午要去找衛照芩開始,直到現在不見踪影。因他的工作過於特殊,很多時候會消失幾日難尋,正常情况下,每日肯定會有暗書回門。現在是沒有任何消息,熟悉他爲人的兄弟三人感覺有异,發出的信號也沒有人回復,便知可能出事了。

  下雨了,衛照芩與廣白一起把曬著的挂花幹搬到屋檐下,餘光瞥見一雙黑色綉著白羽的靴子停在院門處,抬頭只見是一臉冷漠的泠墜。

  「泠墜,你來啦。」衛照芩挽起一抹笑容,「快請進,別在外頭濕了身子。」

  泠墜走了過來,臉色依然沉得讓人生畏。「我什麽時候與姨娘這麽相熟了。」

  重生之後的衛照芩對察言觀色比較敏感,眼前的泠墜和之前總是眯著眼睛笑的仿似兩個人,兩個人……想著就覺得詭譎莫名。熱臉貼上了冷屁股,衛照芩神情有些尷尬,只得客套問道:「不知,泠墜姑娘有何貴幹?」

  泠墜開門見山問:「前兩日莊昔翯來找你時,你對他做了什麽?」

  好端端的他來找她作甚呢,瞧泠墜這麽言之鑿鑿的,衛照芩然不明所以,「他……那個捕快沒有來找過我。」

  泠墜剛想發作,却記起莊昔翯出神入化的易容術,她確實不知他會用什麽容貌出現在衛照芩眼前。「兩日前你見了什麽人?」

  「我……」兩日前發生的事情讓她難以忘懷,特別是豆子,她這幾天始終不安。「我不懂泠墜姑娘爲什麽要來責問此事?」她實在不解爲何泠墜的性子總是變來變去,她能以什麽姿態與其相處?

  泠墜不耐煩的把話挑明,「兩日前找過你的人中,其中必有一個是他,只是他易容了。」

  那天就見過二人,崔蘊行不可能,那就是豆子。每次只能他主動出現,自己從來找不到踪迹的豆子。那個笑起來總是神采飛揚,無條件的保護著她的男人,其實只是虛假的嗎?衛照芩不敢置信瞪大眼眸,失神的問:「你要找的那個人,右手掌受傷了的嗎?」

  「確實。」

  聯繫起兩個少年間相同的神情,她已經信了九成了,還有一成是一時難以接受。「不可能……府內確實有牛豆子這個人。」

  「真正的牛豆子賭錢欠下債務,走投無路去偷錢,現在還在牢中蹲著呢。」

  「啊!」衛照芩失控輕叫一聲,頓時覺得人生兒戲無比。「那就是說,昔日與你侃侃相談百般投意的也不是你?」

  「呵……」泠墜冷笑,「我正奇怪與姨娘的交情何時如此友好了呢?」

  「我贈你畫,你贈我平安扣,這些更是假的了。」那日在井底已經把她打擊到千瘡百孔,沒想到她最信任的豆子,竟然也是一直在演戲。

  「自然。」

  「那奇怪的曾榕樹,老大夫,全都是假的!」這些人的模樣神容挂在腦海中盤旋,最後表情都合作成了一個人——莊昔翯。他竟然可以扮演這麽角色,在她身邊不斷出現,擾亂她的生活。她喃喃自語:「怎麽可以這樣呢,他怎麽可以這樣去耍弄人?」

  泠墜惱怒不已,逼近她,「他耍弄你?我看你就是個勾引人的妖精,迷得他神魂顛倒。那麽珍貴難得的靈草谷靈藥眼都不眨給了你,爲了保你右手差點殘廢,你有沒有想過作爲一個密探,殘疾意味著什麽?甚至爲了去救你,丟了晋升的機會。他入門四年了,這一千多個時日熬得多辛苦才等來這個機會,却又斷送在你的手中。你可以不感激他,但你是最沒有資格去責怪他的!如果不是他,你以爲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你覺得今日能安然的站在這裡?」

  衛照芩節節後退,那些生出的怨氣在得知真相後,一點點彌散而去。從第一次相遇時他撞破她沐浴,到《引嫣閣》初遇豆子被其出手相助,再至肩膀受傷被救治的老大夫,《玉笙歌》後院荷花池畔的談笑風生,然後玉華寺見他真容,到後來與豆子日夜的相處……最後在井邊的那個懷抱,那本該夢魘的一夜,都被他化解去了。這些數不清的場景,却一幕幕的記得那麽清楚。她似乎能理解到,他陷入了她的生活中不能自拔,那種徒留己有情的無奈了。

  「你最好醒醒,不要在那裡作無謂的傷懷悲秋,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失踪了兩日了。」

  聽到這個消息,衛照芩更加不安了。「我也不解這件事,當日他就在我房中消失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消失了?」

  衛照芩點頭。「本來他躲在櫃子裡,也就一個片刻,他就不見了。」

  泠墜想了下,問道:「你房中可是有什麽機關?」

  衛照芩從沒有想到這點,她跨過門檻,「這房子我才住了沒幾天,幷沒有仔細查看過,你儘管進來勘察。」

  莊昔翯作爲一個密探,身手靈敏,眼神毒辣,善於發現別人不知道的密道暗路。泠墜覺得八九不離十了,經常遇見些千奇百怪的詭事讓她謹慎的發了暗召出去,通知了凜遙和長歌一起來追查。這一偵察,見到圓桌下的磚石地板有些鬆動,撬開果真有條暗道。預防有意外,凜遙和長歌兩人下去,泠墜守在地上放風。

  暗灰色的石室,墻壁懸挂著兩個燒得盛烈的火把,照得一室通明。一個面容潔白,五官精緻,穿著粗布衣的少年雙手被綁,坐在隆起的石床上。一旁的四方形木桌上擺滿著幾碟花生、醬菜等的粥菜,一個作道士打扮的男人舉著葫蘆喝酒,瞥向垂著頭的少年。「小兄弟,你還沒有想通嗎?還是要不清不醒的糟蹋自己嗎?」

  「給我酒,給我一口……」莊昔翯本是清亮的嗓子因不停喊叫,此時已然沙啞得很。

  「小兄弟,你手上的傷很重呀。如果不是被我及時發現,阻止你偷酒喝,恐怕早就廢掉了。我們在後門第一次見面時,我有酒予你分享,你還笑著擺手說手上有傷不能碰酒。沒想到也就過了幾天,變成了這幅鬼模樣。唉,你哪個不喜歡,偏偏看上了我兒子的妾室,做爹的總不能斷送兒子的姻緣吧。」說著,撫著鬍鬚嘆了一口氣。

  「同是天涯淪落人,你這個時刻我也經歷過,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你還年輕,等到我這個年紀時,可能會有遺憾,但也不至於說活不下去。」

  莊昔翯只是像個沒有神志的人,一直叫道:「酒……」

  「我每日都會來看你,等你哪時清醒了,我再送你出去。該是我們有緣,不求忘年之交,只求日後江湖相見能真正的大杯飲酒,不醉不歸。」崔英捧起黑瓷碗裝著的白粥,走到石床,抬起莊昔翯的臉,捏住他的兩頰,把白粥倒了進去。正專注著,他眸光一轉,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异常氣息,他拉住莊昔翯倒下,飛鏢直直的插在了墻上。

  「道士,你在對他喂什麽藥?」凜遙和長歌一左一後的圍住了崔英,語氣急促的問。兩人也不傻,那道暗鏢道士能輕易躲開,必是功力高深,再且剛才道士是拉著莊昔翯一起閃避的,如果他真要對莊昔翯不利的話,危急關頭也不會去顧及其的性命了。故此兩人只是察觀情形,不再貿然出手。

  「兩位小俠士,在下莫問,此次恐怕是誤會哪。」崔英見兩人年紀雖輕,却不是魯莽愚鈍之人,便願意有禮相待,一五一十的把莊昔翯闖入了密道,偷酒喝的事情一一道來。

  見到三人安然的從密道出來,泠墜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却見莊昔翯半死不活的樣子,身後又出來了一個陌生的道士。

  衛照芩想上去查看莊昔翯的情况,泠墜却擋在了她的去向,「不必了,衛姨娘,我們才是能照顧他的人。」

  莊昔翯被凜遙和長歌一左一右架上來的,一直低著頭,視綫幷看不到她。衛照芩有些擔心,可又覺得泠墜說得對,兩人既然要斷,確實不應該再見面了。

  想著,她便轉身走了出去,將要跨過門檻的脚步頓住,她不捨的轉頭看了一眼,珠簾後的他影影倬倬,也沒有抬起頭。

  「姨娘……」廣白見她眼含泪光,便知她也動了情,「真的要走嗎,不去看看……」

  「我還是崔府的人,隻怪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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