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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前夫他弟》第44章
第44章

  四月下旬。

  位於九曲街的武安侯府。

  武安侯崔長豈攜妻女回京也有一段日子了,打前幾日自是有不少人登門送禮,過了三、四日,這門前拜訪的客人才漸漸消停了下來。

  崔家祖籍雖然在金陵,可崔長豈當初便是蕭靖的副將,與他出生入死,後頭又扶持蕭靖登基有從龍之功。

  因此蕭靖登基之後便提拔他為都指揮使司,還額外賜了爵位。

  這武安侯府也是當年一併賜下來的。

  三進的院子,雖然比不得王家,卻也是一步一景,風光如畫。只是這些年,崔長豈受任去外頭公幹,一去便是幾年,宅子裡也只留了幾個老僕,好在崔柔時不時會遣人過來照看,倒也不至於顯得太顯荒涼。

  這會堂屋裡頭。

  崔柔並著王珺坐在底下的圈椅上。

  而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年約四十,身形魁梧、眉如墨刀,正是武安侯崔長豈。

  只是這原本應該歡聚的日子,屋子裡的氣氛卻很是緊張。

  這會崔長豈繃著臉坐在太師椅上,任誰都能察覺到心情不好,好在原先伺候的丫鬟、婆子都被打發出去了,如今在這屋中的也只有他們三人。

  待又過了一會,崔長豈到底還是沒忍住,他把目光移向崔柔,卻是沉聲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知道早些傳信過來?」倘若不是昨日去王家登門拜訪,聽到這麼一則消息,只怕如今他還被蒙在鼓裡。

  想到這,他這臉色便越漸黑沉起來。

  崔柔耳聽著這話,也有些無奈,她放下手中的茶盞,而後是同人柔聲說道:「哥哥,這事已過去這麼多年,何況他也是才得知,既然如今已經了結也就罷了。」

  崔長豈聞言,臉色更是沉了許多。

  他手撐在一側的紫檀木案幾上,神色黑沉,聲線也壓得很沉:「就算如今解決了,可他王逾明當年的確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還有那個丫頭,如今竟然還在府中住著,他們王家這是在噁心誰!」

  崔家一門武將,脾氣直來直去,沒有那些文人的扭捏。

  崔長豈雖然在外頭歷練了這麼多年,性子也沉穩了許多,可身為武將的脾氣卻還是留著的。

  崔柔是他的胞妹,他們家中人丁少,這一輩也就他們兄妹兩人。

  這事——

  崔柔能算,他卻不能就這麼算了,思及此,他索性便拍著桌案起身:「不行,這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看王家就是欺負你在長安無人,才敢如此作踐你,我這就去給你討個公道!」

  「我倒要看看,我崔長豈的妹子,誰敢作踐?」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提步往外頭走去。

  「哥哥——」

  崔柔看著人這幅模樣,自是著急。

  昨日在家中的時候,哥哥已經好生揍了二爺,如今再這般鬧上門去……她心下又焦急又擔憂,眼瞧著人要跨出門去,也忙跟著起了身。

  王珺眼看著這幅模樣,自是也跟著一道起了身。

  只是還不等她出聲喊人,外頭便有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褙子的婦人走了進來。婦人名喚謝文茵,正是她的舅母武安侯夫人,眼看著屋中這幅模樣,又瞧了瞧崔長豈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神色微怔之後便笑道:「侯爺這是要去哪兒?」

  「阿柔和嬌嬌剛登門,我這茶點也才做好呢。」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把手搭在崔長豈的胳膊上,卻是攔了人往外頭走。

  崔長豈眼看著婦人,神色也閃過幾許不自然。

  他甕了甕聲,到底什麼也沒說,只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謝文茵見他這般,卻是又笑了一回。

  她把目光轉向崔柔和王珺,對她們安撫般的笑了笑,眼瞧著她們重新歸了座,才讓外頭的丫鬟把茶點奉了進來。等到丫鬟、婆子盡數退下,謝文茵才又看著崔長豈說道:「侯爺昨日才打了成國公,如今他託病上朝,外頭的人已多有猜測。」

  「如今您又要鬧上門去,您讓外頭的人怎麼想?又讓王家的人怎麼看阿柔?」

  崔長豈聞言,卻是撇了撇嘴,不高興得說道:「他敢做出這樣的混帳事,難不成我還不能揍他?倘若不是礙於嬌嬌和小禎,我非得好生揍他一頓,讓他半年都下不了床。」只要想著他做出的那些混帳事,他便有些壓不住脾氣。

  當年他把阿柔交給他的時候,可是細細囑託過的。

  當時他是怎麼保證的?如今又是怎麼做的?

  謝文茵看著他這幅模樣,卻是又無奈得歎了口氣,她也沒說話,只是朝人走去,等走到人身側的位置坐下,才又與人說道:「王家好不容易瞞下此事,侯爺這般魯莽過去,豈不是讓整個長安城都看了笑話去?何況,嬌嬌還在這呢。」

  她說話的時候,嗓音柔柔的,仿佛能夠撫平人浮躁的心一樣。

  王珺自幼便喜歡自己這個舅母。

  舅母出生書香世家,瞧著柔柔弱弱,性子卻一點也不弱。她的氣度看起來和周慧很相似,只是從周慧身上看到的卻是隱藏在詩書禮儀下的肮髒,可舅母,卻是那種能令人感受到如沐春風的。

  這會見人循目看來,她也幫著說了一句:「舅舅,父親這回的確是做錯了,您要為母親出氣是應該的,可若是這般鬧上去,只怕誰都知道咱們家中有這麼個人了。」

  她心中雖然厭惡父親當年的荒唐,可說到底,他也是她的父親。

  昨兒個她沒有攔舅舅,也是想替母親出一回氣。

  可若是再這般鬧下去,只怕祖母臉上也不好看,更何況還有看他們笑話的三房,以及虎視眈眈的林雅。

  崔長豈耳聽著這話,原先緊握著的拳頭也鬆了開來,他看了看王珺,張了張口,到底什麼也沒說。

  謝文茵見人止了聲,便又笑著朝王珺看去,同人笑道:「嬌嬌,你表姐這會也醒了,你先去同你表姐說話,等到了午膳的時辰,我再遣人去喊你們。」

  王珺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說,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

  因此她也只是起身朝他們行了一禮,而後才往外走去,等打簾出去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舅舅壓低的嗓音:「難道就這麼算了?」

  而後是舅母溫和的嗓音:「阿柔吃了虧,自然是不能這麼算的,可成國公有錯,老夫人的做法卻很公道,咱們這樣鬧哄哄得鬧上門去,反倒顯得咱們崔家小氣了——再說,阿柔如今還是王家的人。」

  「侯爺倒是消了氣,日後卻讓阿柔在家中怎麼自處?」

  後頭的話,王珺倒是有些聽不真切了,可她的這顆心卻很平靜。

  這是醒來之後,她這顆心頭一次這麼平靜,以往每回醒來,她都會待坐很久,擔心這個,擔心那個。

  可如今舅舅、舅母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那麼母親便不是一個人了,有舅舅看著,沒有人能夠欺負母親。

  這一世的母親,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只要等她解決了周慧和林雅。

  連枝就站在王珺的身側,眼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卻有些訝異,這些日子,郡主縱然是笑也是很淺的,今天看起來倒像是很開懷的樣子。

  不過郡主高興,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高興。

  其實她還是喜歡郡主現在這個樣子。

  平日的郡主總像是把自己藏在一個透明的屏障裡頭,讓人看不真切她的想法,有時候就連她也分不清郡主的笑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如今的郡主,她卻能夠看明白,她是高興的。

  想到這,她臉上的笑意也添了許多。

  ……

  等穿過長廊,轉過小道,一座院落也就顯現在了王珺的眼前。眼前的院落名叫懷心居,正是王珺表姐崔靜閒所住的地方。

  這樣望過去,能瞧見院子裡頭栽著幾株玉蘭樹,開得正好。

  想來是昨兒個落了一場雨的緣故,那白色的玉蘭花上還沾著些雨珠,垂垂欲墜得,很是鮮活,就連這香味道也要比平日濃鬱幾分。

  王珺聞著這股子香氣,臉上的笑意也平添了幾分。

  她也沒有止步,繼續往裡頭走去,等走到院子裡頭,便又受了幾個丫鬟的禮。

  而後還不等她讓人通傳,便有人打了簾子走了出來。

  那人穿著一身青綠色的比甲,卻是崔靜閒身側的大丫鬟,名喚容辭。

  容辭見她過去自是滿面笑容得迎了過來,待又朝她問了安,便笑著打了那繡著白玉蘭花卉的紗簾,請她進去。

  王珺見此也就沒說話,只是把目光轉向屋內。

  簾子剛剛打起,裡頭的佈景也就顯露了出來,王珺由人扶著往裡頭走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繪著山水的座屏,跟著是一架多寶閣,那多寶閣上並沒有什麼名貴的珍品器具,擺放的除了書冊之外,便是尋常的雅物。

  再往裡瞧,靠西邊的牆上掛著一架古琴,並著一幅字畫。

  王珺一雙桃花目微移,待落到一架湘竹榻的時候,便瞧見一個女子正背身坐著,她穿著一身丁香色的長褙子,底下是一條月白色的長裙,隱隱能瞧見那長裙上繡著幾朵若隱若現的白玉蘭。

  她好似還有些疲態,這會便把手肘撐在那引枕上,支著下巴靠坐著。

  而她身側的高案上,擺著一隻美人瓶,那裡頭簪了幾朵沾著水珠的白玉蘭,越發使得那個背影顯露出一段風流。

  似是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女子終於捨得睜開眼,啞著嗓音問道:「可是嬌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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