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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前夫他弟》第98章
  第98章

  這一聲低笑,不僅讓王珺愣了下,就連蕭無玨也忍不住怔了一瞬。

  蕭無玨回身看去,而後便瞧見不遠處的長廊下,正有一個身著玄衣的男人雙手抱胸靠在廊柱上,抬著一雙含著笑意的鳳目,望著他們,又或者說,越過他,望著他身後的王珺。

  許是見慣了蕭無珩平日的冷清模樣……

  如今看著他面含笑意的模樣,倒讓蕭無玨有些出神。

  可也不過轉瞬的事,蕭無玨便回過神來了,而回過神來的他,那張素日保持著完美笑意的面容,便不自覺得閃過一絲陰狠。他沒有想到蕭無珩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看他如今這幅樣子,先前他和長樂的話,自然早已入了他的耳。

  想著那些話語,他心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有些無端的煩躁。

  他不喜歡先前長樂說得那些話,更不喜歡,那些話還被蕭無珩聽了去,這讓他有種在蕭無珩面前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卻不是頭一回才生出的念頭。

  當日也是在長廊,蕭無珩沒有回頭,往外走得時候,淡淡與他說「怎麼,大哥以為我不配呢?」

  即便過去這麼久,可那日他說這句話時的語調,以及餘暉罩在他身上時的模樣,他都記得一清二楚……這麼多兄弟裡,他從來不曾對誰真得忌憚過,可那日,他卻生平頭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忌憚。

  蕭無玨也實在有些想不通。

  他這個二弟,無論是出身還是實力都比不過他,一個只會縮在邊陲打仗的莽夫,即便戰功赫赫,可除了他那些將士,這朝中可哪有人是真得敬服他的?

  沒有聖寵,沒有擁護者,即使跟隨他多年的將士也只能待在邊陲。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絲毫可以與他作對的能力,可就是眼前這個最讓他不屑一顧的男人,此時那雙鳳目從長樂身上收回時望向他的時候,卻讓他忍不住心頭一跳。

  落在他身上的這道目光沒有絲毫笑意,甚至還帶著些徹骨的冰寒。

  蕭無玨看著這樣的目光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這種感覺,讓他想起當年寒冬狩獵時,他在雪地裡遇見一隻孤狼時的樣子。

  那一日,他領著隨從去打獵,身後是幾十個隨從,各個武藝高強,手持長槍。

  然後他就遇見了那隻孤狼。

  他遇見它的時候,它就那樣孤零零得在雪地裡,身側沒有一個同伴,可它卻仍舊仰起了高貴的頭顱,似是不屑於面對他們這些人,甚至於那雙眼中,也帶著沒有掩飾得輕蔑。

  明明有著這樣懸殊的比對,可蕭無玨望著那隻狼,竟然不敢生出半點懈怠,好似他所面對得不是一隻孤狼,而是幾十、甚至幾百隻的狼群。

  後來回去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那個時候的心境實在太過可笑了些。

  而今,這種感覺又來了。

  仍然是這樣懸殊的實力比對下,可他卻依舊生不出半點懈怠。

  不,豈止是不敢懈怠,他的心中對蕭無珩竟然有絲畏懼,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

  那雙沒有絲毫情緒得目光仍舊籠罩在他的頭頂,蕭無玨負於身後的手不自覺收攏了起來,就連那雙好看的眉也忍不住皺了起來,好在他慣來是個會遮掩情緒的,倒也不至於讓旁人瞧見他此時心緒的不同。

  他想說些什麼,就如往日那樣,舌燦蓮花,長袖善舞。

  可喉間卻幹啞得讓他開不了口,好在也沒過多久,蕭無珩便收回了目光。

  蕭無珩收回目光後便沒再看蕭無玨,即便與他擦肩而過也沒作停留,他只是一步一步,循著他要去的方向,往前走去。

  他走得不算快,可要走得路總有到頭的時候。

  此時他就站在王珺的身前,低著頭,望著她,不同面對蕭無玨時的冷冽,彎著眉,掛著笑,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王珺此時也早已回過神來,她不知道蕭無珩是什麼時候來得,只是看著他臉上這幅未加掩飾得笑容,便知道先前那些話,他准是聽見了。

  先前對蕭無玨說起那番話的時候,她的心中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只是想在別人面前維護這個男人。

  她想告訴別人。

  無論這個男人怎麼卑微,可他也是她喜歡的人。

  她喜歡的人,容不得別人這般輕踐。

  可此時……

  此時看著他眼中的笑意,還有那微微揚起的唇角,王珺心中卻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低著頭,看著足尖上點著得明珠,此時有風拂過,足尖上的明珠隨風輕輕晃動,而她聲音很輕,只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問他:「你怎麼來了?」

  她的嗓音輕,又因為害羞的緣故,帶了些少有的嬌意,聽在人的耳中,讓人心癢癢得。

  蕭無珩有些想伸手去握一握她的手,或者抱一抱她。

  可大內宮闈,豈容得他如此放肆?他倒是不在意這些名聲,卻不願讓他的小姑娘同他受委屈,所以他也只是輕聲回道:「我正好路過。」

  這話自然是假的。

  真得是知道她今日來了宮中,他特地沒走,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同她說說話,後來知道她去得方向,蕭無玨也過去了。

  他擔心她出事,匆匆趕了過來,卻沒想到會聽到那一番話。

  「可是,我是真得喜歡他。」

  「縱然他是宮婢所生,縱然他不得帝寵,可在我眼裡,他也比你好上千倍萬倍。」

  那個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心情?蕭無珩形容不出來,他本就是個不善言辭的。

  他只知道,在聽到那番話的時候,他所有的冷靜穩重都變得潰不成軍,全身的血液倒流,最後卻又集中湧入心肺,讓他在熱血沸騰的同時,竟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他從小就要比旁人早熟,性子自然也要比旁人要沉穩許多。

  這麼多年,他的情緒很少有外露的時候,無論是悲是喜,是厭惡還是激動,頂多也只是讓他皺一皺眉尖或者扯一扯嘴皮。

  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他才會變得不一樣。

  他以前在戰場的時候,是怎樣的人啊?一身鐵甲,一把長槍,高坐馬上,一雙鳳目冷冰冰掃過去,便能讓敵軍生出畏意。

  可這樣的他,在遇見王珺的時候,失去了平日的穩重也沒有素日的冷峻,他小心翼翼得靠近她,想把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眼前,細聲細語、溫柔小心得,生怕嚇到了她。

  就好似身上突然有了軟肋多了弱點。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卻甘之如飴。

  只是相處這麼久,蕭無珩的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當日他在別莊,半是引誘半是威脅得讓她不准嫁給別人,而後幾番相處,也多是他在主動……他知道小姑娘對他的情意,遠不如他的深。

  所以他害怕了。

  他怕她只是因為被迫才同他在一起,更怕有朝一日她會離開他。

  說來好笑——

  他這樣的人連死都不怕,卻害怕她會離開他。

  可即便如此,即便明知道她對他的情意沒有他的深,可他卻仍舊願意等,等著她卸下所有的心防,來到他的身邊。就算真得等不到那一天,那也沒有關係,只要她願意朝他走近一步,那麼他就會心甘情願得走過那九十九步,走到她的身前。

  可他沒想到,他所以為得,沒有那麼愛他,被他脅迫在身邊的小姑娘。

  今日卻在旁人面前,如此維護他。

  他還清楚得記得,她說這話時,身上的裙擺隨風飛舞,就連青絲也被風吹得有些亂,她的身姿看起來格外纖弱,可說出來的話卻抑揚頓挫得,有著讓人無法忽視裡頭的力量。

  蕭無珩想到這些的時候,袖下的手突然有些顫抖,就連眼尾也有些微紅。

  他的小姑娘,不是他想像得那樣,在他想把這世間所有珍貴的東西捧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的小姑娘,也在用另一種方式維護著他。

  她是喜歡他的。

  無法說與的激動,似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想騎著馬去郊外跑上一圈,就連說出來的話語也微微上揚,透著止不住的歡喜:「我陪你去走走?」這話一落,蕭無珩便又添了一句:「別怕,我先前來時已看過,這裡沒有人。」

  所以你不用擔心。

  王珺倒是不擔心旁人瞧見他們兩個人走在一道。

  她本就常來宮中,幼時也是同幾個皇子一道長大的,這般走在一道自然是沒什麼事的。

  她只是有些害羞,先前那番話全被人聽到了,尤其是這個男人此時看向她時的眼睛,比以前還要專注還要炙熱還要歡喜……也讓她比以前還要想逃。

  可是看著他這樣歡喜的模樣。

  王珺口中那句拒絕的話,卻有些不好說出來了。

  何況不遠處那個虎視眈眈的蕭無玨還在,她實在不願這個時候再同他起什麼爭執,因此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輕點了下頭。

  蕭無珩眼看著她同意,眼中的笑意越深。

  只是他歡喜了……

  一直望著他們的蕭無玨卻沉下了臉,先前兩人的嗓音很輕,他離得遠也聽不到什麼,可最後一番話,他卻是聽到了的。想著和他在一起時,臉上永遠都是厭惡和不屑一顧的王珺,在面對蕭無珩的時候,她卻低著頭紅著臉,一副數不盡的女兒情態。

  蕭無玨慣來會遮掩自己的情緒,此時卻有些忍不住。

  他少有得沉下臉,望著兩人即將要離去的身影,問道:「長樂,先前我與你說得話,難道你都忘了嗎?」

  他就不相信,王家真得會准許兩人在一起。

  王珺耳聽著這話,剛要邁出去的步子一頓,她擰著眉,轉身朝身後的蕭無玨看去。

  她總覺得今日的蕭無玨有些不同尋常,只是不等她說話,便瞧見站在她身側的蕭無珩突然與她說了一句:「你先等我下。」

  王珺不解蕭無珩要做什麼,卻還是點了點頭。

  而後她便瞧見身邊的蕭無珩朝蕭無玨走了過去,兩人一個穿著月白色的錦衣,一個穿著玄色的衣裳,好似天生就注定要成為對手一樣。

  沒過多久,蕭無珩便走了過來,看著她眼中的疑惑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去。

  「你和他說了什麼?」

  先前離開時,王珺看到蕭無玨臉上的一抹驚慌,或許是因為心中的好奇,她一時都沒有發覺被人握住的手,只是側著頭望著他。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卻只是笑了笑。

  他仍握著她的手,嗓音低沉,慢慢與她說道:「我與他說,我前幾日遇見一個人……」眼看著小丫頭睜得圓圓的眼睛,似是在無聲得催問他,是誰?他笑了笑,指骨輕輕拂過他手心細膩的肌膚,跟著一句:「夏家嫡女的丫鬟。」

  夏家?

  王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微的怔忡,想了一瞬,才記起當年與蕭無玨定親得那位小姐便是姓夏。

  這夏家也算得上是清流人家,當年夏父在朝中任翰林院大學士,天子對他格外器重,親自給夏家的嫡女和蕭無玨賜了婚,只是這位夏小姐剛過及笈,即將要成婚的時候卻突然出了事。

  雨日路滑,馬車顛簸。

  這位夏小姐去寺中祈福的時候也不知馬兒怎麼回事,突然就跟瘋了一樣,後來連帶著車馬,車夫並著主僕兩人都被摔下山坡,等被人尋到的時候,車夫和那位夏小姐早已經沒了氣,只有那個丫鬟還活著,可惜臉也毀了。

  後來夏大學士因喪女之痛,索性辭官帶著一家老小歸了故裡。

  想到這些,又想起先前蕭無玨臉上的神情,王珺似是有所感一般,猛地抬頭問道:「當年這位夏小姐身亡,難道不是因為意外?」

  蕭無珩聞言,卻沒說什麼。

  他只是停下步子,伸手探向她的臉頰,待把那一縷貼在臉上的碎發繞於她的而後,才道:「那個丫鬟說當日車夫沒有按照以往的大道去,反而是挑得一條以前從來沒有去過的小路,只是後來車夫和小姐死了,她又因為護主不力被打了五十大板趕了出來。」

  「那可有證據能指向是蕭無玨做得?」

  王珺這話說得急迫,只是話出口,自己便已明白了……蕭無玨那樣的人,連對付表哥都落不下把柄,區區一個夏小姐,即便有證據證明不是意外,也落不到蕭無玨的頭上。想到這,起初心中的那縷激動也跟著消散,就連眼中的光彩也散去了些。

  蕭無珩看著她這幅模樣,嗓音又柔和了許多,像是在撫平她的情緒一樣:「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這話說完,想起蕭無玨那番話,他的聲音也跟著沉了些:「也不會讓他有機會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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