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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前夫他弟》第113章
第113章

  王珺就這樣目光怔怔得望著突然出現的蕭無珩。

  他離她還有段距離,身前是盡忠職守護著他們的王家護衛,身側是包圍在一起的黑衣人,場上除了此起彼伏的慘叫和痛呼聲,還有短兵相接疊加在一道的金玉之聲。

  先前那副局面——

  王家這些護衛因為長久的廝殺已經有些力竭,那群黑衣人自然以為很快就能射殺王珺,拿著這位長樂郡主的死訊去同人去要那豐厚的賞金。哪裡想到這裡會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不知姓名的玄衣年輕人,偏偏還是個武藝高強的,使得場上的戰況橫生變故。

  緊隨其後的如晦也跟著蕭無珩一樣,取出腰中的佩劍參與到了此時的戰鬥之中。

  這兩人都是戰場上拼搏出來的,豈是那些討江湖的黑衣人能敵?場上的黑衣人越來越少,倒是空氣中的鮮血變得越來越濃鬱。

  那個原本還持著弓弩打算射殺王珺的黑衣人頭子眼看著場上的戰況,又看了看接二連三倒下的屍體,神情大變。他不知道這個身穿玄衣的年輕人是哪路神仙,可有一點卻是明白的,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他能與之抗衡的。

  看來今日的任務是注定失敗了。

  失去了這麼多弟兄還拿不到賞錢,黑衣人的心下又惱又恨,卻也無可奈何,他收回弓弩,重新取出腰中的佩劍,打算殺出重圍,帶著僅剩的這些弟兄離開這兒。

  他們是想要錢,可沒了命,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可是因為蕭無珩和如晦的加入,王家其餘護衛也趁著這段時間的休息早已恢復過來。此時一眾人手持長劍包圍著他們,竟讓他們連個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這群黑衣人原本就是些窮凶之徒,此時各自為了保命,自然也沒了先前作戰時的團結,何況他們先前也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廝殺,早已開始體力不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黑衣人的人數越來越少。

  王珺也終於回過了神,眼看著蕭無珩手中的劍正對著先前那個手持弓弩對著她的那個黑衣人,忙出聲喊道:「留下他的命!」

  她的手撐著車璧,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望著蕭無珩那把高高提起的長劍上。

  先前看了這麼一會戰況,她自然也看明白了,這個黑衣人應該就是他們這群人的首領,今日弄出這麼一場大戲,可不是讓他們全軍覆沒的。

  場上黑衣人已死得差不多,只剩下七、八個,也是傷痕累累。

  雖然他們都是一身黑衣,臉上也都蒙著黑布,可蕭無珩生得一雙好眼,即便先前隔得遠也能認出這個男人就是先前要射殺嬌嬌的人。想著先前那支箭羽,倘若他遲了片刻,或是他偏了一些,那麼此時嬌嬌保不准就已消失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

  他心裡的戾氣卻是怎麼也掩不住。

  手中的長劍就在離那個男人頭頂還有三寸的距離,甚至那上頭流露出來的劍風已經讓那人的腦門開始劃出一絲細小的血痕,只要再往下一點點,這個先前還虎虎生威的黑衣人就會如同他的那群弟兄一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聽到了那道熟悉的聲音。

  穿過人群,穿過這十月的寒風,清清楚楚得傳入他的耳中。

  蕭無珩抿了抿唇,目光也朝不遠處的那輛馬車看去,眼看著她緊繃的小臉有一絲擔憂,他到底什麼也沒說,只是收回手中的長劍,淡淡與身側的一眾王家護衛說道:「把他們拿下。」

  說完,他便徑直翻身下馬。

  那群王家護衛自然是知道他是誰的,這會聞聲,自是忙拱手應「是」。

  而手持長劍的蕭無珩便一步步朝那輛馬車走去,他過去的一路,地上不是屍體便是血流,可他卻好似未察似得,只是一瞬不瞬地望著王珺,朝她走去。

  此時的馬車前,還有一眾王家護衛守在那處,眼瞧著名聲赫赫的齊王殿下一步步走來,眾人竟不由自主得心生幾分懼意。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私下極其崇拜齊王,可同樣,也如旁人一樣對他心生敬畏,尤其此時這位齊王殿下的臉色還不好看。

  倒是秦隨看出了幾分端倪。

  這位齊王殿下從來不是好管閒事的人,想起先前他看向郡主馬車時,突然柔和的神情。以及方才他在要砍殺那個黑衣人的時候,郡主出聲後,這位還在暴怒中的齊王殿下竟然真得順從得收回了自己的劍。

  還有現在……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可那匆匆的步伐,以及那緊縮的瞳孔,都能讓人看出他的擔憂。

  想到身後的主子。

  沉吟片刻,秦隨還是轉身同王珺拱手一禮,說道:「屬下過去看下那幾個黑衣人……」說完,見王珺點頭應允,便又與身側其餘護衛說道:「你們都隨我過去。」

  此時黑衣人都已被拿下。

  何況秦隨是他們的護衛長,他都發了話,他們自然也不敢多言。

  眾人皆收起手中的長劍往前走去,在路過蕭無珩的時候便齊齊朝他拱手一禮,聲音恭敬,喚他:「齊王殿下。」

  耳聽著這些聲音,蕭無珩的神色也沒什麼變化,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等他們離去後才繼續往前走去,沒了外人,他也就不再克制,腳下步伐匆匆,臉上神色也未加掩飾,透著擔憂的關切。

  等把手上的長劍扔在車轅上,他便徑直握過王珺的雙臂仔細檢查了一番,眼瞧著她只是臉色稍顯蒼白,身上卻沒有什麼傷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這番動作——

  不僅讓王珺一怔,就連車內的連枝以及外頭的車夫都變了臉色,倒是連枝先回過神來,她也未看蕭無珩,只是低聲與王珺說了一句:「郡主,我去替車夫包紮下。」

  先前車夫肩膀被箭羽穿透,這會還流著血。

  說完,她也不等王珺說話,便徑直下了馬車。

  而王珺此時也終於回過神來。

  她自然察覺到了此時兩人親近的模樣,若是換作以前,她肯定是要同人說的,此時場上的人這麼多,保不准會傳出什麼事來。可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臉色蒼白,就連握著她胳膊的雙臂也在不自覺得顫抖著。

  他在害怕。

  想到這,王珺突然有些捨不得了。

  她伸手輕輕按在蕭無珩的胳膊上,似是想撫平他的害怕,而後是放柔了嗓音同他說道:「無忌,你別擔心,我沒事。」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先前高懸的那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就連那張蒼白的面容也開始逐漸恢復成該有的血色。

  只是還不等他收回手,便見眼前的少女突然擰緊了眉:「你受傷了?」

  未加掩飾的擔憂,甚至較起先前還提了些音調。

  王珺一面說著話,一面是試探性得撫向他腰側的傷痕,因著蕭無珩今日穿得衣裳顏色太深,先前她倒是沒有發現這道傷痕。此時指尖探向那處的傷痕,發覺那兒皮開肉綻,鮮血還在不住得往外頭淌,身形便忍不住緊繃起來。

  「疼不疼?」

  她喑啞了嗓音,顫聲問道。

  蕭無珩倒是沒有發現自己受傷,先前他隻關心著她的身子,哪裡顧得上這個?何況這些小傷於他而言也實在算不了什麼,因此耳聽著這話,他也只是笑著說道:「別擔心,只是一些小傷,等回去擦些藥就好了。」

  男人的聲音一如舊日沉穩,甚至因為怕她擔心,語調還帶著些輕鬆。

  可聽在王珺的耳中,卻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就算先前面臨那樣的危險,她都沒有紅過眼,可此時看著那處的傷痕,心下卻擔憂不已。

  怎麼可能不疼?

  這樣深的傷痕,皮肉都翻出來了,肯定很疼。

  蕭無珩看著她雙目通紅,還一副即將要落淚的模樣,一時也有些慌張。

  他什麼都不怕,就是怕她哭。

  這會他雙手捧著她的臉,粗糲的指腹便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珠子,口中似哄似勸得說道:「我真沒事。」又擔心繼續這個話題,她會更加傷心,便又問道:「你可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他們為何要來殺你?」

  耳聽著這話,王珺的面容卻有一瞬得僵硬。

  她自然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們為何而來,可是這些話,她該和蕭無珩說嗎?

  若是讓他知道的話……

  知道她竟然以身涉險,肯定要同她生氣。

  可眼看著蕭無珩臉上的擔憂,想著先前他匆匆趕來時的模樣……她不應該騙他。

  心下的兩個念頭猶如一把天平,一下子往這邊傾斜,一下子往那邊傾斜,王珺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馬蹄聲。

  馬蹄聲重,一聽就來了不少人。

  場上眾人皆循目看去。

  蕭無珩見此也皺了皺眉,他安慰了王珺幾句,而後便先鬆開了手。

  來人正是京兆衙門的人,領首的一位三十有餘,身穿官袍,正是京兆少尹秦渭。眼看著場上這麼大一番陣仗,尤其是看到那輛掛著王家標誌的馬車,還有立在一側神色寡淡的齊王,他的臉唰得就變了。

  匆匆拉了韁繩,也不等馬兒停好便立時翻身下馬。

  腳步匆匆得趕到蕭無珩的跟前,單膝下跪,拱手與人說道:「臣京兆少尹秦渭給齊王……」說完,目光在落到馬車裡的人時,更是神色大變,他低了頭,連帶著聲音也有些輕顫起來:「給長樂郡主請安。」

  說完,又看了看場上的慘相,忙又提著心問了一句:「王爺和郡主可還安好?」

  要是這兩位出事,他這頂烏紗帽可保不住了。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也只是神色淡淡得說了一句:「無事。」邊說,邊又看了一眼跟隨秦渭而來的一群將士,雙眉緊皺,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秦渭聞言,自是忙答道:「屬下先前接到有人舉報,道是這裡有山賊出現,怕擾了京中安寧便特地過來一趟,沒想到——」說到這,他環顧四周,眼看著場上那數十人的屍體,低聲跟著一句:「已經被王爺處置了。」

  山賊?

  蕭無珩皺眉,近來他可沒聽說過這有什麼山賊出現,怎麼如今京兆衙門就接到有人舉報了?

  而且這個時間也實在掐得太好了些。

  想起先前嬌嬌讓他留下活口時,臉上的緊張,還有先前他問起那些黑衣人的時候,她神色微頓,似有猶疑之處。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心下微沉,臉上卻依舊如先前一樣,沒什麼變化,只是與人說道:「今日出現的不是山賊,而是襲擊長樂郡主的人。」

  「如今還留下幾個活口,你帶回去嚴加審問,務必查出幕後主使是誰。」說完,他又跟著一句:「長樂郡主遇害的事先不必大肆宣揚。」

  秦渭早在先前到得時候,便已經發覺不對勁了,如今聽著這一字一句,更是白了臉色。

  長樂郡主不僅是成國公府的掌上明珠,更是陛下和未央宮的那位主子最寵愛的小輩,若不然也不會成為他們燕國唯一一個異姓郡主。

  這要是今日長樂郡主真得出了事,便是摘了他這顆項上腦袋也是不頂用的,好在今日有齊王在,要不然他還不知該怎麼辦。

  因此聽得人這番話,他自是忙應了。

  而後他也未再多言,朝兩人恭敬又行了一禮後便拉下臉朝那群黑衣人走去,厲聲與身邊的那些將士說道:「把這些黑衣人給我帶回京兆衙門!」

  那裡哄哄鬧鬧的,一通忙亂。

  可靠近馬車的這處卻沒有什麼聲響。

  王珺的手搭在膝蓋上,若是細瞧的話能看出她的緊張,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看著不遠處的男人,紅唇微張,似是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喊了人一聲:「無忌……」

  蕭無珩耳聽著這話,也沒有回身。

  他只是取過先前放在車轅上的長劍,同人說了一句:「外頭人多,你坐好,我送你回去。」

  說完這句,他便徑直朝自己的馬匹走去。

  王珺眼看著他往前走,紅唇依舊保持著微張的樣子,她有心想同人再說些什麼,可此時此地,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因此她也只能咬了咬唇,重新坐回到了馬車裡。

  因著先前蕭無珩的交待,秦渭便率先帶著那些黑衣人秘密回城。

  而後蕭無珩才護著王珺回城。

  ……

  馬車一路朝王家去。

  這一路上安安靜靜得誰也沒有說話,路上倒是碰見些人,看著他們這番陣仗著實嚇了一跳,只是又礙於齊王往日的名聲以及王家的地位,誰也不敢多說,只能竊竊私語說道幾句。

  等到了成國公府的門前,馬車便停了下來。

  「到了。」

  外頭傳來蕭無珩的聲音。

  王珺耳聽著這話,心下便是一緊,蕭無珩的聲音和平時好似並無什麼差別,可她卻能聽出這其中的不同。

  他在她的馬車邊上護了一路,車簾翩躚翻起的時候,她就能夠看見他的臉。

  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麼。

  也是——

  蕭無珩從來都是聰慧的。

  縱然別人猜不出,他卻能夠透過她的神色猜到。

  若不然他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淡。

  咬了咬唇,王珺掀開車簾卻沒下車,只是朝另一側的秦隨說道:「你們先去前頭守著。」

  秦隨先前便已察覺出幾分不對勁,聞聲自是忙應了,而後他也未多言,只是領著其餘一眾護衛往前,等他們走後,王珺便又看向身邊的連枝……經了這麼一路,連枝自然也瞧出了兩人的不對勁。

  因此見人側目看來,也不等王珺說話,便輕聲說道:「奴去外頭等著。」

  說完,她便領著車夫一道去前頭候著。

  至於如晦……

  自然也不用別人多說,便策馬往前去了。

  很快,這裡就只剩下蕭無珩和王珺兩人,坐在馬車裡的王珺稍稍探出些身子,半仰著頭看著高坐在馬上的蕭無珩,輕聲喊他:「無忌。」

  蕭無珩聽出她話中的小心翼翼,到底還是捨不得。手握著韁繩,薄唇緊抿著,好一會他才垂眸看她,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刺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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