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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英烈傳》第24章
二四

  李德威道:“祖老可以問問七格格,七格格知道。”

  祖財神轉眼望向七格格。

  七格格道:“他說他是個唯利是圖的生意人,祖老看像麼?”

  祖財神微一點頭道:“祖家世代商賈,我是個道道地地的生意人,我懂生意人,這位……李老弟確是個生意人,而且是生意人中的高手。”

  七格格先是微微一怔,繼而嫣然笑道:“祖老說的是。”

  祖財神轉望李德威道:“老弟台既然是個生意人,那就好辦,生意人唯利是圖,我是個道道地地的生意人,我就唯利是圖,只要對我有利,豁出命去我也往前鑽,要是對我不利,推都推不動我,老弟台,你要跟我祖某人談什麼生意?”

  李德威笑了,道:“祖老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不愧是一方霸主,不錯,我的來意是要跟祖老談筆生意,只是現在不合適,今夜美酒佳饌,祖老藉著一席酒要跟‘滿洲’聯姻,談生意是煮鶴焚琴煞風景事,也俗不可耐,不如祖老先談正事……”

  祖財神道:“等辦完事之後,咱們再談?”

  李德威一點頭道:“正是,我絕不妨礙祖老的正事。”

  祖財神殘眉一揚道:“你老弟夠意思,就衝著這一點,我祖某人,交得老弟這個朋友。”

  李德威含笑說道:“我至感榮寵。”

  祖財神道:“那麼老弟你先坐坐,恕我冷落你片刻,容我先談正事……”

  姑娘突然說道:“爹,我有點不舒服,我想先告退。”

  話聲輕柔甜美,煞是好聽。

  此言一出,祖財神、七格格、福安俱是一怔,連李德威也為之暗暗詫異。

  這不是好現象,這時候託詞退席,與其說她是不舒服,毋寧說她看不上福安這位“滿洲”貝子。

  在座幾位何等樣人,哪一個不明白!

  七格格一雙美目緊盯住祖財神。

  祖財神瞪大了一雙老眼望著:“丫頭,你……”

  祖姑娘站了起來,道:“我告退了,親事過些日子再談吧。”

  把皓腕伸向李德威,道:“你扶我進來,也應該由你扶我出去。”

  七格格臉色一變,美目中疾閃異采。

  李德威一陣錯愕,旋即恢復平靜,一笑說道:“我何其榮幸。”

  站起來扶住祖姑娘轉身出了小亭。

  再看祖財神,他已然怔在了那兒。

  七格格霍地站了起來,道:“福安,咱們走。”

  拉著福安,轉身出亭。

  祖財神坐在那兒沒動,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七格格拉著福安帶著小玉跟四名衛土走得相當快,轉眼工夫已出了後院。

  而李德威扶著弱不禁風,嬌慵無力的祖姑娘,卻剛離小亭沒幾步。

  祖財神倏地一聲長笑站了起來,道:“老弟台,你做了一筆沒本的生意,而且是獲得暴利,賺足了。”

  就在這一轉眼工夫,他像變了個人,長相,打扮雖然沒變,可是現在看上去他已經不再是個窮賤、猥瑣的老頭兒,人極其精神,兩眼之中威棱外射,懍人。

  李德威轉過身來,含笑說道:“祖老,連我都不知道這暴利是怎麼賺來的。”

  祖財神逼人目光從乃女臉上掠過,臉色一寒道:“有人幫了你一個大忙,老弟台,我是個生意人,我這個生意人做不起賠本的生意,這一筆生意上即或賠了些,我要在另一筆上撈回來,我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要,老弟台,你怎麼說?”

  李德威淡然一笑道:“我同意祖老的看法,也願意跟祖老再做另一筆生意,不過同行是冤家,我不會讓著誰,也不敢擔保祖老在這一筆生意上,能把已賠了的撈回去。”

  祖財神吃吃一笑道:“讓我試試,我做生意由來一帆風順,今夜雖然背了一次運,可總不會老背運,你說是不,老弟台?”

  李德威含笑點頭,道:“祖老說得是,但願祖老已經轉運了。”

  祖財神道:“老弟台,你給我個機會怎麼樣?”

  李德威明白他何指,淡然一笑,一步跨離了祖姑娘,背著手笑哈哈的站在一旁。

  金元霸可找著了機會,冷笑一聲,抖手一掌攻了過去。

  李德威雙眉一揚道:“金弓神,不是我小看你,你還真不配。”

  他側身讓過金元霸那一掌,右手從背後閃電前伸,一閃又回到了背後,金元霸悶哼。

  李德威還是跟剛才一樣,自從他斂去笑容後,就沒再見他動一動,像泥塑木雕的一尊像,又像一座山。

  就在這時候,祖財神忽然笑了,笑得好陰:“姓李的,假如這時候老夫出手攻擊,你想會有什麼結果?”

  李德威沒答話,他聽若無聞。

  祖財神又一聲陰險笑道:“老夫一向是說得出,做得到的。”

  邁步逼向了李德威。

  祖財神兩眼之中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而,突然,祖姑娘動了,她一步跨到了祖財神跟李德威之間,剛才她還弱不禁風,如今竟不用人扶持。

  金元霸一驚後退。

  祖財神臉色為之一變。

  祖姑娘跟個沒事人兒一般,望著李德威柔聲說道:“你走吧,別再管祖家的事了,聽我的話,好嗎?”

  李德威面上泛起異色,兩眼之中,也出現一片迷茫,忽然,他臉上的異色斂去,兩眼之中那片霧一般的迷濛也不見了,倏地一笑道:“我沒想到祖姑娘竟擅‘天竺’的攝魂大法!”

  祖姑娘微微一怔,睜大了一雙鳳目,道:“你好厲害啊,竟能看出我會‘攝魂大法’,不為我所惑,能看出我會‘攝魂大法’,能不為我的‘攝魂大法’所惑,當世之中可說挑不出幾個來了,你究竟是個什麼出身,什麼來路啊?”

  李德威道:“祖姑娘,這無關緊要……”

  祖姑娘道:“那麼你說什麼才關緊要?”

  李德威道:“西五省祖家究竟站在哪一邊才關緊要。”

  祖姑娘嫣然一笑道:“那麼我可以代我爹答覆你,本來我打算嫁你,不打算嫁給那位‘滿洲’貝子的。可是現在想想,我爹這麼大年紀了,自小把我帶大,一向是百依百順,疼愛得跟什麼似的,這份恩情重如山,我不能惹我爹生氣,也不忍違背他老人家的意思,所以我現在又改變主意,還是要嫁給福安了。”

  祖財神一怔,驚喜叫道:“丫頭,我沒白疼你……”

  李德威道:“‘滿洲’兩位親貴羞憤而去,姑娘現在改變心意,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祖姑娘搖頭說道:“你錯了,我看得出,在那兩位‘滿洲’親貴之中,真正舉足輕重,對事情能做決定的,是那位七格格而不是貝子福安,那位貝子福安跟麵粉似的,人家把他揉成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

  李德威道:“祖姑娘看見頭一個拂袖離席的,不是貝子福安,而是那位舉足輕重,對事情能做決定的七格格。”

  祖姑娘微一點頭道:“這個我看見了,只是她那種氣是不是祖家跟‘滿洲’沒結成親而氣。我敢說她明知道她要是一怒離去,正中了你的心意,那麼她為什麼還要一怒離去呢,那是因為一個微妙的酸字作祟,說得明白點,也就是看不慣我跟你表現得頗為親呢,她是氣我,也是氣你,這好辦,只要我回過頭去答應嫁給福安,她心裡那點氣馬上就會雲消霧散。”

  李德威明知這位祖姑娘眼光超人,看得非常對,說得也句句是理。他也看出來了,七格格的那氣,皆由於一個“酸”字作祟,要是這位祖姑娘馬上回過頭去答應嫁給福安,七格格的那心頭之氣,確實馬上就會雲消霧散,因為那位七格格是聰明人,她不會不顧大局。

  他明白這一點,可是他不明白眼前這位祖姑娘怎麼會變得這麼快。

  她之所以突然改變心境,不願意嫁給福安,那應該說是她對自己一見鍾情,有了情愫。

  既然她對某一個人有情,怎麼會片刻之間又改變主意要嫁給另一個人呢。

  這位祖姑娘令人高深莫測。

  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一點不錯。

  只聽祖姑娘道:“你—定想不通我為什麼那麼善變,是不,我可以告訴你,我所以不打算嫁給福安,是因為我一見你之後,馬上就情不自禁地產生了情愫,我之所以突然又改變心意願意嫁給福安,是為了我這個年邁的爹,這就是說我人雖是福安的,可是心仍是你的,我這個人是不輕易動情的,長這麼大,這是我頭一次動情。我也不是個隨隨便便的人,我一生中只有這麼一次動情,我的心只交給一個人,現在這樣,將來這樣,甚至於生生世世都這樣,這一輩子我不能嫁給你,下一輩子我一定嫁給你。讓咱們共期來生,好不?”

  李德威聽得心頭連連震動,他沒想到眼前這位祖姑娘是這麼一個人,這麼直率,這麼大膽,這麼“怪”,怪得把自己的人跟心分在兩下里。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該怎麼答,沉默了半天,才定定神說了一句:“姑娘,我至感榮寵,也感激。”

  祖姑娘搖頭說道:“我不要你說榮寵,也不要你說感激,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就夠了,我也要你聽我的,別管祖家的事,我身為人女,不敢批評我爹的選擇與做法是對是錯,不過我敢說他老人家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祖財神臉色為之一變。

  李德威目光一凝,倏射奇光,他沒想到祖姑娘會說這種話,看她像個嬌生慣養的任性姑娘,卻不料她是這麼個“明白”人!

  他揚了揚眉道:“姑娘讓我佩服,事已至今,我也不願再瞞什麼再瞞誰,我可以告訴姑娘,不論什麼人,只要他想勾結外邦,出賣自己,出賣大明朝,都在我阻攔之列……”

  祖姑娘道:“這麼說你是官家的人?”

  李德威道:“姑娘要認為我是官家的人,那是侮辱我。”

  祖姑娘訝然說道:“說你是官家的人是侮辱你,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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