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一念成仙（五）

　　「你們……」

　　掌門就很無力地制止了這種互相炫耀的行為。

　　他覺得辣眼睛。

　　「既然宋伊你學會了如何引氣入體， 那我就放心了。」掌門叫暉空和宋伊過來其實就是為了修煉的事。

　　因為暉空是一隻靈獸，對於人類的修煉一竅不通，因此當初宋伊要拜他為師的時候， 掌門一直都很猶豫。

　　只不過是因為暉空答應了，宋伊又一心非要在暉空的門下， 掌門也不好在眾目睽睽之下駁斥暉空的面子。

　　不過宋伊的天資極好， 掌門這一晚上沒打坐，就是在想宋伊該怎麼修煉。

　　他本想今日對暉空說， 把宋伊送去給飛雲仙子啟蒙一下。

　　不過沒想到宋伊已經引氣入體。

　　既然這樣， 那說明無論是宋伊的天賦絕佳還是暉空的教導有方，師徒兩個都不用擔心了。

　　想到這裡，掌門笑了笑，沒再提及叫宋伊去跟著飛雲仙子的話，只是對宋伊溫煦地說道，「你是劍靈之體，天生的劍修。宋伊啊， 等過幾日， 我給你開了門派的庫藏， 你可以進入庫藏挑選一柄靈劍。」

　　他不知道宋伊已經知道了暉空就是一隻靈獸，因此猶豫了一下對宋伊說道， 「如果你在修煉上有什麼疑難，我們都是你的師長，如果見不到你的師尊，你可以來找我們。你師尊……有的時候會閉關。」

　　暉空喜歡獸形。

　　因此當暉空化作巨大的靈獸奔馳在門派之中搖頭擺尾的時候， 對外都說是暉空仙師閉關去了。

　　就……勉強能挽尊吧。

　　「多謝掌門。」掌門這是好意，宋伊不會反駁，微微躬身。

　　當然，會不會來找人問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師兄，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個？」暉空好奇地問道。

　　「不是。你和宋伊再等等。」就在這個時候，宮殿門外又傳來了幾道壓迫感十足的靈壓。宋伊微微側頭看過去，就見門口正走進來幾個仙師，最前方的正是那日跟她有些齟齬的青霖。

　　青霖的身後跟著風情萬種的飛雲仙子，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位那天在高臺之上一塊兒檢驗弟子的門派的長老。當這些長老們說說笑笑地進來，看見暉空也就算了，看見宋伊一個小弟子就站在那裡，不由露出幾分詫異。

　　「宋伊，你怎麼……你引氣入體了？」飛雲仙子妖嬈地輕擰腰身走過來，看了宋伊一眼正想嬌笑一聲，突然詫異地問道。

　　暉空在一旁得意地揚起了自己英俊的臉，特別得意。

　　「仙子。」宋伊認真地端詳主動走到自己跟前的飛雲仙子，就見這美豔妖嬈的女仙紅衣如火，一雙嫵媚的眼多情瀲灩，顧盼之間都帶著幾分叫人不可忽視的風情。

　　她身上傳來的是叫宋伊非常喜歡的一種香料的味道，此刻站在宋伊的面前呆呆地看著她，似乎看著宋伊就不知該怎麼動作。宋伊禮貌地微微頷首，就看見飛雲仙子嘴角一抽，仇恨地看了暉空一眼，突然向自己飛鼠撲！

　　宋伊面無表情地被扣進了一個柔軟得叫自己幾乎窒息的懷抱。

　　她掙扎了一下，沒掙扎得動，默默地想，這就是飛雲仙子遇見她之後在掉智商的吧？

　　「你放手！」看見宋伊竟然被埋胸，暉空驚呆了，回過味兒來頓時暴跳如雷，要跟飛雲仙子打起來了。

　　……他家阿伊都沒有埋進他的毛裡過。

　　怎麼可以！

　　這是他的弟子！

　　「宋伊，我真喜歡你。要不你拋棄他跟我走吧。我門下還有你的小師弟陪你玩兒。」飛雲仙子實在是喜歡宋伊那張美豔動人的臉，狐狸精款的，跟自己一模一樣兒的。特別是之前宋伊本該是她的弟子，如果不是叫暉空橫刀奪愛，她至於只能含恨看著小美女跟著這隻獸跑了麼。

　　她就鬆開了一點被自己埋胸的少女，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面無表情，實則在不動聲色地拼命喘氣兒的宋伊期待地說道，「小師弟哦。可以隨意欺負的小師弟哦。」

　　這說的必須是她昨日新招收入門的那個小弟子。

　　一轉眼就被自家師尊賣給未來師姐了。

　　宋伊沉默了。

　　就……從前妖妖靈見到自己的時候，智商沒有掉得這麼快的吧？

　　「不要。」她斷然地說道。

　　「再想想。」飛雲仙子嬌滴滴地說道。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我不會改投旁人。」宋伊用冷靜的，其實非常心有餘悸地看著美顏嫵媚的飛雲仙子。

　　就……衝著那麼一雙會令人窒息的大胸也不能拜她為師來著！

　　特別是如果拜了飛雲仙子為師，誰知道妖妖靈這又想幹什麼？

　　不過宋伊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從跡象看飛雲仙子十有八九*就是妖妖靈，可是她莫名的，潛意識裡總是覺得……

　　她不是。

　　宋伊揉了揉眼角。

　　「好了，不要搶暉空的弟子。」知道飛雲仙子不過是說著玩兒玩兒，不過掌門唯恐熱情奔放的師妹把宋伊這難得天賦極好的孩子給嚇得從此有了仙生陰影，見宋伊不著痕跡地退後了一步，掌門急忙上前正直地把小弟子攔在自己的身後，叫飛雲仙子衝他來的姿態，頓了頓，看見飛雲仙子嫌棄地轉身，拿背影面對自己，掌門無語淚流，片刻之後無奈地叫幾個同門都坐在殿宇兩側的椅子裡。

　　宋伊沉默地站在暉空的身後。

　　「阿伊，你過來坐。」暉空捨不得叫自己的徒弟站著，轉頭對宋伊小聲說道。

　　掌門用力地咳嗽了一聲。

　　「師兄，我只有阿伊一個弟子！」能不愛護點兒麼？這真是誰家的弟子才誰知道心疼，暉空理直氣壯地劃破空間摸出一個……巨大的龜殼來放在自己的身邊，對宋伊說道，「南海靈龜的龜殼，那靈龜可好吃了。」

　　他吸溜了一下幾乎到了自己嘴邊的口水，看見宋伊沉默了一會兒，走到自己的身邊坐下，這才對無語地抽著眼角的掌門說道，「掌門，阿伊沒有坐在椅子裡，不算在長老們面前僭越，對不對？」

　　「閉嘴。」果然不能讓沒常識的靈獸做師尊。

　　弟子不是這麼寵的！

　　這麼寵，以後弟子是要上天的啊！

　　掌門揉著自己的眉心許久，歎了一口氣裝作沒有聽見暉空的話，也對暉空「阿伊吃顆仙草裹，昨天晚上去後山給你摘的」這樣的話充耳不聞，平靜了一下，只覺得自己蒼老了十年，這才勉強對四周的同門緩緩地說道，「今日叫大家過來，是商談仙骨之事。」

　　他果然看見同門們突然開始交頭接耳，溫和地說道，「五十年一次仙池大開，大陸之中的各個門派的強者都會進行比拼，之前兩百年一直都是我靈雲宗占優，今年……青霖師弟，你今年也收了弟子，是不是也應該報名進行比拼，給你的弟子一次洗練仙骨的機會？」

　　仙骨？

　　宋伊抖了抖耳朵，一邊拿著暉空貢獻給自己的仙草果，一邊坐在龜殼上凝神聽著。

　　她覺得這仙骨兩個字就很吸引人了。

　　「她不行。」青霖冷冷地說道。

　　「師弟。」掌門皺眉，帶著幾分責怪地說道，「無論怎樣，那阿秀已經是你的弟子。」他也知道青霖眼高於頂，不會把資質普通的阿秀給放在心上，被自己強硬地要求收了阿秀入門，青霖只怕心裡會更加不喜阿秀。

　　只是洗練仙骨這件事真的對一個年少的弟子非常重要。特別是青霖的劍道在諸門派之中是一等一的強悍，為自己門下的弟子博取一個機會，不也是做師尊應該做的事情麼？

　　「呵……」青霖冷笑了兩聲。

　　掌門看著不好搞的師弟一二三們，深深地想要撂挑子。

　　「仙骨？阿伊趕上了這次洗練仙骨？」暉空也在一旁聽著，聽到掌門說起這件事，頓時眼睛一亮說道，「阿伊如果能被洗出仙骨，那日後豈不是成仙有望？」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見宋伊仰頭關切地聽著，急忙對宋伊說道，「那真的很好！阿伊，如果仙池之中你能脫去凡胎被洗練出仙骨，你就是半仙之體，是必定會修入仙道的！」這個小世界的靈氣非常濃鬱，很多強悍的宗門長老仙師都已經進入仙階，換句話說，已經都是仙人。

　　就比如飛雲仙子。

　　如果是其他小世界，仙子只不過是一個尊重的稱呼。

　　可是如飛雲仙子，她卻是貨真價實的已經到達仙階的女仙，稱呼一聲仙子是實至名歸。

　　宋伊的資質極好，就算不入仙池洗練，因她師從門派長老，日後也總是會有成仙的一日。

　　只是如果早早被洗出仙骨，那日後的修煉不僅事半功倍，而且只要不行事踏錯，那進入仙階是遲早的事。

　　「仙池是什麼？」宋伊頓了頓對暉空問道，「為什麼五十年一次開仙池？而且為什麼要門派的強者比拼？」

　　「就……都是為了弟子，都是做師尊的愛呀。」不是都說了麼，這如今做師尊的都對自家弟子充滿了深深的愛，當然希望弟子的修煉之路會走得更加順遂一些。這仙池五十年能夠蓄滿一池大陸之中的仙靈之氣，當**凡胎的弟子進入仙池之中，仙池就會將仙靈之氣一遍一遍地在弟子的身體裡進行洗練，將他的凡胎磨去，灌注仙骨。

　　當然，因為是洗練，那仙池不大，當然第一個進入仙池的年輕修煉者最有好處，也最有可能被洗出仙骨。

　　至於後頭的一個個的修煉者，仙氣一層層被削弱，以後的修煉者會不會得到好處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按道理來說前三個進入仙池的待遇最好。」暉空從前對這些人類修士的把戲不怎麼在意。

　　他們靈獸從來不弄這些，吃吃喝喝就都進入仙階了。

　　宋伊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所以，有弟子，對仙池有要求的各個門派的仙師們會先爭鬥一次，誰贏了誰就先進去洗仙骨？」她緩緩地說道。

　　「我家阿伊怎麼能這麼聰明呢！」英俊青年頓時被感動了。

　　掌門愁死了。

　　他覺得暉空這以後是要完的節奏。

　　「仙池難得開放一次，青霖，你不要任性，就算阿秀的資質再普通，只要你能拿到第一位，她進入仙池也會脫胎換骨，成就半仙之體。」

　　「掌門怎麼說話呢？明明阿伊才應該是第一個去洗仙骨的！」這麼好的事兒做師尊的能不為自己心愛的小弟子爭取一下的麼？看見掌門提什麼不見經傳的阿秀，暉空不由不高興地轉頭說道，「那丫頭是劍靈之體麼？她第一天就能引氣入體麼？她遠遠不及阿伊，掌門怎麼可以這樣偏心！難道青霖就一定會是比試第一？這次仙池比試我也要參加！第一是我們阿伊的，誰也別想叫她吃虧！」

　　他不笑了的時候，一雙眼睛突然化作獸瞳片刻，之後又變得黑白分明，只是聲音之中陡然多了幾分威勢與壓力。

　　宋伊沒想到暉空一向傻乎乎，竟然還有這樣的威懾力，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知道了。我就是隨便勸勸。我當然更希望宋伊進入仙池。」宋伊本就是劍靈之體，如果再身具仙骨，憑她一晚上就能引氣入體……掌門覺得自己都不敢想像。

　　他還是更喜歡宋伊一些的。

　　他剛剛也只不過想要用話語來誘惑一下青霖。

　　青霖俊美無儔的臉冷凝起來，看著正對宋伊露出了一個大大笑容的暉空，片刻之後冷笑了一聲。

　　「我答應了。」他冷冷地說道。

　　「……不是，你答應什麼了？」掌門一頭霧水地問道。

　　「我答應參加仙池比拼。」青霖緩緩站起，一身風華，渾身劍氣回蕩，看著正坐在龜殼之上叫暉空服侍自己的宋伊，眯著眼睛冷冷地說道，「強者不仁比弱者奸狡危害更甚。」

　　他這話顯然是在指責宋伊為人不怎麼地，這以後如果有啥成就了怕是為禍大陸。宋伊漫不經心地吃了一個脆生生藏著靈氣的仙草果，抬頭，帶著幾分笑意冷冷地說道，「這說的不正是你麼？」

　　「你說什麼？！」青霖臉色頓時一變。

　　「你說我說什麼。」宋伊緩緩站起，就算是修為遠遠不及已經成仙的青霖，也是她也絕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看見俊美的青年渾身一道道的劍氣開始崩裂，眼底帶著幾分冰冷，宋伊對劍氣一向都很親切，並不畏懼，站在微微傳來震盪的靈氣裡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今日你對我的羞辱，來日我若不死，叫你十倍奉還！」

　　她對身周的劍氣半點都不在意，細微鋒利的劍氣將她的皮膚無聲地割裂，就在那一刹那，宋伊就聽見一聲暴虐的獸吼，一雙修長的手臂從她的身後探出，將攔腰她圈在懷裡，宋伊就見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道雪亮的光，頓時壓迫在自己周圍的劍氣全部崩潰，青霖的身上靈風湧動，驟然俊美的臉頰邊上被一道靈光切割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他沉默著抹去傷口上的血跡，看著正將宋伊壓在自己懷裡，死死看著自己的暉空不說話。

　　「青霖！你怎敢！」掌門一向對青霖十分關照，可是看到他一言不合竟然傷及有前程的弟子，頓時氣急敗壞起來。

　　「她對我無禮。」青霖側頭，冷冷地對掌門說道。

　　「閉嘴！我不是瞎子！」宋伊的確對青霖出言不遜，可是這件事是青霖先挑的頭。

　　對宋伊出手，青霖把宋伊的師尊暉空何曾放在心裡？

　　同門互鬥，這是門派大忌！

　　掌門不在意從前同門們之間的打打鬧鬧，那時不時地大打出手都不過都是玩笑，並不傷及同門情誼，因此他從不在意。可是他決不能容忍看見有同門真的爭鬥起來，甚至彼此反目，影響門派的團結還有和睦。

　　剛剛暉空師徒對青霖並無冒犯，可是青霖卻……就算是劍修也不能解釋他剛剛的那種目中無人，想折辱誰就折辱誰的舉動。從前看見青霖這樣折辱碾壓門派之外的修士，掌門覺得高興。

　　可是如果青霖對內還是如此，他就非常痛恨。

　　「宋伊再唐突，也有暉空管教！」別管暉空會不會管教自己心愛的小徒弟，這裡頭也沒有青霖的事兒。

　　掌門看了心高氣傲的青霖片刻，緩緩地說道，「師弟，你犯了門派禁忌。……給暉空師弟賠個罪。」青霖的確是門派之中的強大的戰力，也是他非常倚重的同門，可是在這種森嚴的門規的面前，他也決不能允許有人超越門規，用自己的強大來踐踏門規，不然日後這門規還能約束誰？

　　一切的禮儀崩壞，都是從細微的退讓開始，掌門不能叫這種事發生，因此哪怕青霖是他看重的，他也不能答應。

　　「他不該給我賠罪，該給阿伊賠罪。」

　　「無緣無故指責門中弟子，青霖師弟，你給阿伊道個歉吧。」掌門皺眉，看著無動於衷的青霖說道。

　　「她睚眥必報，日後恐為門派禍患。」

　　「她有沒有睚眥必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弟，難道連門規都不能被你放在眼中了麼？」掌門臉色沉著地看著青霖。

　　青霖頓了頓，無聲地看向已經掙脫了暉空的手臂，微微抬眼看著他的宋伊。

　　美貌豔麗的少女，臉頰與修長的脖頸上都有細碎的劍氣掃出的刺目的血痕，可是她卻無動於衷，甚至沒有半分恐懼，冷冷地看著他。

　　他不得不承認，宋伊擁有一個劍修應該具備的所有的品質。

　　他很快地收回目光，掃向兩側端坐的同門。

　　「我不會道歉。」

　　「你！」掌門簡直氣急敗壞了。

　　「她已經說過，今日羞辱，來日十倍奉還。恐怕她要的也並不是我今日輕飄飄的一聲賠罪，而是以血還血。」見宋伊微微眯起眼睛，顯然被自己說中了心事，青霖嗤笑了一聲轉頭對臉色發黑的掌門冷淡地說道，「師兄，你還是不瞭解劍修。對於劍修來說，道歉是最無用的東西。道歉，也是劍修最厭惡的東西。」被碾壓了之後一聲賠罪，這並不能叫這個仇恨一筆勾銷，甚至這聲道歉仿佛了結了因果，更加叫劍修們討厭。

　　劍修們只會用自己的劍叫傷害過自己的人償還。

　　這才是了結因果。

　　宋伊的確是劍修的資質，不過青霖卻並不喜歡，甚至厭惡她的自私自利。

　　那個時候，她轉身丟下同伴的時候，他就看清楚了她！

　　「我等著你找我報仇。」他居高臨下地看了宋伊一眼，抬腳走了。

　　掌門氣得快暈過去了。

　　「青霖長老違背門規。」他卻不能就這算了，沉著臉冷冷地對著虛空說道，「停青霖門下所有弟子十年之內丹藥供給，青霖長老十年之內，不允許進入天機閣。」

　　天機閣是仙人們參悟仙道之處，青霖被拒之門外十年，就幾乎是叫他十年不能在修煉之路上寸進，這就已經是很重要的懲罰。見宋伊的臉上有傷，掌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宋伊和顏悅色地說道，「宋伊，你受了委屈。我之後會把一些丹藥送去你師尊之處。」

　　宋伊無聲地點了點頭。

　　掌門倒是蠻公允的。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需要丹藥。只是日後我找他報仇，請不要阻攔。」

　　……

　　掌門覺得自己親眼目睹新一代的刺頭在自己的面前冉冉升起。

　　「你們……到時候再說吧。」他無力地看著這群不省心的傢伙，且管不著漫長歲月之後的「日後」呢，沒準兒到時候早就是下一任倒黴蛋兒站在這裡氣急敗壞了。

　　想一想，掌門心平氣和了。

　　他將仙骨的事通傳之後，看見暉空臉色發青，唯恐這隻獸性大發去把青霖給啃了，急忙說道，「也沒有別的事，大家都散去吧。」

　　再等幾年，等他把自己的弟子培養出來接班兒的。

　　「阿伊，你為什麼拉著我？」宋伊剛剛壓住暉空，不然他剛才絕不可能叫青霖就這麼跑了。

　　起碼也得咬他一條胳膊。

　　「親手報仇才會叫人高興。」叫暉空跟青霖打起來，宋伊覺得不如以後自己上。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了一個細微的笑容，抬手揉了揉正微微垂頭有些沉悶的英俊青年的發頂。

　　暉空能知道護住自己的弟子，還真的叫宋伊覺得很不錯。

　　「你今日做得不錯。」護著弟子的師尊才是好師尊，而不是跟青霖似的……看他把阿秀給嫌棄的……

　　她眉目越發溫和，手心兒的青年烏黑的頭髮摩挲得手心癢癢。

　　「乖啊。」

　　師尊大人頓時翹起了尾巴。

　　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