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一怒成魔（九）

　　仙人們都瘋了。

　　王座上的是誰啊？

　　到底是誰啊？

　　怎麼那麼像是鳳族的阿伊呢？

　　可是那個什麼， 說好了的墮落成魔……

　　哦。

　　現在他們還真的是在魔界哦。

　　仙人們在震驚之後，都看著悠然地坐在王座上挑眉看著自己的魔王沉默了。

　　場面一度非常窒息。

　　不過也都可以理解的。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對於自己家裡出現的把自己罵了一通跑了的傢伙日子過得似乎比自己還好還能夠坦然處之。

　　這發現了王座上的端坐的是宋伊，不僅廣寒仙帝的面容微微一變， 就是他身邊的女仙也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她下意識地看著宋伊，看著這位曾經在仙界光芒萬丈如同天上明月一般高不可攀可是最後卻因為廣寒仙帝選擇了自己而被驅逐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魔的女子， 此刻竟然是在以更加驕傲並且風光的身份坐在了王座上， 俯瞰著他們這些曾經在仙界之中還勉強算是能夠和她平起平坐的人。

　　曾經是至高的明月，可是如今的宋伊卻仿佛是最璀璨的驕陽， 甚至在仙界的時候還要拜倒在廣寒仙帝的面前， 可是如今的宋伊卻端坐在諸人之上，連廣寒仙帝在她的面前也不值得一提。

　　甚至……整個仙界都要拜服她。

　　不然，如果不是仙界想要和魔族交好，又怎麼會叫廣寒仙帝這堂堂的仙帝都來到了魔界？

　　顯然在這次聯盟之中，魔族是佔據了上風的。

　　魔族佔據上風，就是這位魔王佔據上風，也說明宋伊的地位要高於廣寒仙帝。

　　曾經這女仙還憧憬著自己的未來， 成為至尊的仙後令三界都羡慕於她。

　　可是當宋伊此刻坐在這裡， 不必依附誰， 不必介紹自己是誰的妻子，而是她本身就是王者， 女仙的心裡莫名生出幾分壓抑與痛苦。她甚至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站在自己身前的廣寒仙帝。她只能看得到他的側臉，可是那微微抿緊的薄唇卻叫她似乎一下子內心都糾葛在了一塊兒。

　　這種驚慌還有不知名的酸澀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女仙幾乎要窒息了，特別是當看到那些強大的魔將還有魔兵對宋伊的敬畏還有真心的臣服， 叫她幾乎無力接受自己見到的一切。

　　「公主？」她顧不得自己只是廣寒仙帝身邊的一個侍女，決定先發制人，用一雙驚訝的眼睛看著宋伊，捂著嘴驚慌卻大聲地說道，「原來公主真的當初與魔族有瓜葛！」

　　當初宋伊被指責與魔族之間有往來，是魔族的奸細，她在成魔之前卻堅持自己是冤枉的，這叫一部分仙人的心裡也犯嘀咕。可是當此刻宋伊坐在了王座上，成為魔王，那想必大家都不會覺得當初宋伊是無辜的了吧。

　　如果不是與魔族勾結，宋伊怎麼會成魔之後這樣快速地成為了魔王？

　　魔王是要受到魔族擁戴的。

　　一個殺戮了無數魔族的仙人墮落成魔，會那麼容易就被魔族接受成為魔王麼？

　　可見鳳族公主之前和魔族之間必定是有點關係的。

　　宋伊迎著下方那女仙的眼睛，理都懶得理睬，撐著下顎坐在王座上，側頭對一個魔將漫不經心地說道，「去把魔染給帶來。」

　　她覺得前魔王魔染或許還真沒說錯，他這個閨女可能是真的背叛了他，畢竟當看見老爹的魔城裡，至高的王座上端坐的不是自家老爹而是仙界的仙人，自家老爹完全沒有蹤影，這但凡是有點兒孝心的怎麼也得先緊張一下自家老爹吧？

　　就算是對魔染的死活無動於衷，反正那也不是啥好爹，可是難道不擔心自己的親爹不是魔王了，就不能利用魔染的身份成全自己和廣寒仙帝的一番真情了？

　　宋伊覺得這女仙……名叫玲芳，真是叫廣寒仙帝給糊住了眼睛。

　　簡稱蠢得瞎了眼。

　　「阿伊……」

　　「叫我陛下。」宋伊冷淡地對看著自己的廣寒仙帝緩緩地說道。

　　她不再多說什麼，安靜地等著魔將把魔染給帶上來。

　　可是這個時候，廣寒仙帝的眼睛卻掃過了宋伊身邊站立著的黑衣黑髮，微微笑著仿佛路人甲的小妖。那是一個氣質非常獨特的青年，明明溫和地站在那裡，卻叫人感覺到不敢直視，一雙眼睛親切之中又帶著冰冷的涼薄。

　　他的身邊還有一隻三頭身黑著臉抱著宋伊的腿，這站在一塊兒……特別像是一家三口來的。當看到這一個畫面，廣寒仙帝的眼睛微微一跳，沉默了很久才對宋伊輕聲說道，「阿伊，我沒有想到君臨魔界的竟然是你。」

　　「怎麼？難道阿伊只配離開你之後跌落仙界，生不如死不成？」另一側站著的鳳寧冷笑著看著廣寒仙帝。

　　如果不是這裡都是魔族還有仙人，鳳甯要識大體，她現在就把廣寒仙帝給剁了。

　　「阿伊不會生不如死。」廣寒仙帝微微搖頭，用一雙淡漠的眼睛看著宋伊輕聲說道，「我與阿伊一同長大，清楚她是怎樣的女子。」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懷念，似乎對於宋伊成為魔王並沒有太過震撼還有驚怒，反而似乎對宋伊成為魔王有幾分欣慰的樣子。不過這顯然對宋伊來說啥都不是。她微微挑了挑眉尖兒，帶著幾分興味地看向下方的廣寒仙帝，許久之後哼笑了一聲。

　　三頭身小心翼翼地拽著渣渣劍修的衣擺，也探頭去看了廣寒仙帝一眼。

　　其實……雖然他最喜歡的是魔族的血肉，可是其實仙人他也很愛吃呢。

　　三頭身不善的三白眼令廣寒仙帝把目光投過去，在看了他片刻之後，廣寒仙帝對宋伊問道，「這是誰？」他面容平靜，然而一雙藏在衣擺之下的手卻似乎並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平靜，一雙手緊緊地握緊，專注地看著宋伊等待她的回答。

　　不過對於這個問題，宋伊依舊沒有回應的意思，倒是一旁一個千嬌百媚的青年魔將一邊對自家魔王討好地笑，一邊帶著幾分矜持與小驕傲地說道，「自然是我魔族的太子殿下。」

　　宋伊認真地揉著眼角，覺得這魔將最近還是不要落單。

　　不然分分鐘得叫妖妖靈給套麻袋。

　　三頭身果然已經氣到變形。

　　如果不是三頭身，他現在就是王夫！

　　見了鬼的太子殿下！

　　妖妖靈氣得不行，然而廣寒仙帝卻在此刻突然轉頭，捂著嘴咳出一口鮮血來。

　　「陛下！」正緊張地看著他和宋伊的女仙頓時驚慌起來，在聽到宋伊已經有了兒子之後，她的心裡一鬆。然而看到廣寒仙帝吐血，她的心裡又沉重劇痛起來。

　　那忽上忽下的心情叫她的眼眶裡充滿了淚水，當看到廣寒仙帝擺手叫自己不必靠近之後，她霍然看向宋伊，笑得慘烈地說道，「公主，真沒有想到，您竟然短短幾十年就對仙帝如此絕情。」她顯然是在指責宋伊才幾十年就把廣寒仙帝給忘了另嫁他人，宋伊依舊懶得理睬，小妖微微一笑，用路人甲一樣的笑容對這女仙溫和地說道，「沒有幾十年。阿伊成魔的第一天就遇到我了。」

　　這顯然是在說，魔王大人變心不需要幾十年。

　　她只需要半天時間來的。

　　宋伊依舊沒吭聲。

　　她覺得無論是小妖還是妖妖靈，這明顯都是要上天的節奏。

　　廣寒仙帝又咳出一口鮮血。

　　女仙已經淚如雨下了。

　　她心疼得不得了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仙帝為了另一個女子黯然神傷卻要勉強裝作堅強，然而這個時候宋伊已經沒有興趣陪著他們演這場愛情遊戲了。她看見前魔王魔染灰頭土臉地被魔將給帶上來，看著這一臉頹廢的傢伙站在自己的面前，便笑著對下方的仙人們說道，「本王來介紹一下。這位魔王想必大家都不會陌生。這是前魔王魔染，這麼多年大家也都是老朋友了。」

　　魔染野心勃勃想要打入仙界，自然也在天河外跟仙人們交過手，因此大家都很熟悉他。

　　仙人們沒有吭聲，然而那女仙玲芳的臉色卻已經變了，蒼白著臉退後了一步，躲到了廣寒仙帝的身後不敢被魔染看見。

　　魔族強者為尊，魔王之位都是靠搶來的。她才想到，如果宋伊搶到了魔王之位，那她的父王魔染就是失敗者。

　　一個失勢了的魔王會遭遇什麼？

　　看看此刻魔染腳踝上還扣著粗粗的鎖鏈就知道了。

　　都說父女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想必她父王也會明白她無法為他出言的原因吧。

　　「陛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仙人們一向都是聰慧的，善於接納新事物的，因此對於宋伊成為了魔王也接受度還不錯，此刻警惕地看著一臉灰敗地躲避在一旁仿佛永遠都不想靠近宋伊身邊那隻三頭身的魔染，其中一個便臉色凝重地問道，「陛下如今統領魔界，至高無上，如今，是想來羞辱我們的麼？」

　　他覺得宋伊這是當初在天河吃虧吃大發了，現在得了勢，因此就來折辱仙人們。

　　宋伊嗤笑了一聲。

　　「你們也配叫我親自羞辱？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們那一張張的老臉，從上到下哪裡有資格叫本王對你們念念不忘。不過都是本王麾下魔將們手裡的一盤菜罷了。菜到極點，本王都懶得給你們一個眼神。」

　　她的言辭刻薄犀利，就算是廢材可是此刻也受不了了。那仙人勃然大怒，看著宋伊冷冷地質問道，「陛下難道這是在看不起我等麼？」他既然都問而來，宋伊當然不吝嗇地欣然點頭說道，「是啊。本王就是在看不起你們。」

　　王宮之中頓時死寂一片。

　　仙人們覺得更加窒息了。

　　魔族們覺得自家魔王真的特別帥氣。

　　「今日叫你們站在這裡，不過是本王給你們一個合作的機會。愛合作就合作，不愛合作就滾蛋。難道魔族還要求著你們這群無能的仙人不成？」宋伊對於罵自家曾經的陣營完全沒在有顧慮的，見仙人們都不吭聲了，都去關心廣寒仙帝，她垂了垂眼睛慢慢地說道，「不過今日叫你們都過來，是本王要叫你們知道曾經的一段公案。你們知道的，本王從不愛吃回頭草，既然仙界拋棄我，那我也捨棄仙人的身份，立地成魔，從此之後再也不會反悔。」

　　「陛下想做什麼？」一個仙人謹慎地問道。

　　「雖然本王不吃回頭草。可是也不代表本王樂意背黑鍋。廣寒，當年你誣陷我乃是魔族奸細，身負魔族血脈，那時候本王就告訴過你，總有一日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見群仙譁然，紛紛地護在廣寒仙帝的面前臉色大變，一副護衛仙帝的樣子，宋伊看著站在諸仙簇擁之後的廣寒仙帝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你躲在忠誠於你的仙人們的身後，本王打不著你。可是如果有一日你眾叛親離，被諸仙厭棄呢？」

　　「陛下，仙界懷著誠意而來！這是兩界的聯盟，難道你要為了一己之私破壞麼？你不要太自私了！」

　　宋伊聽著這種高大上的話，又笑了，看向下方的魔將與魔兵們帶著幾分興趣地問道，「你們說，我如果為了一己之私破壞了兩界的太平盛世，你們會造我的反麼？」

　　「整個魔城，如今的魔界都是您的。您的心意就是吾等前進的方向。無論動亂還是盛世，吾等都追誰陛下。」依舊是千嬌百媚的青年魔將柔聲說道。

　　他顯然代表了魔族們的意思。

　　也顯然，在發現自己沒有拍好太子殿下馬屁之後，魔將急轉如風，轉頭就拍自家魔王的馬屁。

　　宋伊對那些目瞪口呆的仙人攤了攤手，笑了。

　　「這就是魔族。一旦忠誠於我，就會如此忠誠。」當然，這忠誠得建立在自己強大的基礎上，不過幾十年的積累，魔族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就算魔族法則是強者為尊，可是宋伊卻收穫了更多的對於她本人的忠誠。

　　她看著廣寒仙帝微笑著說道，「本王說過，本王絕不會為無恥之徒背黑鍋。當日你說仙界隱藏著一個魔族血脈，你說那是我。可是今日，我將前任魔王帶來，叫他來告訴你，誰是魔族血脈。」

　　廣寒仙帝早就知道。

　　因此宋伊不是叫他知道，而是要叫這些仙人們知道。

　　哪怕她成魔，也絕不會叫人往自己的頭上扣這種黑鍋。

　　廣寒仙帝眼睛微微一縮。

　　「阿伊……」

　　「魔染，你的愛女似乎對你避之不及啊。看見你在我的跟前，竟然不知道說救你一命。」宋伊看向一旁臉色灰灰的前魔王，就看見他一臉憔悴，仿佛被吸乾了似的……顯然前魔王閣下真的幾乎要被魔劍給吸乾了。

　　也虧了妖妖靈突然化形，之後躲著自己去修煉希望趕緊變成從前美美美的樣子因此暫時沒空兒去吃他。不然前魔王閣下能不能挺到此刻的父女團聚都是兩說來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宋伊的微笑裡緩緩點頭。

　　不說什麼父女之間已經沒啥感情，就算是為了他的老命，他也得趕緊把玲芳給揭穿了。

　　不然宋伊這魔頭再把魔劍放到他的牢房裡，他怕就是要一命嗚呼了。

　　「愛女？」一個仙人突然敏銳地聽到了這個詞。

　　女仙的眼神越發緊張了。

　　「玲芳，多年不見，你還是本……我記憶中的樣子。」魔染將目光投到了躲在廣寒仙帝身後的女仙的身上，在仙人們不敢置信的目光裡冷冷地說道，「只是你身為我的血脈，見到我卻不知叫一聲父親，我很失望。」

　　他不過是像個老父親一樣說了幾句話，然而這幾句看似平常的話卻幾乎是石破天驚，仙人們頓時被震驚了，不由紛紛轉頭看向自己護衛在身後的仙帝還有他的侍女，驚聲問道，「你是魔王之女？！」

　　他們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又覺得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呢？

　　一個魔王之女，竟然就在仙帝的身邊隱藏了這麼多年？

　　這簡直……他們之前還在想廣寒仙帝會不會迎娶玲芳。

　　如果真的娶了生下仙界太子，那這太子的身上豈不是就也有了魔族的血脈，他們這些高傲高貴的仙人，這簡直就是差點被魔族統治啊。

　　想想那種未來，仙人都覺得恐怖。

　　更叫他們感到憤怒的事，玲芳竟然如此心機深沉，自己是魔王之女，可是竟然陷害鳳族公主，逼迫鳳族全族墮入魔界之中。

　　這簡直太可惡了。

　　「我，我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女仙已經被諸仙那恐怖的眼神給嚇壞了。她戰戰兢兢地躲在沉默不語的廣寒仙帝的身後驚慌地說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可憐地說道，「我不知道公主為什麼要陷害我。可是這個人……他如今是公主的階下囚，聽命於公主，當然會陷害我！」她的聲音顫抖，顯然惶恐到了極點，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不過仙人們還是疑惑起來。

　　他們在經歷過逼迫宋伊成魔之後，已經決定和氣些，不然再逼成魔一個，那真是傷不起。

　　「玲芳，你竟然真的對我見死不救？」魔染的一顆魔心……也沒啥傷心的。做魔王的本都是心硬如鐵，見自己的女兒不承認自己，他也並沒有感受到痛苦，只是獰笑了一聲，用陰沉的眼神看著急忙轉頭不要去看自己一眼，顯然對自己的死活完全沒在在意的女仙陰沉地說道，「你是我的女兒，可是你竟然敢背叛我？只是你別忘記，我們都是魔。」

　　做魔頭的，當然都會有一些殘忍的手段，他突然抬手，一雙修長的手用力一握，就聽見一聲女子的慘叫，女仙一下子就從廣寒仙帝的身後滾出來，疼得滿地打滾。

　　「我就知道你靠不住。這是當年你離開魔族的時候我對你下的秘術。怎麼，現在你要不要承認？」

　　魔染覺得自己還是很善良的。

　　他從前，就算是自己這個女兒為了廣寒仙帝背叛自己，也沒說要用這樣的懲罰手段來收拾背叛者。

　　因為對他而言，魔族的忠誠本就像是一個笑話。

　　可是當看到玲芳躲在廣寒仙帝的身後竟然對自己的落魄的處境無動於衷，魔染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不是痛苦，而是憤怒。

　　被自己的女兒當做垃圾一樣視而不見的憤怒。

　　就算不再是魔王，可是他也有屬自己的驕傲，絕不會饒恕一個從前匍匐在自己面前，如今卻敢看不起自己，率先背棄自己的叛徒。

　　他的臉色冰冷，手中的黑色的光閃過一道道的光亮，每跳動一下，地上的女仙就慘叫一聲，渾身都冒出黑色的鮮血來。她的樣子也開始慢慢有了變化，從一個美麗的女仙，慢慢地在耳後生出了黑色的充滿了魔氣的鱗片。

　　這代表著什麼傻子都能明白了，在看見這女仙求助地看著自己，仙人們都憤怒了，對這個曾經把他們當做傻子一樣耍的女仙視而不見，卻看見她滾動著，痛苦地滾到了廣寒仙帝的面前。

　　「仙帝，救救我。你答應過我，要從父王的手裡保護我，叫我在仙界永遠平安。」

　　她的聲音痛苦極了，然而更不敢置信的是一旁聽著的群仙。

　　「仙帝，你知道她是魔族？！」如果廣寒仙帝知道，那這就太刺激了。

　　不僅僅是廣寒仙帝默許魔王之女留在自己的身邊似乎還想娶她，更有甚者，廣寒仙帝竟然為了魔王之女，將無辜……都到了這個程度，大家都明白鳳族公主的無辜了。

　　廣寒仙帝陷害了仙界最強大的戰力之一，無辜的鳳族公主，還逼迫她成為了魔。

　　這咋說呢……廢了一個仙界強者，把魔族的女子留在身邊關愛，這怎麼叫仙人們仔細想了想，暗中聯絡魔族的最大的奸細竟然就是廣寒仙帝呢？

　　一想到這仙帝做了這一切差點兒逼死鳳族公主，屆時仙界只怕無法和魔族抗衡，那魔族就會攻入仙界，仙人們看向廣寒仙帝的眼神就都不對了。

　　更何況看著此刻那個痛苦疼痛的女仙把廣寒仙帝當做救命稻草，仙人們已經更加相信廣寒仙帝才是對仙界的安危完全沒有在意的那一個。

　　他們沉默了片刻，慢慢地退後四散開去，看向廣寒仙帝的目光充滿了冰冷還有憤怒。

　　他們就這樣將廣寒仙帝身前那曾經無人能夠逾越的屏障散去。

　　宋伊看著此刻抬頭臉色微微改變的男人，又笑了。

　　「說好了叫你眾叛親離，本王就一定叫你眾叛親離。現在知道什麼叫孤家寡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