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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仙君的未婚夫[穿書]》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穆君懷在易濯跟著緋悅走了, 才跟上去。並在穿過跨在山與山之間的落葉廊橋後,才進入楓葉飄舞的紅葉峰。

  火紅的楓葉宛如披上一層紅色紗衣, 美得窒息。那飄落地樹葉在高低不一的黑色木房邊飛舞更是令人看了就無法忘懷。

  再仔細一看, 這些重巒疊嶂起來的黑色木屋非常有特點,每隔百米就有一個小院落。

  院落裡不是難得一見的金色楓葉樹, 便是亭亭玉立的藍色水蓮花。

  再往前走, 那飄落的絨花樹林讓穆君懷投去了懷念的目光,又見一片翠竹、荷塘, 更是心生喜歡。

  「易真人,祝賀之日前, 還請易真人和雲上宗諸位在這絨花客居住下。」緋月恭敬地說道。

  原來這別具一格的木房庭院是五劍山的客居。

  穆君懷踏入庭院內, 摸著絨花樹, 淡然一笑。

  易濯瞧了一眼穆君懷臉上的笑容,才側身對緋悅點了點頭,以表感謝之意。

  已經知曉易濯生性冷淡、不愛說話, 緋月自然是禮貌抱拳回了一個禮,言道:「易真人, 我們在每個客居里安排了六位伺候的弟子,如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他們。」

  隨著緋悅一席話落下,三個男子和三個女子從一個小木屋裡走出來, 恭敬地向易濯等人行了禮。

  緋悅見六名外門弟子行禮後,才側身看向身後的兩人,道:「宋真人、雲道友,青崖宮和碧落宗的客居在前面, 請隨我來。」他伸手邀請後,就先一步往前走。

  這時候,雲良走出來向易濯抱拳道:「易兄,雲弟先去同碧落宗的其他師兄師弟匯合。」

  易濯點了點頭,看著雲良走了才看了一眼還沒有走的宋崢。

  宋崢走出來言道:「易濯,晚些我們在品茶閒聊。」

  易濯未言,只是在宋崢轉身走了,才轉身進入院落,去了竹林背後一座木屋。

  「真人,這裡是絨花客居的主屋,旁邊兩座木屋則是偏房。」一個女子上前低頭開口道。

  穆君懷站在主屋門口看了看兩旁的木屋,開口道:「這屋子是不是有點少?」

  「前輩不必擔心,木屋是少,但裡面的隔間卻是齊全的。」

  「既然如此,我和徐霖去東側,其餘的弟子去西側,穆君懷,你便和易真人同住主屋。」

  估計易濯也不會讓他去旁邊的屋子,便朝著雷古點了點頭,然後在其餘人去了自己房間時,才和易濯一道進入主屋。

  和外面看起來樸素不同,屋子裡卻是華麗端莊。

  各種精美的傢俱一有盡有,甚至還放了安神的靈草、修煉的丹藥。

  看見丹藥穆君懷還真的被嚇了一跳,這五劍山要不要這麼大方,竟然還準備丹藥。

  隨意拿起一瓶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穆君懷嚥著口水道:「九靈丹,玄階三品丹藥!」他放下丹瓶,又瞄了一眼其他丹瓶,嘖嘖兩聲,轉身看向易濯言道:「師兄,這五劍山家底是不是很多,這上面竟然都是玄階三品丹藥。」

  「五劍山雖不及雲上宗底蘊雄厚,但卻是整個下域第一劍修宗門。」

  劍修不同法修,在某種意義來說,易簡易難。

  易簡是人人都可以修煉劍修,並且方法對,很快就能步入劍魂。

  易難是要成為令人聞風喪膽,能創造出自己的劍道的人卻少之又少。

  下域中法修最多,但劍修也不少,而五劍山作為第一大檢修宗門,自然這底蘊也該雄厚。

  再加上這次五劍山宗主邁入大乘期,怎麼也得拿出點什麼給各大前來祝賀的宗門留下印象。

  穆君懷放下手中的丹藥,走到屏風背後的床榻上躺著,然後在易濯進來時,右手臂撐著腦袋,問道:「仙君,五劍山宗主即是大乘期,那為何不去上域,到現在才飛昇?」

  易濯表情平靜道:「傳聞未有傳承之人接替宗主之位。」

  穆君懷驚訝地眨了眨眼,隨後也明白地低下眉。靠劍道步入大乘期,已經不容易了,再尋一個出竅期修為來接替自己宗主之位,更是難上加難。

  這難不是說沒有這樣實力的修為,那些長老們一樣修為不可估量。可宗主之位,不是那麼好做的,且不說修為要守住宗門,還有將宗門發揚光大、源遠流長。

  長老的修為都到了一定的歲數,不適合接替宗主之位。而且劍道越往後走越不容易,自然尋找傳承之人也得謹慎。

  當然,既然是傳聞,也許不一定是真的。

  也許是五劍山宗主有什麼事還沒有飛昇去往上域,也或者根本不願上去。

  當然,不管是什麼原因,穆君懷想到原著祝賀時的情景,眉目微微皺了皺,開口道:「師兄,你說這次祝賀,五劍山宗主會不會……」

  「咚咚!易真人,青崖宮的前輩前來拜訪。」

  青崖宮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穆君懷想不通,但又不可能拒絕說不見,只好看了一眼易濯。在對方點頭時主動走到屏風外的門口,打開房門,看著門口的宋崢及青崖宮其他五位弟子。

  差不多和宋崢對視兩口茶時,才汗顏笑道:「宋前輩。」

  宋崢點了點頭,隨後言道:「易濯可在。」

  穆君懷收起笑容,還沒開口,宋崢已經抱拳行禮道:「易兄,我又來嘮叨你了。」

  易濯看了看宋崢身後的五個弟子,便道:「你來此是拜會?」

  「拜會只是其一,最主要還是想要和你切磋一番 。」

  切磋自然是比拚,只是幾日前才比拚了,現在又來……

  穆君懷汗顏地站在一旁,盯著宋崢的背影,心裡來了一句:我是不是遇見情敵了?

  「五劍山客居,不比。」

  宋崢有些意外,隨後笑道:「易濯,你該不會是擔心五劍山的人生氣!若是如此,我們大可去對陣台上比拚。」

  「不必,不過三日,再比無意義。」易濯言道之後轉身說道:「宋崢,你帶來這麼多人來雲上宗,不妥。」

  的確不妥,且不說青崖宮和雲上宗關係好不好,領著五個內門弟子進入雲上宗的地盤,還以為打起來了。

  即便不誤認為打起來,但青崖宮和雲上宗關係這般好,不想引來其他人注意都難。

  宋崢眨了眨看,看見往裡面走的易濯,眉目皺了皺,等了片刻才轉身。

  對上門口穆君懷的視線,宋崢先是揚了揚嘴角,隨後上前道:「穆小弟,太過依賴別人不是一件好事,會阻礙自己的修行。」

  穆君懷眨了眨眼,在宋崢走出去時,才轉身道:「宋前輩你慢走。」

  宋崢頓了頓腳,然後快步離去。

  站在門口的穆君懷皺了皺眉頭,冷笑一聲,伸手關閉房門,轉身往屏風後面走去。

  「咚咚!」

  穆君懷緊蹙著眉頭轉身走到門口,開門嚴肅地盯著面前的五劍山外門弟子,言道:「何事?」

  「前輩,七少主來訪。」

  「七少主!」穆君懷眨了眨眼睛,看向步入竹林的紫紅衣衫男子,立馬轉身進入屏風喊道:「師兄,五劍山來人了。」

  閉眼調息的易濯睜開眼睛先是看了看對面雕花窗外的竹子,然後下床走到屏風外。

  穆君懷緊隨其後,等越過屏風,站在椅子旁時,一個眼角一顆紅痣的俊美男子步入房內。

  俊美男子先是看了看穆君懷,然後才把視線落在易濯身上,抱拳行禮道:「五劍山親傳弟子泠越君見過易真人。」

  竟然是親傳弟子!

  穆君懷心中驚訝片刻,也明白地鬆開眉目,心裡說道:也對,既然被稱為七少主,多半是宗主的兒子,自然是親傳弟子。

  易濯坐在椅子上,對身旁的穆君懷給了一個「坐下」眼神。

  穆君懷收到易濯的眼神信息,便走到易濯身旁坐下,然後盯著對面同樣坐下的泠越君。

  「不知七公子來此何事?」易濯冷淡淡地說著這話。

  泠越君知曉這是易濯的性格,便不在意地笑顏道:「易真人,晚輩今日來此不為別的,只想和易真人商量一事。」

  易濯用眼神告訴對方繼續講。

  而泠越君也不客氣,直奔主題:「晚輩單系水靈根,現今修為乃凝脈後期,二階劍魂。」他頓了頓,繼續道:「晚輩不請自來,是想和易真人結契為道侶,修煉雙修之道。」

  易濯和穆君懷臉上都露出驚訝,特別是穆君懷,完全沒想到泠越君來此竟然是來上門求親的。

  ……

  中洲消息要不要太不給力,竟然連易濯有未婚道侶這件事也不知曉。

  穆君懷很生氣、很憤怒,恨不得立馬站起來說易濯有道侶,就是自己。

  可是想到他和易濯的婚約還掛著五年之約,就只能低頭沉默,靜靜地在心中憋悶氣。

  也許,他該把喜歡這事說出來了……

  穆君懷看著易濯,臉上浮出一絲笑容,閉眼在心中長長吐了一口氣,念道:找個機會說了吧!

  泠越君沒有去注意穆君懷的一舉一動,自信滿滿地繼續說道:「易真人,你是冰系,我是水系。冰融化為水,水凝固為冰,是最適合雙修的靈根。若是你同意,晚輩還會贈送真人一枚元嬰果。」

  聽見元嬰果幾字,穆君懷抬頭驚訝地看向泠越君,在心中冒出『五劍山果然有元嬰果』時,耳邊傳來一句,「不必,我有未婚道侶。」

  這回輪到泠越君驚訝了,非常好奇地問道:「不知真人的未婚道侶是誰?」

  「我師弟。」易濯果斷地握住穆君懷的手,認真地說道:「唯他一人足以。」

  穆君懷和泠越君同時瞪大了眼睛。但相比後者,前者更多是心裡的震驚。

  易濯這話何意?是不是說他也心悅自己?

  在穆君懷往喜歡之意猜測、驚喜時,泠越君開口道:「不知真人的師弟什麼靈根?」

  穆君懷側目盯著泠越君,語氣堅定道:「一木一火雙靈根。」

  「雙靈根!」泠越君臉上露出一絲絲不屑表情,語氣還算客氣地說道:「真人,恕我直言,一木一火雙靈根都不適合冰靈根。若是大意,會適得其反而走火入魔。」

  若他的靈根是火,的確和易濯相剋了。可是有木在,雖然破冰成木不太好,但植物乃是所有靈根中最溫和的,他連火都可以和木共存,還怕冰不成。

  「他之修為,我易清楚。」易濯起身道:「公子請回吧!」

  泠越君站起身,皺眉道:「易真人,你是雲上宗的弟子,我是五劍山宗主之子,與我結契,也對兩宗門好。」

  「雲上宗和五劍山共存萬年不曾為敵,也不必多一門親事來加深關係。」這回易濯是直接走了,連看泠越君一眼都沒有。

  穆君懷沒有跟上去,而是在泠越君看向自己時,笑意言道:「七少主,師兄已經說的很明確了,請回吧!」

  泠越君盯著穆君懷,冷聲問道:「道友何姓?」

  「在下姓穆。」

  「穆道友,何時與易真人相識的。」

  穆君懷一臉虛偽笑道:「我和師兄相識自然要比七少主相識早。」他不給泠越君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七少主,若沒有其他事,還請七少主回去吧!師兄要修煉了。」

  都被兩個人邀請離去,泠越君即使再厚臉皮也不可能繼續留下來,哼聲轉身離去。

  穆君懷在泠越君走後,果斷叫來雲上宗的外門弟子,說了不准打擾的話後,立馬關閉房門。

  「這五劍山七少主一點禮數都沒有。」穆君懷拍了拍手,朝著屏風背後走去,對上睜眼的易濯的視線,低頭靠近對方說道:「仙君,你桃運不錯嘛!才剛來五劍山就遇上來求親的人,下次會不會有人直接去雲上宗找師父求親?」

  易濯盯著穆君懷的笑臉,伸手去抓人,被穆君懷輕鬆躲過。

  穆君懷靠在床榻邊的床架前,言道:「未婚道侶被搶走,我現在可是很生氣的。」

  「不必理會旁人。」

  「那可不行,誰讓我額……」穆君懷坐在易濯腿上,咧嘴靠近易濯耳邊說道:「誰讓我是有血有肉之人,自然要生氣。」

  易濯推了推穆君懷的頭,語氣認真道:「別鬧。」

  「我沒有鬧,我只是在說實話。」穆君懷勾住易濯的脖子,低眼囅然而笑道:「仙君,你不會是想……」

  「雙修!」

  穆君懷壞壞笑了笑,靠近易濯嘴邊,低沉道:「仙君你敢嗎?」

  「……」易濯抓住穆君懷的手臂,將人壓在床上。

  穆君懷非常配合的勾住易濯的脖子,並撇開頭露出一抹誘人之笑, 「仙君,氣氛這麼好,要不要雙修啊!」

  「不要挑釁。」易濯扯下穆君懷腰間錦帶,附身吻了吻穆君懷的嘴唇,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即便不雙修也能做交融之事。」

  穆君懷:「……」

  他算不算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穆君懷看著自己腰間錦帶握在易濯手裡,衣衫被拉開,果斷抓住易濯的手,慫道:「仙君,我錯了。」

  易濯抓住穆君懷的手,壓在床上,非常嚴肅地說道:「你挑的,負起責任。」

  「……」穆君懷緊張地盯著易濯那漆黑的瞳孔,在對方靠下來時,說道:「仙君,仙君,我真的錯了,這地方不好,還是不要做。萬一被其他人聽見就不好了。」

  易濯二話不說揮袖揮出一擊冰霜。

  冰霜凍住窗戶、屏風,甚至門,告訴穆君懷:冰陣已經設下,誰也打不開。

  ……

  完了,完了,這次撩過頭了,他真的會被吃的。

  穆君懷嚥著口水,欲哭無淚道:「仙君,我是第一次,不用在雙修上多可惜。」

  第一次雙修有著青蓮之身之說,只有純淨之身的雙修,才能增強自己的修為。

  易濯盯著緊張兮兮的穆君懷,注意到對方耳根紅潤,伸手彈了彈對方額頭,語氣很嚴肅地說道:「未有下一次。」

  這話是說,第一次交給了雙修。

  穆君懷鬆口氣後,趕忙點頭道:「不會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你直接吃了我。」

  易濯眉目鬆開,露出一絲柔和之笑,壓低身子親了親穆君懷的嘴唇,並在主動加深吻時,鬆開壓住對方的手。

  穆君懷動了動手指,在感覺到冰涼落在耳邊時,在心中欲哭無淚道:還是逃不走給福利。下次絕對不能這麼作死了。

  隨著穆君懷心中說完這句話,床榻上親密的兩人身上的溫度持續升溫。到最後穆君懷坐在易濯大腿上,無視肩膀上的衣衫,低頭繼續和易濯擁吻。

  半個時辰之後,沒有力氣的穆君懷連身上衣衫會不會掉都不管,直接撐起身體看向身旁的易濯,言道:「仙君,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易濯側頭看著穆君懷,「何事?」

  「就是冰塔沙海的事。」穆君懷看易濯臉上沒有露出不滿,才繼續道:「千年的流逝,會有很多事會改變,但不至於一個大宗門被毀滅。所以我想找一些老前輩問問冰塔沙海的事,順帶幫忙打聽亓前輩的事。」

  亓戊的事他其實可以不管的,但對方怎麼也是幫了他躲過被伏貅滅殺,自然要還恩。

  而且,沒有亓戊,他們想要離開鬼境,估計得花上很久,就別說拿什麼長生果,來什麼五劍山祝賀了。

  他相信易濯也是個明白事理之人,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

  易濯側目沉默片刻,言道:「可詢問雲良。」

  雲良!

  對了,原著裡雲良在下域建立了不少情報閣,自然也肯定有冰塔沙海的消息。

  清楚後,穆君懷才躺在床上,然後閉目睡了一覺。

  第二日醒來,雲良就主動來了他們的客居,而穆君懷也不客氣地問道:「雲前輩,你可知冰塔沙海過往今來嗎?」

  雲良眨了眨眼,疑問道:「你問這事作何?」

  穆君懷也沒有隱瞞雲良,直接把亓戊的事告訴了雲良。

  雲良聽完先是一驚,隨後才蹙眉道:「冰塔沙海的事我知曉不多,只知那裡曾經經歷一場大戰。」

  「大戰!」穆君懷挑了挑眉,想起亓戊的話,開口道:「亓戊說過,他修煉鬼道之前被邪魔陷害。」

  「邪魔……我聽到的消息也和邪魔有關係。」雲良頓了頓,又想到什麼,立馬開口道:「聽聞花迷宗來拜壽的是一位活了五百年的長老,不妨去問問花迷宗的人。」

  花迷宗。

  這是一個全收女修士的宗門,單獨去拜訪恐怕不妥。

  彷彿看出穆君懷在想什麼的雲良,開口道:「聽聞五劍山的三少主泠盛銀要舉辦魔獸宴。」

  「魔獸宴?」

  雲良對穆君懷點了點頭,「以魔獸肉為主舉辦宴會,屆時,所有來五劍山祝賀的宗門都會出席。」

  若是出席,他倒是可以趁此機會拜見一下花迷宗的長老,問問冰塔沙海的事。

  明白了雲良之意的穆君懷感謝地看著雲良,「多謝雲前輩。」

  「不用,冰塔沙海的事,很多修士都想知曉。」雲良頓了頓,又道:「若是這次能在花迷宗那問出什麼,也不枉亓戊修煉千年。」

  穆君懷點了點頭,又和雲良聊了片刻,才送走雲良。

  之後沒過多久,就像雲良說的那樣,五劍山送來了邀請帖,而邀請對像正是五劍山三少主泠盛銀。

  這次泠盛銀在祝賀之前舉辦魔獸宴,也主要是給了所有宗門一個接觸認識的機會。

  畢竟,除了像這種祝賀時眾宗門才有機會碰面,其餘時能聚會一兩次就不錯了。

  穆君懷換上象徵著雲上宗的淡藍衣衫,便和易濯、徐霖、雷古三人一道御劍飛往紅葉峰背後的一座如銀色劍的劍峰飛去。

  銀色劍峰是五劍山五座劍峰的其中一座,緊挨著紅葉峰,也是幾位少主弟子們居住的劍峰。

  從銀色劍峰飛過去,便是兩座屹立在銀色劍峰旁的松樹滿山的劍峰和一片銀杉樹的劍峰。

  再往裡走,也就在銀色劍峰背後,便是紫色的劍峰和紅色的劍峰。

  紅色劍峰是五劍山的主峰,也是五劍山宗主所住之處,祝賀之日便會去主峰送禮。

  而現今還不到祝賀之日,自然聚會之事只能選在銀色劍峰上。

  穆君懷御劍落地在一座紅木搭建的涼亭前,等收起劍時,五劍山的弟子已經走了過來。

  「易真人,雲上宗的諸位道友,這邊請。」緋悅作為這次迎客之人,很是恭敬行禮,然後伸手邀請。

  穆君懷在易濯往前移步時,才邁步跟上。

  不過一刻時,四人便在緋悅的帶領下,來到一座莊嚴肅穆的宮殿。

  穆君懷抬頭看了一眼『半來殿』三字的門匾,才把視線落入黑色大門裡的豪華殿內。

  紅木鋪地,金柱屹立,龍鳳呈祥雕刻正對面那白牆之上,更為大氣。

  「易真人!」一襲紫紅色長衫的男子走上前來抱拳行禮,「晚輩泠盛銀見過易真人,諸位雲上宗的道友。」

  穆君懷跟著雷古、徐霖等人抱拳回禮。

  泠盛銀面帶真誠笑容側身邀請道:「易真人,這邊請。」

  跟隨舉止大氣、容貌俊朗的泠盛銀去了主位右側,然後泠盛銀說了幾句客氣話,才離開去迎接其他來此的宗門。

  穆君懷坐在易濯背後,摸了摸紅色木桌,才把視線落在紅木桌上的茶杯,伸手端起來打開聞了聞。

  「這靈茶不錯。」雷古放下杯子時,看向門口進來的宗門,言道:「看來這泠盛銀是花了心思的。」

  既然做東邀請了眾宗門,自然要做好,否則落人口舌,除了自毀前途,也會讓五劍山丟臉。

  穆君懷沒有把視線過多放在門口,而是喝了一口茶之後,才把目光落在走過來的青崖宮宋崢身上。

  宋崢面帶笑容走來抱拳行禮道:「易兄。」

  易濯用一個點頭表示回答。

  宋崢沒有在意,爽快地坐在易濯身旁,言道:「昨日之事還請易兄見諒,是我處事不周。」

  「你記下便可。」

  「是,愚弟自當銘記易兄教誨。」宋崢的笑顏吸引了對面的一個貌美女子。

  女子在看見宋崢身旁的易濯,立馬起身走來,並在靠近時,屈身行禮道:「花迷宗柳煙見過易道友、宋道友。」

  能互稱道友,說明此女子也是真人。

  穆君懷在易濯站起身時,也跟著站起來,並聽到易濯開口道:「柳姑娘。」

  柳煙對著易濯絕美一笑,隨後看了看身旁的宋崢,笑顏說道:「上次見兩位道友時還是半百之前,如今半百過去了,兩位道友關係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後方聽到柳煙這話的穆君懷皺了皺眉頭,但沒出聲,靜靜聽著宋崢笑意說道:「我和易兄認識多年,自當關係甚好。」

  柳煙抿嘴笑了笑,便打趣笑道:「是啊!如此關係之好的友人已經不多見了,旁人若不知,還以為你們是道侶。」

  道侶兩字改變了穆君懷的面色,即便是易濯也變了臉色嚴肅道:「如此之言,甚是荒謬。」

  柳煙見易濯面色變了,立馬笑容滿面說道:「是柳煙口誤,易道友可別見怪。」

  宋崢側目盯著易濯,笑道:「易兄,柳姑娘只是感嘆我和你關係好罷了,易兄可別生氣。」

  關係好用得著用道侶兩字來描繪嗎?

  穆君懷握緊拳頭,想要開口,但又覺得身份不合適,只能站在身後生悶氣,把視線落在進門走來的雲良身上。

  穆君懷看了一眼還在交談的三人,果斷移步走向身旁的座位,對著走來的雲良行禮道:「雲前輩。」

  雲良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易濯方向三人,收回視線時,感嘆著:「你們來的可真早。」

  「半刻之前才到。」

  雲良笑了笑,注意到易濯面前的柳煙,便傳音給穆君懷:「那女子是花迷宗派來祝壽的長老,你可以問他冰塔沙海的事。」

  他知曉那是花迷宗的人,只是對方是真人,他一個凝脈期的去詢問,怕是很難問到什麼。

  彷彿知曉穆君懷在擔憂什麼的雲良,伸手拍了拍穆君懷的肩膀,言道:「一會我為你引薦一下。」

  穆君懷驚喜地抱拳笑道:「那便多謝雲前輩了。」

  兩人相視一笑,引來身旁宋崢的關注,在對方繼續笑顏交談時,開口道:「雲良和易兄你的師弟關係不錯。」

  柳煙和易濯一同看向交談中的雲良和穆君懷,並由柳煙開口道:「原來碧落宗派來的人是雲良。」

  彷彿感覺到柳煙在說自己的雲良側目看向柳煙,見易濯三人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立馬上前言道:「易兄、宋兄、柳姑娘。」

  「雲良,剛剛還在談論你,說你和易道友師弟關係甚好。」

  雲良瞄了一眼笑容的宋崢,淡然笑道:「關係當然好,畢竟穆君懷是易兄的師弟,身為前輩,理應照顧一二。」

  「雲良你還是那麼熱心腸。」

  雲良笑了笑後,想起什麼,開口道:「柳姑娘,在下有點小事想問問柳姑娘。」

  柳煙有些驚訝,但也沒有拒絕,向易濯和宋崢點了點頭,便和雲良去了一旁。

  雲良在和易濯等人距離三米之後,才抱拳說道:「柳姑娘,其實並非在下之問,而是易兄的師弟有點小事想問問柳姑娘。」

  「易兄的師弟!」柳煙看著站在雲良背後一米處的穆君懷,打量了一下對方,言道:「是他?」

  「是。」雲良側身對穆君懷點了點頭。

  穆君懷果斷走上來,對著柳煙行禮道:「晚輩穆君懷見過前輩。」

  柳煙應了一聲,又道:「你有何事想要問我?」

  穆君懷再次抱拳行禮,然後放下手時言道:「晚輩偶遇一位救命恩人,他自稱是住在冰塔沙海上的人。可如今冰塔沙海已經變成了沙漠,再尋不到其他人。晚輩聽聞前輩知曉一些冰塔沙海的事,還希望前輩告知。」

  柳煙有點意外,沉默片刻,又道:「你這位救命恩人叫什麼?」

  亓戊的事能不說儘量不說,畢竟亓戊活了一千年,又修鬼道。為了避免那些充當正派的修士去找亓戊麻煩,穆君懷只是搖頭道:「他不曾告訴晚輩姓名,所以沒辦法告訴前輩。」

  柳煙聽了後沉默片刻,才道:「冰塔沙海的事我知曉不多,只知那地方曾經經歷過一次仙魔大戰,死了無數人。」

  「仙魔大戰!」穆君懷驚訝片刻又道:「敢問前輩,這仙魔大戰何時發生的?」

  「千年前。」柳煙閉了閉眼,又道:「此事我也只是聽宗門長老說的,很多信息我便不知曉了。」

  千年前發生仙魔大戰,那剛好和亓戊死去的時候差不多。這麼說兩者是有什麼關聯?

  柳煙見穆君懷緊蹙眉頭,又道:「你若想知曉冰塔沙海的事,可以去問問青崖宮的人,他們應對冰塔沙海的事更為瞭解。」

  青崖宮!宋崢!

  穆君懷餘光瞄了一眼在和泠盛銀交談的宋崢,皺了皺眉,才把視線落在柳煙身上,抱拳行禮道:「多謝前輩告知。」

  柳煙點了點頭,又看向雲良,見對方沒有事,才轉身離去。

  等柳煙走了,穆君懷才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直到徐霖走來。

  「穆師兄,你和雲前輩在談什麼?」

  穆君懷放下手看向身旁的徐霖,笑道:「只是向雲前輩討教了一下功法。」

  徐霖沒有懷疑的點了點頭,側身掃視周圍一眼,言道:「這宗門都來了,為何這魔獸宴還不開始?」

  的確,按理說宗門到了,應該開始才對,為何泠盛銀遲遲不開始?

  「這事我們旁邊說話。」雲良在穆君懷和徐霖看向自己時,點了點頭,主動走向易濯身旁,「易兄,有件事要跟你說了說。」

  易濯側身見到徐霖和穆君懷,果斷移步。

  雲良走到易濯身旁,開口道:「剛剛得到消息,泠盛銀邀請了釜山魔宗。」

  聽完雲良的話,易濯鬆弛的眉目立馬緊了起來,並主動側身看向泠盛銀。

  「釜山在五穹地,而釜山魔宗又修正道,經常與五劍山交好,所以邀約前來並不稀奇,只是……」雲良看向其他宗門,嘆息道:「只是,我擔心,其他在宗門之人會不高興。」

  修仙者的宴會上出現魔修,任何修士都不會高興,即便正魔修不會受到修仙者厭惡,但也沒有接受的道理。

  如今,這五劍山三少主竟然請來了魔修,怕是會引來一些厭惡魔修的宗門心生不悅。

  已經通過雲良傳音知曉魔修要來的穆君懷心中一片感嘆後,便看向走向主位的泠盛銀,皺眉地坐在椅子上。

  同樣坐下的還有徐霖、雷古兩人,至於易濯和雲良,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然後眾人一致看向主位站著的泠盛銀。

  泠盛銀抱拳行禮,然後抬起身時,開口道:「諸位前輩貴臨晚輩的魔獸宴,是晚輩的榮幸,在此謝過諸位前輩賞臉。」

  「三少主你也別客氣,我等還要感謝三少主你的邀請。」一個小家族的弟子開口感謝道。

  其餘的小門派也附和感謝了一兩句,才安靜下來。

  這時候,泠盛銀再次開口道:「諸位前輩能賞臉,是晚輩的榮幸。晚輩在這裡先向諸位晚輩賠禮不是了。」

  下方一些小宗門臉上都露出了疑惑。

  泠盛銀也不拖泥帶水,立馬開口道:「眾所周知,五穹地的釜山魔宗同五劍山關係甚好,又行正義。此次釜山宗門也派人來祝賀宗主,我五劍山乃大宗門派,既然對方帶著誠意來此,自動誠心迎接。」

  整個宮殿安靜的一根針落下都能聽見,可見氣氛在泠盛銀說完後有多壓抑。

  其實,也不能怪氣氛這麼安靜,魔修來修仙者之地祝壽賀,聽起來非常奇怪。更不要說那些不喜歡魔修的宗門。

  泠盛銀也知曉會變成這樣,只能歉意道:「諸位前輩,若是不喜魔修來此,那晚輩便將邀請他們去別處。」

  「三少主你都開口了,我等修士要是拒絕,倒顯得我等不辨是非。」

  「對,既然是五劍山認可的魔修,那我等也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泠盛銀聽完兩個小宗門開口說話,便主動看向前面的大宗門派,特別是易濯,趕緊開口問道:「易前輩,此事……」

  「貴主決定即可。」

  他們只是來祝賀的客人,主人邀請誰和他們都沒有任何關係。當然,若是魔修幹起壞事,他們也不會客氣容忍。

  泠盛銀見易濯也沒有反對,才對身旁的緋悅點了點頭,等三個穿著黑衣的魔修進入殿內行禮之後,泠盛銀才開口道:「宴會開始。」

  一群穿著整齊的外門弟子端著六階魔獸肉上桌,然後又拿來上品靈茶倒上,才舉杯飲茶、吃魔獸肉。

  大概這樣的飲食過去了一刻,小門派的人開始端起茶杯去敬大宗門派。

  包括易濯也迎來了不少小門派恭賀。

  散盟的人也來拜見,不過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所以沒有交流過多,很快就裡去了。

  倒是釜山魔宗的杜錦楓來拜見了易濯。

  「易真人。」杜錦楓面帶笑容言道:「久聞易真人美名,今日特來拜見。」

  易濯也沒有拒絕對方的請茶,端起喝了一口,然後微微點頭,表示回禮,才放下不吭聲。

  杜錦楓見易濯這般冷淡,也不好多言,只好對著易濯背後的幾人舉杯。

  穆君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等放下時,耳邊傳來熟悉的語調,「三哥,今日諸位前輩在此,不如在此試劍如何?」

  泠盛銀看向泠越君,露出一絲好奇,「你說試劍?」

  「對。」泠越君對身旁的人點了點頭,等一名弟子拉開白牆旁一處金色布簾時,泠越君才道:「我們五劍山的弟子都會闖劍塔來精湛自己的劍術。今日諸位有幸來此一聚,與其交談,不如闖闖劍塔,試試自己的劍術能闖下幾關。」

  那掀開的劍塔有二十四層之高,雖然層數多,但高度不過十米,在這二十米高的宮殿內,到不那麼顯眼。

  不過,雖然外表不顯眼,但內在卻是關卡難難。這二十四層,分別代表著劍意七階,劍魂八階,劍心九節。

  身為五劍山的弟子,隔三差五就會進入這劍塔裡精湛自己的劍術,自然很多不修劍道卻又在劍法上還算不錯的修士對此物非常感興趣。

  「聽聞五劍山劍法了得,原來和這劍塔有關係。」

  「五劍山的劍塔,我倒是有興趣闖一闖。」

  「不錯,不修劍道的我們,不知能闖下幾關。」

  泠越君見下方人都投來極大的興趣,咧嘴笑著看向身旁的人,「三哥,你意下如何?」

  泠盛銀不知自己的弟弟在打什麼主意,但也沒有拒絕此項提議,點頭道:「可以。」

  得到了泠盛銀的同意,泠越君才從主位上走下來,面朝易濯,言道:「聽聞易真人的冰系劍法了得,想來易真人的未婚道侶一樣如此。」

  穆君懷驚愕地看向泠越君,在蹙眉時,對方已經開口道:「穆道友,何不進塔試試,讓我等一飽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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