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好了, 這是昨夜沒了面子,現在打算用劍塔試劍讓他丟人現眼。
若是他不答應, 立馬就會成為眾人笑柄。若是他答應, 如果劍塔裡闖的太低,便會被說成修為太低不配做易濯未婚道侶。
很好, 打的好算盤。
穆君懷冷笑盯著笑臉的泠越君, 聽著周圍議論聲和各種質疑的視線,穆君懷站起身道:「承蒙七少主看得起在下。」
其他宗門弟子看見站起的穆君懷, 眼中不是露出意外,就是多了一絲試探, 或者詢問穆君懷怎麼是易濯未婚道侶之類的話語。
而知曉穆君懷修為的雲良等人目光露出不解。
泠越君為什麼要找穆君懷?明明才初次見面。
好奇、議論的人比比皆是, 但論生氣的還是只有易濯。
易濯對泠越君說起穆君懷名字時就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眉目間立馬多了一絲冷氣。
不過,沒注意到易濯臉上不悅的泠越君笑意地邀請道:「穆道友,請吧!」
穆君懷移動身體去劍塔時被易濯抓住。
易濯在穆君懷回頭時, 目光嚴肅地說道:「小心。」
穆君懷詫異片刻,笑顏道:「我會的, 師兄。」
毫不猶豫去了劍塔的穆君懷稍稍讓泠越君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復正常表情,靜靜地看著對方去了劍塔面前, 將靈力注入劍塔門前的玉石球。
玉石球在收到穆君懷的靈力,立即折射出一道白光落在穆君懷身上。
穆君懷只覺得身體輕飄飄,再回神時,人已經站在一個紅燭閃爍的木屋內。
木屋裡除了一個石台, 便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是讓他坐上石台?
不明白的穆君懷走上石台,轉了一圈,確定沒有動靜才坐在石台上。
這一坐,穆君懷只覺得有一股劍氣從四周撲來,割裂著他的肌膚,迫使他釋放靈氣予以對抗。
也就是這一次的對抗,穆君懷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練劍陣上,舉劍迎接四面八方襲來的劍氣影子。
而在劍塔外面,隨著穆君懷坐下釋放靈氣開始闖劍塔時,一道波光影子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親眼目睹劍塔裡的穆君懷一舉一動。
從最開始的一層,到兩刻之後的五層,又到半個時辰的六層。
在成功闖入第七層時,觀賞這一幕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驚訝,甚至開始為穆君懷闖進第七層而議論起來。
「這易濯的師弟修為該是凝脈期才對,為何這劍法已經劍意七階了。」
「劍道者要闖入劍意七階都需要廢很多精力,何況不修劍道的法修。」
「是啊,不知道這位穆道友會不會跨越劍意,步入劍魂第一階。」
這也是雲良等人想知道的,劍意是劍道中最常見的,每一個練劍之人都能輕鬆到達劍意幾階。但要步入劍道第二層劍魂,卻不那麼容易。
尋常修劍道的劍修,要步入劍魂都需要幾十年,更別說不是劍修的法修。
法修本身主修法術,副修劍道,所以要步入劍魂少則幾十年,多則百年,甚至更久的都有。
如今穆君懷修為不過凝脈期,年齡也就半百,竟然可以步入劍魂,雲良和徐霖等人不驚愕都不行。
外面人驚愕,坐在第七層的穆君懷卻在艱難和劍影對決。通過神識和這些劍氣一決高下。
勝,他便直接步入劍魂。負,就意味著他的劍道修煉還是無法突破階級。
穆君懷舉劍斬殺各種劍影,包括揮出雙生劍法來加快自己的抵抗能力。
從雙生劍法的第一套三件法,到最後試著去揮出第二套相剋劍法第一劍。
相剋劍法並非指自己的純億木源和異火的相剋,而是以外界靈氣來引導出相剋之物。
例如克金靈根相的火,那這第四劍就是引外界之火揮出自己雙生氣火。
雙生氣取自純億木源和異火的融合。這兩個天地奇物相融本來就是逆了天,創造出雙生氣自然沒有靈氣多,所以要揮出雙生氣火,幾乎就是在和自己全身靈氣作對。
如今在這劍塔裡用神識來對抗劍氣,第一套的雙生劍法無用,那只能用上他看過一遍的相剋劍法。
聚集雙生氣,引出外界靈氣中的火精靈,再造萬火克之法,滅殺周圍劍氣,成功破解了劍意第七階,步入劍魂第一階。
第八層的紅色內部景色一出現,泠盛銀和泠越君及其他人都震驚了。
即便是對穆君懷有著絕對信心的易濯也對穆君懷步入劍魂有點意外,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靜靜地看著緩慢站起身的穆君懷。
「他這是靈力用光了?」已經走到易濯身旁的雲良好奇問道。
「一定是參悟了什麼,才在步入劍魂時用過了靈力。」雷古配合說道。
「穆師兄好生厲害,才不過十年之久,就邁入了劍魂真是讓師弟我佩服。」徐霖一副敬佩眼神盯著從劍塔裡出來的穆君懷,趕忙跑過去扶著穆君懷,言道:「穆師兄,你沒事吧!」
穆君懷搖了搖頭,拿出一瓶復元丹,言道:「只是靈氣用過了而已,不要緊。」
回到自己座位的穆君懷趕忙吃下復元丹,然後立馬閉目調息。
而這時,那些看著穆君懷閉目調息的其他宗門人開始議論起來。
「不愧是雲上宗的內門弟子,一個凝脈中期的都可以步入連五劍山眾弟子都想步入的劍魂,著實厲害。」
「是啊!易真人向來冷淡寡言,我可是從未想過易真人竟然已有了未婚道侶。」
「別說你,我聽到時都震驚了,易真人竟然選了一男子為自己的道侶。」
「男子也罷,女子也好,即是易真人的道侶,實力就絕對不差,如今看來,這年輕的穆道友結丹只是遲早的事。」
各種讚美穆君懷的美言飄入泠越君的耳朵裡,氣的泠越君臉上掛著虛偽笑容,內心一片怒火。
他本以為穆君懷的劍道不過劍意四階,未想到對方不過一個時辰就去了第七層。
劍意七階,對一個凝脈期修士已經不錯了,即便是穆君懷從劍塔裡出來,也會被人讚美。
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又一個時辰之後,成功闖入了劍魂。
劍魂和劍意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那可是劍修精湛自己劍術的第一個重要關卡,若說劍修是否真正成為劍修,就看你能不能步入劍魂。
泠越君咬了咬嘴唇,看向已經睜開目光的穆君懷,壓了壓心中的怒氣,虛偽笑道:「穆道友年紀輕輕,未想到這劍法如此了得,讓我等大開眼界。」
穆君懷側目盯著泠越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自信言道:「多謝七少主的讚美。」
泠越君握緊衣袖中的手,目光怒火地收回視線,看向其他人,言道:「諸位,可要試上一試。」
有了穆君懷的開頭,小宗門那些想要進去試一試的想法已經止步了,倒是大宗門不少。
以徐霖打頭陣,主動去劍塔走了一遭,闖入劍意第六層便出來,讓其他大宗門派都開始踴躍參與。
穆君懷看了一會便主動看向易濯,往前移動幾步,在對方手臂旁小聲問道:「師兄,你不進去試一試?」
「已在劍風口精湛,無需再闖。」
劍風口是他們練劍的地方,也多虧了這裡,他的劍意邁入了第七階,而今又成功在劍塔裡闖進了劍魂第一階,那麼現實中,邁入劍魂也只是幾日的問題。
想到此,穆君懷又小聲說道:「師兄,師弟有意破劍意,就在這幾日。」
「回去便閉關。」
「是。」穆君懷拿起桌子上的玉壺給易濯斟了一杯茶,然後笑意地坐在易濯身旁看其他人闖關。
易濯並沒有在意穆君懷坐在他身旁,相反還引來後方穆君懷的杯子擱在穆君懷面前。
穆君懷看見杯子,果斷倒上一杯靈茶,在要喝茶時又瞧見一個玉盤送入自己面前,果斷抬頭看向身旁的易濯。
「六階魔獸肉,對你修為很好。」
穆君懷咧嘴淡笑,拿起一塊魔獸肉,應道:「是。」
兩人這種溫馨互動,自然沒有逃過其他人眼睛,特別是對面的宋崢和柳煙,在看見兩人之間的互動,一個眉目微皺,一個眉目露出了驚訝。
「想不到,易濯還有這麼溫柔一面。」柳煙把視線落在笑的開心又比較活躍的穆君懷身上,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難怪易濯會選他,這樣容顏俊美、笑容純淨之人怕是很難見到了。」
「柳姑娘所言甚是,之前聽散盟弟子說,這位穆道友還是煉丹師,也不知是真是假。」
柳煙和釜山魔宗的杜錦楓面帶驚訝看向說出這番畫的散盟弟子。
「關道友所說可屬實?」
關蒙對柳煙搖了搖頭,「這都是散盟一些外門掛名弟子之間的傳言,是否真實還有待探知。」
「若是真的,那這位穆君懷的運道不是一般的好。」
杜錦楓的一番話吸引了關蒙和柳煙一同注視,包括那坐在椅子上不曾動過的宋崢也投去視線。
杜錦楓見三個大宗門都一臉詫異看向自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淡然笑道:「這也是我的猜測罷了。畢竟要用微弱的火系去煉製丹藥,絕非尋常功法能做到。」
被杜錦楓這麼一提醒,其餘人也才恍惚回來,穆君懷身上流動的是木系,而煉丹師需要的是火系,一火一木雙靈根,相剋之道怎麼平衡煉丹?
想明白的關蒙低眉言笑:「也許真的是傳言。」
「是啊,若是在相剋靈根上領悟到煉丹技能,那他所修功法絕不簡單。」
柳煙的一番話讓宋崢再次把視線落在笑顏的穆君懷身上,皺了皺眉頭後,露出一抹不明寓意的笑容。
至於說出穆君懷運道好的杜錦楓轉了轉眼珠,便把目光落在穆君懷身上,也和宋崢一樣,露出一抹耐人尋味之笑。
穆君懷可不知道,他今日這番平常之舉,已經引來幾個人的關注,繼續若無其事的吃著魔獸肉喝著靈草,欣賞著劍塔裡的人試劍。
直到一日後的宴會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客居,穆君懷才趕緊閉關修煉。
這一次的閉關只是為了突破劍魂,所以在時間上沒有用太久,不過七日就成功突破。而剩餘的四日裡,穆君懷則是在練雙生劍法第二套第一劍的引火克物。
相剋劍法和單系劍法不同,相剋劍法完全是用雙生氣去作為自己的引子,所以練起劍來要比尋常慢。
練了四日才有點眉頭,但又因為祝賀之日就在明日,便只能打住。
閉關結束,穆君懷從閉關室回到竹屋,見易濯未在屋內便走到屋外。
奇怪的是屋外也沒有人,甚至連徐霖、雷古及其他的同門弟子也不在絨花客居里。
怎麼一次閉關,都不見了影子?
難道已經到了祝賀之日!
這麼想的穆君懷趕緊跑出絨花客居,直接去往別處的客居。
不過,這最近的客居還沒到,反而讓他遇見了老熟人,宋崢。
宋崢見到穆君懷時,也有點驚訝,但很快就露出笑容迎接穆君懷走來。
穆君懷在距宋崢三米出時行禮道:「宋前輩。」
「穆小弟這是剛剛閉關出來?」
這一聲穆小弟聽的穆君懷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恢復平靜,面帶禮貌之笑,言道:「晚輩不才,剛剛閉關出來。」
「不才之人,這劍道也不會步入劍魂了。」宋崢往前走了兩步,拍了拍穆君懷肩膀,瞇眼笑意道:「穆小弟的修為雖然一般,但這劍道卻是了得,給劍法一般的修士做了個好榜樣。」
言語間沒有不對勁,只是平常的客套話,穆君懷側身抱拳道:「晚輩不敢當,晚輩不管是比常人幸運罷了,怎敢做什麼榜樣。」
「你的確很幸運。」
穆君懷抬頭看著笑容滿面的宋崢,眼裡露出一絲疑惑。
這時候的宋崢拉長嘴角笑意,言道:「你若不幸運,怎會遇見易濯,並成為他的……未婚道侶。」
穆君懷頓了頓,在宋崢轉身時,咧嘴笑道:「宋前輩所言甚是,晚輩的確很幸運遇見了師兄。」
宋崢停下腳步,回頭對穆君懷說道:「你要尋你師兄,可以去劍武台。」
這回宋崢是真的走了,而穆君懷也只能轉身去尋找五劍山弟子,問問劍武台在何處。
因為紅葉峰客居很多,光是走到有人氣的地方,都得步行好久。
好在在穿過一個荷塘橋,遇見了一個五劍山弟子,詢問了劍武台的事,得知在對面銀色劍峰時,立馬御劍穿過長長的木廊橋,進入銀色劍峰。
進入一條狹小的懸崖峭壁裂口,望著懸崖壁上盛開的血紅色花朵,漆黑的根莖讓穆君懷多看了兩眼,但很快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
直到走出裂口來到一片偏僻的柳樹林前時,熙熙攘攘的說話聲傳來,立馬引起穆君懷前往柳樹林中。
「這次的祝賀,不知宗主會不會拿出元嬰果。」
「不是說元嬰果已經沒有了嗎?」
「宗主手裡天才寶物那麼多,區區元嬰果怎麼可能沒有?」
「那不一定,若是宗主真有元嬰果,這次其他宗門派來的人也不會這般草草了事了。」
「你之言也有道理,不然也不會讓我們費盡心思尋找東海傳承。」
東海傳承!
原著裡有講到東海傳承,那是原著攻受坦誠相見的地方。現在這兩人說五劍山宗主再尋東海傳承,是說元嬰果在東海傳承裡?
「你是說,元嬰果在東海傳承裡?」
「東海傳承是下域中最大的傳承之地,但這麼多年許多宗門派人尋找,甚至有上域下來的大能也找過還是不知在何處。如此神秘的傳承之地,一株元嬰樹還會沒有。」
穆君懷也贊同這人說的,東海傳承的確非常神秘,他不僅是一位散仙的傳承之地,還有一件海中仙氣護身。這樣的地方,沒有渡劫期,怕是很難尋到這神秘的東海傳承。
而東海傳承開啟是徐霖和原著攻去荒島滅殺邪魔落海發現的,後在天地裂開之日,才尋到了東海傳承的進入口。
既然東海傳承可以這般神秘,像元嬰樹這種地階上品的靈樹,存在也確實不稀奇。
原著裡之所以沒有提起元嬰果,也是因為這次五劍山祝賀。徐霖的積極及他的逆天物靈根贏得了元嬰果之戰,才在後來沒有提起元嬰果。
如今,劇情已經改變,徐霖和易濯未在一起,自然不會有什麼元嬰果之戰。
不過,因為這兩人的提醒,也讓他驚醒,東海傳承這地方必須去。
而且若如他沒記錯,東海傳承就會在十年後開啟天地之門。
小心翼翼從柳樹林出來,直接去了有人的地方,問了劍武台在何處,立馬御劍前往。
等他到達劍武台時,剛好看見徐霖贏下一名五劍山弟子,而易濯和雲良等人就站在一旁觀賞。
穆君懷收起劍,主動朝著易濯所在之處走去,直到距離只剩下三米,穆君懷才對側頭過來的易濯笑了笑,「師兄。」
「嗯。」易濯伸手摸了摸已走過來的穆君懷的頭,溫柔問道:「可有受傷?」
破劍道,可不像是晉陞那般簡單,一點大意,都可能毀了全身筋脈、識海什麼的。
所以,易濯才會問穆君懷有沒有受傷這種話。
穆君懷搖頭笑道:「沒有,師兄。」
這時易濯收起手,看向從劍武台上下來的徐霖,轉身問穆君懷,「可要上去試一試。」
比劍這種事,對自然界只是死的,對聰明的人可是能增長自己的劍術靈巧,穆君懷自然不會錯過。
在下一名五劍山弟子入內後,穆君懷就上了劍武台比拚了一番。
靠著步入劍魂的劍道,穆君懷只靠著劍法就贏下了比自己劍術弱的修士。
之後又對戰了一個修為和他一樣、劍法卻弱與他的人,花了兩刻時才贏得勝利。
而這一次的比劍結束,穆君懷就從劍武台上下來,和徐霖交談一番,在等徐霖去比了兩場,才一起離開劍武台,回到了絨花客居。
絨花客居待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雲上宗所有人都準備好,在五劍山內門弟子引路下,去了五劍山最大的主劍峰。
御劍飛行半個時辰,易濯等人來到了主峰的朝聖殿殿門前。
這時,一個穿著紫紅色都內門弟子走到石台上,低頭行禮後,邀請道:「諸位前輩,請。」
雲上宗作為第一宗門,自然最先踏上階梯進入朝聖殿。
穆君懷跟在易濯身後進入朝聖殿就被一股威亞給震得有點軟腳。
但很快,隨著易濯一襲冰氣飄來,後方的弟子及穆君懷都穩住了腳步,並正氣凜然來到距離泠震善十米的地方停下。
穆君懷隨著易濯一樣,低頭行了行禮,然後在抬頭時,易濯從儲物戒拿出一塊藍色玉牌,放入一旁內門弟子遞過來的玉盤上,才道:「晚輩易濯攜宗主之意祝賀泠宗主。」
泠震善拿過玉珮,試探了一下,才咧嘴笑道:「待本尊謝過你們宗主。」
易濯點了點頭,才去了一旁的玉圃上坐下。
穆君懷坐下時,看見從外面進來的宋崢,和他們一樣送上祝賀禮,然後去了對面的玉圃上坐下。
之後雲良的碧落宗、柳煙的花迷宗、散盟關蒙及其他宗門都依次送上祝賀禮。
即便是釜山魔宗也不例外,送上賀禮。
當所有的祝賀在一個時辰結束後,泠震善才派人傳來靈茶、魔獸肉。
一同舉杯喝茶散聊半會,泠震善才放下杯子,開口道:「今日諸位都聚集在五劍山,本尊倒是可以趁此機會說一說元嬰果。」
元嬰果一出,整座殿內安靜了。
泠震善淡然一笑,才開口道:「總所周知,這元嬰果的重要性。本尊不久之前得到一則消息,說東海傳承裡有元嬰樹。」
「東海傳承!」柳煙低眉嚴肅道:「傳言這是連渡劫期都無法尋到的寶地。」
渡劫期可是離飛昇成仙一步之遙,竟然也找不到東海傳承,這到底是個什麼寶地會埋葬在下域!
所有人都在好奇,唯獨穆君懷一臉平靜。
穿書的金手指來了。
穆君懷心裡樂開懷道:雖然不知道現在東海傳承有沒有換地方,但原著裡確實講了,東海傳承被仙器籠罩,不是飛昇之人,刻意尋找絕對找不到。
「這般神秘的傳承為何會在下域?」
「這一點的確令人匪夷所思,但只要尋到東海傳承,別說元嬰果,就是更上品的寶物也有。」
所有人在開始的猜疑,到最後興奮。
大家一致說著東海傳承,這是泠震善願意看見的。
東海傳承太過神秘,單靠五劍山一個宗門根本無法尋找到。與其埋沒一個力不從心的秘密,還不如放出去,讓整個下域尋找東海傳承。如是有幸尋到,進去之後,在各憑本事。
禮宴上因為元嬰果和東海傳承的事開始熱鬧起來,即便知曉在何處的穆君懷也在和其他人交流,目的當然是確認真相。
等交流過了半個時辰,宴會逐漸結束,眾宗門才開始告別,準備離開五劍山。
穆君懷也不例外,在和易濯一同行禮時,泠震善卻開口了:「易濯,本尊有幾句話要同你說。」
穆君懷抬頭看了一眼泠震善,見易濯低頭行禮,才再次行禮,轉身和徐霖等人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泠震善才起身走到易濯面前,言道:「聽聞我那個不好學的七子去嘮叨你了。」
七子指的是誰,易濯自然知曉,抱拳道:「前輩之意,晚輩無福接受。」
泠震善有點意外,「你猜出我之意?」
易濯用一個點頭告訴了泠震善,換來泠震善大笑兩聲。
笑聲過去,泠震善開口問道:「為何?」
「晚輩已有心儀之人。」
這回泠震善臉上露出的驚訝多停留了片刻,「想不到冷淡寡言的你竟然有了心儀之人。」
易濯頷首冷靜地說道:「他是在下師弟。」
「師弟?」泠震善想起了什麼,淡然笑道:「可是今日站你身後之人」
「正是。」
「一木一火,你也不怕與你相剋。」
易濯並不好奇泠震善會知曉穆君懷的靈根,淡定自若地回道:「萬物皆為克,萬物皆為和。」
泠震善這時換上一副柔和表情,揮袖道:「如此,本尊也不為難你了。」
「晚輩告辭。」易濯行禮後就轉身離去。
泠震善側頭看了一眼易濯,輕聲嘆息道:「倒是可惜了一位奇才。」
離開五劍山,穆君懷一行直接來到了五劍山內城,並直接去了亓戊所待的茶樓,見到了沒有離開的亓戊。
穆君懷抱拳言道:「亓前輩,晚輩問了花迷宗一位長老,他告訴晚輩千年前冰塔沙海有過一場仙魔大戰,但具體之事還是不太清楚。」
已經料想到這個結果的亓戊眉目低下,輕聲言道:「多謝。」
穆君懷見亓戊表情平淡,也只能放下手問道:「亓前輩接下來想去哪?若想詢問清楚,怕是要找千年前的那些老前輩。」
可是活了一千年的老前輩大多數都飛昇上域,即便不飛昇上域,也成了宗門裡的老祖宗級別,是根本見不到的。
最快最好的辦法,還是詢問千年前名聲還不錯的宗門宗主。
這麼想的穆君懷也開口問:「前輩,千年前,除了冰焰門,哪個門派的實力更為強盛。」
亓戊看向穆君懷,又瞄了一眼身旁的易濯,然後開口道:「雲上宗。」
兩人稍顯意外,但很快就平靜了。
穆君懷琢磨片刻,側頭看向易濯,「師兄,要不回去問問師父,也許他知曉冰塔沙海的事?」
畢竟風靖也是一位活了百歲的老祖,對冰塔沙海的事肯定知曉一二。但前提需要易濯同意,否則他也不好開這個口。
易濯除了明白穆君懷的用意,自身也想知曉,為何一個大宗門派會被毀滅?為何修真界從來不曾聽到冰焰門?
如此疑點重重,自然引起了易濯的好奇心,便給了穆君懷一個點頭。
穆君懷見易濯同意,側頭笑道:「亓前輩,現在我們要回雲上宗,我師父是雲上宗的雲鶴老祖,也許他知曉一些事。」
能成為雲上宗的老祖,自然知曉很多過去。在不知道如何尋族人之前,瞭解一下千年前的事情,很有必要。
亓戊點頭道:「好。」
穆君懷見亓戊同意,也跟著頷首道:「既然亓前輩你同意,師兄,那我們可是現在就離開?」
易濯用一個點頭告訴了穆君懷答案。
收到了現在就離開的訊息,穆君懷也不拖泥帶水,立馬走出房間,喚上徐霖和雷古及其他雲上宗弟子,一同離開茶樓御劍飛往雲上宗。
在御劍離開前,他們碰見了雲良的碧落宗,因為都是飛往南邊方向,自然一同前往。
而後面趕來的宋崢,因為青崖宮在和雲上宗相反的青江地,所以只是告別一下,就告辭離去。
穆君懷看見離去的宋崢,心裡鬆了一口氣後,趕緊拿出劍,和其他人一同飛往雲上地。
從雲上宗御劍飛行七日,才回到了雲上地的聽城。
因為亓戊是鬼修,自然不能進入雲上宗,只能等候他們去詢問風靖,再來傳話。
而為了不讓亓戊引起其他人關注,雲良特意留下來,和亓戊一同尋了一處安靜的院落住下。
安頓好一切,穆君懷才和易濯及徐霖等人御劍飛回雲上宗,並在回到雲上宗金龍門前分別。
易濯因為要去覆命自然去了萬松殿,而徐霖和雷古是火巖峰的弟子,自然是回去火巖峰。
其他弟子也各自行禮後回去了自己的住處,最後走的穆君懷則是迅速飛回水鶴峰。
回到水鶴峰的竹園,穆君懷見到了坐在竹亭下的蘇雨蕁和楊子鶴,立馬上前喊道:「二師姐,子鶴。」
楊子鶴側身看見穆君懷,立即站起身行禮:「三師兄。」
蘇雨蕁放下手中的靈草,對著穆君懷招了招手,等對方坐下時,倒了一杯靈茶放在穆君懷面前,才笑顏道:「剛剛和子鶴說起你,你便回來了。」
「啊,子鶴,你不會是跟師姐說了我什麼糗事吧!」
蘇雨蕁笑顏地敲了敲穆君懷的頭,「子鶴對你也只有一面之緣,能有何糗事。」
穆君懷傻笑兩聲,看見桌子上的靈草,便問:「師姐,你們這是在認靈草?」
「師父給了子鶴幾株靈草,子鶴對靈草的認識還太少,所以正讓我跟他講講。」
記名弟子不如內門弟子,好東西都需要師父或者師兄、師姐給才行。
穆君懷拿起一株水藍色人參草,言道:「晚藍水參,地階下品靈草,好東西。」
「三師弟對靈草好像很熟?」
穆君懷頷首道:「不瞞師姐,師弟之前為了成為煉丹師,看了十幾本靈草集,除了個別稀有的不知,大多數還是知曉的。」他恍然大悟,然後從儲物戒裡拿出一本書遞給楊子鶴,「子鶴,你想認識幾株靈草,這本靈草集倒是可以讀一讀。」
楊子鶴傻傻地接過靈草集,然後驚愕地看著笑顏的穆君懷,開口問:「三師兄,你剛才說……說你煉丹師?」
「對,三師弟,你是煉丹師?」蘇雨蕁順著楊子鶴的話震驚問道。
穆君懷沒有隱瞞地點了點頭,卻換來了突然出現的風靖靠近詢問:「幾階幾品了?」
穆君懷被突然出現的風靖嚇得站了起來,「師父,你嚇死我了。」
蘇雨蕁習以為常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開口道:「師父,你這樣,會把三師弟嚇得以後不來這水鶴峰了。」
「額,師父看你們師姐弟聊的開心,便悄悄走來,絕沒有嚇你們的意思。」風靖拉著穆君懷的手臂坐在椅子上,眼睛裡冒著星星說道:「快說快說,幾階極品?」
……
穆君懷輕嘆一聲後,在所有人注視下,抓著臉頰,言道:「三品煉丹黃師。」
風靖:「……」
蘇雨蕁:「……」
楊子鶴:「……」
穆君懷見三人不吭聲,又尷尬地說道:「弟子正朝著四品努力,應該會……」
「小君懷,你何時開始煉丹的?」
何時?應該是太森秘境開始吧!
穆君懷算了算後,開口道:「八年前吧!」
風靖:「……」
蘇雨蕁:「……」
楊子鶴:「……」
又見三人不言的穆君懷這次臉上露出了疑問,還沒有開口,身體已經跌進了風靖懷裡。
「啊呀,為師好高興,竟然收了一個四品煉丹黃師。」
「師父,還沒有到四品。」
「遲早的事。」
「……」穆君懷推開風靖,心中汗顏道:師父,你對我是不是太有信心了。
風靖見穆君懷抓臉的模樣俊美的可愛,再次激動道:「不行,師父還要抱抱小君懷,為師怎麼收了你這麼可愛的徒弟。」
「師父,你等等。」穆君懷感覺自己被從椅子上拽起,跌進了一個冰涼懷抱,再一看,才發現是易濯回來了。
風靖見易濯冷冷地看著自己,挪動身體往楊子鶴身邊靠,並戳手道:「師父就是覺得小君懷可愛嘛!」
蘇雨蕁給了風靖一個『你活該』的眼神,楊子鶴倒是開口安慰了一下風靖。
這般奇怪又搞笑的氣氛逗樂了穆君懷哈哈笑了兩聲,隨後對身旁地易濯說道:「師兄,師父他鬧著玩。」
「對嘛,師父我一個人在山上待著無聊,偶爾也要陪師父好好玩玩。」
「師父,你老人家昨日才跑到火巖峰跟火絨老祖打了一架。」
穆君懷一臉震驚地看著風靖,「師父,你……」
「咳咳,師父只是和閻□那老頭切磋一番,哪有小雨蕁你說的那麼嚴重。」風靖朝著穆君懷和易濯揮了揮手,「濯兒、小君懷快坐下,難得我們幾個齊聚一堂。」
穆君懷看了看身旁的易濯,見對方坐下後,自己也才跟著坐下。
風靖見易濯在,也收起玩鬧之心,正兒八經問道:「小君懷,你應該是一木一火雙靈根才對,為何能在八年成為三品煉丹黃師。」
聽見煉丹黃師幾字,易濯也看向身旁的穆君懷,這讓穆君懷更加亞歷山大。
穆君懷沉默片刻,才低眉道:「弟子有幸遇上傳承之地,學會了雙生之道。又在吸收了異火後,才能僥倖成為三品煉丹黃師。」
除了易濯,其餘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蘇雨蕁更是激動地問:「三師弟,你說你吸收了什麼?異火!」
穆君懷對蘇雨蕁點了點頭,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釋放了一點點紅色火焰,「這是異火榜第十九位的焚炎火。」
風靖抓住穆君懷的手腕,聚集一絲水起襲擊紅色火焰,確定無法熄滅,才驚愕道:「不對,即便是雙生之道,要讓異火存在體內,木靈根肯定會受損。」
果然還是老祖眼睛尖銳,一看就能看出問題。
純億木源的事,他除了跟易濯說過,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畢竟純億木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是比異火還要稀有、珍貴,隨意暴露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可是,隨著他吸收異火,練出雙生劍法,又造出雙生氣,他的木靈氣已經變味了。如此一來,純億木源曝光只是早晚而已。
只是,他不知道該不該現在說,萬一說出來,給師父、師姐弟們帶來麻煩怎麼辦?
無法決定的穆君懷只能看向易濯,而也隨著穆君懷這個側目,風靖便明白,此事很慎重。
一道水波紋從風靖腳底下無形的蔓延開來,慢慢變成一個透明的水球。
除了易濯發現了,其餘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風靖這個舉動。也就是這個舉動,易濯才對穆君懷點了點頭。
穆君懷見易濯點了頭,才看向風靖,認真地說道:「弟子之所以沒有讓外人瞧出異火,是因為純億木源。」
風靖站起身,嚴肅地看著穆君懷,「你剛才說什麼?」
「弟子有幸吸收了億木本源,才能使得異火弱化,木系靈氣正常。」
風靖皺了皺眉頭,又瞧了一眼易濯。見對方給他一個明確的眼神,才盯著穆君懷說道:「你太亂來了。」
穆君懷知曉風靖是說他亂來是指純億木源和異火放在一個丹田的事,趕緊低下頭道:「弟子知曉這件事很冒險,可要煉出雙生劍法,必須習得雙生之道。所以……只能冒險了。」
「雙生劍法。」風靖懷念的念了一句,又開口問:「小君懷,你如今習得第幾套?」
穆君懷震驚地看著風靖,「師父,你知曉雙生劍法?」
那位太森秘境的古墓傳承裡的前輩可是一位大能,風靖竟然知曉此劍法,那是不是代表著風靖也知曉千年前冰塔沙海的事?
「有幸見到一次。」風靖坐下身,揮了個手勢讓穆君懷也坐下後,才道:「雙生劍法固然好,但對劍道要求很高,你如今劍道如何?」
穆君懷:「剛剛步入劍魂一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