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穆君懷醒來時見自己靠在易濯懷裡, 立馬起身揉了揉太陽穴,問道:「仙君, 我睡了多久?」
易濯拉了拉穆君懷身上的衣衫, 邊理穆君懷額頭髮絲邊問道:「你用了何功法?」
功法?
穆君懷眨了眨眼,想了想睡著之前的事, 才恍然大悟道:「那是雙生劍法第二套第一劍相剋之法。」他抓了抓臉頰, 心虛汗顏道:「上次劍塔時悟出了此劍法,後來嘗試了未有成功, 今日是沒辦法才……」
易濯會不會罵他胡亂來?
好吧!其實他確實有點胡亂來,沒有把握的劍法也敢使用, 活膩了不成。還好沒有受傷, 否則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易濯看著低頭的穆君懷, 放下手,將人摟在懷裡,「你未聽我之言。」
「……」穆君懷心虛抱住易濯, 「仙君,下次我……我不敢了。」
「話語沒有底氣。」
穆君懷:「……」
他能有底氣嗎?畢竟未來之事無法保證, 只能勉強說出這心虛之話。
……
穆君懷從易濯懷裡出來,盯著易濯那雙冷冰冰的眼眸,心虛地低了低頭, 隨後抬頭摟住易濯的脖頸,附身吻上去。
話語不能抹去對方的怒意,那就來直接點。
穆君懷努力靠近易濯,甚至在分開時露出一副可憐模樣, 「仙君,師弟任憑你處置。」
易濯抓住穆君懷的手臂,眉目擰緊,「這可是你說的。」
「……」穆君懷眨了眨眼,還沒有明白過來,整個人就被壓在冰上,而易濯就在上方解它的錦帶。
……
這是又要要福利?
穆君懷瞅了瞅四周,在易濯壓下身吻他前,開口道:「仙君,你確定要在這異魔獸原裡討福利?」
「有靈獸盯著。」易濯回答完畢就堵住了想要開口說話的穆君懷,並且立即進入熱吻。
穆君懷在心中替白瑾、嵐熙可憐時,伸手抱住易濯的脖頸,然後配合對方擁吻。
吻持續了一會,易濯拉開穆君懷的衣衫,將冰涼的唇落在溫熱的鎖骨上。
穆君懷感受到冰涼落在肌膚上,整個人都軟了。
在頭暈乎乎感受衣衫落在腰間,涼意落在脖子時,穆君懷張口斷斷續續喊道:「仙君……很冰。」
易濯將人拉起坐在自己身上,雙目對視片刻,嘴唇靠近,熱情擁吻。
當穆君懷感受到腿部冰涼時,立即分開對易濯邪魅一笑,然後在對方耳朵旁說道:「仙君,你是不是忍不住了?」
「再說就雙修。」
穆君懷摟住易濯的脖頸,笑道:「仙君,此處陰寒之氣漂浮,除了白瑾和嵐熙無一人,你確定不要雙修?」
易濯摟住穆君懷的腰,將人拉入眼前,在穆君懷脖頸處咬了一口,才道:「不在此處。」
他知道易濯不會在這裡雙修,所以才打趣對方。現在見對方不滿足,噗呲笑了幾聲。
易濯知曉穆君懷所笑何事,將人壓在冰地上,附身吻住對方,然後讓穆君懷感受到了易濯的怒氣下的冰火兩重天。
半個時辰之後,穆君懷睜開眼睛時見自己的衣衫已經穿好,立即起身,發現易濯正在閉目調息,才把手擱在大腿上撐著腦袋盯著易濯。
穿書也快十年了,原本就想著做個輔助,沒想到反而喜歡上主角攻。
他沒有搶也沒有去爭奪,就這麼順其自然的喜歡一個人,為他甘願付出一切。
……
不過,他終究是一個穿書人,不知道等易濯飛昇成功,他會不會直接離開這裡……
穆君懷搖了搖頭,趕緊吧腦子裡的想抹去。
不能想,不能想,也許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況且他和易濯互相喜歡?應該是互相喜歡吧!不然怎麼可能對他做這種事。
穆君懷淡然一笑,見易濯睜開眼看向他,又囅然而笑道:「仙君,我們現在去哪?」
「北端深處。」
「北端深處?」穆君懷側頭看向北端漆黑的天空,疑問:「仙君,為何去北端深處?」
「那處寒氣比較重。」
寒氣!
對了,他來這裡可是為了九陰寒泉,自然要往陰暗之地走。
穆君懷立即站起來,拉了拉頭上的金絲帶,言道:「仙君,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去。」
易濯站起身用行動告訴穆君懷。
穆君懷叫回白瑾和嵐熙,待兩隻靈獸進入靈獸玉牌後,才御劍和易濯前往北端深處。
兩刻時後,已經進入到北端寒氣深處的穆君懷瞅了瞅四周活動的異魔獸,再抬頭瞄了一眼漆黑的天空,隨後直視前方,伸手扔出幾粒種子。
種子破芽變葉,在穆君懷操控下四處飛翔。
不過片刻,飛出去的樹葉在進入一片黑氣時瞬間被吞噬,穆君懷當即睜眼對身旁的易濯說道:「仙君,前面有一片邪氣。」
易濯皺了皺眉,才言道:「前去。」
「是。」穆君懷立即前面領路,和易濯飛行一刻後,來到一片比剛才更加漆黑的地方。
若不是那微弱的光芒透過雲彩落下,穆君懷還以為自己進入了暗無天日的黑暗世界。
不過,也再次證明此處的地方有多黑暗。
穆君懷盯著那漂浮的邪氣,蹙眉道:「此處邪氣這麼濃,也不知道有沒有邪魔。」
邪魔經常來往虛無界,所以時不時在異魔獸原遇見邪魔也不稀奇。
「提高警惕。」
「是。」穆君懷釋放靈氣包裹住自己然後和易濯進入邪氣原上。
荒涼的邪氣原上看不見半個異魔獸,倒是多了很多魔蟲,讓飛行的穆君懷不得不揮出異火反擊。
異火滅掉魔蟲後,穆君懷立即和易濯加速前行,直到飛入一片紅色的峽谷。
說紅色峽谷,不如說一片紅色花朵。
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曳,四片菱形花瓣和那纏繞在花瓣旁的紅色細絲倒是讓人覺得很是美麗。
不過,看久了,穆君懷卻沒辦法喜歡起來,原因是那紅色花朵下面的漆黑根莖下正在一股一股的。
在用異火投下放大看,那鼓起的根莖正在產下一隻黑色的蛇蠍蟲。
「這……這什麼鬼花,竟然產蟲子!」穆君懷震驚過後,看見那爬來爬去的蛇蠍蟲,驚訝地說道:「仙君,這蟲我見過。」他在易濯看向自己時,言道:「之前在一座墨綠湖邊調息時,差點被這黑蟲襲擊。」
易濯皺了皺眉,目光犀利地盯著花谷裡的紅色花朵,全身冰氣全開,嚴肅道:「毀了此處。」
「我也這麼認為。」穆君懷御劍落在山谷上一塊石頭上,手持墨居,聚集紅色火焰,朝著峽谷下方的紅色花朵揮出一擊異火海。
如大海一樣的異火兇猛地朝著紅色花朵撲去,然後瘋狂地燃燒花谷裡的紅色花朵。
至於那些黑蟲,早就在異火的燃燒下化為灰燼。
就算有個別飛出來,也逃不過穆君懷的異火,不過一刻,一片紅色花朵山谷變成一片荒涼黑色灰燼。
不過,這些花朵只是開始,當往前走遇見更多的紅色花朵時,穆君懷眉目緊蹙了。
這花多的有點離譜,簡直就像是……邪魔的培育地一樣!
「毀了一片山谷的紅絲黑蟲花,的確值得讚嘆。」
穆君懷立即回頭盯著背後穿著一襲紅衣的男子。
男子眉目上揚,眼如狐狸,嘴唇發黑,但膚色很白,宛如一個陰間來的魅鬼。
當然,這不是什麼魅鬼,而是邪魔。
穆君懷握緊手中的墨居,在動手時,對方已經來到穆君懷面前,抓住穆君懷的脖子言道:「修士能進入到這裡,最終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穆君懷感覺到脖子有些發疼,立即揮出手中的劍。
劍上的陽氣異火直接朝著邪魔攻擊過去。
邪魔立即引來邪氣反擊,並且順勢給了穆君懷肩膀上一擊邪氣。
穆君懷被邪氣擊退了十米遠,在摀住肩膀看見第二擊襲來時,邪氣已經被冰封住毀滅了。
邪魔餘光瞄向身後襲來的劍,立即轉身夾住易濯的劍,在開口時被冰氣反擊,立即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冰氣,笑著盯著易濯,「你跟他不一樣,實力要強很多。」
易濯殺氣四溢道:「是你傷了他。」
邪魔淡定自若道:「是我傷了他。」
易濯一個瞬身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劍刺入邪魔心臟,並釋放寒氣封住邪魔,然後滅殺。
易濯見邪魔化成碎渣,眉頭一緊,天空飄落下鵝毛雪花。
吹來的寒風給穆君懷降了降身上的熱氣,抬頭看向易濯時,注意到易濯身後飄來的邪氣,立馬對著邪氣揮出一擊木系靈氣。
靈氣擊中邪氣,立馬發揮了滅邪的作用,成功引出了邪魔。
易濯果斷揮劍獵殺,邪魔趕緊聚集邪氣對付。
但發現,凝聚的邪氣輕輕鬆鬆被毀了,邪魔不得不認真面對易濯。
這一次認真面對,邪魔和易濯就快速拚鬥了一刻,直到易濯手中的劍法加快,並連續克住邪魔,邪魔才開始放出大招。
不過,大招還沒飛到易濯面前,就被易濯一擊冰劍毀滅不說,還直接凍住一座紅絲黑蟲花山。
邪魔看見被凍住的山,發現了易濯不好對付,立即轉身離開,卻被瞬間出現的易濯揮擋住去路。
邪魔準備舉劍攻擊,可是卻為時已晚。
當三股冰霜從邪魔身上飄過時,易濯已經收起劍,轉身無視後方被寒風四分五裂痛苦中的邪魔。
易濯何時揮劍的?
穆君懷看了一眼易濯後,就把視線落在腳底的冰地和那冰氣衝開的天空。
一縷陽落在冰山上,只見四分五裂的邪魔化成一座冰雕,而又隨著陽光慢慢消失時,破碎成渣。
這麼強大的實力,完全就不像個金丹期。
看來易濯要晉陞老祖,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穆君懷摀住受傷的肩膀,坐在地上,感覺到體內那包裹住魔欲咒的靈紋和一股陰氣正在脫落,立即在心中冒出一句:糟了。
魔欲咒根本承受不了邪氣入侵。一旦入侵,就要做好爆發的準備。
現在他們深處邪氣之地,能雙修嗎?
……
穆君懷咬住嘴唇,努力去控制體內不斷復燃的熱氣,見沒辦法控制住,只能抬頭盯著走來的易濯說道:「仙君,魔欲咒……」
易濯聽見魔欲咒三字,表情立馬變了,蹲下身扶住抱住自己的穆君懷,摟緊對方,問道:「你願意?」
「不願意就不會和你做之前那些事了。」穆君懷摟住易濯的脖頸,笑道:「仙君,這是我第三次問你,我們……雙修可好?」
易濯抱起穆君懷,在造出冰屋進去,言道:「好。」
其實,他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不雙修。
魔欲咒正在爆發前奏,他要避免自己身體成為淫欲體質,只能和易濯雙修。
穆君懷摟住易濯的脖頸,將頭往易濯脖頸處鑽。
易濯低眼看了一眼穆君懷紅潤的臉頰,釋放了一絲冰氣包裹住穆君懷,然後進入冰屋,將穆君懷放在冰床上。
穆君懷捂著頭,吐著氣看見易濯關閉門,布下陣法,立即站起身,往地下揮出一股木系靈氣。
靈氣在冰屋內遊蕩一圈,冷冰冰的冰屋立馬變成綠草鋪地,壁花飄動,綠籐蘿懸掛冰屋頂上。
穆君懷見四周幻境變了,才坐在已經撲了一層藍色花絲糾纏的花圃冰上,主動解開腰間的錦帶。
紫藍色的長衫扔掉,白色的內衫敞開,但穆君懷沒有褪去,而是去扯金絲帶,但手還沒有摸到就被易濯抓住了。
穆君懷抬眼看向易濯,邪魅一笑,主動放下手摟住易濯,語氣低沉喊道:「仙君。」
易濯摟住穆君懷的腰,在對方呼喚之時,順勢吻住對方的唇,然後將人壓在花圃上。
涼意從嘴唇傳入神經,刺激穆君懷主動張開嘴,接受易濯的侵入。
侵入的開始便是全身溫度持續上升,到最後,穆君懷唯一的理智已經隨著鎖骨傳來的冰涼而失去了。
失去理智的穆君懷完全沒有一點點自己的意識,主動扯掉易濯腰間的錦帶,然後伸手拉開對方的衣衫。
如此激動的穆君懷讓易濯停下動作,抓住不安分的手壓在花圃上,然後聚集一絲冰氣去感受穆君懷體內那被被封印的魔欲咒。
邪氣不斷地從靈紋中冒出,裂縫逐步增大告訴易濯不能在沉寂下去。
「仙君,你要是不行……換我來好了。」穆君懷抬起腳靠了靠易濯的腿部,勾起一抹挑逗的笑容,「我會好好服侍你的。」
易濯皺了皺眉頭,在穆君懷二次動腳時,壓下去吻住對方,然後繼續往下侵略。
隨著侵略越多,穆君懷只覺得全身要爆炸了。
特別是體內的那邪氣飄飄的魔欲咒更是猖狂的向他體內到處蔓延。
他要解脫,他要放縱,他要冰涼來滅殺這些邪氣。
煩躁、折磨、痛苦不斷地在穆君懷體內上演,逼得穆君懷只能喊道:「仙君,救救我,救救我,我……我要死了,要死了……」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瘋的。
穆君懷緊緊地抱住易濯的頭,吐著熱氣去感受體內已經掙脫封印的魔欲咒,驚慌失措的心道『完了』兩字時,一股涼意從丹田下處傳來直入魔欲咒。
最開始,魔欲咒還會反抗,但隨著冰氣越來越多,在體內聚集成一條龍時,那邪惡的骷髏頭魔欲咒慢慢地沉寂了下去,直到最後被冰氣龍一鼓作氣給滅了。
魔欲咒從體內消失,穆君懷只覺得全身瞬間通暢了,經脈和丹田就好像浴火重生一樣。讓穆君懷覺得之前的修煉、之前那種經脈靈氣充足都是假的。
除了經脈丹田浴火重生之外,存在體內的那股冰氣也隨著魔欲咒解除後越來越多,到最後遍佈全身靈脈,迫使穆君懷睜眼看著額頭汗水諸多的易濯。
「仙君。」
易濯低頭吻了吻穆君懷的額頭,然後將穆君懷拉起坐在自己身上,溫柔言道:「心平靜,聚精會神,將你的靈氣融入我體內,然後一起雙修。」
已經清醒的穆君懷感受著冰氣的流入,紅臉的動了動身體,點頭時也不忘抱著易濯,接受一輪一輪涼意襲來時也閉目釋放自己的木系靈氣。
他是雙靈根,火靈根是易濯的剋星,所以不能釋放火靈氣,只能釋放帶有純億木源的木系靈氣。
木系靈氣的釋放,穆君懷只覺得體內那股冰氣越來越適合自己身體,甚至將其融入到丹田那處紅綠水潭中也無事。
不對,不僅沒事,反而因為這股冰氣的緣故,那紅綠水潭越發純淨起來,好像曾經隔著的一堵牆因為冰氣的注入沒有了,異火和木系融合起來更加輕鬆自如。
也就是這次輕鬆自如的融合,那源源不斷出現的雙生氣就如奔騰而下的河水一樣,瘋狂地朝著他體內的經脈泳去。
到最後,全身經脈靈氣膨脹,壓抑不住,立即就讓穆君懷感覺到那一層紙。
紙的出現代表著他修為的跨越,穆君懷毫不客氣讓體內靈氣去衝向那張薄弱的紙。
輕輕鬆鬆就衝破了一層紙,然後在全身靈氣適應片刻,又去衝向第二層紙。
第二層雖然花了一點時間,但還是突破了。
這時候,穆君懷只覺得全身經脈彷彿變得更加飽滿、堅硬。而那丹田裡的紅綠水潭,也擴大了一倍,並且意外的多了一條白色冰氣。
穆君懷試著木系和冰氣融合,發現飛出來的靈氣能掩蓋一點點純億木源,當即樂了。
而用異火去和冰氣纏繞,得來的水霧雖然沒有多大的作用,但至少這片霧氣能更加平衡日內的陽氣過重的結果。
丹田和經脈都發生了改變,再去聚集靈氣時,發現沒有了之前那麼濃厚,而那層紙雖然在,但是卻沒辦法突破。穆君懷只能讓體內的靈氣貫穿全身,靜靜地調息,直到平息。
平息過後,穆君懷先是去識海裡回顧了一下自己的功法,又用意識練了一遍,然後看了一眼空境珠裡的靈草、靈樹,見一如既往地生機勃勃才收回意識緩慢睜開眼睛。
垂落的綠籐蘿已經遍佈整個冰屋,而地上的青草此刻也變成了禾苗,在看他身下的花圃,已經成了百花齊放的花園了。
……
他沒記錯的話,在雙修時,這些都很矮,怎麼一睜眼全變了。
穆君懷摸了摸一株藍色花朵,指尖一動,所有的花朵自動飄落花瓣、枯萎。
指尖再一動,那些禾苗和綠籐蘿也相繼變小,直到所有的景色變成原來模樣,穆君懷這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除了頭髮披著,衣衫都整齊穿著,那麼關鍵的易濯去哪了?
在穆君懷站起來時,冰門已經打開。
穆君懷看向門口的人,視線對上片刻,主動撇開視線,紅著耳朵問道:「仙君,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易濯走到穆君懷面前,拉了拉對方身上的衣衫,一臉平靜地說道:「半月前。」
半月前!
穆君懷眨了眨眼睛後,心跳加速地問道:「仙君,我,我們雙修用……用了多久時日?」
「半年。」
穆君懷聽完易濯說的半年兩字,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雖然知曉雙修一般沒幾個月不會出來,但沒想到竟然用了半年。
……
穆君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雙修間發生的事,當即臉紅的無法直視易濯的眼睛。
雖然魔欲咒的關係,很多事只記得大概,但是雙修時他可是很清晰的。
他竟然……
易濯見穆君懷臉頰紅潤,眉目多了一絲笑意,上前將穆君懷抱在懷裡,「無需害羞。」
不說還好,一說穆君懷更是臉紅的抱緊了易濯,「仙君,你,你真是淡定。」
「雙修之事,乃道侶間常見之事。」
穆君懷退出易濯懷抱裡,摸著下巴笑道:「仙君,我們還不是道侶就雙修了,要是被其他人知曉,會不會被……抓去嚴刑拷打?」
易濯摸著穆君懷的臉頰,一臉認真地說道:「不會。」
「仙君,你這麼自信?」穆君懷勾住易濯的脖頸,一臉輕鬆言道:「不過也沒關係,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曉了。」
易濯挪開穆君懷的手,然後拉著對方的手走向冰屋外,然後從儲物戒拿出九顆竄在一起的金果遞給穆君懷。
穆君懷眨了眨眼,拿過金果,問道:「仙君,這是什麼果子?」
「九福金果。」
「九福金果?我好像從未聽過,它有什麼作用?是不是對木系靈根好?」
易濯點了點頭,握住穆君懷的手,一臉認真地說道:「破丹成嬰之時,可願同我去無上緣山。」
無上緣山?那是什麼地方?
穆君懷想要問,但又瞧見易濯很嚴肅地問道,立馬點頭道:「我當然願意。」
易濯聽了穆君懷的回答,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伸手將人拉入懷中,然後低頭吻住穆君懷的嘴。
穆君懷驚詫片刻,才閉目接受這個吻,直到半刻後分離,兩人相視一笑,穆君懷才問道:「仙君,你修為長了多少?」
「破了兩級。」
「兩級!那不是金丹巔峰了!」穆君懷欣喜地抓住易濯,「仙君,你離元嬰只有一步之遙了。」
易濯頷首道:「你已是凝脈期巔峰,多多修煉,儘早結丹。」
他和易濯一樣,這次雙修不僅破解了魔欲咒,還連升兩級,成了凝脈期巔峰。
即入巔峰,就要儘早結丹,這樣離驚天榜戰才能更進一步。
穆君懷認真地點了點頭,言道:「仙君,我會努力追上你的。」
易濯眉目露出一絲溫柔笑意,隨後從袖子中拿出金絲帶。
知曉易濯何意的穆君懷主動轉過身,任憑易濯為自己束髮。
等束髮完畢,穆君懷撐了一個懶腰,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回到冰屋拿起墨居後,走出冰屋問道:「仙君,我們現在去何處?」
易濯看向北端黑色烏雲,蹙眉道:「在進入深處看看。」
現在他們的修為和之前完全不同,自然該往深處去看看。
不過,在御劍往深處飛去時,穆君懷開口道:「仙君,我們和雲前輩他們分開這麼久,不知道……」
「回郡城再尋。」
郡城是鳳朝和異魔獸原相鏈接的邊界城,也是他們在軍團登記處的地方。
在異魔獸原上尋找兩人不太現實,只能等他們回去再說。
想明白的穆君懷繼續御劍朝著前方飛去,直到一股爆炸式的邪氣襲來時,兩人才停下來。
穆君懷蹙眉盯著前方,見還有邪氣波飄來,立即化種子為樹葉飛入邪氣波里面。
通過樹葉,穆君懷看清楚了邪氣波下面的情況,當即對身旁的易濯說道:「仙君,下面有三人正在遭遇邪魔襲擊。」
易濯目光落在下方漂浮的邪氣,緊了緊眉頭,言道:「下去看看。」
「是。」穆君懷應答完畢,立即和易濯御劍飛入下方邪氣波里面。
不過片刻,兩人就進入了一片紅色花海地上空。
再往前看,百米出有一個黑色水塘,而水塘前則是四個邪魔正在瘋狂襲擊兩男一女。
其中一個男子穿著一身盔甲,舉劍砍殺邪魔揮來的邪氣。另外兩個,女子右手流著血,但還是堅持不斷地和邪魔對抗。
唯一一個修士的男子正全力對抗兩個邪魔,但是從男子揮出的功法和那喘息的樣子來看,怕是堅持不住了。
穆君懷沒有立即行動,而是先看了一眼易濯,得到對方的同意,才御劍飛向戰鬥之處。
和邪魔戰鬥的受傷女子舉劍砍了邪氣時,發現邪魔已經來到自己面前,臉上多了一絲絕望。
「子琴。」
女子看了一眼和兩個邪魔戰鬥的修士男子,閉眼笑了笑,準備接受死亡的命運。
邪魔陰性笑道去抓女子,卻被一縷綠光給攔住,緊隨其後,身體就被一根樹籐綁住了。
男子看見襲擊子琴的邪魔被樹籐綁住,立即側頭看向遠端落地的穆君懷,盯著對方將邪魔勒緊,然後用樹籐直接滅殺了邪魔。
剩餘的三個邪魔見同伴死去,立即發怒攻擊最近的人,不過還沒成功就被一道冰氣擊中瞬間凍成了冰雕。
冰雕只是片刻,當冰雕破碎,邪魔死在地上時,看著這一切的三人震驚地看著落地的易濯。
穆君懷瞅了瞅對面驚愕的三人,注意到女子手臂還在流血,從儲物戒拿出一瓶愈靈丹丟給女子,「這是愈靈丹。」
葉子琴看著手中的丹瓶,低頭感謝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這時,剩餘的另外兩個男子也回神了,趕緊抱拳低頭感謝道:「多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
穆君懷走上前言道:「無需多謝,快些治療。」他又拿出三枚下品靈石扔給男子,「恢復靈氣才能儘早離開這裡。」
男子未想到穆君懷會給他珍貴的下品靈石,再次低頭感謝道:「謝謝前輩。」
穆君懷淡然一笑後,看向穿著盔甲的男子,問道:「你是虛無界的武戰士?」
「不錯,在下何安,多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
穆君懷打量了一下對方,見對方腿上有鮮血,從儲物戒拿出一株藥材遞給對方,「我們的丹藥多半對你無用,但這藥材應該沒問題。」
何安看著藥材,再動了動受傷的腳,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趕緊接下,抱拳謝道:「多謝。」
謝過後,何安趕緊坐下來用靈草止血,甚至吞下。
而另外兩個修士,則是安靜地吸收靈氣調息恢復。
穆君懷見三人都在治療,也就沒有再去管,走到漆黑的池塘邊,盯著裡面閃閃發亮的黑色石頭,皺了皺眉頭,側身喊道:「師兄,你看池塘裡的石頭。」
易濯走上來瞄了一眼池塘裡的石頭,眉目皺了皺,立即用冰霜引出一塊石頭懸浮在半空。
明明身處黑夜的地方,卻還能清除看見這塊石頭的模樣,甚至覺得這塊石頭異常耀眼。
而且,除了耀眼,周圍漂浮的邪氣也主動靠近這塊石頭,讓穆君懷更加好奇了。
「這是什麼石頭?竟然在聚集邪氣。」
「玄陰魔石。」
穆君懷回頭看向起身的男修士,言道:「你認識他?」
「晚輩之前也不認識,是這次闖入這邪氣原無意間從邪魔那裡聽來的。」
聽來的……
穆君懷琢磨片刻,才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們才被邪魔追殺?」
男子點了點頭,又道:「原本在聽完邪魔說的後,就打算毀了這裡,未想到邪魔又折回來。我們不是邪魔的對手,只能逃走,未想到這池塘裡也是玄陰魔石。」
穆君懷又側頭看了一眼玄陰魔石,問道:「它的作用是什麼,需要你們不顧危險也要破壞。」
男子未隱瞞,直接開口道:「這玄陰魔石是邪魔拿來吸取邪惡之氣為自己所用,而修為高的會用它煉製魔器、魔咒什麼的。」
「那些邪魔說,只要能破丹成嬰,擁有魔嬰之體,煉製對付修士的魔咒、魔器輕而易舉就成功了。」林子琴上前補充一句。
一旁的何安也沒有閒著,開口道:「我對異世界不太瞭解,但在我理解來看,這魔石就憑那引來邪惡之氣就已經足夠毀滅了。」
正如何安說的,只要能引來邪氣就足夠了,畢竟修士若是在修煉時使用了這類魔石,怕是會被邪氣侵蝕至走火入魔,丹毀人亡。
穆君懷盯著玄陰魔石,從儲物戒拿出一枚空間戒,將玄陰魔石放入裡面,然後丟入儲物戒。
其餘三人見穆君懷把玄陰魔石收了人起來,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由何安開口道:「兩位前輩接下來可是要離開這裡?」
他們來深處只是來看看,如今除了尋到玄陰魔石沒再見到一點奇怪之處。
他們出來已經在雙修上用掉了半年時間,現在離宗門比拚也只剩下一年,必須在這一年時間內尋到九陰寒泉。
心裡這麼想的穆君懷便把視線落在易濯身上,見對方目光如他一樣,便側頭言道:「我們打算回郡城。」
「既然前輩也打算回去,那我們便就一道離開吧!」男子抱拳行禮道:「一直關顧著說話,都忘記自薦了,晚輩秦辛,見過兩位前輩。」
穆君懷點了點頭,拿出劍言道:「我和師兄打算毀了此處,你等先行離去。」
他們的能力還不足以毀滅這些玄陰魔石,自然留在這裡也沒多大的用,果斷御劍離去。
三個人一道離開,穆君懷才和易濯御劍騰空,然後易濯對著黑池塘就是一擊冰降。
寒冰的冰降落入黑池糖裡瞬間就擊碎裡面的玄陰魔石,引來了巨大的冰氣騰空。
穆君懷盯著下方已經被凍結的黑池塘,咧嘴笑了笑,然後和易濯一道往南飛。
在飛往郡城的半空上,穆君懷盯著下方的紅色花朵,在看那斷斷續續出現的黑蟲,眉頭是越發緊了起來。
不過,飛到距離異魔獸活動的區域百米處時,那紅色的花朵變了模樣。
本該菱形的花瓣此刻變成了圓形,而纏繞在花瓣周圍的紅絲也成了連接著花瓣的紅絲。花莖還是黑色,但沒有了裡面那些紅色花朵下面那裝有黑蟲的鼓包。
最主要的,這些花左看右看都覺得特別熟悉,總覺得在哪裡看過,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穆君懷緊蹙眉頭地思考,所以御劍速度也慢了下來,當即就吸引了前面御劍飛行的易濯。
易濯停下劍,在穆君懷靠近自己時,言道:「在想何事?」
穆君懷抬頭看向停下來的易濯,主動停下來一臉嚴肅地說道:「仙君,這下面的紅絲花我好像在修仙界看見過,不對,應該是在什麼宗門裡見到過。」
易濯聽完穆君懷最後一句話,眉頭當即緊蹙,嚴肅地問:「何處?」
「這個,讓我想想……」穆君懷努力回想自己最近去的宗門,除了五劍山好像沒有去哪裡。
五劍山,五劍山。
……
「對了。」穆君懷直視易濯的眼睛,說道:「仙君,我在五劍山見過這花。」
不是其他宗門,而是中州第一劍山的五劍山裡。
易濯目光犀利地問道:「你確定?」
穆君懷重重地點了點頭,「就在我閉關出來去尋找您的路上,看見過這類花。」他頓了頓,繼續道:「當時只覺得這花紅艷就看了一兩眼,沒想到……沒想到這虛無界的邪氣原上竟然這麼多。」
能活在邪氣瀰漫的地方的花,只有陰性招邪氣的花。
而五劍山是有名的仙門劍山,卻擁有這類邪花,叫人不要胡亂猜都難。
穆君懷見易濯未言,也再次回想了一遍,確定沒有看錯,才開口道:「仙君,我們對邪魔的東西都不太瞭解,所以也無法確定這花是不是邪花,也許生長環境不同可能就成為普通的花。」
這類情況也不是沒有,所以易濯也收收起了一絲絲不滿。
穆君懷見易濯表情沒那麼冰冷,才繼續開口道:「仙君,我想採一株花,然後把玄陰魔石和這花一同給坤辰星看看。」
坤辰星是魔修,對魔類植物自然很是瞭解。
他們要弄清楚真相,只能尋一個魔修問問,而在他認識的魔修中也只有幫了自己幾回的坤辰星。
易濯盯著穆君懷的眼睛,見對方表情認真,未有半點移開的意思,才點了點頭。
穆君懷見易濯同意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趕緊下去採了一株花扔在玄陰魔石一樣的空間戒裡面,然後才繼續御劍飛行。
在飛進異魔獸所在的異魔獸原裡時,穆君懷心中才念道:他剛才為什麼那麼緊張,明明就是一次平常對話,怎麼感覺易濯非常不喜歡坤辰星一樣?
……
應該不至於吧!這兩人也算是合作過,又不是面對邪魔,不應該有恨意才對。
沒想明白的穆君懷也不再去想這件事,加快速度追上前行的秦辛等人,一同在半個時辰之後,回到了郡城。
進入郡城,穆君懷第一時間使用木系靈力尋找雲良和徐霖。幸運的是,兩人就在郡城,沒有離開,當即和秦辛幾人分別,前往雲良所在都地方。
一刻之後,穆君懷和易濯停在一座莊嚴肅穆的府邸面前。
府邸紅門很大,門匾、石獅樣樣俱全,這樣的府邸告訴了穆君懷這座府邸的人很有錢。
穆君懷沒有急著上前敲門,而是看了一眼易濯,得到對方同意,才主動上前敲了敲門。
大門很快就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侍衛看了看兩人,目光嚴肅地問道:「有何事?」
「我們是雲良的朋友,來此尋他。」
侍衛先是一驚,隨後便恢復正常,關門前說道:「兩位請稍等。」
穆君懷看著緊閉的紅門,眉目緊了緊,隨後開口喊道:「師兄,我們可是要……進去?」
易濯直接飛入府邸內,用行動告訴了他。
穆君懷自然是笑著跟著易濯進入府邸,然後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正堂門前,看見從正堂門出來的雲良和徐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