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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靳承遵守了承諾,很久沒有主動聯繫她。

  九月份,他們在a市的北川機場偶遇。子惜去a市參加比賽,靳承在a市轉機。

  他安檢完,即將登機的時候,遠遠看見了扎著馬尾,和同伴說說笑笑的女孩子。

  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子惜扭過臉,撞進了他的視綫。她怔然地看著他,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笑眼彎彎地衝他招招手。

  連日的思念破土而出,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翻涌。他顧不得廣播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乘客登機,直直地走過去,等站在了她面前,才稍稍有了些真實感。

  同行的幾個女生偷偷打量完這個氣質不凡的英俊男人,嗅到微妙的氣息,非常有眼色地嬉笑著扔下她走開。

  靳承把她拉進懷裡,隻抱了一會兒,很快鬆手,「怎麽來a市了?」

  她扶了下肩上的背包帶兒,語氣裡是掩不住的喜悅,「之前參加的建模比賽,沒想到進决賽了。」

  「你呢?」

  「滬城下暴雨,直飛紐約的航班取消了,只好在這兒轉機。」

  子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來什麽,著急地說:「剛剛是不是提醒你登機了啊,你快走吧!」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已經來不及了…你這麽急著趕我走幹什麽?」

  她眨眨眼,表情很是無辜,「我沒有趕你走呀…」

  低頭凑近,含住她的唇,却生怕食髓知味,不敢深入。

  機場人來人往,路過的人無不側目這對兒宛如從書中走出來的男女。

  子惜紅著臉推開他,「靳總,我要走了。」

  靳承看了眼腕表,問她:「什麽時候比賽?」

  「明天上午,但我現在得和他們一起回賓館。」

  「如果不急的話,陪我吃頓午飯,待會兒我送你回賓館。」

  子惜詫异地看他,「你不走了啊?」

  「下趟航班淩晨起飛,所以時間很充裕。」

  看她還在猶豫,靳承吻了下她的眉心,聲音很低,「惜兒,我很想你。」

  心軟似水,子惜無法拒絕,於是點頭答應。

  兩人走出機場,本想去市區轉一圈,外面却下起了小雨,只好乘車去了a大附近的酒店,離明天比賽的地方倒是很近。

  他們每次相處的地點不是酒店就是公寓。因爲各方面的差距,他們沒什麽共同語言。靳承的心思都在他的事業上,風花雪月對他而言只是工作之餘的調劑,可有可無罷了。

  子惜覺得,和他這種人談戀愛,肯定無趣。

  思及此,她猛地一驚,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手忙脚亂地抽出幾張紙擦拭桌面,心裡暗駡,一天到晚想什麽亂七八糟的?

  靳承不知在和誰打電話,語氣很差,是他慣有的刻薄與傲慢。其實如果習以爲常他的作風,反而又不適應他溫和的樣子了。

  比如此刻,他像是換了一個人,從背後擁著她,下巴輕蹭她的脖頸,剛剛的冷鬱全然不在。

  「最近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你呢?」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地嗅了嗅她的馨香,「不好。」

  「每天都很累,每天都很想見你。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去找你,又害怕打擾到你。」

  害怕…真讓人意外…他竟然會害怕打擾到自己。

  心裡築起的那道墻,就快要被攻陷,如此下去,會再次沉溺於他營造出來的溫存。

  子惜揪著衣擺,一顆心不知要落到何處,只能沉默再沉默。

  後來的事情發生得理所當然,等她恍過神來,已經不著寸縷地躺在他的身下了。

  他在性事上一向急切,但這次却格外有耐心,說是柔情似水也不爲過。

  僅是前戲就足足做了半個小時,她被挑弄得差點昏死過去。兩條細白的胳膊,軟綿無力地摟著他的肩膀,哭哭啼啼地求他給個痛快。

  她下面濕得厲害,却一次也沒到。在他進入的那一瞬間,累積的快感終於爆發,滑嫩的幽謐處貪戀地吸著他,溫熱地液體澆在敏感的莖身,兩人都滿足地呻吟出聲。

  他把她的雙腿折到胸前,扣著她的脚腕,緩緩進出,目光沉幽地盯著彼此的結合處,猛地一撞,插進了最深處,然後故意折磨她似地,慢慢厮磨。

  一股難耐的癢意蔓延開來,子惜睜開眼睛,無措地嬌聲哼唧著,「你快點呀…」

  等他加快了速度,加重了力道,她又害怕地抱住他撑在自己肩側的手臂,哭著嚷著讓他停下來。

  怎麽可能停得下來,所有的愛意與思念都釋放在了這場性愛中,只有深深地貫穿著她的身體,才能滿足他空虛的心。

  靳承撑起上半身,拉過她的腿環住自己的腰,認真地俯視著身下的女孩子,白晰的肌膚透著誘人的粉,活色生香地扭動著身體。被他吻醒,子惜睜開雙眸,男人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額角滲出了汗水,順著鬢角淌下,性感的樣子讓她心動,於是挺起身含住他的喉結,細細地吮著…

  他背脊一僵,埋在她體內的硬物又脹大幾分,撑得她有些痛,可更多的是快慰與滿足,每一次摩擦帶來的快感都讓她不由地緊縮下體,絞得他難以自持。

  他凑在她耳際,舒服又壓抑地喘息,「惜兒…太緊了…」

  她顧不得害羞,咬著他的鎖骨,承受著他的撞擊,骨頭都要被他撞碎了。

  「靳承…靳承…」她意識渙散地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靳承吻著她的頸側,聲音低啞,「乖,我在…」

  折騰了很久,最後她連音兒都發不出來,在他身下哆嗦著,只求他能快點出來。

  見她眼角都哭紅了,心疼得緊,於是拔出性器,摘掉濕淋淋的避孕套,擠進她的兩腿根,握著她的腰,聳動幾十下,射了她一腿白濁。

  醒來時,雨已經停了,但天空依舊陰沉。

  他衣冠整潔,神清氣爽地側臥在她身旁,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子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隱隱記得他事後還抱著自己洗了澡。

  又磨蹭了一會兒才穿好衣服。

  兩人一起下樓,去酒店的餐廳,簡單地解决了晚飯。他飲食講究,她又沒什麽胃口,於是吃飯便成了聊天,你一句我一句,都是些無關緊要,輕鬆愉悅的話題,時間很快流逝。

  分別的時候也沒有太傷感,因爲知道總會再次相見。雖然不清楚他們還能這樣多久,但眼下的幸福是真實存在的,這已經足够了。

  十月份,許昭和周隽重歸於好。搬家的那天,子惜再次見到了那個男人,斯文有禮,俊逸雅致的模樣,怎麽也想像不到會做出强迫人的混帳事兒。

  可許昭口口聲聲說,他是全世界對自己最好的人,那些好讓她願意原諒他。

  子惜無法理解她的邏輯,不過看到她那麽開心,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大三的上學期過得很快,大部分時間都在實習中度過,她被分配到市區的一所私立小學做數學老師。

  充滿了歡聲笑語的地方,一張張稚嫩單純的面孔,時常讓她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她很喜歡這樣充滿蓬勃生機的氛圍。

  林菀的身體狀况有了好轉,但每周仍要做三到四次血透,以此維持逐漸枯竭的生命。讓子惜欣慰的是,經過她的苦苦勸說,林菀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悲觀厭世,幷且終於答應了做腎移植手術。

  次年,草長鶯飛的時節,jc成功上市,靳承的身價翻倍,成爲媒體爭相報導的話題,一時之間,風光無限。

  子惜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上正在接受採訪的男女。男人虛扶著女人的後背,很紳士,却也很親昵,無論是在外人,還是在她看來,都是一對兒佳偶天成。

  他們之間隔著重山萬水,終究是無法跨越。

  子惜面無表情地關上電視,告訴自己,清醒點,都結束了。

  除了釋懷,除了遺忘,還能怎麽辦呢?

  這樣想著,仿佛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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