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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裡當最6主播》第195章
第195章 真實副本(十二)

  這聽起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盧西安心存疑惑,想了想後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等安頓好徐穗穗後,四人整裝即刻出發,大約15分鐘便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出口處。

  “等等!”盧西安全身上下摸了摸,面色一變,邊敲自己的腦袋一邊說:“備用槍忘了帶,我得回去拿一趟。”

  張清嶼和辛燭走在最前面,夏一回正好隔在兩人和盧西安的中間,聞言頭也不回向後甩了一把槍說:“上半夜辛燭給我的,還沒用過,你先拿著吧。”

  盧西安用眉毛表示抗拒:“這種槍後座力太大,射程太近。我真的用不習慣,必須回去拿自己的。”

  夏一回說:“不行。”

  盧西安誠懇說:“我跑回去很快的,不會耽誤救人。”

  “誰關心你會不會耽誤救人。”夏一回回頭笑了一聲,說:“十分鐘後這裏會被爬行種包圍住,現在不走的話就要等到天亮才能出發,你確定要現在折返?”

  盧西安將信將疑說:“你怎麼就知道這裏會被爬行種包圍?”

  “數□□算中的動態規劃法。”夏一回淡淡說:“將原問題變成相近的個個意思相近的子問題,求解的時候能夠通過眾多子問題求得最終原問題的答案。”

  盧西安懵逼說:“什麼意思?”

  夏一回省略了諸多步驟,直接說答案:“意思是十分鐘後這裏會被爬行種包圍。”

  “不是……”盧西安看向最前面的兩個人,震驚說:“你們都相信他那個什麼什麼法?”

  張清嶼頭都沒有回一下,大步向前走,直接用行動表明了立場。辛燭倒是回頭看了一眼,但他那一眼實在將鄙視與嫌棄詮釋的太過完美,還不如不回頭呢。

  形勢逼人,現在再回去拿備用槍肯定是不可能的。盧西安歎氣搖頭,也只得將新槍放入空間,將信將疑的跟了上去。

  不到十分鐘,眾人前腳剛離開那棟辦公樓,那樓層後腳就被無數爬行種團團包圍。看著身後數不勝數的爬行種,盧西安一臉懵逼。

  更讓他懵逼的是這種情況顯然不止這一次。在到達某個岔路口時,盧西安精神振奮的想要扳回一局,自信的指著左邊道路說:“兩條道路我都走過,左邊的爬行種只有零星幾隻,右邊有一個爬行種老巢,很不安全。”

  夏一回看了一眼盧西安,抬起腳步向右邊岔路口走去。

  盧西安愣住,遲疑說:“又是那個什麼什麼動態規劃法?”

  “這次是貪心演算法。”夏一回搖頭說:“這種演算法需要計算人一步一步進行運算步驟,最常見的是以當前情況為基礎,根據某個優化測度作最優選擇,而不去考慮整體。”

  “What???”盧西安第一次在副本遊戲中被逼出了非母語。

  懵逼的跟上夏一回,十分鐘後,右邊那條路暢通無阻,爬行種老巢因為遊戲規則改變的緣故,早已經變成了一個空巢。

  “……”盧西安開始懷疑人生。

  一路摸黑到達學校。

  環境明顯越來越擁擠惡劣,之前在辦公樓附近還十分寬敞,道路上只有一些塑膠垃圾以及廢棄的小轎車。靠近學校以後,垃圾倒是看不著了,代替物品是數不勝數的花草樹木。

  這些樹木並不是尋常樹木,大多數都尺寸超標,狗尾巴草長得有半個人那麼高,各種野花野草橫向發展,無風自動。還有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大樹,枝幹上結著奇形怪狀顏色鮮豔的果子,不知是有毒還是無毒。

  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地面的水泥材質,夏一回險些以為自己行走在熱帶叢林中。

  這一次盧西安學乖了很多,他首先看向夏一回,說:“原本這裏是學校的大門,你看那邊石碑上還有某某高中的字樣。按照原本的路線,李白現在應該在食堂附近,但很顯然……我們已經分辨不清哪兒是教學樓,哪兒是食堂。你能用數學方法算出該往哪里走麼?”

  夏一回也有些頭疼。

  各式各樣的數學方法只能計算出路程最優解,可以有效避免爬行種危機以及最大化保存團隊實力。可是現在路都沒了,數學有用的話,還要建築師做什麼。

  他抬眼看了下手錶,代表著李白的瑩瑩綠燈依然頑固的閃爍著。

  “直走吧。”

  夏一回開始帶路,其餘三人不存疑,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沿路遇見樹就砍,遇見湖就淌,遇見爬行種就殺,消耗了很多的精力。漸漸的,盧西安感覺到好像有一絲不對勁,他懷疑的看向夏一回說:“你這次用的是什麼數學計算方法?”

  “用的是窮舉法。”夏一回開始睜眼胡謅:“這種方法又叫暴力破解法,大致意思是對於橫在眼前的苦難,先列舉出所有問題的解答,然後依次判斷哪一個問題的最優解決方案,最後就能夠得出解答。”

  盧西安愣了好一會,自己頭腦風暴艱難的理解了一陣子。在四人又砍斷幾棵樹淌過幾條河以及殺了幾隻爬行種之後,他忽然反應過來,傻眼說:

  “可是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列出最優的道路,你是怎麼確定我們現在走的路是最正確的?”

  夏一回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旁的辛燭掀起的看了盧西安一眼,說:“你看現在還有路嗎?”

  盧西安誠實搖頭說:“沒有。”

  “既然沒有路那就只能暴力開路了。”辛燭眼神更加嫌棄說:“所以我們現在只是對著李白的座標走直線而已。”

  盧西安面上空白了幾秒鐘後,忽然沖著夏一回喊:“你剛剛在騙我!”

  夏一回笑眯眯的回頭說:“哪有,我只是看你可愛。”

  盧西安氣的叉腰:“媽媽說的沒有錯,長得好看的人都是騙子!”

  夏一回聳肩說:“你看,李白的座標越來越近,你一路什麼傷都沒有受,子彈還用的很少,我騙你什麼啦?”

  盧西安焦急的組織語言,嘴裏嘰裏咕嚕的好幾國語言混雜,連翻譯器都翻譯不出來他在講什麼。

  最後他只能氣鼓鼓的作罷,碎碎念說:“之前一直是靠著武力通關,從來沒有遇見過像你這種人。”

  這句話翻譯器倒是原原本本的翻譯出來,夏一回心中好笑,有些好奇問:“我是哪種人?”

  盧西安仔細端詳了一下夏一回好看的眉眼,一臉苦大仇深說:“你是玩弄人心的大壞蛋。”

  夏一回抬起槍,盧西安立即害怕的抱緊自己。見狀,夏一回咬牙笑著沖他說:“看你年紀小又長得可愛,不和你計較。”

  盧西安抱著頭熱淚盈眶,辛燭在一旁冷嘲熱諷的壞笑。

  ……

  現在的生存情況已經越來越險惡,李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一點。

  食物匱乏,礦泉水只剩下一瓶,藥品和繃帶壓根就沒有帶出來多少,唯有的那麼一點點就在剛剛也已經消耗完畢。

  四周滿是花叢大樹,李白將自己綁在一個大樹的分支口上,下方大約有百來隻爬行種,正安安靜靜的潛伏在黑暗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李白深吸一口氣,悄悄的解掉腰腹上的束縛繩,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眯著眼睛尋找周圍爬行種最少的降落地點。

  ‘噔’的一下輕響,李白後腦勺一疼。

  伸手一摸,一個圓滾滾的鵝卵石正掉在他後脖子的領口上。他愣了足足好幾秒,方才抬眼沖後頭的大樹看去。

  “這裏!”夏一回小幅度的沖李白揮手,感歎說:“你是在這個鬼地方困了多久啊,我扔了三四個石頭砸你,就這一個石頭你有反應。就這個遲鈍程度,你剛剛要是真跳下去了還不得直接送人頭呀。”

  李白:“……”

  夏一回眯眼笑:“需要幫忙嗎?五百塊一次,童叟無欺哦。”

  李白抬手扶了一下眼鏡,這才確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許多話在他的嘴裏來回鼓搗了兩圈,最後薄唇輕啟,簡化成十分簡潔的一個字。

  “滾——”

  “好嘞。”夏一回從善如流,轉頭隱入茂密的樹葉裏。

  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意外,要是這個時候李白感恩戴德五體投地什麼的,他才覺得驚恐咧,這樣不領情面的‘李白’反而正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李白’。

  另一邊,看見夏一回走的這樣乾脆俐落,李白反倒先愣住了。

  正糾結之際,下方忽然傳來無數爬行種的咆哮聲,聲聲淒慘,極度駭人。

  探頭一看,張清嶼、辛燭以及盧西安三個不同的發色在黑夜中十分顯眼,他們從三面圍堵,以極快的速度將下頭守株待兔的爬行種解決的乾乾淨淨。

  之前看起來無法戰勝的爬行種們在這三人的手下,一個個變得像待宰的羊羔,驚恐的四處逃竄,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盧西安邊打邊驚喜的大聲叫喚:“夏一回,難怪徐穗穗非要我帶上你,原來團隊裏有腦力型玩家,打起副本來真的會事半功倍誒!”

  身後的樹葉一晃,李白回頭一看,眼前人正是笑的一臉良善的夏一回。

  李白抿唇:“我不需要你救。”

  “誰說我來救你,我明明是給徐穗穗送血清的。”夏一回笑眯眯的伸手拿過血清,故意擠兌道:“你繼續在這站著,可千萬別動。要是喜歡睡樹上的話,要不要我讓他們三個再給你留十幾隻爬行種啊?”

  李白被懟的氣短:“……不必!”

  大約兩個小時爬行種才被清理完畢。

  回程途中,盧西安一直在各種彩虹屁吹夏一回的計謀和張清嶼的武力,見沒有人理會他,他又開始自然而然的吐槽李白養的花草會割人,沒有被爬行種傷到,反而被花草戳出幾個血窟窿。

  總而言之十分聒噪。

  李白受傷倒不重,只是被困太久走路有些虛浮無力。他看了下走在最後方的盧西安,冷聲說:“我的花草從不割人,是你太廢。”

  辛燭不滿說:“可是夏哥哥也被割到了。”

  李白斜眼:“他也廢。”

  辛燭:“……”

  夏一回揚了揚手中的血清,笑道:“給你老婆的血清還在我手裏呢,說話小心一點。”

  李白扶著眼睛淡定說:“小人得志。”

  “啊呀!”夏一回雙掌相擊,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說:“你承認徐穗穗是你老婆啦?”

  李白一愣,淡定的神色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皺著眉頭強行挽尊說:“她不是。”

  夏一回故意逗李白,說:“只是現在不是,以後說不定就是啦。”

  李白額頭暴露青筋,話語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同李白來來回回battle許久,夏一回忽然發現最後面那道聒噪聲線不知不覺的消失了。他茫然的回頭看去,驚了一小瞬。

  盧西安面朝下,倒在距離眾人約五十米的地方。因為走在最後方,語言又不通,所以眾人就連他什麼時候倒下去了也不知道。

  辛燭率先反應過來,迅速跑過去,蹲下身子摸盧西安脖頸上的大動脈。

  眾人只以為盧西安是餓太久餓暈了,便只跟在辛燭後頭緩緩靠近。

  甚至在行走的過程中,夏一回還在與李白你來我往的互相譏諷,誰也不認輸。兩人爭論的話題從徐穗穗身上擴展到各種學術研究,以及各自在領域的成就,說半天也沒有個結論。

  夏一回吵的也很惱火,只得轉移注意力看向辛燭說:“是餓暈了還是低血糖,要不要給他喂點糖水?”

  辛燭手指微微發顫,抬眼的那一瞬間是做不了假的茫然與驚訝。

  頓了頓,他臉色難看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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