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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鐐銬》第78章
第78章

  主子看病去了,江帆乖乖在精神科外面溜達,絕不走遠,彷彿杜君棠真把他拴在這兒似的。剛上來的時候還看見老熟人趙路明,小姑娘神采奕奕,還那副活力四射的模樣。趙家姥姥當天就確認了安全,大抵那伙人多少還剩點良心,到底沒對老人下狠手。趙路明身體恢復得很不錯,就是小臂上的疤不好看,可趙路明卻不在乎,她說留著以後還能接著吹。

  「醫者仁心」的錦旗杜君棠揮手給趙路明送了六十六面,土得不行。趙路明家裡沒地兒掛,送了六面給醫院,自家牆上掛了兩面,剩下五十八面全卷巴卷巴塞進大收納箱里。她還琢磨自己圖啥,弄兩面意思意思得了,果真虛榮不可取。這榮耀光輝還是留著傳世吧,兒子孫子曾孫不用搶,人人都有份。

  她把這話說給江帆,江帆樂壞了,說你以後得生出個醫藥世家。

  趙路明別有深意地朝江帆努努嘴,嚯,那你呢?

  江帆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她心裡門兒清,他說,我可生不出來,我給你兒子孫子曾孫頒獎就行了。

  趙路明對他做鬼臉,古靈精怪的,說,那我努努力,爭取讓你老闆貼錢貼到肉疼。

  江帆難得被個小姑娘開玩笑,還開他和杜君棠的,頓時害起臊來,撇下一句「我懶得跟你貧」就光速溜走。走之前也沒忘了祝趙路明小護士財源滾滾、步步高昇。

  到了夜裡吃飯的時候,二人驅車前往偏僻的「痕跡」酒吧。路上杜君棠想起什麼,問江帆要不要叫上阮禕。江帆意會了,這種場合叫阮禕就是連他主子一起叫。

  他回道:「我下午問過,打電話問的,倆人好像吵架了,阮禕還哭呢。」

  這麼些年,杜君棠對阮禕再瞭解不過,他手肘搭著車窗邊兒,問得挺悠哉,「真哭假哭啊?」

  江帆回憶了下,說:「真哭,哭得話都說不利索,邊哭邊給我打字解釋。」

  杜君棠這才認真了幾分,「挺嚴重?」

  江帆點了點頭,「不太像小打小鬧,他說賀品安讓他捲鋪蓋滾蛋。」

  「唉,又來,估計又把人氣得夠嗆。」杜君棠話里挺無奈,「估計他姐又要邊收拾爛攤子邊轟炸我了。」

  江帆到這兒有些聽不明白,「嗯?」

  杜君棠不免又回想起當初阮禕死活要尾隨自己去派對,捅了簍子糾纏上刑主賀品安的悲慘記憶。太漫長瑣碎了,他只得結束這個話題,「說來話長。」

  「痕跡」里果然有人辦聚會,男男女女,年輕的面孔,光鮮的衣著,約莫都才二十出頭,眼裡冒光,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相比之下,六個男人活像組了個老年局,縮在卡座里寒暄。起初還有些客氣,有章昭和歸海庭兩個碎嘴在,氣氛漸漸也熱了起來。

  章昭的行頭顯然被肖男收拾過,整個人又利落又精緻,只是他不講究,把襯衫的扣子開得極低,又一副痞相,倚在沙發邊上嗑瓜子,瞧著特不像那麼回事兒。他的目光掃過嘻嘻哈哈的人群,掂著手心裡那一小捧瓜子意味不明地感慨:「年輕真好啊。」

  肖男瞥了他一眼,修長的五指間把玩著一個小遙控器,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肖教授難得毒舌道:「挺盼第二春唄?」

  章昭把手裡的瓜子全擱台子上,將掌心那點碎渣全拍掉了,才去攏肖男的手,雙手攏住了,把那小遙控器往下壓,章老師痞帥痞帥又有點難為情地說:「不盼不盼,啥也不盼,咱第一春就能過到夏秋冬啊。」

  邊兒上的歸海庭第一個受不了,別開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柏丞在他旁邊安安靜靜的,不過不發冷氣兒了,再不是隊裡那個冰山美人,整個人跟化了水一樣,挺溫和。喝了兩口酒,臉頰還紅撲撲的,似乎是不太習慣這樣的環境,沒什麼安全感,一勁兒往歸海庭身邊湊。歸海庭就在吵嚷的環境里傾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沒回話,只是又灌了自己一口酒,連耳朵尖也紅了。

  江帆坐那兒扎果盤里的水果,時而插幾句話。今兒這是朋友聚會,大家都不帶身份,不講什麼上下位,故而聊起天來也更輕鬆。

  人群那邊間或爆出幾聲喜悅的哄鬧。六個人的上個話題聊了七七八八,正處在告一段落的時候,有男孩兒朝他們這邊來,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酒吧里光線暗,看不大清楚。只是那張臉太小了,一身學生的氣質,歲數大不過二十,保不齊比阮禕還小。

  歸海庭的位置正對那方向,他看見了,確實是來找他們的,心裡有點納悶,但沒說話。

  單這一片坐了四個純主,江帆和柏丞還不是那種氣場弱的。男孩兒走來時還邁著大步,到近前就有點怵,但還是樂呵呵地說:「晚上好,我們玩了點遊戲——」他挺爽朗的,可多少還有些緊張,「懲罰是讓陌生的S拿牽引繩溜一圈。唔,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

  杜君棠在喝酒,端著啤酒杯不咸不淡地瞟了眼章昭,那眼神明擺著問「不是說文明聚會嗎」。其實這行為在這種社交環境里著實算不得什麼,只是章老師今天身體里塞了東西,緊張都緊張死了,沒什麼興致。他無視杜君棠責難的目光,低著頭安靜嗑瓜子。

  江帆扎切塊水果的手頓了下,挺不自然地給自己送了口西瓜,然後把叉子放下了。

  那男孩把手裡的東西向上抬了幾分,就著光能看見那是一根沒拆封的狗繩。

  歸海庭可沒章昭那些負擔,人又玩的開,沒把自己放熱鬧里,就當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把柏丞攬到懷裡,才問:「那你們選了哪個S啊?」他說這話時,瞟了眼遠處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的小年輕。

  男孩兒被問話,倒是一點兒不認生,露齒笑道:「他們讓我自己選。」

  歸海庭摩挲著柏丞肩頭,問他:「所以你選誰?」

  大概才入圈不久,問到這時,男孩兒顯得有些羞赧,空著的那只手撓了撓後腦,「嗯」了一會兒,才磨磨蹭蹭把牽引繩舉到了江帆面前。他局促不安地說了聲:「您好。」

  江帆抬眼看他,沒接也沒說話。

  在場除那對以外的另外兩對都面面相覷,眼神複雜,只是最後都把這目光投到了杜君棠杜二少身上。或許酒吧里的光真的太晃眼了,要不這小子怎麼看得見歸海庭摟柏丞,卻看不見杜君棠和江帆穿著款式相近的針織衫?

  杜君棠將跟前的啤酒杯往里推了推,問男孩兒:「你們這狗繩收費嗎?」

  「啊?」男孩兒不提防被這麼一問,有些發愣,琢磨了會兒,旋即回道,「不收費,遊戲環節里提供的。」

  杜君棠朝他伸手,「拿來用用。」

  小M縮在一群成熟強大的S堆里始終有些懵,他看了眼江帆,似乎在猶豫掙扎,可江帆沒什麼反應,眼下也只好把手裡的狗繩遞過去。

  杜君棠把那玩意兒拆了,拍了拍自己膝頭,用正好的音量說了聲:「小狗,來。」

  江帆腦子正木著,此時聽到這聲,一個激靈,跟被扔了肉骨頭似的,一絲抗拒也無,立刻從沙發上起來,在杜君棠腳邊聽話地跪下,腦袋碰著杜君棠的膝頭蹭蹭。

  杜君棠捋了一把江帆的頭髮,把針織衫過高的領子向下扽了扽,露出那根漂亮的choker,而後把手中的狗繩扣在了那根項圈上。

  牽引繩的另端被他在手中繞了幾圈,收緊,江帆漸漸從這牽扯中清醒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頓感羞恥,即使他與那人素不相識。他本想埋著頭,可隨著杜君棠的動作,他被迫仰起下巴,在跳動的光里仰視他的主人。杜君棠將手指伸到江帆嘴邊,江帆聽見音樂的鼓點,像自己加速的心跳,或是血液在體內加速流動。他乖順地張開嘴,含吮起主人的手指,在旁人的注視下,伸出舌頭眷戀地舔舐,在杜君棠惡劣地攪弄他口腔、做出暗示性的抽插時,江帆渾身都在發抖,他硬到開始流水兒了。在江帆發出任何難耐的聲音之前,杜君棠抽出了被他含濕的手指,將口水一點點蹭到他嘴角上。

  杜君棠就這樣一邊逗弄著自己的狗,一邊朝旁邊已經臉紅的男孩兒道貌岸然地致歉:「這是我家的,不好意思啊。」他笑了笑,笑得挺溫和,「繩就給我吧,跟朋友說,你們今晚的酒錢算一半到我賬上。」

  男孩兒估計也沒料到是這麼個情況,嚇得夠嗆,一疊聲給杜君棠道歉。不過到底都是出來玩的,說明白了也就沒什麼可計較,不多時又接著各玩各的了。

  他們的事兒是說明白了,江帆從地上起來,重坐回沙發,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尤其是他眼瞅著對面章昭死命憋笑的樣子,江帆心想,這天是沒法聊了。

  酒過好多巡,遠遠的,那群人齊齊碰杯,動靜不小,聲音清脆,當啷當啷響,揚聲互祝「新年快樂」。

  章昭覺得好玩,晃著杯子里的酒說:「早了點兒吧。」

  江帆有點喝多了,歪著腦袋回憶C市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在兵荒馬亂的那一天,至今,這一切終於也算有了了結。他想起這大半年來的種種,自眼前飄忽而過,不禁慢悠悠地說:「倒也快了。」

  杜君棠看著江帆,能看見江帆卷翹的睫毛,很久才呼扇一下,整個人極放鬆地倚著他,像墜在什麼軟綿綿的好夢里。

  他於是先舉了杯,似乎也暈暈乎乎了,他摸著江帆的頭頂,說:「那就當拜個早年。」

  幾只杯子也丁零當啷地碰到了一處,帶著起伏的熱鬧,帶著美好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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