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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承歡(巫山雲)》第26章
第26章

  「娘!」

  卿卿衝口而出, 目瞪口呆。

  身旁的阿寧登時嚇了一跳, 睜圓了眼睛,一把將她拉了下來。

  「世子會發現的!」

  「唔!」

  卿卿咽了下口水, 這時才恍惚回了神兒,眼中已有了一汪清泉。

  阿寧見了,以為是自己嚇到她了, 安撫道:「沒事,沒事, 離得遠,但卿卿姑娘可一定不要再那般了。」

  卿卿喘息著,應聲點頭。

  阿寧這時又想起她剛才的反應。

  「卿卿姑娘在說什麼?那是, 那是咱們的王妃啊!」

  小姑娘嘴唇微動,半晌才點了點頭。

  「是,是……是王妃。」

  沒錯, 那的的確確是王妃, 她的母親又怎麼會在這兒呢?回想適才那一瞬間,她遙遙地望著, 那女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溫婉清麗, 當真是國色天香, 可乍一看,竟像極了她的母親雲娘!

  卿卿使勁兒地眨了下眼睛,眼淚散開, 但這時第二眼再望去時,卻見倆人又哪哪都不一樣了。

  她的母親雲娘生長在鄉下,雖然也是個美人,更是在卿卿的心中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但不得不承認,母親沒有那王妃的氣質,沒有她身上的貴氣與知性。

  但卿卿忘不了剛剛的那個回眸,那個微笑,但覺那一瞬間看來,倆人足足有九分的相似!

  阿寧瞧她有點發呆,一看便是還未從適才的事兒中出來。

  「卿卿姑娘想娘親了?是有多久沒見到娘親了?」

  小姑娘抬袖擦了擦小臉兒,眼中的淚粘到了她長長的羽睫上。她緩了緩,語聲柔弱,點了點頭,「已經有……有……大概四個多月了。」

  她在心中默默地算著,但實則當然不是四個月那麼簡單。

  前世,卿卿臨死前的那一年裡,便只在年初見過母親兩次,還是極其匆忙的,不知為何,後來常司琛就不讓她見人了,即便是她的母親和哥哥。

  而後她死了,在這燕王府做了六年的兔子,一點母親的消息都不曾聽到過,如此算來,其實,她已經足足有六年,將近七年的時間沒見過母親了。

  阿寧笑道:「所以卿卿姑娘見了世子的母親,就更想念自己的母親了,哈哈,不過卿卿姑娘也馬上就要見到娘親了呢!」

  卿卿緩緩地點了點頭,這時再看遠處那王妃,還哪裡有她母親的樣子了,想來或許真是像阿寧說的那樣,是自己太想念母親了。

  小姑娘心中的狂潮漸漸平復下去,呆呆遙遙地望著,只見遠處,楚卓接過侍女手中的墊子,撲在石凳上,扶著那王妃坐到了桌前。他一面為她倒了茶,一面笑嘻嘻地與她說話。倆人對面,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托腮看著聽著,也不知那楚卓都說了些什麼,把她逗得「咯咯」直笑。王妃的臉上,亦是始終掛著笑容,時而展顏微笑搖頭。

  陽光和煦,微風吹動柳條,卿卿恍惚見那母慈子孝的溫馨場景,突然就想起了前世的後來。

  她看到過楚卓對太妃如何,現在也看到了楚卓對王妃如何……明明好像挺孝順的,那麼後來的後來,怎麼就變了呢?

  念及此,卿卿緩緩地向阿寧問道:「阿寧,世子和燕王的關係好麼?」

  那阿寧以為她還沉浸在思母的情緒中,突然聽她問起了這個,有點意外,但見她好了,自然心中高興。

  「哈哈,卿卿姑娘怎麼想起了問這個。燕王和世子父子情深,燕王寵愛世子,那是出了名的啊!世子小的時候,可是騎在燕王的脖子上長大的,哈哈哈!」

  「哦。」

  卿卿這一聽,瞬時心中更是狐疑了。

  但返回棲鳳軒,她漸漸地也就把這兩件事兒都淡忘了。

  ***

  九月初三轉眼便到了。這天卿卿起的很早,收拾好了自己,便把之前縫裝首飾的錦帶帶在了身上,想著一會兒就能見到娘了,心情極是愉悅。她一切準備就緒,待了許久,聽正房中傳來動靜,知道楚卓是起了,於是趕緊過了去。

  那楚卓洗漱,穿衣,吃飯,用了好半天,卿卿也是忙忙碌碌,幫著珠兒在一旁伺候著。楚卓懶洋洋的,瞥了卿卿一眼,也沒與之說話。

  卿卿今日卻是比平常還要乖巧。這不到最後一刻,她便難心安,生怕楚卓這個混蛋在臨時反悔了。所幸,他雖然沒什麼好態度,但也沒什麼壞態度。

  一切弄完了,她便跟在他後面出了那棲鳳軒。

  楚卓在前邊走,小姑娘便緊跟在後面,這小腦袋中就一直想著千萬得跟住他,別被他落下了。這時,行了沒一會兒,豈料那楚卓突然停了腳步。

  猝不及防,卿卿一下子便撞在了他的身上。那楚卓微微回頭,很是不耐。

  「唔……對,對不起。」

  卿卿大驚,頓時一身熱汗,心道:該死!都是自己太緊張,笨死了!但幾乎與此同時,只聽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從前傳來。

  「表哥。」

  卿卿秀眉一蹙,奇了,下意識瞥頭張望,只見對面站著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和她差不多大的樣子。那小姑娘穿著件月白繡花小緞裙,頭上挽著淩雲髻,對稱地戴著兩支白玉銀花簪子,長得頗是甜美。

  這人卿卿見過呀!可不就是那天和楚卓與王妃一起在湖邊的小姐麼!

  那日卿卿的注意力都在王妃身上,只是簡單地瞄了那小姐幾眼,也沒向那阿寧打聽她,但現在聽她出口喚楚卓表哥,卿卿想了想,也便猜到她是誰了。

  若沒料錯,她就是靈均郡主表姐的女兒,京城譽國公家的嫡出千金,魏沅芷,也就是前世楚卓的那個未過門的妻子。

  前世,倆人兒最後到底成沒成夫妻,卿卿可是就不知道了,但現下年齡小,親事似乎還沒定,但這魏沅芷千里迢迢地從京城來了幽州姨母家,怕是兩家人也都默認了日後是要定親的。

  楚卓瞧著魏沅芷,劍眉一蹙,「何事?」

  魏沅芷見其有些不悅,與那日湖邊有姨母在身邊時可是判若兩人,有點不是心思。

  「嗯,沅芷來了三天了,就第一日見到了表哥,表哥今日又要出去呀?」

  她說著瞄了一眼他身後的小姑娘。

  「啊。」

  楚卓有一搭無一搭,敷衍地應了一句,說著抬步便走了。

  「誒,表哥……」

  那魏沅芷趕緊跟了上,邊走便道:「沅芷第一次來幽州,哪哪都沒去過,表哥要去狩獵,可否帶著沅芷一起?」

  狩獵?

  卿卿聽了心一顫,暗道:怎麼是狩獵呢?不,不是帶她去見她母親麼?!

  少女登時胸口狂跳起來,當下便想問,但楚卓與魏沅芷說著,她也插不上嘴。

  「帶你?你會射箭麼?」

  「唔,沅芷並不會。」

  「那你去幹嘛?」

  「這……」

  魏沅芷被問的一待,這時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卿卿,心道:「那她便會麼?你帶她幹什麼?」

  不過自然是沒說出口,她心中極是委屈,這身後的小姑娘是世子的什麼人,魏沅芷又豈有不知之理。

  她人還未到幽州,便知道此人的存在了。

  卿卿也沒閒心注意別的,腦中亂嗡嗡的,一面快步地跟著,一面緊緊地攥著拳頭,暗想:狩獵?他,楚卓這個大混蛋,怎麼是去狩獵呢?他,她到底能不能說話算數一次呢!

  魏沅芷勉強笑著,「沅芷不會射箭,但可以看表哥射箭啊,嗯……沿途還能陪伴表哥,聊天解悶,表哥說是不是?」

  「不用。」

  那楚卓張口便拒絕了,魏沅芷聽了一待,瞬時都要哭了。

  三人沿途一路走著,終於到了府門口。

  一輛寬大華貴的馬車正在長階下相侯。

  那魏沅芷無論說什麼,楚卓都是漫不經心,極是敷衍。下了長階,他便上了車。

  「表哥……」

  她再喚,楚卓也沒應聲。

  卿卿趕緊跟著上了去,坐在了少年的對面。

  那楚卓敲了敲身後的車壁,示意馬夫;馬夫聽了應聲,不時,烈馬一聲長嘶,車便走了。

  「誒!」

  魏沅芷一跺腳,使勁兒地咬住了嘴唇。

  ****

  卿卿這才得了機會,急切地道:「世子,世子要去狩獵?」

  「啊。」

  楚卓靠在軟背上,身子往下一蹭,劈開大腿,極其隨意,不雅地坐在了那,正好就將小姑娘的腿困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卿卿下意識地縮了縮,秀眉微微蹙起,「世子不是說,要,要帶我去見娘親麼?」

  楚卓微微眯起了眼睛,「那又怎樣?」

  「怎樣?世子明明答應了我,現在怎地又變卦了?」

  卿卿說著眼圈一紅;那楚卓閉著眼睛沒瞅她,也沒回話。

  卿卿不甘,咬了咬唇,又道:「世子怎麼說變就變,變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楚卓嘴角一動,一聲輕笑,這時睜開了眼睛,挑了挑眉,「怎麼,我做什麼還得向你請示一番?」

  「不是……只是,只是世子是答應過我的啊,君子說話算話,怎能言而無信?」

  卿卿頓時覺得他曾經許諾她,以後會給她買宅子的事兒也肯定是泡湯了。

  她想想就氣憤,但又無助的很。

  楚卓漫不經心,「可惜,我不是個君子。」

  「……」

  卿卿眉頭蹙著,暗道:虧你還有自知之明,你是個混蛋!

  但這罵他的話沒敢說出來,小姑娘攥住了小手,想起他適才和那魏沅芷說過的話,朝他道:「那我,那我又不會射箭,世子既是去打獵,要我同去做什麼?」

  卿卿心中可是委屈死,也討厭死他了,要不是以為是去見母親,她哪裡會那般期待。她巴不得少和他在一起待一會兒的。楚卓聽了這時緩緩地坐了起了,盯著小姑娘嬌嫩嫩的小臉兒,探身向前,舔了舔下唇,嘴角一勾,逗弄道:「不會射箭,可以當靶子啊!」

  「唔……」

  卿卿這一聽,小臉兒都嚇白了,嘴唇動了幾動,怕的也說不出話來,心中咒駡了楚卓千百遍。

  楚卓微一眯眼,朝之靠近,諦視過去。小姑娘戰戰兢兢的,小臉蛋兒仿佛能掐出水兒來,楚楚動人,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無論什麼時候,就好像總有眼淚一樣,嫵媚撩人兒,又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卿卿敢怒不敢言,暗暗地攥著小手,心中正亂七八糟地變這樣罵他,這時卻見楚卓那張俊臉霍然靠了過來,一下子就在她的小嘴兒上親了一下。

  「唔!」

  蜻蜓點水而已,卿卿都還沒來得及躲,就被親完了,如果可以她不想給他親,想使勁兒,使勁兒地推他。

  這驀然一被親,小姑娘好像更委屈了,那小眼神兒瞅他,好像想瞪他,又不敢似的。楚卓修長的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一聲笑,這時卻退了回去,又恢復了先前的坐姿,瞧著她,但卻夾住了她的雙腿。

  明晃晃地欺負人,卿卿咬住了嘴唇,隨著他使勁兒,縮著腿,兩隻小腳沒地兒放,都搭在一起了。她瞥了他一眼,嘴唇輕動,又垂了視線,生氣,當然生氣,但卻不敢反抗。楚卓那麼禽獸,誰知道她要是反抗了,他會不會在車裡對她做什麼。

  沿途走了好久,後來那楚卓睡著了,放鬆了,才算是鬆開了她。馬車一踮一踮的,車中溫暖舒適,不知什麼時候停了,卿卿恍惚從夢中醒來,擦了擦口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也心大的睡著了。

  驀然驚醒,還有點發慌,這時看楚卓推開了車門,下了去,對她側頭斜瞥,說道:「這林中什麼都有,走丟了被野獸吃了,也不是沒有可能哦。」

  卿卿聽了,臉色一白,小胸脯便起伏了起來。楚卓見了瞄了一眼,嘴角一動,靠過來,低頭瞅著小姑娘身前那渾圓酥雪,低聲而緩緩地道:「而且呢,有些野獸,專門愛吃小白兔。」

  他說的應該是句葷話,但卿卿被嚇的,也沒心思分辨什麼了,隻抬起小手在臉上蹭了一下。

  楚卓舔了舔嘴角,似笑非笑,走了。

  卿卿趕緊跟了上。這時只聽腳步聲響,林中有人匆匆出來,人未至,語聲和笑聲便先傳了過來。

  「世子大駕,有失遠迎。」

  卿卿驀然一驚,那是個男子的聲音,聽著竟然好熟悉!

  這時她偏頭張望過去,只見來人也不只一個,而是四五個男子。那些男子個個穿著講究,頭戴玉冠,綾羅綢緞,一看便都是富家公子哥。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中等身材,一身深藍色錦袍,儀錶堂堂,滿面笑容。卿卿看了心一驚,咦!此人她果真認得,正是薛家的嫡出大公子薛言啊!

  那薛言剛過來打眼兒便看見了世子身後那嬌滴滴,楚楚動人的小姑娘。

  「啊,哈……」

  那薛言胸口「砰」地一下,一怔,但須臾便回過了神兒,也不知自己有沒有失態,趕緊抱拳向楚卓躬身行禮。

  這薛言人還不錯,卿卿對他沒什麼不好的印象,在薛府的時候他還蠻照顧她與娘親母子三人的。但卿卿心中也知曉他的心思。他一心想納她做小妾。是因為她年紀小,母親也不願意把她給薛言做小,一直阻攔,沒鬆口,這才沒做了那薛言的小妾。

  當然,卿卿自己也不願意。一來,她隻把薛言當哥哥看,二來她實在不喜歡他的兩個妹妹和他的母親。卿卿始終想離開薛家,真的不想一輩子都無法擺脫她們。

  薛言這當下看到了卿卿,心中其實是有點難受的,但看過了一眼,到是絕對不敢再看第二眼了。事實上,一起從林間走出的幾個公子哥們,人人都偷瞄了卿卿一眼,這不瞄還好,看過了便總想再看,想看,可惜卻又不敢再看。

  只有一個人與眾人不一樣,那男子是最後出來的,一身綠色緞袍,玉樹臨風,長得不算是眉清目秀的類型,但很陽光帥氣。

  他也是唯一一個出來沒先與楚卓打招呼,而是眼睛一亮,看到了寶貝似的,直接朝著卿卿奔來的一個。

  「哇!」

  那公子過來,盯著卿卿的小臉兒,邊瞅邊笑,照著楚卓的肩頭來了一拳。

  「喂,我說楚卓,你這是在哪弄來了這樣一個小人兒啊!這這這,這也太好看,太討人喜歡了吧。」

  那公子笑嘻嘻地端詳著卿卿,看不夠似的,張口閉口一個「好看」「可愛」,贊口不絕。

  卿卿本來都沒注意到他,直到他直奔她而來。

  這一看到,少女登時一個激靈,突然間腿都軟了,直往楚卓身後躲。

  人群中響起一陣笑聲,這時眾人也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瞅上那小姑娘幾眼了,有人開口揚聲道:「七公子,你都把小姑娘嚇著了。」

  楚卓推了那七公子一把,這時垂眸也看了卿卿一眼,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劍眉一蹙,卻是充滿懷疑的語調,反問了一句,「好看麼?」

  那七公子同樣一蹙眉,又給了他一拳,「這還不好看,你瞎啊!」

  眾人又笑了。卿卿這也一看,也是明白了,想來這七公子是與楚卓是哥們兒,摯友,關係極好極好的。

  楚卓嘴角揚了揚,「那與杜燕婉比呢?」

  那杜燕婉是這七公子的心上人。

  七公子聞言,哈哈一笑,「各有千秋,各有千秋啦。」

  他笑著,繼續盯著小姑娘嬌豔的小臉蛋兒,見她戰戰兢兢地,還在往楚卓的身後躲,極其溫和地柔聲問道:「他們說我嚇著你了,是麼?」

  他確實嚇到卿卿了。但當然,並不全是因為他的行為,而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這玉樹臨風的身材,和他的這張臉。

  前世的記憶被喚了起來。

  那是常司琛把她送給的第一個男人。

  眼前這七公子的身姿與那男人極其相似,就是臉也有那麼兩三分的像。這人驟然一出來,卿卿第一反應還以為就是那男人,但當然,下一瞬便反映了過來,似乎年齡不對。

  那男人無論是穿著,談吐,還是那夜她待過的房中的陳設,都證明著,其是一個擁有高貴身份地位的人。雖然卿卿確定不了他是三十幾歲,還是四十幾歲,但他成熟穩重的樣子,當然和眼前的這公子不是一個人。

  小姑娘盯著他,嘴唇動了動,這時點了點頭。

  那七公子搖頭笑著,好似極是悔恨似的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子,「哎呦,那可都怪我太魯莽,在下這便給姑娘道歉了,姑娘別怕,別怕,其實,我人好著呢!」

  楚卓笑了一聲,這時又推了他一把,而後便朝著林子走去。

  卿卿立時跟在了他的後頭。

  那七公子站直了身子,也笑了兩聲。

  薛言見世子過來,這便極是恭敬地引著他進了林子。

  此處叫小榕山,夏秋的時候極適合打獵,是薛家一處別院的後山。是以此次狩獵的東道主,其實是薛言。

  薛言乃薛員外的長子,薛員外雖然家中頗是富貴,但官兒是買的,沒什麼實權。薛家沒那麼大的面子,實則也請不動世子。

  但楚卓的摯友七公子是個善交的,為人心腸也是極熱,性子大大咧咧的,也好說話。這薛言有心想讓世子提攜,便投其所好,已經與這七公子說了兩三次狩獵之事了。

  求得多了,七公子不好意思,便把楚卓給約了來。

  卿卿基本走在最後,但見林中有不少打手看護,即便如此,一想起楚卓在車上說的什麼可能會被野獸吃了的話,還是很害怕。

  但進了那林子聞得嘰嘰喳喳的幾個女子的聲音,卿卿錯身一看,這也來不及害怕了。

  只見那是四位小姐,有兩位她不認得,但另外兩位化成灰,她也認得,正是薛家的那對兒雙胞胎揭姐妹,薛明柔和薛明汐!

  這倆人對她母親雲娘不敬,欺負她和她哥哥就是家常便飯。她之所以那日掉入河中,就是被她們作踐的。

  卿卿真的是厭惡極了這倆人。

  這倆人突然一看世子到來,胸口「噗通噗通」地狂跳。

  幾個姑娘的眼睛都是直了。

  「好帥啊,好帥啊!」

  楚卓的的確確是這世間少有的美男,眉清目秀,膚若凝脂,唇紅齒白,加之他酷愛練武,骨子裡散發著一股陽剛之氣與些許的痞氣,無論是臉,身姿還是氣質,都極其出眾和富有魅力。

  但這些女子之所以如此傾慕於他,也不全是看臉。楚卓被譽為大樑戰神,十四歲便能揮軍作戰,平定邊境,從未打過敗仗,而為今,他也不過就十八歲而已。

  四個姑娘當下看的便待了,一顆少女之心「砰砰」跳動,無法自拔了般。

  但那薛洺汐與薛洺柔轉瞬便看到了他身後跟著的卿卿,都登時大驚大怒,彼此相視一眼,都是狠狠地咬住了嘴唇,氣的夠嗆。

  卿卿感到了幾人的目光,但沒回看她們。她怎樣她們都不喜歡她。她也不用她們喜歡。當下她是被楚卓帶來的。她們一定是為了楚卓而來,肯定就會更加看她不順眼。

  薛明汐、薛明柔等四位小姐,的確是為了世子而來。

  其實原本薛言是不想她們跟來的,但一來抵不過妹妹們的軟磨,二來也有點自己的小私心。薛明汐和薛明柔雖然是雙胞胎姐妹,但長得卻不一樣,兩個妹妹都很標誌,尤其是三妹妹薛明柔。

  薛言是想,萬一被世子看上了,第一隨了妹妹的心思;第二他以後也便能和世子說上話了,所以這便許了人過來。

  但當下狩獵林中有四位姑娘,他也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見世子瞧見了便解釋道:「家妹與摯友本在別院小莊作畫,聽說此處狩獵,呵……便頑皮的來了。」

  他說到此處,朝向妹妹們,嚴肅地道:「你們快回去。」

  那七公子手中拍著扇子,不以為然,「哎呀,來就來了嘛,你怎麼那麼狠心,小姑娘不白跑了。再說了,有姑娘鼓勁兒,狩獵也別有一番風趣啊,是不是世子?」

  他說著朝著楚卓一個眼神兒,別人又附和著笑了起來,

  楚卓已經接過了下人遞來的弓箭,拉開朝著林中上空飛過的一隻鳥兒瞄準了去,「嗖」地一聲,羽箭離弦,鳥兒便落了地。

  「隨便。」

  他有一搭無一搭,無所謂的說著,又瞄準了別的鳥兒。

  這林中上空樹葉密集,小鳥又小,如此箭法,實在讓眾人佩服不已。楚卓好武,就喜歡舞刀弄槍的,當下手搭上了羽箭,玩心也便來了。

  他人登時鼓起掌來,聲聲叫好,這裡頭有巴結,取悅的意味,但也的的確確是對世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薛洺汐四名姑娘就更是瘋了般。那薛洺柔上前一步,嬌滴滴的一禮,歡喜地說道:「多謝世子,多謝七公子。」

  隨後另外三個姑娘也都謝了起來。

  七公子哈哈笑道,「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說完之後,又朝著楚卓和薛言道:「別耽誤時辰,你們現下就快去狩獵,去吧去吧。」

  薛言笑了一笑,眼神兒詢問著世子意思。

  楚卓貪玩的很,剛剛已經迫不及待了,當下自是同意。

  薛言點了點頭,便招呼眾人準備去了,但見那七公子也不動彈,問道:「七公子,不隨著去麼?」

  七公子笑道:「你們去,你們去,我又不會射箭打獵的,我陪著小姑娘,再說了,射箭打獵哪有陪著小姑娘有意思。」

  他說著朝著卿卿一眨眼睛;卿卿不好意思地臉一紅,揉捏了下手。

  楚卓這時轉頭過來,也看了卿卿一眼。

  小姑娘一見他,那小眼神兒,戰戰兢兢的。

  七公子一見笑了,胳膊肘碰了楚卓一下,摟住他的肩膀,笑著低聲問道:「誒?你平時怎麼對人家了?怎麼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楚卓又看了卿卿一眼,回過頭來,瞥了眼那七公子。

  「我怎麼對她了?沒怎麼對她啊,她是小白兔,膽子小。」

  卿卿當然聽到了倆人的話,又捏了捏手,暗自腹誹:我膽子是不大,但不都是因為你太禽獸!

  七公子「嘶」了一聲,笑道:「來嘛,來嘛,傳授點經驗。噯,你說我寫了那麼多封信送去,那杜小姐也不理我,你看怎麼辦呢?」

  楚卓又瞄準了上空,「刷」地一聲射出了羽箭,「我怎麼知道?若不然,綁過來和她談談?」

  「誒!」

  七公子一皺眉。

  「楚卓啊,楚卓,你能不能溫柔點,你這主意也太餿了,怎麼能那麼對女孩子呢,罷了罷了,問你等於白問!我還是等楚辰回來,問問他吧。」

  楚卓也頗是無奈,但這時笑了一下,問道:「兄長什麼時候回來?」

  七公子皺了皺眉,「嗯……也就這兩天了吧。」說完推了推他,「行了行了,你們快去打獵吧,早打完早回家。」

  楚卓笑了一笑,這時將羽箭交給了旁人拿著,自己脫下了身上的披風,丟給了卿卿。

  卿卿趕緊接住。

  薛洺柔與薛洺汐見了,又彼此相望一眼,妒忌不已。

  那七公子來到卿卿身邊,笑嘻嘻地道:「別怕哈,我很溫柔的,比他強多了。」說著抬眼瞅了瞅那楚卓,笑了兩聲接著又朝卿卿道:「跟一堆男的看打獵有什麼意思,咱倆在這兒等他們就行了。」

  卿卿揉了揉小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楚卓一眼,意在詢問楚卓的意思,只見那楚卓也沒說什麼,這便走了。

  如此這便是默許讓她和七公子在此等候了。

  七公子笑了兩聲,朝著眾人離去的背影,揚聲道:「楚卓,放心啊,肯定把你的小美人兒保護的好好的,還有還有啊,馬上冬天了!爭取給小美人兒打個熊皮襖子回來!」

  眾人附和著笑著,轉眼人便都走遠了。

  那七公子看小姑娘站在那,還是很拘謹,又笑著哄道:「我你不要怕啊,你看我不溫柔麼?來,咱們到那邊坐坐。」

  他說著引著她去了一處樹下。

  七公子瞅了瞅地上,又瞅了瞅小姑娘手中的披風,要了下來這便要往地上鋪。

  卿卿大驚,「唔,不行不行。」

  她說著趕緊搶了過來。那七公子是想鋪在地上坐,卿卿又豈有不明白的道理。這要是待會兒楚卓回來看到,她不是沒事找事麼!

  七公子瞧著小姑娘把那衣服抱的緊緊的,哈哈一笑,「好好好。」

  接著便指向了身旁的守護的打手,「你,把衣服脫下來。還有你。」

  「呃……」

  「呃什麼呃?讓你脫就脫,快脫快脫。」

  「啊,是是。」

  兩個打手這便立刻脫了自己的外衣。

  七公子笑了,疊了疊放在了一起,仍在地上。

  「小妹妹,快坐吧。」

  「唔……」

  「哈哈,坐吧。」

  卿卿咬了咬嘴唇,這便坐了。

  七公子蹲在她旁邊,笑道:「小妹妹,你看我這般溫和,怎地還是害怕似的?」

  卿卿攥了攥手,瞅向少年,這時終於開了口。

  「公子,你姓什麼?」

  那七公子倒是有點沒想到,頓了一頓,但立馬笑著回道:「小生姓顧,叫堯知。」

  卿卿一驚,心道:他果然姓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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