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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120章
第120章 盛承澤和左初瑜

  「這是和離的文書, 你看看, 若是有問題,你直接去左家找我父親便成。」左初瑜將文書放在桌子上, 推過去。

  盛承澤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半天才回過神,沒有接話, 而是說:「你餓了沒, 厨房裡剛燉了燕窩,我去幫你看看,你等會先吃一點點墊墊肚子, 若是有什麽想吃的再讓他們做。」

  「不用了,左家來了人,等會就接我回去。」左初瑜撑著桌子站起來,她如今已有六個月的身孕, 肚子凸起來一大塊,可是身上沒有漲多少肉,看上去有些嚇人。

  盛承澤連忙伸手去扶她, 她擺擺手,臉上依舊沒有多少的表情, 「帳簿前幾天已經交給嬤嬤了,我隻將嫁妝帶走, 其餘的分文未取,若是不放心,找人重新算一遍, 我不想欠著你什麽。」

  「就非要這樣嗎?我們孩子都快要出生了。」盛承澤嘴笨,只會說這麽一句。他低垂著頭,伸手要要去握住女子的手,像是一個落敗的狼狗,滿是被人拋下的委屈,「我不想和離,以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我絕對不和你還嘴。」

  「沒必要,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成親的。」左初瑜掙開他的手,「我連誰都沒有錯,只是不適合在一起,承澤,分開吧,這樣對我們誰都好。」

  「不必勉强,不要挽留。」這是左初瑜走之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盛承澤楞楞地看著擺在桌面上的文書,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不斷安慰自己,這本就是他强求來的緣分,留不住了就留不住了,沒有必要難受,過於作踐自己。

  安慰了半天,他反而是更加難過了。

  他和左初瑜的開始有些戲劇,他參加宴會喝了些酒,聽著身邊的人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話,頓時覺得無聊,就找了一處偏僻的院子休息。

  可偏僻的地方不止他一個人惦記著,很快身邊就響起了一男一女的交談聲,什麽好哥哥好妹妹亂叫了一通,直叫人起了一身的鶏皮疙瘩,他轉身就離開。

  誰曉得轉角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穿著淡青色衣裙的姑娘靜靜站在那裡,平靜地透過一個空隙朝著裡面看。

  他頓時覺得好笑,這人難不成有什麽偷窺欲不成?他起了捉弄的心思,走過去輕咳了兩聲,花花公子的架勢十足,「怎麽,羡慕別人這樣嗎?要不要自己也試試。」

  女子淡淡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你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誰嗎?」

  「誰?」盛承澤摸不著頭腦。

  「我表妹和我定過親的男人。」

  一瓢狗血兜頭澆下,盛承澤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說不出話來。左初瑜見他一副吞了蟲子的表情,不知怎麽就的笑了出來,「我在說笑而已,不必當真。」

  她笑起來很好看,像是三月裡開得正好的桃花,極爲美艶,同她略西顯的寡淡的長相一點也不符合。

  後來他專門找人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她叫左初瑜,晋江城中第一才女,又生得好看。只可惜呀,她性子過於冷淡,又早早同青梅竹馬的宋家大公子定了親,所以啊,被討論的次數沒有那樣高。

  原來她真的是定了親的,盛承澤聽後便想起那天撞破別人奸情的事情。這麽久都沒有聽說退婚的事情,他想,左初瑜怕是愛慘了這宋家大公子。這本同他沒有多少關係,可不知爲何,心中總有些不快活,去軍營待了一個多月。

  出來時聽說宋左兩家的親事吹了,原因也相當戲劇,宋夫人和左夫人帶著左初瑜出去選首飾時,恰好撞見了宋家的大公子與人幽會。左夫人怒不可揭,左姑娘哭著跑了回去,隔天左家的人就去退親,行事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盛承澤聽說這件事情,哼起了小曲。

  這個時代,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退親對女孩的名聲都不好。過段時間就傳出風聲,說那宋家大公子和別人是真心相愛,和左家小姐定親,不過是礙於兩家的情份。那左家的小姐又是性子冷,哪裡比得上別人的溫情小意。衆說紛紜,楞是將原本的受害者說成了加害者。

  有人說,沒了宋家這門姻親,左家小姐再也難嫁給這樣好的人家。

  他聽了心裡都是火,一時衝動就到左家將左初瑜叫出來,「你要成親嗎?你覺得我怎麽樣?」

  話語的簡單粗暴,若是換成了別的姑娘,只怕叫人過來將他打一頓都是輕的。而左初瑜只是看著他,問了一聲:「你是說真的嗎?」

  心臟跳動的速度陡然加快,他莫名紅了臉,「是認真的。」

  「好。」

  左初瑜這一個字直接將兩個人綁在一起,後面就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兩個只見過兩面的人在一夜之間成了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可從一開始的激動和新鮮走出來後,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也開始暴露出來。

  沒有什麽原則性的大問題,就是生活的一些小摩擦。比如左初瑜喜靜,想要一個人獨處,他却天生嚮往自由,恨不得就在馬背上度過,又比如左初瑜喜歡將事情安排地妥妥當當,不喜歡任何意外,他却想到什麽就做什麽。

  原本不起眼的事情在生活的積累中,會消耗掉所有的耐心和愛意,於是左初瑜提出和離。當看見文書的那一刻,他甚至會有種詭异的「果然如此」的感覺。

  一連在屋子裡待上幾日,每次他都會有種錯覺,初瑜還沒有走。只要他開口說話了,過會女子便會慢悠悠地應聲,問他想要什麽。可現在不會有人應聲了,留給他的只是一屋子的死寂。

  到最後,他自己先受不住了,洗漱一番之後,就直接去了左家。因爲身份的便利,也沒有人敢攔著他,他順順利利地走了進去。可他見到的不是左初瑜,而是左初瑜的父母雙親。

  他對這兩位長輩很是尊重,先是問了聲好,然後就開始問:「初瑜在什麽地方,我想見見她。」

  左大人說:「真是不凑巧,她早上剛剛出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怕是叫二皇子白跑一趟了。」

  這話不知是真還是假,盛承澤被磨得沒有脾氣,老老實實在椅子上坐下來,「那我先等等她。」

  左大人和左夫人也任由他去,讓人招呼好之後,自己就開始忙著自己的事情,將他當成了透明人一般。盛承澤在這裡乾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人,晚上的時候,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左家的人全都鬆了一口氣,誰知道第二日的早上,盛承澤又上門來。礙著他的身份,衆人又不好直接將他趕出去。連續幾日之後,倒是左大人先受不住了,開口說:「老臣也歡迎二皇子登門拜訪,但是府中下人粗鄙,恐衝撞了您。二皇子若是有事不妨直接說出來,老臣能够做到的,一定萬死不辭。」

  若是沒有什麽事情,你就直接回去。藏在後頭的話左大人沒說,盛承澤也能够聽出來。

  說實在的,就這樣賴在別人府上不走,盛承澤自己都覺得尷尬。可是這樣是唯一能够見到左初瑜的方式,他也顧不上許多,「我只想見見初瑜,同她將話說清楚。」

  「要是老臣沒有記錯,小女已與您和離,從此兩不相干,二皇子又何必多此一舉?」左大人對這個女婿本就是不太滿意,當初若不是自己的女兒一口咬定要和二皇子成親,他决計不肯同意這門親事。

  不是說盛承澤不好,而是他現在也沒有個定性,還像是個孩子一樣,做事沒有個章法,承擔不起一個家庭的責任來。果然,自己的女兒懷著身孕一個人孤零零的回來了,同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同盛承澤和離了。」

  左大人是個愛女兒的,見狀豈不是心酸。就算他女兒有不是的地方,可她還懷著身孕,盛承澤是怎麽敢讓她一個人回來的?這幾乎是扎在左大人喉嚨間的一根魚刺,吞吐不得。

  「我沒有同意和離。」盛承澤低著頭,念著:「我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做錯了,我想問問她。只要錯了,我就開始改,以後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這件事情我管不著,二皇子可以親自同她說。府上實在無招待的精力,望二皇子日後不要上門來打擾了。」左大人拂袖離去。

  盛承澤第二日過來時,左府已經是大門緊閉。他是個强脾氣的,在左府的門口晃悠了幾日,實在見不著人了,才肯離開。

  他這次倒是學了一個聰明,留下了不少暗綫,只要見到左初瑜出門,就立馬有人來通知他。

  或許是見沒有人在附近轉悠,左家的人也漸漸放下心來,三日之後,就有探子過來禀報,說見到左初瑜出門了。

  他立即將自己收拾乾淨,換上一身整潔的衣服之後,才趕過去。等見到女子的背影之後,他又發覺自己根本不敢上前,他怕她根本不理會他,更怕她冷眼看著他,問他過來幹什麽。

  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皇子,現在也對著自己喜歡的人瞻前顧後,小心翼翼,若是放在幾年之前,說出去都是沒人願意相信。

  他就遠遠地看著,然後發現左初瑜比印象中瘦了許多,肚子高高凸起,他看著都害怕,生怕她肚子上的那點肉將她的身子都壓垮了。

  許是他的目光過於炙熱,身邊的丫鬟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連忙和自家姑娘說:「二皇子在後面跟著呢,看樣子也跟了挺長時間,要不要將他給請過來。」

  「讓他跟著吧,說是沒有多少用處。」左初瑜正低著頭看布料。再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得多備上一些軟和的布料,到時候絞了給孩子做尿布用。

  她選了幾匹,請人到時候送到左府,正預備給錢時,店家笑著同她說:「已經有人付過了,夫人要是喜歡,就多挑一些。」

  左初瑜知道是誰給的銀子,想了想之後,也沒有推辭,直接帶著丫鬟一起離開。

  她似乎是有意在折騰盛承澤,這段時間頻頻外出,逛遍了晋江城裡所有的店鋪。每次她出去,盛承澤都在她後面跟著。他們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盛承澤却沒有一次上前說話。

  有日回府的時候,她突然想吃野味,便叫身邊的丫鬟過去買,她則是站在路邊等著。大街上的人很多,前面有一群孩子在奔跑玩鬧。有小孩不小心撞過來,她如今身子重,眼看要躲閃不及時,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牢牢護在懷裡。

  盛承澤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瞪著眼睛去凶孩子。孩子犯了錯,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彈,撅著嘴巴快要哭出來。

  左初瑜沒有受傷,想著孩子頑皮,沒有要追究的心思。她輕輕拍了男人的手臂,「好了,你不要嚇唬他。」

  幾乎是一瞬間,盛承澤的氣勢肉眼可見地弱了下來去,肩膀微微聳著,就差在背後插個尾巴搖動起來。他討好地笑了笑,「你沒事就好,我剛剛是在同他開玩笑呢。」

  左初瑜站直自己的身子,瞧著他神色有些複雜。盛承澤不好說話,往常不管她說幾遍,他該不聽的還是不聽。有時候有些事情他明明知道做了之後,她會生氣,可還是先斬後奏,然後跟在她的後面磨磨唧唧地鬧著,半逼著她原諒。

  他骨子裡就是霸道的人,日子久了,她也累了。

  她神色平靜地開口,「以後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沒有什麽意思。」

  盛承澤嘴邊的笑意凝固住,對她露出一個幾乎要哭出來的笑容,「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可是你已經打擾到了,別讓彼此太難堪了。」左初瑜淡聲說,然後頭也不會地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左夫人過來找她,她正在做小衣裳。左夫人將她手中的衣服一把奪下來,「你陪我說一會兒話。」

  左初瑜其實能猜到左夫人想些什麽,她同盛承澤和離得突然,回來只是簡略地說了原因。左夫人能忍到今天才過來問她,就已經在她的意料之外。

  「您是想問我和他怎麽了嗎?」左初瑜開始理綫團,拿起一個毛綫勾成的綫團,「就是單純的不合適,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但是您放心,他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

  左夫人被這麽一搶白,後面的話都有些說不出來,「我看他也在這裡待了好長時間,對你未必不是真心的。若是你們之間沒有什麽原則性的大矛盾,不如將事情攤開來說,能和好就和好,實在不行分開也是一件好事,現在這樣拖拖拉拉的,對誰都不好。」

  「我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你明知道他在外面守著,還天天出府做什麽?」

  左夫人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逼你,但是說你心裡還有他的話,就應該主動去解决問題,而不是這樣一直回避著。你們的年紀也都不小了,還有多長的時間讓你們去蹉跎。我瞧承澤那孩子還不錯,品性也不差,雖然有時候鬧騰了些,可誰不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這成親之後不比在姑娘家的時候舒坦,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磕磕絆絆正常得很,我和你爹年輕的時候也鬧得厲害,現在不也就這樣過了大半輩子。」

  「你們兩個人啊,缺的就是磨合。」左夫人如是說。

  左初瑜想了一晚上,最後還是覺得,她和盛承澤的開始太過匆忙了。他們之間缺少磨合是不假,可最讓她頭疼的一點却不是這個,而是他們之間缺少信任。

  她同宋辭最後的婚事鬧得難看,可畢竟他們青梅竹馬,曾經有過感情。盛承澤便抓著這點不放,總疑心自己不過是個替代品,以爲她心裡面一直有其他人。他曾經爲了這事吃了不少醋,一次兩次尚且能算作情趣,可次數多了變成了刀子,刀刀往人的心口裡戳。

  想了一晚上,她本身就有些煩躁,早上出門見到盛承澤時,更沒有幾分好臉色,「今日你別跟著我,我要去宋家小公子出世,蘇桃畢竟是我表妹,我要過去看看。」

  盛承澤的眼神幾乎在一瞬間黯淡下去,他身子微微往前傾,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沒能開口,藏在衣袖下的手捏成一個拳頭,最後擠出乾巴巴的一句話:「你月份也重了,讓身邊的人好好照顧你,別太累著了。」

  左家和宋蘇兩家早在幾年前就不來往,這不過是左初瑜找的一個藉口,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其他想說的嗎?」

  「玩得開心?」盛承澤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裡都不情不願。他恨不得立馬將人留下來,貼著她的耳朵念叨,「去什麽宋府,過兩個月他們也會有孩子,保准比那姓宋的孩子好看十萬八千倍。」

  可是他慫,他不敢說,最後只能像一條鬥敗的狼狗,拉聳著一個腦袋看著她離開。

  他就直接坐在左府門前的石階上,也不去管來來往往的人投向他的怪异的眼神,腦子裡面想著事情。

  盛承澤不喜歡宋辭,因爲他曾經是被左初瑜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知道計較過去沒什麽意思,可是一想到哪些年,左初瑜可憐巴巴地喜歡這麽個人渣,他還是忍不住生氣。

  他就這麽一直坐著,從早上一直傍晚,連身形都沒有移動過半分。時間被無限延長,他仿佛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麽久,才聽見馬車的聲音。

  左初瑜見他坐在門口,像是被人遺弃的一頭狼犬,神色微動,最後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慢走下來。

  她的脚才踩在地上,面前便落下一片陰影,她還沒有能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擁入懷中。

  盛承澤說:「初瑜,我難受,我們和好吧,可不可以。」

  他像是怕她誤會什麽,急匆匆說道,「我知道是我的不好,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我都提前和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我也不會去說你和宋辭之間的事情,你說什麽都好。只是初瑜,別丟下我一個人行嗎?我不想我一個人。」

  「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以前也是這樣說的,怎麽,又要用這個來騙我不成?」左初瑜臉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男人悶聲說,她突然覺得脖頸間有些溫熱,她錯愕地看過去,心中情緒複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初瑜緩慢抬起手,撫上男人的背部,軟聲說:「好了,我們進去吧,門口這麽多人看著呢。」

  盛承澤抬起頭,眼尾還有些濡濕,咧著嘴笑出來,就差在後面安一個尾巴搖動起來,「好,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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