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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110章
第110章

  「不是, 是因爲裡面的溫度有些高, 被熱氣熏的。」沈棠蹲下來和他說話,見他的額頭上有汗, 便掏出帕子來要給他擦。

  一旁的傾喜看見了,踮著脚尖走過去,一雙小肉手不停地往自己的臉上扇風, 做出一副很熱很熱的樣子。

  「傾喜也熱了嗎?」沈棠被逗笑了, 直接問她。

  傾喜歪著頭,彆彆扭扭地說:「傾喜很熱,已經出了好多好多的汗水。」

  一番童言童語將在場的人都給逗樂了, 傾喜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往沈棠的身邊靠,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不停地在說:「你們看不見我, 你們都看不見我。」

  初一笑得快岔氣,李大夫半是感嘆地說了一句,「你們倒是將孩子教得不錯, 日後都是好坯子,錯不了的。」

  「只要他們平平安安就成。」沈棠將孩子抱起來, 怕傾喜捂著自己,想要讓她轉過頭。

  「不要, 不要,你們都在笑話我呢。」她聲音本就是軟,含含糊糊地說起來, 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聽得李大夫的一顆心都快化了,他連忙讓初一找一些孩子玩的東西過來。

  初一蹙眉,「那得是多少年前的東西,都不知道壞了沒有,你還想著給他們玩呢。」

  「沒壞,我都收拾得好好的,東西幸虧是我收拾的,沒有落到你手裡去。」李大夫哼哼了兩聲。

  初一一邊稱奇,一邊往旁邊的屋子裡走去,很快就抱出一個小箱子來。裡面放的都是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但是被保存得很好,整整齊齊地地擺放在裡面。

  「這些東西你怎麽還留著呢。」初一拿出一個竹條編制的竹蜻蜓,舊時的記憶都涌現上來。那時候她爺爺還不是現在一副脾氣古怪的樣子,她年紀小愛瘋鬧,經常滿個山頭地亂轉,爺爺就跟在她後面哄著,一邊用這些小玩意兒做條件,讓她不要走遠了。

  那時候自己要是有傾喜和元洲一半聽話,估計爺爺都能够樂瘋了。她想著,就拿了幾個塞到傾喜和元洲的手裡,「你們試試看,我覺得還挺好。」

  這種舊物一般都是帶了特殊的含義,沈棠怕孩子們給弄壞了,到時候不好交代,剛準備要拒絕時候,就聽見李大夫說:「給孩子玩的,我就是圖個高興,又不是給你的,你在猶豫什麽。」

  藥沐的時間要到了,沈棠不好說什麽,只是交代兩個孩子要仔細些,不要給弄壞了,便和李大夫一起進去。

  陸持坐在木椅上,他一身白衣,衣服沒有一絲褶皺地合攏好,捂得密不透風,只能看見突起的喉結,顯得清冽又透著幾分禁欲的感覺。

  李大夫問了聲,「有點反應了嗎?」

  「還是先前的樣子。」陸持的話裡難掩失望,却還是平靜接受了這個事實,「真要是治不好,我也認了。」

  「你認了我可是不認,若是沒有治好,這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嗎?」李大夫哼哼了兩聲,從屋子裡有取出不少的東西,依次擺放在長桌上,一一指給沈棠看過之後,便說:「到時候我說要那樣東西,你直接遞給我便成了。」

  沈棠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心上有些慌亂,連忙在腦海中將李大夫的話都過了一遍。她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瞥見李大夫撩起陸持的腿,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愕。

  陸持的膚色偏白,而一雙腿上盤踞著深深淺淺的傷口。有些只是一道印子,有些則是像條肉色的水蛭趴在那裡,猛然看上去,便讓人心驚肉跳。

  她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已經被陸持看得清楚。陸持靜靜瞧了一眼自己的腿,眼裡盡是陰鷙,自嘲地低笑了聲。如今這副樣子,自己看見了都覺得嫌弃,還想讓誰喜歡不成?

  施針倒不是只在腿上施針,各處的經脉都要扎一遍,且過程格外漫長。沈棠眼見著大夫將幾根兒臂長的針刺入皮下,光是看著便覺得疼痛。陸持只是咬著牙,中間沒有出聲,等結束之後,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看上去有些兒狼狽。

  李大夫施施然將銀針在油火裡燒一遍,用乾淨的帕子擦乾淨後,便放好,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是個能忍的,不像別人鬼喊鬼叫吵得我頭疼,腿上可有感覺了?」

  「先前有一下覺得麻,後來沒什麽感覺。」陸持說得有些不確定,他的腿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知覺,怕是自己希冀太過出現的一種錯覺。

  「那便好,這點痛都不算什麽,等有感覺了練習走路,那才是真的疼,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針尖上。」李大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哼哼了一聲,「你只盼著後面沒有雨下,不然你便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了。」

  他說完也沒有多待,背著手和沈棠說:「你的手藝還算是不錯,這裡又沒有你什麽事情了,不如去做些飯吧。我這年紀大了,一餓手就得發抖,若是明天扎錯了地方,你也別怨我。」

  沈棠倒是脾氣好,「您想吃些什麽,我給您做去。」

  「隨便弄些吧,嗯,我瞧著中午那幾樣菜就是挺好的。」李大夫背著手,語氣淡淡的,心裡面則是在回味中午的炭火煨肉。肉被燉得酥軟,吸滿了汁水,裡面也有幾分野菜的清香。他從來不肯承認自己重口腹之欲,後來才發現自己沒有吃過好的。

  嗯,下次該讓初一跟在後面學著一點,離開的時候,李大夫這樣想。

  沈棠有意報答,晚上在中午的菜色裡面,又添加了一道糖醋魚。這個方子是在伯恩王府時,萬嬤嬤教給她的。陸持愛吃魚,却不會挑刺,都是讓下面的丫鬟給去了刺再端上來。

  晚上時間不够,她也沒去處理魚刺的事情,見陸持碰都不碰一下糖醋魚。她想到今天下午他隱忍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就主動挑了一塊放進他的碗裡。

  陸持挑挑眉,沒說話。

  兩個孩子見狀,迅速將碗裡的東西三兩口吞下去,然後捧著空碗眼巴巴地看著她,「娘親,我吃魚。」

  初一倒是沒有那麽多細膩的心思,納悶著:「這裡還有呢,想吃你們就夾啊。」

  「不一樣。」元洲悶聲說。

  「都是魚,還能有什麽不一樣。」初一笑著。

  沈棠倒是知道兩個孩子是爲了什麽,不禁臉上一紅。

  「那都是人,人和人還有不一樣呢。」李大夫瞪了她一眼,對兩個孩子倒是笑眯眯的,對沈棠說:「他們要是愛吃魚,就夾給他們,就魚背那一塊肉多刺少,全給兩個孩子。」

  晚飯吃到很久才結束,初一主動包攬了厨房剩下來的活,讓沈棠他們先去休息,還怕他們不認識,指給他們看,房間在什麽地方。

  房間不算小,雖然裡面器具簡陋,但是沒有一絲灰塵,顯然是被人經常打掃過。

  沈棠看見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時,眼神頓了頓。她和陸持不僅不是夫妻,就是連相互喜歡都稱不上,住在一個屋子裡著實有些尷尬。她看了身旁的陸持一眼。陸持掩唇咳嗽了一聲,「我去問問看,有沒有其他的屋子,你和孩子便先在這裡睡吧。」

  他剛將輪椅調轉方向,就看見初一就抱了一床薄棉被過來。

  聽了他們的話,初一只當得他們嫌弃這裡簡陋,也沒有懷疑旁的,有些爲難地說:「我們這就三間屋子,床的話,唔,你們一家人睡是有些擠,但是是乾淨的,之前也沒有人住過。你們先就凑合些吧。我給你們拿了床被子過來,山中夜裡有些凉,你們晚上注意些,別凍著了。」

  沈棠不是多事的人,沒有再提要換房間的事情。

  兩個孩子都有些倦意,眯著眼睛靠在沈棠的身上,問著:「娘親,什麽時候才可以睡覺呀,我都有些困了。」

  陸持轉著得輪椅,往屋外滑去,「我到外面去待一會,你先帶兩個孩子睡吧。」

  沈棠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已經看不見陸持的身影了。兩個孩子也是累著了,躺到床上去沒多一會就睡著,軟軟小小的一團趴在那裡,呼吸起伏,像是上天專門賜給她的禮物。

  她在孩子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便躡手躡脚地走出去,看見陸持正好坐在屋外的走廊上。

  今晚的月色正好,月亮毫不吝嗇地在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清輝。整座山都沉靜下來,清風從遠處飄過來,帶著樹葉的沙沙聲,驚起蟬鳴聲,將這月色襯托得格外溫柔。

  陸持清减了不少,月色之下透著幾分疏離,像是困在自己孤城裡的人,他走不出來的,別人也進不去,平靜之下總是頭透著幾分孤寂。

  沈棠在旁邊的小凳上坐下,陸持聽見動靜,偏過頭見到來人是她之後便問:「你怎麽沒去睡?」

  「出來看看你在做些什麽?」沈棠抬頭去看天上的月亮,想著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人中間却很少有這樣平靜的時候。

  夜晚似乎能够將人內心的情緒勾出來,然後無限放大,所以她說出所有的話,只能在後來解釋爲腦子發懵,一時犯了傻。

  她只能說自己是犯了傻,不然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爲什麽在後來對陸持說:「你也到屋子裡來睡吧,山裡面寒氣重,別著凉了。」

  陸持突然偏過頭來看她。

  他坐在陰暗裡頭,臉色鬱沉,一貫上挑的眼尾此刻安靜地垂下,裡面蓄滿了風暴。他沉聲說:「沈棠,我若是你的話,就會帶著孩子走得遠遠的,半分都不會回頭。」

  他諾諾張開唇,像是頭困獸:「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你懂嗎?」

  沈棠不是泥人,也會有自己脾氣,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有些火氣,反聲問著:「走得遠遠的之後,你又繼續追上來,躲在不見光的地方看著我和孩子嗎?」

  陸持感覺自己的所有的驕傲被人狠狠踩在脚底下,仿佛他只是一條討主子歡心的狗,搖頭擺尾地祈求著別人的憐憫。他驕傲一生,將所有的事情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中,而這種搖尾乞憐的感覺對他來說甚至連死了都不如。

  他寧願當初直接戰死,留給所有人一個强大自持的形象,而不是現在這樣脆弱到不堪一擊,任何人都有直接捏死他的可能。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就是一個什麽用處都沒有的廢人。

  他狼狽地錯開目光,正要轉動輪椅離開的時候,手臂突然被一隻細白的手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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