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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春》第90章
第90章

  心心念念許久的人就在身邊, 他却沒有任何的動作, 生怕將人驚嚇之後,又會離開個幾年。

  誰也不肯先開口, 氣氛快要凝固住時,濟光大師行了一個佛禮,聲音醇厚, 帶著一種能够讓人安靜的力量, 「闊別多年,女施主近來可好?」

  「托大師的福氣,近來還算不錯。」沈棠對濟光大師始終帶著一份尊敬, 對著他行了一個禮之後,才緩聲說:「今日故地重游,特地來拜訪,也感謝當年大師解惑之恩。」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你我相遇便是緣分,佛渡有緣人。」濟光大師這兩年一下子蒼老了不少,眼皮鬆垮垮地搭著, 眼神却依舊是清明。他看向沈棠的目光中帶著善意,「女施主, 有些事情莫要成爲自己的執念,執念過深不過是傷人傷己。不如放下過往, 你日後還有許多日子,不必沉溺在過往裡。」

  沈棠總覺得他的話裡面帶著深意,像受了某人的囑托刻意在勸說她。她視綫從旁邊男人身上略過, 也沒有辯駁,溫聲回答:「謝大師指點。」

  濟光大師像是看穿了她的心口不一,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雙手合十,對著門前足有五六丈高梧桐樹,低聲念了一句,「南無阿彌陀佛。」

  聲音低沉如同編鐘之響,像極了長輩同小輩之間的低喃。

  濟光大師推說需要坐禪,便回院子裡去。岑歡原本想直接拉著沈棠離開,恨不得能够離陸持有八百米的距離。可是在半路中,却還是被陸持攔下來了。

  伯恩王府的馬車橫停在道路的中央,直接將她們的馬車逼著停了下來。岑歡是個暴脾氣的,此刻完全爆發出來,掀開車簾怒目斜視,聲音都快噴出火,「世子爺,你這是什麽意思?有這樣直接攔下來的,你怎麽不多帶些侍衛過來,直接將我們綁過去。」

  陸持的目光隻盯坐在車裡的沈棠,喉結上下滾動著,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沈棠,我有話同你說。」

  沈棠看了過來,愛也好恨也好,在那雙眸子裡再也看不見一點踪影。她看著他,就像是看著陌生人一樣,陸持的眸色更加濃重幾分。

  「有什麽事情不能登門親自說,世子爺莫不是欺負我們兩個弱女,啊!陸持,你就是個瘋子。」陸持突然上了馬車,岑歡尖叫一聲,直接拿著手邊能拿得到的一切東西,拼命砸過去。

  陸持任由那些東西砸了滿身,漆黑的眼神直直地盯著沈棠,看著那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下頜緊綳成一條綫,「下來,我有話想同你說。」

  沈棠原本是想要的同陸持談,將所有的話都說清楚,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想要將兩個孩子帶走。可此刻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時,後背的寒毛忍不住竪起。有些時候,她甚至要比瞭解自己還要的瞭解陸持,他這個人若是瘋起來,什麽都攔不住的。

  她的手指深陷入身後的軟枕中。

  許是查覺到她的抗拒,陸持的面色放緩了幾分,「就算是爲了傾喜和元洲,我……也不會做什麽的。」

  孩子幾乎是兩個人之間僅存在的話題,沈棠想了想之後,便要起身下去。

  岑歡拉住她,滿臉的不可置信,「你不會是真的想跟著他一起離開的吧。」

  「我們遲早都是要說清楚的。」沈棠拍了拍她的手,「我去一會便會回去。若是……若是我在太陽下山之前,還沒有回去,便讓父親去伯恩王府尋人。」

  她後面一句話是看著陸持說出來的,裡面便藏著幾分告誡的意思。

  陸持沒有出聲,在下馬車的時候,將手伸出來要扶著她下馬車。他的手上寬大,紋理沒有那麽清晰,掌心的地方有一層薄繭,沈棠頓住了動作。

  在過往的那些日子裡,陸持雖說是性子陰鷙的,却將貴家公子的姿態做了十足。他們也曾出去過很多次,每次下車他都會記得扶自己一把。

  有丫鬟立即搬來小凳子,站在一邊要過來扶她,沈棠搭著丫鬟的手下了馬車。

  指尖空空蕩蕩,然後收回來緊握成拳頭,這兩年的時間,陸持聽見沈棠對她說的頭一句話是:「世子爺,我們之間沒有什麽關係,你不必如此。」

  女子的聲音一貫的甜膩,說出來的話却像是淬了毒一樣,傷著傷著倒像是習慣了一般,倒是覺得沒什麽,陸持穩住心神之後,便跟了上去。

  原本陸持想帶她去湖邊,沈棠對著兩個人獨處的場景還有些恐懼,尤其是在湖面上,真若是發生了些什麽,都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

  她隨便扯了藉口,「我有些暈船,不如就找間茶捨,左不過就是爲了說幾句話,不必如此興師動衆的。」

  「這麽多年,我怎麽就不知道你有暈船的毛病?」陸持挑眉問,似乎是有些嘲諷。

  「世子爺是大忙人,哪裡是什麽事情都知道的。」沈棠說著頓了頓,慢聲咬著字,「况且人都是會變的,沒有誰能一直和以前一樣。」

  兩個人正走到一家茶捨門口,陸持走在前面將她引進去,忽然偏頭說了一句,「變了,就重新瞭解就好,沈棠,我有這個時間的。」

  一句話直叫沈棠渾身的寒毛樹起,她身體微微往後傾斜,臉上全是防備的樣子。

  陸持瞧見了,勾著唇瓣略有些自嘲的意味,「你放心,你現在是晋國福親王的女兒,我不敢對你做什麽。倘若你真的出了事情,便是兩國交惡,聖上頭一個降罪的便是伯恩王府。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我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他伸手提起茶壺,橙黃的水柱便裹挾著一股茶香傾入茶杯中,「你知道我一貫是自私自利的人,從來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沈棠同他說話,從來都討不到什麽便宜,索性就直接閉嘴,伸手拿過茶杯慢慢飲著。

  氣氛一時間冷下來,她在思索開口的方式,想著要怎樣開口,陸持才願意將兩個孩子給她。

  誰知道,最後還是陸持先說話了,「你要在這邊待多長的時間?」

  「大概兩個月吧。」

  「兩個月麽?」陸持垂下眸子,拇指和食指之間夾著茶杯,慢慢轉動著,似乎在仔細思考著什麽事情。

  沈棠忍不住先開口了,「你知道我回來是爲了什麽,以前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現在都不想去計較,但是,我一定要將兩個孩子帶走。」

  「好。」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他們都是我……」沈棠的後面想說的話淹沒在震驚中,她一時沒能够回過神來,總覺得是自己的幻聽。

  陸持將茶杯放在一旁,桌面與茶杯中間出現了一圈水印。外面的陽光正好,他背坐在陽光裡,周邊都像是被描上了一層金邊。他眉目依舊是清朗的,較之過往的清冷,增添了幾分沉穩,讓人更加琢磨不透。

  沈棠幾乎懷疑,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假人,真正的陸持哪裡有這樣好說話的。

  「不過,我有個要求,在盛京這段日子,你能陪……陪陪孩子。」

  「這是自然。」這件事就算他不說,沈棠也會這樣做。

  「同我一起。」陸持看著她,在後面又添上一句話。

  他居然能提出這樣的要求,沈棠幾乎快要被氣笑了,「世子爺,你憑什麽認爲你現在還能要挾到我?魏晋兩國通市互惠在即,晋國願意在中間做出讓步,我想,魏國聖上定是樂意幫些小忙的。」

  「那你想過傾喜和元洲會願意嗎?」陸持反問她,冷靜而又克制地同她說::「你離開兩年五個月又十八天,這些天裡你沒有照顧他們一天,你覺得他們會情願同你離開嗎?」

  孩子永遠是沈棠的軟肋,現在被人戳著傷口,眸子裡迅速蒙上一層水霧,狠狠別來臉去,「當初是我願意將孩子丟下來的嗎?陸持,你到底有沒有心,怎麽這麽多年,你還是這樣,半分不會爲別人著想,來來回回就只會威脅別人這一套。」

  「有用不就行了。」陸持回了一句,見她眼泪滾落下來,心上便有些泛堵。他將手帕遞出去,帕子的邊緣有些毛邊,拐角處綉著一個小小的「持」字。

  他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我知道過去是我的錯,就這兩個月,你就當是給我留個念想,讓我也曉得一家人在一起是什麽樣子。兩個月之後,你帶傾喜和元洲離開,我决計不攔著你。」

  「你嘴裡有幾句真話了。」沈棠推開他,站起身便要往外面走,「若不是因爲孩子,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你。過幾日我父親便會去宮裡,與聖上談及此事,你若是有這個功夫,不如去想想該怎麽應對。」

  她還沒有離開,便猛然被人扯住手臂,往圈椅上按著。眼前猛然一黑,鼻端嗅到熟悉的草木的香氣。她掙脫幾次都沒有掙開,而後憤然看向凑到面前的男人,「陸持,你是什麽意思?」

  「你想讓孩子這麽小,就聽到別人說雙親不和,爲了他們大打出手麽?」從陸持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女子小巧白晰的耳垂。喉結上下滾動了兩遭,他平復了心裡的躁意,聲音低沉,極具有誘惑力,「只是兩個月的時間,我們陪孩子出去玩幾回,我不會對你做什麽。若是讓皇上參與進來,晋國付出的代價怕是也不小。沈棠,你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答應我,兩個月之後,我親自送你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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