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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18章
第十八章 初識

 因流民的大量湧入,楊老在陽翟城中的招募變得可以挑三揀四了,人手卻也愈發捉襟見肘。郭斌便親自帶著一組青壯前來支援,留下管亥幫忙維持秩序,他便帶著戲志才與郭嘉二人往司馬徽莊上行去。

 要說當初眾人定下的計畫,大多實施地比較順利,可是招人才這一條一直沒有什麼起色。半年多過去了,倒是來來往往了不少江湖人物,可得用的卻不多,郭斌聽過名字的更是一個沒有。

 卻說郭斌一行騎著馬往城外趕來,每人馬屁股上馱著許多禮品,多是美酒、香皂以及莊中自出的山貨。

 待走到城門口,迎面行來一個牽著驢子的少女。只見這驢子通體漆黑,僅頭上兩眼中間一撮白毛,緩緩走在石頭鋪成的路面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蹄聲。這清脆的蹄聲配著項間叮叮噹噹的銅鈴聲,彷彿珠玉落盤般清脆悅耳,又恰似山間流水般活潑動人。

 那少女約莫十五六歲,一襲白衣,眉目如畫,靈動的雙眸流光閃動。形若懸膽的鼻子下方是一張靈巧端正的櫻桃小口,下唇略顯豐滿,頰邊梨渦微現,使得整張臉靈動中帶著三分俏皮。年齒雖尚幼,身材也並未長成,卻是秀美無倫。頭上扎一條紅色絲帶,更是平添了幾許嫵媚,連在後世見慣了各種人造美女的郭斌都看得一時失神。

 郭嘉年紀尚幼,不懂得男女私情,而戲志才自從與郭斌定下主僕之分後彷彿煥發了新生,一心投入到為萬民謀福祉的偉大事業中,於女色也不甚看重。是以二人雖迎面走過,卻並未放在心上。只郭斌兩世加起來歲數不小了,而前世雖吹過不少牛皮,卻未真正交往過女朋友。久經戰陣洗禮的他,此時看著女子的絕世容顏,頭腦中也只剩下好看二字。彷彿心中若是生出半分綺念,便是褻瀆了聖物的牲畜一般。

 少女此時黛眉微蹙,顯是自顧自想著心事,並未注意到郭斌的目光,只牽著驢子信步入城。

 直到鈴聲和咯噔咯噔的蹄聲漸漸遠去,郭斌才伸袖子擦了一把口水,回過神來。戲志才與郭嘉二人見郭斌駐馬,方回過神來,此時正看著郭斌揶揄地笑著。郭斌臉不稍紅,只哈哈一笑,揚鞭打馬而去。

 眾人此次前去司馬徽府上,為的是勸說他去伏龍山莊定居。現在旱情愈發明顯,路上流民不斷。潁川臨近京城,世家豪族眾多,京中權貴更是紛紛來此買地置產,因此土地兼併日重。適逢災年,流民愈眾,加上太平道異常活躍,廣收信徒,郭斌知道事情愈發緊迫起來。

 目前官府尚可勉力維持,若京中指揮得宜,或可緩和一二,只是外戚宦官亂政,這應對能否得當恐怕難說。一旦亂起,潁川郡恐怕就成了一個大賊窩了,屆時司馬徽一個小莊子怕是難以保全。

 司馬徽何等人物,看出潁川已不是久留之地,早已命家人收拾財物細軟欲南下荊州避禍,還是幾人一番勸說,他心中對伏龍山莊實力也略有瞭解,方才決定隨著郭斌回莊。只是事情不急,尚可緩緩收拾莊中,定下一個月後舉族遷往伏龍山莊。

 郭斌見說動司馬徽,心中歡喜,因他擔心楊老處流民太多忙不過來,遂只過午便告辭了司馬徽,往陽翟縣城縱馬而來。

 待眾人趕到,卻見招募處圍了一圈人,郭斌當即分開眾人往裡瞧去。

 只見地上躺著幾個伏龍山莊的青壯,一個白衣少女正揪著楊老的白鬍子換著法兒地奚落。什麼為老不尊啊,什麼欺壓良善啊,什麼為富不仁啊,就差強搶民女了,只氣得原本口舌無礙的楊老臉色煞白,一頭冷汗。

 管亥顯然是怕傷了楊老,又見對方是個丫頭片子,只站在一旁氣得臉紅脖子粗。見到郭斌眾人趕到,更是羞得無地自容,便上前左手前伸,欲抓住少女手臂將她拉開。

 郭斌此時已認出,這白衣少女便是早上城門處遇見的牽驢女子,只是不知事情始末,見管亥出手了,幾人便不急著上去,只站在圈外駐足觀看。

 那少女見管亥似一尊鐵塔般壓過來,卻仍是不慌不忙,抓著楊老 鬍子的手也不松開,只右手迎了上去。

 管亥怕傷到少女,手上的力道便弱了五分,只讓她覺得疼痛,放開楊老再細說。然而,卻只覺眼前一花,左臂肘關節給少女拂中,竟然酸麻難當。待右手來救時,只見少女放脫楊老的鬍子,卻用後背撞來。管亥連忙變招,右手變抓為推,欲將少女推將出去。哪知道左臂被一拉,腳下一空,便覺天旋地轉,被少女絆倒在地。這時他心中才反應過來,心中暗道:“好一手擒拿功夫。”

 少女見管亥狼狽,頓時頗為得意,右手食指刮著自己臉頰,口中道:“羞羞,大黑漢子摔了個屁股蹲兒。”郭全從未見過管亥如此狼狽,震驚之餘也覺好笑。郭斌卻是心中驚嘆,管亥下盤穩紮,就算自己要摔他一跤也不容易,這少女竟似毫不費力,顯然是個練家子。

 管亥見狀,立時爬將起來,又向少女衝去。只是管亥槍棒功夫還好,這江湖打鬥除了功夫嫻熟外,身法也是至關重要的。他雖在童淵教授郭斌時學了不少,只是郭斌學的快,管亥便有些跟不上了。這樣一加一減,於許多地方只是一知半解,此時這身法上的不足就體現出來了。

 管亥暗嘆,若是手上有一桿長槍,必可分分鐘收拾了這個丫頭片子。可是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嬌柔少女,如何能動用兵器?否則說出去讓人笑也笑死了。

 只見少女身法輕靈,手法又快捷異常,專挑身上穴位招呼,若給拂上了,便是半身酸麻。可憐管亥空有一身蠻力,卻一點也使不出來,只被少女耍的團團轉,跌了不少屁股蹲兒。

 只是管亥腦子雖轉得不甚快,可是打架的悟性卻是不低,吃了幾次虧後,便只是緊守門戶,每每出擊卻是力大招沉。

 這二人一交上手,圍觀眾人只瞧得眼花繚亂。但覺管亥似一株千年老槐,不動如山,偶有出擊便是勁力十足,讓人不由擔心眼前的妙齡少女一個不慎被他當場打殘打死。

 再看少女,一襲白衣繞著管亥遊走,身法曼妙,出手迅捷,一擊即遁,好像風中搖曳的杏花,白中透紅,管亥拳勁到處隨之搖擺,竟似毫不著力;又彷彿吮吸朝露的蜂鳥,看起來悠閒適意,腳下卻是玄妙步法,輾轉騰挪間迅捷而曼妙。

 管亥守得雖緊,奈何少女顯是名家所授,眼花繚亂的招式使將出來,到底又將他摔了好幾個跟頭。惹得人群中不斷響起震天地喝彩聲,只聽得少女愈發的得意洋洋。

 又過了十幾招,少女見管亥一次次爬起來,彷彿半點不痛的樣子,心中卻已是怯了。換了普通人摔得兩三下便爬不起來了,可這個黑大漢被摔了十幾次卻楞是沒事人一般。女子本來力氣就弱,這般過了幾十招,她便有點氣力不濟了,只以家傳的內家氣功勉力支撐。只是她自幼好強,心中雖是怯了,嘴裡卻仍是換著花樣地調侃管亥。

 終於這少女伸腳再欲踢管亥足踝時,卻是沒有踢動。原來管亥雖楞,卻不是傻,早就防著這一手了。高手過招容不得半點疏忽,管亥見少女招式窒滯,大手已向她手腕抓去,欲將少女擒下。此時聽到兩人同時喊出聲來:“手下留情!”

 管亥聽得一人是郭斌,另一人卻是不識得。心中一猶豫,只覺耳邊風聲甚急,忙後躍閃開,再看場中,郭斌已與一個紅臉大漢戰到一處。再看那少女,只對著他做鬼臉,這時退在一邊,卻也不再上前,顯是知道適才管亥已然手下留情。

 這時場中二人鬥得正酣,只見那紅臉漢子約莫二十出頭,使一桿木柄長刀,一身半舊的青色武士袍,長髯及胸,英武非常。場中刀來槍往,此時正與郭斌鬥得難解難分。

 郭斌自習得百鳥朝鳳槍以來,雖常與趙雲拆招,可畢竟份屬同門,對方所習招式,自己也熟記於胸,所謂實戰也不過進山打獵而已,如這般與陌生人過招尚屬首次。因此待過了十幾招,百鳥朝鳳槍的入門十招竟是越發熟稔,往往見對方一刀劈來,條件反射般地一槍撥去,將對方長刀撥開後順勢便刺。越是使用,便越是感到這僅有的十招槍法妙用無窮,戰至五十回合後,竟不知疲倦,越戰越勇,槍法也越發神出鬼沒起來。

 如此這般,鬥到一百回合以外,邊上管亥諸人自是看的目眩神馳,場中的紅臉大漢卻越戰越是心驚。

 “小小的陽翟縣,竟然藏龍臥虎。適才的黑臉大漢武藝精湛,想要勝他已是不易,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少年手上的功夫竟也如此紮實。”

 他適才在人群中觀戰,見到少女將要落敗,情急之下揮長刀加入戰團,本欲分開二人便罷手。哪想到斜刺裡殺出來一個少年,見他槍法嫻熟便存了較技之心。欲逗引他多使些招式,以便看清對方家數。

 他見對方年幼,上手便留有三成力道,可越戰對方槍法越發運轉自如,一時間竟是鬥得難解難分。饒是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自謂見多識廣,卻是怎麼也看不出對方的路數。

 漢光和六年,(車騎將軍)於陽翟初遇太祖,與太祖斗,二百餘合不分勝負,遂引為知己,從太祖征戰四方。 ——

 《車騎將軍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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