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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268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 農業

 郭斌率領七百部曲,往莊園內行去。尚未行到莊中心處的衙署,便見一個身材頎長,面目雋秀,儒雅卻又極乾練的青年男子快步迎上來,卻原來竟是荀彧。他後面跟著一個鐵塔般的黑漢子,手腳粗壯,虎背熊腰,正是黃巾降將何曼。

 見了郭斌,荀彧立即退到路旁,雙手攏於袖中,深施一禮,道:“荀彧拜見主公!”

 何曼見了郭斌、張飛等人,心中亦是激動,徑直跪倒在路邊,卻是說不出話來。

 原來城門處接到了郭斌,便有人徑直往衙署中報信,兩人這是得了消息,便急匆匆地迎了出來。

 郭斌見狀,忙跳下戰馬,一把將韁繩甩給郭二,快步向前,將二人一手一個扶了起來。待二人起身,郭斌道:“兩位辛苦了。”,又深深看了荀彧一眼,道:“文若,工作固然重要,還要保重身體啊!我還要同你一起建功立業,振興華夏呢!”

 一句話,將因許久不見而造成的一點疏離感拋得乾乾淨淨。

 荀彧聽了,寬大的袍袖下瘦可見骨的雙手登時便是一抖,按捺住心中的激越,淡淡地應了一句:“潛龍騰淵,乳虎嘯谷,彧豈敢偷懶?”

 言罷,兩人相視大笑。

 荀彧與何曼二人,又依次與戲志才、郭嘉、關羽、張飛等人見過,方領著眾人回到衙署。

 衙署議事廳中,郭斌坐在主位,待諸人依次坐定,方開口對荀彧道:“文若,我離開潁川近一年光景,如今潁川境內如何了?”

 郭斌遠行歸來,自會有這個問題,荀彧早有準備,忙起身道:“徐元直原本才高,後得志才兄教導,如今於陽翟縣中為政,井井有條,縣政清明。最難得其蕭規曹隨,將主公與志才兄的一干政策,施行得極為徹底,陽翟縣能有如今之發展,徐元直居功至偉。”

 郭斌點點頭,沒有說話。

 荀彧繼續道:“如今主公雖因功晉封為陽翟縣侯,潁川太守,可潁川郡中大小城市十幾個,能掌握在我方手中的,不過半數,而若說真正完全受到我們掌控的,怕便只有陽翟與長社二城。”

 郭斌邊聽邊點頭,他剛剛升任潁川郡守不久,於潁川郡中崛起時日又太短,對郡中的掌控力不夠,亦是極尋常的事兒。況且,便是許多長期擔任一地長官的人,想要掌控地方,便要結交豪族,通過豪族來推行政治,這才是此時的官員慣常用的手段。因為豪族本便是盤踞地方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龐大勢力,其影響力遍佈境內各處。一個地方官員,若想要做得長久,若想要政令通行,便只有結交豪族,並通過地方豪族來推行政令,收取賦稅,甚至統計戶籍人口都要經過豪族的手。

 就拿陽翟縣來說,以郭斌在陽翟的影響力,由趙雲擔任陽翟縣令,掌控縣中自然是極容易的。而若是由朝廷指派個縣令過來,如果沒有郭斌的支持而又想要掌控縣中的話,可說難上加難。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與盤踞地方的豪族相比,朝廷任命的官員,其地位反而是處於劣勢的。況且如今朝中買官賣官如此猖獗,卻在客觀上促進了官員的流動性。因此,官員們便是有心,卻也很少有人可以在極短的任期內,形成與地方豪族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相抗衡的強大實力。

 如今郭斌尚未上任,便在郡中有了如此影響力,實屬不易。

 郭斌道:“長社我已經看到了,文若大才,將這貿易城經營得風生水起,甚合我意,那陽翟縣中如今又是如何呢?”不怪郭斌這麼問,荀彧不在陽翟,算是旁觀,反倒能看得通透。況且他為人正直,眼光又極敏銳,看問題往往能一針見血,切中時弊。聽聽荀彧的意見,往往能有意外的收穫。

 荀彧道:“子龍為人正直,處事公平,愛民如子,兢兢業業,由他掌控縣中大局,正是恰當。徐元直謹慎睿智,才高當世,本非一州一縣所能拘束得了的,用在陽翟一縣,自是遊刃有餘。司馬德操醉心教育,其手下研究室中人才濟濟,馬鈞之流所研究各項技術,雖終非儒門大道,卻總是利國利民之術,單單一項滑輪組的應用,便著實起了大作用。”

 郭斌聽得連連點頭,對於荀彧的評價,郭斌心中很是安慰。不是說他不相信趙雲、徐庶等人的忠心和才幹,既然他將自己的根本交給這二人,自然便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們。郭斌心中極感熨帖的,是荀彧對於司馬德操研究室和馬鈞所進行的研究的評價。

 在此時士人們的心中,工商業始終都是末技,是極上不得檯面的。賈誼在中說:“今驅民而歸之農,皆著於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轉而緣南畝,則畜積足而人樂其所矣。”

 這非但是朝廷自古以來的政策需求,更是由此時生產力發展水平所決定的。

 因為在人類社會發展的各個階段,生存永遠是居於首位的,人類對於攝取能量的需求,與動物並沒有本質區別,這是維持生命存續的最根本條件。其次才是保暖,諸如衣物、躲避風寒與曝曬的住所等。至於尊嚴、榮辱,乃至禮法,這些都是在基本生存需求被滿足後的產物了。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當一個人窮到必須依靠要飯來維持基本生存需求時,尊嚴是極微不足道的。所以,對於所謂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之類的歪理,郭斌是不信的,除非這個乞丐當真是個月入過萬的專業人士。

 正是因為在這個時代,生產力極為低下,農作物畝產極低,甚至連滿足人們的基本生活需求都極困難。為了避免發生饑荒,從而形成威脅政權存續的大動亂,足夠的糧食便成為每一個政權所必需的戰略儲備物資。

 然而,由於農作物畝產極低,為了踅取每畝農田中極為有限的剩餘價值,動員更多的人從事農業生產,便成了最為簡單便利的手段。有人會說了,既然畝產不足,那麼多開發點農田不就行了?反正此時這麼多田地閒著,放火燒荒不就行了?

 這就需要算一筆賬了,以如今種植農作物的方式,燒荒固然不難,可是總要播種吧?種子哪裡來?對於後世的普通人來說,一袋子小麥或者小米用來做種子,或許是頗不瞧在眼中的,可對於此時的大多數農民來說,種田用的種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麼一袋子糧食,可能便夠一家人一個月的嚼谷了。

 另外,既然要播種,總要挖個坑埋點兒土吧?如今鐵質農具已經基本普及了,可是普通老百姓所用的,多還是木製的耒耜,所謂的鐵質農具,不過是在農具的尖頭上包一層鐵皮罷了,哪裡有如今這種全是鑌鐵所制的全鐵農具?這種品質優良的鑌鐵,用來打製刀劍都嫌奢侈,更不用說用在農具上了。

 工具的落後,便會導致工作效率的下降。在這個生產勞動多依靠人力的時代,既要趕上農時,又需儘可能多地開墾農田,還要量力而為,以免過多開墾而造成青黃不接,一個人的生產能力便總是會受到極大限制的。

 因此,在人口數量一定的情況下,擴大農地規模雖確實是維持社會穩定的重要措施,而將手工業和商業人口儘可能的轉移到農業上來,便成了古代政府緩急之間所能採取的最可見到成效,也是最簡單的措施。

 這種自原始社會時期,人類社會最初形成時便固有的社會矛盾,便深深地烙印在人們的腦海之中。而這種重農抑商的思想,滲透到社會的各個層面,便會形成全體國民對於農業的重視和對手工業和商業的輕忽。

 所以說,像郭斌這種極端重視並努力扶持工商業發展的態度,在這個時代是極為不可思議的,甚至稱其為叛逆都不為過。而像荀彧這種極正統的文人,能夠以如此公正公平的態度對待工商業,對待在手工業和技術上的研究和發明,在此時也是極少見的。單從這一點便可看出,荀彧確是一個極重實際效果,而不會誇誇其談的所謂縱橫家之流。

 當然,荀彧的這個態度,也是逐漸形成的,其轉變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陽翟縣的生產力,便是在整個大漢王朝轄下,亦是遠遠超出同儕的。在郭斌的授意下,司馬徽的研究室中除了滑輪組和縫紉機的研究外,重點便都放到了新式農具的研究上了。

 不負眾望,最先有突破的是耬車。

 在前世,郭斌自小便生長在農村,每當農忙時節幫著父母拉耬耕田便成了伴隨他整個童年的活動。郭斌家裡的耬車是用鐵管銲接起來的,前後各有兩個控制平衡並有把握方向作用的把手,上方有一個盛放種子的斗,斗的後下方有個可以調節大小的漏洞,使得種子可以漏到耬車中空的腳背上。

 耬腳使用類似於三角形犁鏵的鐵製劐,這種劐類似三角犁鏵,但較小些,中間有一高脊,約10釐米長,8釐米寬。入地8釐米深,而種子經過耬腳撒落下來,因此能在土中種得很深,並使產量大為提高。用這種耬車耕種之後,地塊鬆軟,就好像以小型的犁翻過地一般,省卻了犁地的環節,極大地提高了耕種效率。

 當然,這種耬車並非陽翟縣獨創,早在西漢武帝時期,趙過便發明了三腳耬車,亦即耬腳共有三隻的耬車。這種耬車的好處是在耕種時可以同時種下三排種子,並可以保證農作物的行間距始終保持統一,極為方便和實用;而其弊端,則是較為笨重,若非用畜力,則需多人共同工作。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笨重而極費人力的耬車漸漸被束之高閣。

 還是隨著郭斌與塞外加強交流,陽翟縣中牛馬數量極速增加,有了充足的畜力為農業生產提供保障的條件下,這種三腳耬車方被再次研發了出來。而不必過分依賴人力,單位畝產量便能獲得極大提升的成果,才是荀彧逐漸改變對對工商業態度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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