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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286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 鏢局(上)

 趁著給黃敘療病的空兒,郭斌自也與劉辟、黃邵等人進行了深入的交談。都是風裡來雨裡去,江湖上掙扎搏命的漢子,一餐飯、一碗酒,便可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更何況郭斌與張角如此淵源?

 隨著與劉辟等人的交流,郭斌也瞭解到了他們的苦衷。這一切,說到底還是窮害的。

 他們本是流落在潁川南部的太平道人,因為潁川郡中皇甫嵩與朱儁賣力地剿滅太平道,劉辟便帶著殘部往南方而來。一路南下,過了汝南,到了長江一線。原本長江一線土地尚算肥沃,種下種子便可長出糧食,民眾生活會更加輕鬆一點。可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疫病,使得南方人口驟減,交“保護費”的人少了,他們這山寨的日子當然也不好過。

 可畢竟是老老少少共千把人要吃飯,黃巾軍起事並非全是可戰之士,其中裹挾的老幼,乃至士兵的家屬,又豈能放棄?因此,劉辟便不得不在山寨中糧食即將告罄之時派人出來籌糧。

 黃邵受命出來籌糧,可長江兩岸的村鎮許多都成了死村,連個人影也見不到,卻哪裡去籌糧?就這樣,籌糧的隊伍反而要餓死在半路上。等到了此處,發現了這個小漁村中竟還有人煙,黃邵方仗著人多做起了沒本錢的買賣。

 後面的事情便清楚了,黃忠帶著兒子在此,因其受村民收留的大恩,更兼天生的英雄俠氣,便挺身而出,卻被黃邵以村民為要挾,最後也被制服了。不過黃邵也不敢過為己甚,只是將村民聚集起來,方便看管。這不,當日黃昏時分,郭斌便出現了。

 黃邵見這些人一個個高頭大馬,馬上行囊鼓鼓囊囊的,以為是南下的行商,便想著做點兒劫富濟貧的勾當,卻被郭斌識破,導致了一番混戰。

 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明了,既然劉辟和黃邵一夥人不是窮凶極惡,喪了良心的惡徒,郭斌便也不為己甚。可是若從張角的關係來說,郭斌卻也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劉辟這一寨人在此吃苦受罪。若是任其如此發展,時間一長,便是好人也不得不干壞事了。資源有限,為了生存,大家就要競爭嘛,到了最後自然是拳頭硬的說話。

 郭斌給出的主意是北遷。將寨子中的老弱婦孺遷到潁川,然後青壯男子則在潁川郡內找個活幹。至於是什麼活,郭斌也早給他們想好了。

 連年的自然災害和黃巾之亂,使得天下動盪,各地盜賊並起。如今黃巾之亂雖已經基本平定,可那被剿滅了的只是黃巾軍的主力部隊而已,許多被打散的黃巾軍卻流落四方。這些人本便多是混跡江湖的好漢子,打打殺殺雖不在話下,可要種田、經商怕也沒有那個本事,舞慣了刀槍的人更耐不下性子來做順民。再加上漢朝廷在戰後並未對老百姓做出撫卹,百姓生活依舊窮困。因此,第二次黃巾之亂,亦可說是黃巾起義的第二個階段,便這樣出現了。

 這一階段的黃巾起義,並非如張角時那麼聲勢浩大,也並非以推翻漢朝廷為根本目標,而是小股的人馬分散各地,佔山為王。說是黃巾起義,許多人不過假託了這麼個名字罷了。

 這樣分散而零星的起義,雖非何人有意為之,也不是原太平道人相互串聯溝通所致,而純粹是星散於中原大地上的太平道人和江湖人士為了混口飯吃,而不得不揭竿而起,佔山為王。然而,正是這種極分散的戰爭方式,愈發使得東漢朝廷焦頭爛額。

 看到這樣遍地都是劉辟所部一樣散兵游勇般小股部隊的狀況,郭斌愈發感覺到,東漢朝廷在黃巾之亂後,原本集中在中央政府的權力逐漸下放,是大勢所趨。其中,朝廷任命自己為破鮮卑中郎將,並給了自己開帳設府的權力,便是這一政治大勢下的產物。

 這種遍地開花的戰爭形式,使得東漢原本集中在一起的政府軍無法進行征討。你想想,天下這麼多山寨,若是都要派遣正規軍前往征討,先不說以現在腐朽的官僚體制能否成功,單是大軍征發的成本便不是如今內憂外患,再加上財政危機的東漢朝廷所能承受的。

 因此,既然有了當初黃巾之亂時征發鄉間豪紳部曲的先例,那盤踞在各地的賊寇,便都交給他們吧,反正這些山賊都是困守一地的小股力量,雖可擾亂地方,卻絕沒有進攻中央政府的能力。就這樣,郡、縣一級的地方政府的權力便大大增強了,郡縣長官非但享有一地的經濟和政治權力,連軍事權力也開始鬆動了。如今,朝中更是有了增強刺史權力的呼聲,中央權力下放,似乎已經成為一個維持社會穩定的必然選擇。而從郭斌的權力被放大的例子便可看出,天子劉宏對於個選擇,似乎是頗贊同的,至少已經在開始進行試點了,郭斌便是試點之一。

 雖然如今天下是如此動盪不安的局勢,可陽翟縣乃至整個潁川郡的根本是工商業,而工商業的根本,則是快速而安全的物流系統。郭斌有責任,也有需要,保證與潁川郡保持業務往來的商旅的安全,更有必要保證幾條重要貿易路線的安全。至少,潁川連接京師洛陽-太原-塞外三城,再穿過冀州回到潁川郡的這個大循環,必須要保證安全,這是中原連接塞外的重要線路,是中原商人北上的重要線路,也是塞外三城的立城之根本,更是潁川物資流通的大動脈。

 為此,郭斌與劉辟進行了一場促膝長談,關羽、張飛、董杏兒都在一邊旁聽,而劉辟手下,則僅有黃邵一人與會。

 郭斌道:“劉大當家的,難道貴部便一直過這種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生活?”

 劉辟嘆一口氣,道:“在下何嘗想要如此啊!當年浪蕩江湖,何等輕鬆寫意,可如今肩上多了寨中上下千餘口老幼的身家性命,如何是可以肆意得的?”

 郭斌贊同道:“大當家的為手下著想,郭某極是佩服。只是是否曾想過,這寨中上下千餘口人的前程?”

 劉辟聽了,心中一動,與黃邵對視一眼,道:“在下雖也只讀過幾天私塾,也最是尊崇書讀得好的人。郭使君大才,謀略過人,還請看在故去的大賢良師的份兒上,為我等指點迷津,則我全寨上下,感恩不盡!”

 對於劉辟的識時務,郭斌很是滿意,當下他也不藏著掖著,道:“承蒙大當家的看得起,郭某人便勉力為大當家的打算一番。”劉辟與黃邵聽了,同是雀躍不已,郭斌身份貴重,“善財童子”的名聲如今更是天下皆知。塞外三城中原來的太平道人傳回來消息,郭斌在塞外做得好大的買賣,近五十萬黃巾降卒被他安置得妥妥噹噹,這就是如今天下各路黃巾餘孽對郭斌如此敬重的根本原因。如今,郭斌既肯出手相助,那劉辟手下一千多號人的後半生便算是有保障了。

 只聽郭斌道:“劉大當家的可有什麼手藝?”

 劉辟搖搖頭,道:“在下自小家中便貧困,後來遇到大賢良師,得其青眼,拜為師傅。在下渾身上下除了這一身的武藝,便別無長物了,就是種地,怕也做不來啊!”

 郭斌點點頭,道:“那麼做買賣,大當家的成嗎?”

 劉辟道:“雖粗識得幾個字,可記賬算術,卻是頭疼得緊。”

 郭斌道:“既然如此,那郭某不才,便為大當家的指一條路。大當家的既無養家餬口的手藝,又不會做買賣賺錢,則只有靠著一身的武藝了。”

 劉辟想了想,覺得這是郭斌想要招攬自己呢,何曼不就是例子?可是自己的身份

 當下,劉辟按捺住激動,道:“在下雖想為郭使君牽馬墜蹬,奈何身份低微,又是黃巾餘孽的身份,怕是會給使君招來麻煩。”

 郭斌笑笑,這個劉辟倒是懂事,知道是萍水相逢,他又是太平道出身,潁川郡不可能堂而皇之地接收他整整一個山寨的人在手下。若是只有三兩個人,郭斌便是將其安排在身邊作個護衛,那是穩穩當當,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的。可這山寨裡共千餘人,郭斌將其招安了,放在治下做個良民還好,若是都安排到了軍中,那可是勾結太平道的罪名了,雖傷不了筋骨,可大大小小總是麻煩。

 “我與劉兄一見如故,大賢良師於在下又有半師之誼,因此,你我二人論起來還是師兄弟。大賢良師便是已然仙去,我又怎麼能役使劉兄如御牛馬呢?”頓了頓,郭斌續道:“劉兄可知道,我潁川是以工商業為本?”

 一句“劉兄”,叫得劉辟那叫一個舒爽啊!面前這個青年可不是一般人,光是朝廷裡的名頭便是稀里嘩啦一大溜兒。在一般的江湖人看來,郡守大概就是天上的人物了,更何況郭斌聲名震於海內,江湖上的好漢子聽了都要豎大拇哥的!就是這麼一個人物,叫自己劉兄!這是多大的面子?

 當下,劉辟漲紅著臉道:“在下早有耳聞,陽翟縣富甲天下,誰人不知?”

 郭斌一笑,道:“工商業發展,流通便是根本。只是如今天下紛亂,各地冒著黃巾軍的名頭,立山頭,拉人入夥,說是劫富濟貧,幹得還不都是打家劫舍,劫富濟貧的勾當?”沒有理會張口欲言的劉辟,郭斌繼續道:“我想要藉著劉兄的名頭,保我各條商路的平安,劉兄以為如何?”

 劉辟思索了片刻,亦未曾想出來自己哪裡來的偌大名頭可以保全郭斌的各條商路,只得開口問道:“故所願也,只是在下人微言輕,在江湖上雖也有些面子,一次兩次尚可,若是想要常保平安,便是斷了眾山寨的財路,怕是各路好漢賣不得這面子啊!”

 郭斌點點頭,暗暗讚賞。這個劉辟腦子尚算轉得快,一眼就將其中的關鍵瞧了出來,是個苗子。當下他俯身向前,道:“自然不能讓劉兄空口白牙去作說客,郭某的意思是,每趟有貨物要轉運了,劉兄便跟著同往,路上凡是遇到的好漢,便盡力結交。咱們每年給他們提供糧食,充作買路的費用,這樣既保證了貨物安全,各個山寨也有個保全寨中老幼的法子,劉兄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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