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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弔唁

 郭斌在京中的一眾手下,都曉得自己主公與河南衛家的公子衛仲道交好,而且衛仲道也曾在郭斌赴景室山療傷之時,在郭府幫著應付前來拜會的京中之人,因此,眾人也對這位謙遜有禮的大族子弟很是親近。

 至於郭嘉、戲志才、關張二人,對衛仲道更是心懷好感。不只是因為他為人謙和,也不曾瞧不起眾人的身份,更是因為他輕財重義,處處維護郭斌。而張飛則更是與衛仲道投契,兩人於繪畫皆有長才,故二人頗有的聊。

 關羽早在幾日前便帶著皇甫嵩為盧植求情的奏摺進京了,因此他早就聽說了衛仲道去世的消息。只是郭斌將盧植與劉備安頓好後便急匆匆地往蔡邕府上趕去,並未與他碰面罷了。

 董杏兒自然知曉衛仲道與郭斌的交情,聽郭斌說了其死訊,頓時沉默。衛仲道在郭斌心中的地位,別人不知道,董杏兒卻最是清楚。因為每當與衛仲道飲酒暢聊時,郭斌才最是歡暢,只聽其笑聲便較之平日 爽朗了許多。而在與袁紹、曹操等人在一起時,郭斌雖也樂,董杏兒卻知道這並非真的是發自心靈深處的喜悅,多多少少帶一點應酬的意思在裡面。

 然而,經過董杏兒這一打岔,郭斌反而重新振作起了精神,遂起身,道:“待我換一身衣服,前去衛家弔唁。”

 當日下午,郭斌便率領戲志才、郭嘉,以及關張二人來到了京中的衛府。眾人皆換了黑色衣服,以表示對死者的尊重。

 到了衛府外,只見門口的大紅燈籠已經被摘了下來,大門處亦換上了黑色的布幔。門外寬闊的路上已經被車馬塞滿,只見來來往往多是京城各家的後生晚輩,除此之外,最多的就是太學生了。

 衛仲道在太學中就學兩年有餘,因為手有餘錢,為人亦極為謙和,課業又好,所以在太學中人緣最佳。若是單就人緣而論,較之亦曾一同在太學中就學,性子卻沉悶穩重的荀彧,何止以道里計。

 見郭斌排眾而入,許多識得他的太學生忙拉著弔唁完畢,正要回去的同窗又轉了回來。衛仲道與郭斌交好,在太學中並不是秘密。就因為這個,許多原本不識得衛仲道的也前來拜訪他。因為郭斌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對這些太學生的脾氣了,非但敢上書直斥弊政,還敢開歷史之先河,膽大包天地擴建城池。非但如此,據傳他面見天子之時,竟絲毫不給中常侍張讓留面子,對其指斥呼和,毫不留情。

 因為黨錮之禍中,許多受刑罰的黨人多是太學生的師長。太學生們評論朝政,臧否人物,激濁揚清,對賢能大臣大加褒揚,對弄權的外戚、宦官則予以鞭撻,逐漸形成了所謂“清議”,太學因此成為當時的輿論中心;全國州郡學子亦與太學生聯絡,遙相呼應。

 作為站在台前主持黨錮之禍進行的宦官,自然是極為招恨的。許多太學生因為此黨錮之禍,而壞了前程,心中對宦官的憤恨自然是難以抑制的。因此,看到郭斌竟然能公然不給最得寵的宦官中常侍張讓面子,一眾太學生心中暗暗解氣的同時,對郭斌的認同感亦是急速飆升。

 在這一眾學子的心中,郭斌雖然未曾入太學就學,卻是潁川名士司馬徽的高足,更是師事蔡邕、盧植等當世大儒。非但如此,更是不畏權貴、忠正耿直,頗有黨人遺風,而且行事為人亦頗維護士林中人,所以太學生們都把他當做自己人。

 就這樣,在一眾太學學子的努力下,當初天子首次召見郭斌的過程便被人還原了。宮中城高牆厚,卻是四處透風,只要有心,連天子每日裡寵幸哪位皇妃亦可能成為洛陽城中所有出租車司機(如果真的有出租車的話)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不用說這一場並未避人的召見了。

 眾人自然不敢對天子有任何不敬,只能驚嘆於郭斌反應之機敏,痛恨中常侍張讓心思之深沉,同時對天子與郭斌對坐而談,勾肩搭背的細節極為關注。這被眾人描繪成君臣相得的典範,最是廣為流傳,也得到了無數人的驚嘆。

 但凡是儒門子弟,哪個不憧憬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傳奇?所謂學而優則仕,讀書不就是為了做官嗎?

 因此,郭斌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潁川小子得到天子青睞,一夜之間得封伏龍亭侯,並以弱冠之年任陽翟令的故事便更加具有故事性,也滿足了人們所有的憧憬和意淫。

 就這樣,郭斌在京城火了,全洛陽城的出租車司機彷彿一夜之間都知道了這個極富傳奇性的故事,而這個運氣好到爆炸的山野小子自然成為了京中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而,不久之後,郭斌的再一次上書,可真是將太學攪翻天了。他一封奏摺,使得天子終於廢弛了黨錮之禍,士人的春天終於要來了!一時間,太學生們奔走相告,歡呼沸騰,郭斌儼然成為年紀相仿的太學生們的偶像。從沒有進太學學習的郭斌,儼然成為一眾太學生心中的啟蒙者,若郭斌真的振臂一呼,太學中恐怕真的會應者無數。非要強行類比的話,此時的郭斌在太學生心中的地位,大概與中國近代的新文化運動中陳獨秀、李大釗相類。

 因此,當眾人看到正在率軍剿滅太平道的郭斌竟然出現在京中衛仲道的葬禮上時,群情洶湧。人們呼朋引伴,許多已經回到學舍的學生亦在同學的通知下興奮地往衛府奔來。

 郭斌自然不知道,他已然成為全場的焦點,只是來到靈棚,看到上面寫著“衛仲道之靈位”的木牌時,心中是那樣的迷惘與傷感:這裡曾是衛仲道招待自己的地方啊!見過衛府的長輩,他來到衛仲道靈前,帶著一眾手下行了大禮。

 想到從此真的便要與衛仲道陰陽兩隔,一時間他的音容笑貌又浮現在眼前。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心情下,郭斌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眾人只看到那緊緊攥著的鐵拳上暴起的青筋,雙肩聳動,虎目含淚。

 一直以來,郭斌的形象在京中人們的印象中都是極為剛毅而強勢,無論是怒懟宦官還是以七百人衝擊二十萬黃巾大營,都是京中眾人最喜歡的橋段。甚至於,這許多橋段竟給人編成了曲子,在鄉間坊裡被人傳唱。而無一例外的,郭斌都是勇猛無疇的英雄形象。先不說這裡面有沒有戲志才的推動,起碼郭斌鐵血英雄的人設,已經在京城百姓的心中形成了。

 此時,眾人見到郭斌這樣的猛漢竟也真情流露,心中也極為震動。鐵漢柔情,最是觸動人心。

 這時,只聽郭斌喝到:“筆墨拿來!”

 早有幾個衛家的小廝將筆墨紙硯並書寫用的桌案擺在了郭斌面前,衛仲道在京中交往多為太學生,大家為衛仲道題寫輓聯亦是尋常,是以靈堂一側便備有筆墨。

 郭斌拿起筆來,飽蘸濃墨,洋洋灑灑二百餘言的祭文躍然紙上。

 其文曰:

 去去思君深,思君君不來。

 愁殺芳年友,悲嘆有餘哀。

 衡陽雁聲徹,湘濱春溜回。

 感物念所歡,躑躅城南隈。

 城南草萋萋,涔淚浸雙題。

 采采余孤景,日落衡雲西。

 方期沆瀁游,零落匪所思。

 永訣從今始,午夜驚鳴雞。

 鳴雞一聲唱,汗漫東皋上。

 冉冉望君來,握手珠眶漲。

 關山蹇驥足,飛飆拂靈帳。

 我懷郁如焚,放歌倚列嶂。

 列嶂青且蒨,願言試長劍。

 山東有黃巾,北山盡仇怨。

 蕩滌誰氏子,安得辭浮賤。

 子期竟早亡,牙琴從此絕。

 琴絕最傷情,朱華春不榮。

 後來有千里,誰與共平生。

 望靈薦杯酒,慘淡看銘旌。

 惆悵中何寄? 江天水一泓。

 這首五言詩,原作者是毛 澤東,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毛 澤東留下手跡的最早詩作,是他為悼唸好友易永畦所作的。郭斌將其稍作修改,以適應此時的具體情況。詩中既有對好友的依依不捨之情和深刻的緬懷,又寫出了少年人的壯志未酬和對民族危難的沉重憂慮。

 此作一出,滿座皆驚。

 在座多為少年人,哪一個不是承載著家族滿滿的期望?哪一個不是滿腹的經綸?又有哪一個不是躊躇滿志,立意報國?因此,對這首詩作,同樣失去同窗好友的太學生們滿是認同感。此時,便是平日裡與衛仲道不甚相熟之人,亦不由得為郭斌與衛仲道二人的友情而流下熱淚。

 這首悼亡詩,在隨後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京師,並迅速轟動了整個士林。並不是說這首詩真的是好到驚天地泣鬼神,前看五百年,後看五百年,無出其右者。它所以能出名,更多的是因為故事的傳奇性。

 衛仲道是河東衛家的公子,雖然河東衛家家大業大,實力非凡,他本人卻只是太學中的一個普通學子罷了。而郭斌本是來自潁川郡陽翟縣的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自幼喪父,是在近一年來方迅速發跡,非但闖下了偌大的家業,更是得到天子的青睞,因功封為伏龍亭侯,陽翟縣令、騎都尉,步步高陞。最近更是以七百騎兵大破二十萬黃巾軍,卻為了保全近二十萬黃巾俘虜的性命而兵圍右中郎將朱儁的帥帳。

 人們在感嘆郭斌仁義的同時,亦不由得對郭斌的灑脫暗暗佩服。易地而處,恐怕極少有人肯為了不相干的人的性命而違逆上官。恐怕也只有郭斌這樣勇猛絕倫,又才略過人的國士,方敢如此肆意。

 因此,衛仲道與郭斌的友情便因為這極為懸殊的人生經歷而更加具有了話題性。兩人一個是富家子弟,一個是靠著自身的努力走向人生巔峰的“富一代”,一個是太學中的普通學子,一個是封侯拜將的忠勇之臣。二人的友情便因著這一篇詩文和郭斌的一句話,轟動了京師,並傳遍天下。

 郭斌說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當同懷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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