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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東漢末年》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奏摺

 次日,郭斌便得到消息,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幕中軍師閻忠辭去,皇甫嵩厚贈其程儀,放其離去。

 眾人聽了這個消息,都是一臉疑惑。這幕僚投奔舉主,哪個不是為了陞官發財?哪個不是為了搏個好前程?可是眾人自從暮春之時投入皇甫嵩幕中,到如今,已然進入隆冬時節,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眼看著兩路黃巾軍主力均被剿滅,逃到下曲陽的張寶也被梟首,正是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可他為啥偏偏就挑這麼個時候離開了呢?

 皇甫嵩自然不會將前一日夜裡,閻忠勸說自己背反朝廷、意圖謀反的事情說出來,眾人也只能胡亂猜測了。

 戲志才雖然智計百出,卻無論如何亦料不到兩人會有這麼一出對話,郭斌不學無術,對於如此生僻的一段歷史,自然也一無所知,只暗自慶幸歷史尚在沿著其固有的軌道向前行駛,並未因自己小小的蝴蝶翅膀而出現太大的改變。

 不過,眾人對於皇甫嵩與閻忠一番對話的具體內容固然一無所知,卻可通過種種蛛絲馬跡推測出個大概。

 戲志才在軍議上對眾人道:“以忠愚見,皇甫將軍應是沒有反心的,否則閻忠便不會離去。”

 關羽點頭,道:“軍師所言有理!”

 郭嘉接口道:“如此說來,之前在冀州民間流傳的童謠,便只可能是閻忠私底下的作為,皇甫車騎應是不知情的,至少是不支持。”

 戲志才道:“那麼,這個閻忠為何要這麼做呢?”

 郭嘉道:“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閻忠怕是想要那從龍之功吧?”雖是疑問句,卻是一副蔑視的口氣。

 郭斌斥道:“小弟,休得胡言!”郭斌雖然同意郭嘉的看法,對其愛賣弄的性格卻實在是無可奈何,因此便要常常訓斥他一把,省得他尾巴翹到天上去。

 戲志才道:“主公所言有理。既然閻忠是悄悄地走的,皇甫車騎自然是不希望再有人提起這件事情,那麼就如此悄悄地揭過此事便是最明智的。閻忠說破大天去也不過是皇甫車騎的一個幕僚罷了,哪裡就能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有人再提起這件事,那便是與皇甫車騎為難了。的確需得慎言才是。”

 郭嘉聽了,只能耷拉了小腦袋,點頭受教。對於郭斌,他尚敢發發小脾氣,因為他知道郭斌性情寬和,對自己又極是溺愛,別看嘴上罵得凶,若真要讓他動手揍自己,怕是他都下不去手的。

 而戲志才就不同了,最初,郭斌將郭嘉交給戲志才調 教的時候,郭嘉還曾仗著一點兒小聰明想要戲耍他。就是因為當初在司馬徽府上時,戲志才放曠不羈,未曾將郭斌放在眼中。可後來他就知道厲害了,戲志才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些小手段化解,並反手施展了幾個小手段,卻讓郭嘉似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了。因此,只要戲志才一板起臉來,平素行為略顯乖張的郭嘉就會溫順得像一隻小母貓一般。

 郭斌見郭嘉一副老鼠見了貓似的樣子,心中好笑,卻又有點心中不忍,便開口道:“看如今的形勢,似乎閻忠是要藉著這童謠逼迫皇甫車騎背反朝廷自立,卻顯然沒有得到皇甫將軍的支持,這才悄悄離開的。那麼這件事情便就此打住,誰都不許再提了。”

 戲志才看了郭斌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嘉,心中又是高興又是無奈。這個主公哪裡都好,就是對手下人太過寬厚,尤其是這個小郭嘉,如今這行事乖張的性子都是主公慣出來的。不過要說這小子的腦子卻是極為靈活,小小年紀便頗多鬼點子,經過這一年多的培養,搖頭晃腦地倒是很有那麼個樣子了。

 若是郭斌知道戲志才心中的想法,那定然是要偷笑的:想不到吧?小郭嘉在後世那可是堪稱鬼才的主啊,若是沒有點兒天分,連我都不信。

 然而,郭斌命令手下眾人將閻忠出走一事擱置下來,不要再提的時候,皇甫嵩卻做出了一件讓眾人大跌眼鏡的事兒。

 在這個應該雌伏的當口兒,皇甫嵩竟然一封奏摺將中常侍趙忠給告了。原來,當初剿滅張角之時,皇甫嵩帥大軍途徑鄴城,發現趙忠的住宅超過了規定的大小,便上書天子,告以違制,並要天子將其沒收。

 天子聖旨下來,對於皇甫嵩的公忠體國很是慰勉了一番,將趙忠的宅子沒收了,並下旨對其進行申斥。

 郭斌得了消息,心中焦急,連忙往皇甫嵩帥帳趕去。

 通報過姓名後,郭斌便急急忙忙跑進來,顧不得擦一把額頭上的汗,大聲道:“將軍,趙忠”

 卻見皇甫嵩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原來他正在伏案書寫,郭斌只得立在一旁,不敢打擾。

 過了一會兒,皇甫嵩方抬起頭來,輕輕地將紙上的墨跡吹乾,對郭斌招招手,道:“潛陽,你來看看老夫這一封奏摺。”

 郭斌忙雙手接過,就攤在手上看了起來。

 其文略曰:“臣嵩再拜言:臣嘗聞,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見勝不過眾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戰勝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舉秋毫不為多力,見日月不為明目,聞雷霆不為聰耳。古之所謂善戰者,勝於易勝者也。故善戰者之勝也, 無奇勝,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勝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

 郭斌看到這裡,心中疑惑,這分明是摘抄的《孫子兵法》,皇甫嵩到底要干啥?當下抬頭,略帶疑惑地道:“將軍,這是”

 皇甫嵩笑著擺擺手,道:“往下看。”

 郭斌只得繼續看下去,只見上面寫道:“太平道為禍中原,哀鴻遍野,四海沸騰,民不得生。太平道持兵則為盜匪,歸田則無異百姓,故剿匪之要,在除根。曩者,盧中郎植者,困賊首於廣宗,以五萬之眾困十萬之兵,雖管樂難為也。”

 看得到這裡,郭斌心中激盪,激動地看向皇甫嵩道:“將軍,這”

 皇甫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往下看。

 “黃巾賊寇,聚而為賊。若可將其一鼓而破,則天下可定;若任其流落中原,則非以百萬之眾,耗億萬之資不能為也。況我官軍久疏戰陣,新聚之眾,而黃巾賊眾則起困獸之心,此戰至不易也。盧中郎為國家計,不避矢石,不懼佞臣,甘冒奇險,以少圍多,實乃反客為主、以逸待勞之計也。非唯剿匪之任,亦為匪患之後百姓之生計也。故深溝高壘,盡心竭智以困敵,一心為公,不計私利,此實乃國士之謂也。”

 郭斌穩了穩心神,繼續往下看。

 “嵩所以克成大功,全殲黃巾賊寇者,亦盧中郎困敵之功也。城中賊寇既外無援兵,內缺糧草,軍心已洩。臣以盧中郎所制攻城炮,攻敵半日,則敵軍即降。勝者之戰民也,若決積水於千仞之者,形也。臣之勝,實乃盧中郎佈局之功,臣不敢貪天之功為己有,特請陛下明察秋毫之末,賞有功之臣。則萬歲之後,人人稱頌也。臣嵩再拜。”

 郭斌看完,臉上的激動難以言表,虎目含淚,雙手顫抖著將奏摺奉還,再拜道:“斌代盧中郎,謝過將軍大恩!”說著,聲音已然哽咽,下面的話,卻也再難說出來了。

 皇甫嵩哪裡能料到,這個敢於隻身進賊城,百萬軍中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面對再難的任務、以少敵多的險境亦未曾眨一下眼的鐵人一般的郭潛陽,竟會如此。心中嘆了一口氣,暗道:“盧子幹好福氣啊!郭潛陽與其相交時日雖短,卻待之如父兄。而閻忠,唉!”

 當下收拾心情,笑罵道:“你這個郭小子,你與盧子干相交才幾天?我二人相識之時,怕是你小子還沒出世呢!”

 郭斌只得摸著後腦勺,訕訕地笑,等到出了帥帳,方記起來竟忘了問趙忠的事兒。

 如今,黃巾軍已然被剿滅,天子有令,著皇甫嵩領大軍回京。為盧植求情的奏摺也是在回京的路上發出去的,想來進京之後,便可知道結果了。以皇甫嵩目前在朝中的威望,又是攜大勝之勢回朝,天子自然是要給他點面子的。

 更何況,盧植的作為天子也清楚,當初要撤了他,也是多方面因素綜合下來的結果。

 首先,盧植在將黃巾軍主力逼入廣宗城之前,那也是大勝連連的。否則如何能以少圍多?再加上南路大軍雖然初戰失利,後面卻幾乎是不費一兵一卒便將二十萬黃巾軍擊潰。因此,滿朝文武包括天子,都將黃巾軍看成了聚合在一起的烏合之眾,便對盧植的攻城策略產生不滿了。

 而將盧植撤職,並讓走了張讓門路的董卓任北路軍主帥後,哪知這個當初眾人都以為是撈功勞的肥差卻絕不是那麼好當的。因此董卓的失敗,才將天子敲醒。但是若當時便讓盧植官復原職,並讓他回去統領北路軍的話,先不說這個下過獄的主將還能不能壓得住手下的將佐,單單是天子的臉面便過不去。

 因此,此時天子的氣已然消了,之所以沒有讓盧植官復原職,只是需要一個台階罷了。如今皇甫嵩將當初的戰況分析地如此明白,又明說不是天子的責任,而是朝中佞臣誤導了他,想來以劉宏的政治智慧,當能做出很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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