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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要掉下來了》第1章
  月亮就快掉下來了。

  洛基從滿是灰塵的地下室扒拉出來一桿獵槍,他心不在焉地在房子裡晃來蕩去,手指徑直往槍膛裡一顆一顆填塞子彈。

  「你要幹嘛?」索爾才從床上爬起來就看見這一幕,滿口啤酒吞了個囫圇,差點嗆到。

  「月亮就要掉下來了。」洛基的視線從金髮大個子英俊的面容上掠了過去,幾乎沒用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去殺幾個人。」

  「反正所有人都會死。」

  他在索爾扯好自己睡褲大呼小叫著跑出來之前就跳進了心愛的捷豹裡,瀟灑地開著車絕塵而去。

  他開了整整半天才開到阿斯嘉市,開導航找具體位置花了兩個多小時,跑錯樓層一類的小事故又浪費他至少半小時,不過好歹總算找到了。

  他按門鈴,在來人慢吞吞把門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就一腳將其踹開,只花了一秒鐘認清那雙總是目光銳利的眼睛,然後乾脆利落地一槍崩了他。海姆達爾直挺挺倒下去,他的血噴得到處都是,仰天而臥,眼睛到死也沒閉上。

  幾聲尖叫或怒吼隨即響起——巧得很,索爾的那幾個髮小竟然也聚在這。大鬍子、風流少爺、沉默亞裔、暴脾氣美女——他們從來對洛基都是不屑的,無論是出身,還是此刻PPPPVP需要的眾志成城。

  但洛基有槍,他只需要稍微走位,就可以一槍一個。

  這倒省了洛基的時間,雖然景象畢竟還是有點過於殘忍,洛基也呆了好一會兒,然後上前戳那些了無生氣的身體,恐懼壓倒了他,片刻後令人忘乎所以的欣慰又讓他重整旗鼓——這些一直在索爾和索爾家人面前說他壞話,賭上和奧丁森家多年情分要來阻止他倆的討厭鬼們終於死透透啦。

  天知道洛基有多麼厭煩為顧全他人臉面而必須對種種質疑緘口不言這種事,哪怕是索爾的臉面也不例外。

  要是平時,這麼大的槍聲早就引來一堆烏拉烏拉的警車了,可是反正月亮就快掉下來,現在誰還想管別人的事呢?洛基自覺時間足夠,他氣定神閒地開赴下一個目的地,密加德市。

  安東尼.史塔克毫無新意地在他大得過分的家裡開糜爛派對,美酒噴泉讓洛基一進門就淋了個透濕,地板上、沙發上還有些好些扭纏在一起交合的男男女女,一副末世狂歡的無聊景象。至於史塔克本人,果然已經醉得人事不省,癱在兩個大長腿妞的柔軟肚皮上,洛基想把槍管塞進史塔克嘴裡,這舉動最終成功激活了史塔克的咽反射——他吐了。

  「噢……噢……洛基.勞菲森?」史塔克昏頭昏腦地嘀咕著,吐完後他倒是清醒了不少,他隨手把兩個肉墊美妞趕到一邊去,親親熱熱地撲到洛基身上:「來喝一杯!」

  怎麼能有人敢優游到死?怎麼能有人即使不管束自己的天性也能獲得崇拜與迷戀?

  「你先張開嘴,啊……再張大點。對,就是這樣,好東尼。」

  史塔克乖乖含住那根黑乎乎的槍管,因為醉意他的牙齒不停磕動,洛基盡力穩住槍身,然後在他腦後開了個洞。房間內肯定有人尖叫了,不過大部分人都只是像狗一樣在自己滿得快溢出來的個人感情或者酒精眩暈裡打滾而已。

  還算不錯。洛基走前再次打量了一番這不知所謂的景象。安東尼.史塔克的死亡畢竟還是伴隨著許多笑聲和哭喊。

  找到布魯斯.班納的時候,他一如既往地沉浸在自己的瑜伽練習中,頭上托著一個試劑瓶。他做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但試劑瓶始終沒有掉下來,直到洛基終於忍不住開口製造一點存在感:「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試劑瓶一顫,從班納頭上滾落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班納猛然睜開眼睛,堪稱目呲欲裂,他咆哮著衝向洛基,掐著洛基的脖子把他往牆裡死命按:「你還我的寧靜心境——」

  還好洛基的槍沒脫手,他好歹是在被掐死之前摳下了扳機,在這麼近的距離裡開槍,巨大的衝擊力不僅立時把班納轟了出去,反作用力也讓洛基的頭狠狠撞到了牆上,一時之間他又暈又痛,抱了好一會兒頭才能繼續自己的征程。

  不過又怎樣呢?相信這份永久的寧靜心境必然讓布魯斯.班納滿意非凡。

  至於史蒂夫.羅傑斯就從容得多了,他給洛基開門的時候還在和索爾通電話:「哦,洛基已經到我這了。」

  他禮貌地將洛基領進門,就好像不知道面前這個扛槍的黑髮男人並不打算按常理出牌一樣,他甚至邀請洛基坐下,然後就自顧自地一邊看電影一邊繼續畫畫,留給他一片坦蕩蕩的後背。熟悉的情節吸引了洛基,他的注意力一度離開了寶貝獵槍,和羅傑斯一起專心致志地看起電視裡的鐵達尼號來,蘿絲為傑克跳出了救生艇。

  電影裡的主角們跑過一層甲板的距離,抱在一起狂亂地互相親吻。

  羅傑斯放下畫筆,按下遙控機上的暫停鍵,他轉過頭,寬容與凜然大義在他的藍眼睛裡燃燒,他友善地招呼道:「來吧,可憐的傢伙。」

  這可不怎麼讓人愉快。洛基大為不滿地暗自發了兩句牢騷,有點磨蹭地對他開了槍。羅傑斯倒下去的時候帶倒了畫板,洛基在那張素描被血浸透前得以欣賞了幾眼,畫的竟然是個放聲大哭的螳螂臉洛基,手是兩把大鐮刀,背著一挺機關槍,三角腦袋上還掛著鼻涕。

  算了,懶得和死人較勁。

  不出所料,索爾果然在珍.佛斯特的住處等著洛基,好像洛基真的特別稀罕去找他前女友麻煩一樣。索爾甚至不計成本直接把私人直升機一路開到了密加德市,不過也是,月亮都要掉下來了,做事情需要什麼邏輯呢。

  想來黛絲.露伊絲和娜塔莎.羅曼諾夫應該也是因為索爾的擔心被召集在了一起,這裡變成了個女眷避難所,索爾就像護著一群小雞的老母雞一樣警惕地將幾個女人護在身後。

  「我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只要不像希芙一樣主動挑釁我,我不會殺女人的。」

  幾個女人同時歇斯底里大笑起來。

  「真不知道這句話的前半部分更好笑還是後半部分更好笑。」珍.佛斯特冷靜地評價道,這句話成功引起了黛絲.露伊絲新一輪的笑聲,她笑得直在屋裡轉圈,最後把自己掛在陽台的護欄上喘氣——然後,她掉下去了。

  紅髮的羅曼諾夫分析道:「可能是索爾直升機的氣流影響了護欄的牢固度,索爾,你這個間接殺人犯。」

  「嘿!注意你的言辭,你在污衊我男朋友!」洛基邪魅狂狷地舉起槍,為索爾的名譽辯護,「女人,這就是主動挑釁了!」

  他嘭嘭嘭地在房間裡開著槍,但羅曼諾夫相當靈活,她的躲避動作是力與美的結合,直到珍.佛斯特被流彈擊中她都還沒有倒下。她甚至尋到了個空檔拉開門跑了出去,洛基和索爾也一前一後跟著蹬蹬蹬跑下了樓,街道上相當空曠,大部分人都縮在家裡抱著什麼絕望地飲泣,但也還有些人在街上游盪或者目不轉睛地盯著即將降下滅亡的天空。

  伴隨一蓬血花,跑在前面的羅曼諾夫踉蹌著跌倒,她的紅髮在空中甩出一個弧線。

  索爾的對講機裡傳來尼克.福瑞的聲音:「索爾.奧丁森,克林特.巴頓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將從珍.佛斯特住處逃逸的犯人擊斃了。」

  不知何處依稀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哀嚎。

  「你竟然讓福瑞安排狙擊手來殺我!」洛基心有餘悸地閃到街角,遺憾地看看手錶,只有幾分鐘了。「如果不是時間不夠,我還真得去會會他。」

  「如果不是月亮反正馬上就要掉下來,我一定親自動手弄死你,」索爾嚴肅地說,把手槍塞回口袋裡,他簡直受夠這個滿腹怨氣的瘋子了,「我永遠不可能原諒你的。」

  那徐徐墜落的天體在大氣層裡擦出壯麗無匹的火焰,將他倆,將許多曾相愛相依或相恨相殺的人們一視同仁地籠罩在耀眼的死光之中。

  洛基真心地笑起來:「不,你會的。」

  我們的感情與歷史會化作無物,同時充斥所有意義上的盡頭,在這個星球的潰散中,在新的行星的形成中,罪行永遠不會被消弭,哪怕整個文明都遭到滅頂之災,然而可以承載恨意的物種已註定被全然抹殺。我們重新變成一堆粒子,我們可以是一切,卻又不歸屬於任何一個特定的存在,那在遙遠的幾十乃至幾百億年後,在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態前,在和光同塵處……為什麼不可能存在一份原諒?

  這其中總有我和你的一部分。

  「我恨你,恨得心都發痛。」洛基滿足地說。「就和愛你一樣,這讓我每時每刻都在喪失自我,能在本性被感情耗光變成世俗行屍之前重新活一會兒,也算是宇宙對我乖乖做芻狗這麼多年的最後一點饋贈了吧。」

  「混亂中獲取自由啦,無法自控的本性啦,總是這套,承認你就是變態有那麼難嗎?」索爾捏緊拳頭,懊惱不已地對天怒吼:「為什麼我昨天都還到局裡打卡上班?!」

  洛基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甚至笑到咳嗽了。

  「為什麼我昨天還提醒自己要好好做人?」

  他們執手而立,氣鼓鼓又甜蜜蜜地瞪著對方,感覺從未這樣深愛過,從未這樣痛恨過。他們花了那麼一會兒對視,然後怒吼著將對方打倒在地,洛基被索爾的拳頭砸破了鼻子,鼻血一路流淌過薄唇與下巴,而洛基一個靈巧的肘擊,趁索爾趨趔時抄起獵槍給了他的金髮男友狠狠一槍托,愉快地看著他就著血沫啐出一顆牙齒。

  他像獵豹一樣矯健地重新撲上去,索爾接住他並且就勢翻滾,他們又倒在地上,氣喘吁籲地接吻,洛基得意洋洋地舔舐索爾斷齒處軟乎乎的滲血牙齦。時間不多了,開始倒數了,可他們還是想互相咒罵,互相安慰,一秒鐘都沒浪費在軟弱的哭泣或祈禱上。

  「去死吧,洛基。」

  索爾緊緊摟住這個此時狂態盡露的戀人,用力抵住他的額角,洛基沉默片刻,還是安靜下來回擁住索爾,他背上的手如同他自己的,他閉上眼,依然能勾勒出兩人曾做過的夢——就讓它們迎來盛大的破滅吧。光芒帶來的陰影如流水一般滑過他們的臉龐,無盡死寂近在觸手可及之處。

  「正在死,蠢貨。」

  我們會分開嗎?

  當然不會。這巨大的墳場也曾被月之光輝所眷顧,死亡不過是為你拉上甜夢帷幔的無形手掌。

  月亮終於掉下來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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