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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漢與嬌女》第51章
第51章

  陳明奕雙眸赤紅, 撐在書桌上的雙手青筋直蹦, 咬著牙說道:「當年,你媽只是我的秘書,我應酬喝多了她趁機爬上我的床,那時我剛剛跟陳希媽媽結婚, 你媽表面說會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會對那事守口如瓶, 但我還是擔心她有更深的野心,便給了她一百萬讓她離開B市, 她也答應我不會再回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 兩年後她會抱著你回來。

  「她用你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給她一個家, 便抱著你去找陳希媽媽要個說法。」

  「我愛陳希媽媽,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失去她,你媽抓住我的軟肋, 我被迫無奈給她在B市安了家, 可你媽, 她就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有了房子之後, 她又想讓你有個爸爸,時常把我叫過去,我要是不過去她就拿你威脅我。」

  「那天她明知道陸菲馬上要生了,大晚上非要讓我過去看你,當晚陸菲在家裡摔了一跌, 要不是管家及時送她去醫院,那就是一失兩命,好在兩條命都保了下來,但她生完孩子大出血,造成再無生育能力,而這一切都是拜你媽所賜。」

  「後來她又用卑劣的手段給我下藥,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你妹妹。」陳明奕說到這,悔恨至極,「終天有一天我受夠了她的威脅,不再聽從她的擺佈,可我沒想到,她真敢帶著你們闖到家裡來。」

  「現在想想,很有可能我那次喝醉,也是她動的手腳,這一切她都是有預謀的,現在竟然還把這招教給小婷,這女人簡直太無恥了。」陳明奕深喘了一口粗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陳景又說道:「我知道你跟小婷是無辜的,你的努力我也看在眼裡,但你媽媽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陳景聽著驚愕致極,當年雖然他還小但也知道一些,可他並不知道丁清瑤用的是這樣的手段進的陳家。

  **

  陳家祖上是官宦人家,清末年間家族威望很高人丁也興旺,近幾代人雖然權貴不減,但人丁漸漸稀落了下來,都是獨子單傳,所以到了陳明奕這一代,家裡老人特別希望他能多生幾個。

  可陸菲生女兒時大出血之後造成無法再生育,讓兩位老人很是失望,所以當丁清瑤帶著一兒一女找上門的時候,這兩位思想古板的老人便逼著陳明跡跟陸菲離婚,而陸菲怎麼也沒想到她深愛的男人早在他們結婚之前外面就有人了,肝腸寸斷傷心欲絕,她沒法接受這個事實更無法接受他的背叛,第二天便想帶著女兒要搬離陳家。

  但陳明奕怎麼可能放她走,打從他二十歲那年見到陸菲第一眼,便無可自拔的愛上她,他心裡自始自終只有她一個女人,別的女人根本就無法入的了他的眼。

  陳明奕怕陸菲跑了,變把她囚禁在臥室裡,直到她絕食刮脈以死相逼他才不得不同意跟她離婚。

  陸菲帶著女兒離開陳家後卻無處可去,她父母早逝她又多年沒工作,結婚後又一直被陳明奕寵著什麼也不會,帶著孩子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就在這個時候葉輝找到了她,把她安排到他郊外的別墅裡。

  從陸菲離開陳家,陳明奕就一直派人跟著,他得知陸菲住進了葉輝別墅裡,一氣之下便同意了家裡的安排跟丁清瑤結婚。事後得知陸菲只是暫時住在葉輝那邊,他後悔莫及。

  陸菲離婚後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培養孩子身上,可不管她怎麼回避,也無法改變陳希是陳明奕的女兒,考慮到孩子的問題,她沒有完全跟陳明奕絕裂,同意他一個月見一次孩子,也接受了陳明奕給的巨額贍養費,還有他給的房子,因為她實在沒地可去。而每次陳明奕過來的時候,她心口上那道傷口又似被人用刀無情的劃開,傷口一次又一次反反復複被那把刀捅的無法癒合,久而久之,成了致命的傷。

  原本陸菲可以選擇葉輝,但她發現…她還是愛著陳明奕,恨有多深愛就有深,意識到這一點,她很是看不起自己,她的性格向來清高,可她被人那樣背叛那樣重傷,她竟然還忘不掉那個人,她看不起自己,最終她鬱鬱而去,那年陳希才十六歲。

  **

  陳景從書房出來,面色煞白。

  他記的他是八歲那年跟著丁清瑤進的陳家,那時候陳婷才五歲,那之前他們住在市區一套公寓,丁清瑤也沒上班一直在家裡顧照他們兄妹倆,陳明奕一兩周才過來看他們一次,每次來他臉色都很不好,就算是面對著他跟陳婷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那時候他就知道他不喜歡他們。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陳明奕都沒來,丁清瑤在家天天對他們倆發脾氣。

  有一天,丁清瑤突然說要帶他們出去吃好吃的,還教了他們兄妹倆一些話,說一會帶他們去一個很好的地方,說哪裡特別的美,還有大房子,只要他們聽話以後就能住在那裡。當時他跟妹妹很是高興。

  那天他的記的很清楚,丁清瑤帶著他們兄妹倆偷偷的溜上山,走到山頂時他跟妹妹都很累,累的婷婷都哭了,丁清瑤抱著她指著山頂不遠處那棟大別墅,說只要她不哭以後就能住進那棟大房子,當時她瞬間就不哭了,拍著手叫好。

  就這在時候,陳景看到別墅裡跑出一個小女孩,穿著白色小公主裙,一頭長髮有點卷,皮膚很白,比白瓷還要白,長長的睫毛在太陽光的折射下像蝶翼一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無邪,比他妹妹玩的芭比娃娃還要好看,她手裡拿著一根網追著一隻蝴蝶,裙子隨著風飄蕩比小天使還要美,當時他都看癡了。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陳希,那個畫面他至今都記的很清晰,估計這輩子也忘不掉。

  後來他們真的住進了大別墅,丁清瑤告訴他,一定要努力讀好書,討爺爺奶奶開心那樣他們就可以永遠住在大房子裡跟爸爸在一起。他想讓這位父親喜歡他,所以從小他就很聽話,同樣也很努力,這麼多年,他終於得到了陳明奕的認可,可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是那樣出生的。

  **

  陳希在酒店住了兩天。

  第三天是她媽媽的祭日,她起的很早把自己收拾的整整齊齊的,穿著魏尋給她買的那條淡藍色裙子,背著他買的小包,站在鏡子前她照了照,面色比前兩天好很多,眼睛也消腫了。

  她朝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隨之轉身出門。

  從酒店出來,她先去花店買了一束白玫瑰,然後打車去了鳳凰山,半路上她接到陳景的電話,說陳明奕讓司機過去接她了,讓她準備一下。陳希說他電話來晚了,她已經出發了。

  掛了電話,她望著窗發呆,想著昨晚進客廳看到的那一幕,曾經幾何,他對她也是那樣寵溺,喜歡抱著她,還給她當馬騎過,對她可以說是寵上了天,那樣美好的記憶現在幾乎全被恨意埋藏掉了。

  雖然陳明奕在經濟上從來都沒有限制過她,可他的父愛卻再也沒有給過她,或許是因為她的恨讓他們之間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又或許是她這個女兒早就被人替代了?

  陳希說不清她現在對陳明奕是什麼感情,有時她真的很恨他,有時她又很懷念小時候他對她的好,那是無人可以替代的愛,既便她很愛她媽媽但那些年夜裡她還是會很想爸爸,後來長大懂事了,她才知道爸爸為什麼不要她們,從此對他的愛就變成了怨,隨著時間的沉澱又變成了恨。

  所以當陳明奕接她回到陳家,她心裡對他就只剩下了恨,但她的恨並不極端,表達的不明顯,除了使勁刷他的錢,她也讓自己變的越來越優秀,因為她知道只有讓自己強大起來,以後才有能力收拾那個女人。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們會卑鄙至此,這事他不信陳明奕他會不知道,家裡的管家傭人都是他的眼睛,可他竟然對這事還是不管不問,這讓她再也無法接受,那樣的家她不回也罷。

  ……

  出租車開了四十分鐘才到鳳凰山腳下,這裡是B市有名的墓林園,好的風水墓穴位寸土寸金。

  陳明奕在這裡給陸菲買了一塊最頂配的墓地,風水好位置也絕佳,而且還是雙穴的,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買雙穴的,其實陸菲死的時候遺願是讓骨灰撒到海上去,但陳明奕不肯,那時陳希也小,媽媽走的突然她悲痛至極,也不願把她的骨灰拿去散盡,便聽從了陳明奕的安排。

  ……

  早晨的陽光透過樹葉重重疊疊的縫隙灑下來,照著臺階上斑斕一片。陳希抱著白玫瑰不疾不慢的往山上走。

  這種地方,似乎連空氣中都帶有悲傷的氧份,讓人心情不由變的多愁善感起來。

  陳希邊走邊想著她媽媽,想著小時候媽媽陪著她睡覺給她講故事,想著她不厭其煩的陪她上課外班,陪她練琴陪她練舞,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她身上。有時她覺得很累不想學那麼多,鬧過脾氣也埋怨過,但媽媽總是很堅持,說她希望她長大後能成為一個優秀又能獨立的人,那樣她便會有自己的世界,就不會像她那樣,什麼也不會只會把所以的精力用去愛一個。

  陳希想著想著眼眶便紅了。

  走到山頂,微風拂過帶著一絲清涼,她精神一振,深吸了一口氣,往山下看了一眼,山清水秀,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陳希望著不遠處媽媽的墓碑,低喃道:「媽媽,我來了。」

  山下,陳明奕一身黑西裝,穿的很正式,頭髮還抹了髮油一絲不苟,非常精神,抱著一大束白色鬱金香,身後跟著司機,給他拎著祭品,他打頭走在前面。

  陳希站在墓碑前,獻上花後,她跪下來拜了三拜,隨後起身,伸手去摸墓碑上媽媽的照片,低聲說:「媽媽,我終於知道你所說的「獨立」有多重要了,您放心,有您那麼多年的精心培養,既便我現在離開陳家,憑我的才藝也能養活我自己。」

  「對了,我在荔城還碰到了葉伯伯,他跟前以一樣還是很惦念你,還收了我當乾女兒。」頓了一下,她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跟您說說。」說道這,她坐到墓碑旁,側身靠在墓碑上,就好像她以前喜歡挽著她的胳膊靠在她肩上一樣,說:「我在荔城認識了一個人,他人很好,我…也很喜歡他,我想著等我畢業了我就去荔城那邊工作,你說好不好?」

  陳明奕走上來時,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說她要去荔城工作,面色一沉,低喝道:「不好。」

  陳希聞聲轉過頭,見陳明奕來了,身後跟著司機老張,他背著光,她有點看不清他的面色。

  陳明奕冷著臉,走到她面前,問道:「是葉輝讓你過去的嗎?」

  陳希站了起來,帶著賭氣的口吻說,「我想去哪,那是我的事。」

  「你是我的女兒,哪也不能去。」陳明奕瞪著她,隨即望著墓碑上的照片,面色又變的柔和下來,「菲菲不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跟孩子發脾氣。」話接,他轉身接過司機手裡的祭品,示意他下山等他。

  陳希看著那一大束白色鬱金香,眼眶頓紅,他還記的媽媽最喜歡鬱金香。

  陸菲生前最喜歡鬱金香,原來她們住的小院,前後種的全是鬱金香,但這個季節很難買到鬱金香,也不知道他從哪賣的。

  陳明奕把花放到陳希那束白玫瑰邊上,跟著蹲下身,從籃子裡端出陸菲生前最愛吃的幾樣小糕點,還有幾樣水果,擺成兩排,跟著從籃子裡拿出香跟紙錢。

  陳菲怔怔的看著他,每年媽媽的祭日他都會推掉所有的事過來祭拜她,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錯過一次。陳希真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給誰看?明明不要媽媽的人是他,傷害她最深的人也是他的,現在她沒了他倒是表現的念念不忘,簡直可笑。

  陳明奕點上紙錢,奉上香,站回到墓碑前,他理了理衣服,曲膝跪了下來,連磕了三個頭。

  陳希驚愣的看著他,眼眶不由發紅,往年他可沒有行這麼大的禮呀?

  「我先走了。」她聲音梗色,轉身便要走。

  「你等一下。」陳明奕起身,看著她,微蹙眉頭,放柔語氣:「跟我回家吧。」

  陳希背對著他,眼底淚水打著轉,「那個家我再也不想回去。」話落她便往山下跑。

  陳明奕看著她的漸漸遠去的身影,苦澀的笑了笑,「菲兒,小希的脾氣跟你一樣,太倔了。」他側過身,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眼底滿是憂傷,「我昨晚夢到你了,夢到你指責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

  「我錯了,我讓小希受了很多委屈,不過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他又轉過頭往山下望去,陳希已跑的沒影,他喃喃自言,「等我安排好一切,我會再去把她接回來。」

  ……

  陳希邊哭邊跑,下彼路有點陡一不留神扭到了腳,著點摔下去,疼的她哭出聲來,眼淚掉的更凶。

  這時包裡手機又響,她邊哭邊打開包,掏出手機,看到是魏尋打過來的,她止住哭聲,抹了把眼淚,這才接起電話。

  「喂,起床了沒有?」魏尋的聲音低沉輕快,帶著晨起的愉悅。

  陳希聽到他的聲音,差點沒忍住再次哭出聲,她咬著唇忍了好一會才回道:「嗯。」聲音悶悶的。

  魏尋站在廚房,一手拿手機,一手端著一杯牛奶,等半晌才聽她悶悶的回了一聲,剛要抬起手喝口牛奶,便頓住,因為陳希的鼻音很重,語氣也不對勁,他眉頭不由蹙起,把牛奶放到餐桌上,柔聲問:「你沒事吧?」

  陳希還是沒忍住抽泣出聲,「我…剛才不小心崴到了腳,很疼…」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魏尋聽到她的哭聲心都糾了起來,「你是不是在外面?」聽她說話聲音有點空曠。

  「嗯…今天我媽媽祭日…我一早過來拜祭她。」她斷斷續續的回道。

  「就你一人嗎?」

  陳希聽出魏尋有點著急了,吸了口氣止住哭聲,「還有其他人……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就是剛才太疼了,忍不住才哭的,現在好點了。」

  魏尋在那頭籲了口氣,叮囑道:「回去一定要立馬噴藥,不然明天會更疼,知道嗎?」

  「嗯,我知道。」

  「還能走路嗎?」魏尋又問。

  陳希走了一步,眉頭不由糾起,很疼,但她不敢出聲怕魏尋擔心,說:「還好。」

  「邊上有人讓他們扶一下別逞強,回去後拿冰塊冷敷,再噴藥。」

  「我知道,你別擔心了,回去我再給你打電話。」

  「嗯,回頭拍張照片給我看。」魏尋還是放心不下。

  「好的。」

  掛了電話,陳希擦掉眼角的淚,低頭看了看腳脖子,小嘴不由咧了咧,跟著她仰起頭,往上空眨了眨眼,把欲要掉出來的眼淚全部逼回去。

  忍著疼痛,她深一腳淺一腳下了山,等到了山下,她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陳明奕的司機就站在山門處候著,見陳希一人從山上下來,走路還有點瘸,忙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腳怎麼了?」司機老張,疾步上前扶住她。

  老張是陳家老司機,也可以說是看著陳希長大的。

  陳希眼眶發紅,「我腳崴到了。」

  老張往她腳脖處看了一眼,見腳腕已紅腫了起來,皺眉,「那我先扶你去車裡坐。」

  「我不要坐他的車,」陳希往前面路邊指了一下,「你幫我扶到那輛出租邊上就行。」她來的時候讓出租車司機在山下等她,因為這裡不好打車。

  老張看著她欲言,蹙著眉頭,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把她扶到出租車那邊去。

  看著出租車開走,他輕歎了口氣。

  陳明奕下山時,聽老張說陳希腳崴著了腫的老高,疼的眼睛都哭紅了,還非自己一個人坐出租車走。

  陳明奕聽著心裡很是難受,吩咐老張給陳景打個電話,讓他買點藥去酒店接應她。

  陳景接到老張的電話,得知陳希崴了腳,急匆匆從公司出來,親自到藥店買了好幾種噴霧跟藥膏,便趕去酒店,不想陳希還沒回來,他便在門口守著。

  陳希回到酒店,剛下車就看到陳景站在酒店門口,大太陽下他額頭滿是密汗,見到她從車裡下來,小跑著過來攙扶她,問道:「老張說你腳崴了,怎麼回事?」

  「沒事,下山時不小點崴到。」陳希嘴上這麼說,小眉頭卻擰巴著,可見還是疼。

  陳景垂眸見她腳腕處紅腫的厲害,隨即彎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啊,」陳希嚇的驚叫出口,「你幹嗎?」

  「別動,你腳都快腫成豬蹄了,再這麼走動該瘸了不可。」陳景沉著臉,抱著她疾步進了酒店。

  陳希很是彆扭,總覺得陳景對她跟以前有點不一樣,有點太過於關心她了。

  可不管他再怎麼關心她,她跟他也無法親近,他們之間雖是兄妹卻隔著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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