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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有零》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畫

  這個口氣, 真的好像那種在街上跟他搭訕的騙子啊。

  所以沈千鶴一臉迷茫:「我認識你嗎?」

  那頭還準備欣賞沈千鶴驚恐表情的「常新」:……

  他不由有點惱羞成怒,「這麼快就忘了, 邯城師範學院我們才見過。」

  沈千鶴終於對上了號, 他不由上下打量了「常新」一眼,點頭說, 「那認識了, 是蠢狗啊。怎麼又附身啊,你本體到底有多醜, 都不敢出來見見面?」

  這傢伙實在是嘴巴太不留情面了,「常新」自覺自己有著上古神獸的血脈, 是個高貴的妖獸, 可也忍不住了,大吼一聲,「閉嘴!你這會兒還有心思調笑,怎麼不擔心一下自己的死活?」他笑著說, 「你已經進畫了。」

  沈千鶴心中一驚, 他一直避免進畫, 因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力量。

  可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呢。

  「常新」瞧見他閉嘴了,終於覺得有了絲絲報復的興奮感, 哈哈道, 「這個畫室就是一幅畫,你當你聰明絕頂, 不過是個笨蛋而已。哦對了, 你知道這幅畫叫什麼嗎?《餘燼》, 你死定了。」

  原來是那時,常新問他要不要去畫室看看,他答應了。

  這會兒沈千鶴的臉色也變了,有點害怕的樣子,衝著「常新」說,「我發現我錯了,你這麼厲害真不能叫蠢狗,要不咱們商量商量改個名字?好歹也是你的一部分。應該高端大氣上檔次才配得上。」

  「常新」就跟看傻子一樣,「你以為拖時間管用嗎?只要進了畫,沒人能救你的。」

  沈千鶴又同他說,「你這是何苦,咱倆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就是切磋了一下子,弄得你死我亡多不好。不如……」

  「常新」警惕的看著他,就聽見沈千鶴突然開始數數了,「三、二、一!」

  巨大的暈眩感讓「常新」臉色陡變,「你做了什麼?」

  沈千鶴笑笑,「迷魂香。只要是魂,沒有受得住的。哎呀,不好意思,你又要留下一部分了。」他還挺好奇的,「你到底每次留了多少啊,我勸你下次別來了,再讓我收割幾次,你自己都不剩多少了。」

  「常新」失去對殘魂控制前,唯一吐出口的只有兩個字,「我殺!」

  沈千鶴點點頭,「是挺傻的。」

  於是「常新」提前一秒,直接氣暈了,不過畫室的火焰也著了起來。

  沈千鶴將那絲殘魂捏在手中,這才愁起來,火焰並不像一般的著火那樣,是從小火開始的。這場火,更像是縱火,火突然間就起來了,不過轉瞬,四周能燒著的已經全部燒著了。

  沈千鶴被嗆得難受,畫里的人和動物都在哀嚎,可畫的設定就是,只要走進去了,除非有人放你,永遠出不來。

  沈千鶴試過了,門窗都正常關閉著,他卻沒辦法碰到它們。

  火焰舔舐著屋子里所有的東西,沈千鶴相信,不需要半個小時,這裡就會成為「餘燼」。而這會兒,他看見了那根筆。

  他親自試過了,這根筆在畫布上寫下了他的名字,他真的覺得自己要被吸入畫中。而且,妖獸上身之前,一切都是常新所為,可他不過是個瘋了的普通人,那就說明——這根筆是真有用的。

  沈千鶴猜想,如果妖獸真的是上古神獸的話,有這樣的寶物也很正常。

  那麼……

  沈千鶴很快將常新掉到地下的筆撿了起來。他沒學過油畫,可好歹也是沈家培養出來的小少爺,琴棋書畫課都是上過的,國畫卻是能來兩筆。

  撿了藍色的顏色,他直接在地上開始了作畫,一人寬的圓中,裡面是汩汩的細泉,然後,他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餘燼中的泉》。

  你不說屋子就是畫布嗎?

  那麼我就畫一畫。

  肯定不能全盤改變,但一點就夠了。

  彷彿是一瞬間,屋子里的火勢似乎小了許多,原本屋子里的火勢是無差別,此刻仿若圍繞著那股甘泉,整個火勢退後了許多。

  沈千鶴見狀,立時跑到了那幾幅畫前,將三幅帶著人類的畫先搬了回來,隨後又搶救了幾幅還有氣息的,將它們摞在了那泉上,然後又把沒暈倒的常新拖了進來,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將常新當做了腳墊,踩了上去。

  火焰就在他周圍,卻因為甘泉所在,始終沒有上前。

  沈千鶴就那麼看著,半小時間,屋子里的東西一點點的燒盡,天花板在他面前坍塌,很快,明火消失,只能聽見噼里啪啦的暗火燃燒的聲音。再然後,連燃燒都沒了,眼前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樣的火勢下,畫中人就算再不當回事,也會害怕的,沈千鶴聽見乞丐在一直問,「還在燒嗎?我們安全嗎?我不想死啊。」女人在哭泣,男孩子則酷酷地說,「吵什麼?不幫忙別添亂。」他問沈千鶴,「你能聽見我們的聲音是嗎?我們怎麼才能出去?」

  沈千鶴能做到的只有保命,他跟少年解釋,「現在我就跟你們一樣,也在這幅畫中。如果沒人幫忙,是出不去的。」

  老人又開始了抱怨,女人又哭泣起來,還說,「你不能很厲害嗎?你想想辦法啊。你一定能救我們的是不是?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會被燒掉的。」

  少年立時呵斥了一句,「你這人怎麼不懂感恩,他來也是為了救我們。剛剛那麼危險,他不來把我們搬過來,你早死了。」

  女人嘟囔一聲,沒再說話。

  沈千鶴倒是對少年挺感興趣的,這孩子挺正直的啊,他問,「你為什麼進來的。」

  少年挺淡定的回答,「我跟人打架,對方讓我賠二百塊錢,他說能給我,我尋思挺簡單的事兒,不就做個模特嗎?就答應了。」

  沈千鶴挺認真的分析,「要不出事,是挺合算的。」

  少年頓時找到了知己,「是吧,我也覺得是,可天底下沒免費的午餐,我忘了這事了。」

  沈千鶴於是安慰他,「沒事,下回記著就行。」

  少年立刻應了。

  沈千鶴又跟他嘮,「你爸媽不管你嗎?讓你自己掙錢?」

  少年就說了聲,「他們離婚了,沒人管我。」

  沈千鶴哦了一聲。這個話題不太好,少年立刻改了話題,「你是天師對不對?你消失了是不是有人會找你?來救你?」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沈千鶴想了想挺認真的說,「我有倆徒弟,他們大概會過來的,不過實力一般,恐怕還要找外援。」他想到了穆尊,要是穆尊在,他肯定能把自己弄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砰地一聲,一直關閉的大門被踹開了。

  穆尊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衝他喊,「小鶴!」

  門被打開了,也就說明畫的禁錮被祛除了,這地方又黑又難聞,沈千鶴自然立刻帶著東西出去了,只是一出去就傻眼了。

  不但穆尊來了,連沈木春也來了,當然還有常家夫婦。

  沈千鶴這才知道,他已經進入別墅一天了,這會兒都晚上了。

  小侄子大概很擔心他,眼睛都紅紅的,不過看到他大包小包後,就愣那兒了。

  沈千鶴也挺不好意思的,每次見那個妖獸,都拿人家那麼多東西,別說,還都是好東西呢。

  不過這會兒最重要的是,沈千鶴上下打量著穆尊,「你怎麼過來了?」

  穆尊也是上下打量著他,發現除了鼻子上有點灰,都挺好的,這才放了心,「我放心不下,做完事就趕過來了,正好碰見沈柏,說你進了別墅就沒出來,他們進去也沒找到人。我就過來看看,是常久給我指的路。」

  沈千鶴哦了一聲,想了想問,「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啊。」

  穆尊挺自然的拿手給沈千鶴抹掉了鼻子上的灰,理所應當地說,「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我一直把你放心上啊。」

  沈千鶴不知道怎的,心就砰砰砰跳起來了。

  可惜穆尊似乎一點都不是故意撩他的樣子,隨後又說,「你沒事就好了,我那頭還有事,得趕回去,你收尾吧。」

  沈千鶴於是就眼巴巴的看著穆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就有點鬱悶,真不喜歡了,真成了好兄弟了,怎麼都不多看他一眼呢。

  可等到他去洗手間照照鏡子,沈千鶴就發現,不看才是對的,火焰是燒不著他,可灰會落下來啊,他滿臉黑灰,自己又揉了兩下,跟從地裡打了滾一樣,別提多醜了。

  要他他也撩不出口!

  洗了臉,沈千鶴就拿了筆過去,將幾幅畫里的人名抹掉了,把他們放了出來。

  原本常家夫婦就已經很崩潰了,不過他們好像還是有點準備的,用沈浩的話說,「一個從小看著不出眾的孩子突然變得那麼出眾了,他們一家都是畫家,難道不知道不可能嗎?所以是有心理準備的。」

  可當看到從自畫像里走出的,說是去采風的二兒子,常家夫婦才徹底崩潰了。

  常家夫婦一臉的悲傷,尤其是常媽媽,拽著他的衣服質問他,「為什麼?你為什麼呀。我們哪裡對不住你,你弟弟哪裡傷害了你,你要這麼做?」

  常新倒是一臉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樣子,很淡然的回答,「對得住。當然對得住。因為天賦是天生的啊,我畫不好讓人罵也不是你們的錯啊,你們只需要輕飄飄地安慰我一聲,不用強求就可以了。可誰知道我有多痛苦,我那麼努力,常久一天畫四個小時,我幾乎除了睡覺時間都撲在畫畫上,可為什麼我就是不如他!他的存在,硬生生將我襯成了傻瓜!」

  常新看著他們,「我不想當傻瓜,我也想被人認可,我也想讓人誇獎!我只要一瞧見他,就想到了自己悲慘的二十多年,你問我為什麼下手,因為他就是我的心魔。」

  這樣的常新,顯然讓人無法接受。

  常媽媽還在哭泣,常爸爸卻很冷靜,「如果愛你勸你都被你當做驢肝肺,那麼我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你成年了,做什麼事都需要自己承擔,我尊重你的選擇。」

  那頭沈浩早就報警了,常新怎麼得到畫筆,對方有什麼陰謀還要再審,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傢伙為了自身利益,賣身妖獸,將會受到刑法和天師法的雙重判決,恐怕是出不來了。

  常新被帶走後,常爸爸很是愧疚的跟沈千鶴說,「培養出這樣的孩子,是我們的錯。他賣出多少畫,我心裡有數,後面追討我會全力配合。」

  有洛麗塔聚會那樣,因父母偏心走向歧途的孩子,也有如常新這樣,天生陰鬱走上歧途的孩子,並不能一概而論。

  沈千鶴答應了。

  倒是從畫中出來的三個人,乞丐還要去乞討,女人要去見孩子,唯有少年是無路可去的,沈千鶴想了想問他,「阿奇,你願意跟著我嗎?」

  少年陡然瞪大了眼睛,沈千鶴就說,「要是願意,跟我走吧。」

  少年二話不說,立刻上前,擠開了沈浩和沈柏,湊在了沈千鶴的身後。

  沈浩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這孩子怎麼跟個狼崽子一樣啊?」

  沈千鶴回了沈家,就讓人給阿奇收拾一下,安排一下學籍之類的。他則跑過去將又逮著的那絲殘魂放進了石杯里。

  蠢狗正在睡覺呢,大概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猛然動了起來。

  兩個傢伙都是那個妖獸的殘魂,凶狠程度幾乎差不多,又都沒什麼記憶,看著對方就跟仇人一樣。

  沈千鶴最近很瞭解蠢狗,能看出它的想法:主人又找了個蠢狗替代我?

  至於另一隻,他覺得是這樣想的:明明是同類,你怎麼可以弄出這幅蠢模樣?

  於是,兩只殘魂在石杯里打了一架,沈千鶴瞧著他們霧蒙蒙來,霧蒙蒙去,看了半天心情這才好了點,因為穆尊不喜歡他的事兒,所產生的不爽感才下去些。

  等著第二天醒來,這兩只已經和平共處了,只是讓沈千鶴吃驚的是,新來的那只可能受到了被從畫里放出來的那只貓的影響,把自己變成了一隻蠢貓。

  沈千鶴:……

  當然,為了表示它們是有用的,這兩還給他上演了合體,好像真的挺厲害啊。所以沈千鶴獎勵的摸了摸蠢狗,蠢狗衝他打了個滾,還鼓勵的摸了摸蠢貓,蠢貓直接衝他露出了肚皮。

  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沈千鶴忍不住猜測,什麼饕餮啊,這傢伙是賣萌的吧。

  ……

  黑暗的屋子里,老者衝著居於座位上的男人怒吼,「那是我們多年安插的人,你怎麼能為了報仇隨便啓用他,現在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男人提起這事,顯然也頗為不爽,哼道,「居然讓他逃了,下次我會親眼看見他死!」

  老者瞧見他還是執迷不悟,不由更生氣了,「你還有下次,你知道你毀了我們多少心血嗎?你!」

  他的喉嚨猛然被扼住,男人警告他,「凡人,記住你的身份!」

  老者只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次,明明已經見過那麼多危險的場面,可他依舊腿軟的站不起來了。

  是啊,是他忘了,眼前的男人雖然為他們所用,可終究流著神獸的血液。

  他連忙低下了頭。

  只是心裡想的卻是,且等我用完了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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