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季池川房間內暖氣很熱，李因熱得脫掉了大衣，整個人被季池川壓在櫃門前。

　 剛才只是開始，季池川低頭在她唇上輕觸了一下，再沒有深入，一直保持著垂下眼簾，目光聚焦在她眼眉附近的動作。

　 李因脫掉大衣後，他也理所應當地解了自己的西裝，露出裡頭沒有絲毫褶皺的白襯衫。

　 李因稍低頭站在原地，他又欺身過來，喉間聲音低沉，「阿因，我是第一次，沒有經驗……」

　 「我……我也是第一次。」李因咬緊了下唇。

　 季池川輕聲笑，「那正好，我們可以慢慢摸索，相互學習……」

　 李因點點頭，羞得一聲「嗯」還未發音完全，季池川已經再一次低下頭，銜住了她的唇。

　 這一回比第一次更用力些，動作雖然生疏，但李因感覺得到，他吻得十分認真。

　 到底做些怎樣的動作才算回應？！

　 李因在腦內知識庫搜索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在網上寫過的那麼多吻戲，算是白寫了。

　 她稍有些怨怒得在心裡責怪了自己一聲，怕出醜，還是決定閉上眼睛，以不變應萬變。

　 季池川也閉上了眼睛，他原先溫熱的氣息，這時更加灼熱了。

　 隨著他動作的深入，李因直覺自己頭腦發昏，兩腳發軟，腰間更是傳來絲絲酸疼，如果沒有季池川兩手攬著她的腰，她一定化作一灘軟泥，徹底癱倒在地。

　 腦中原本強盛的自我意識漸漸細如光線，李因閉著眼睛，身上其他感官已經消失，除了……唇間從季池川那兒傳來的陣陣溫熱……

　 「感覺怎麼樣？」

　 聽覺再一次恢復的時候，李因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季池川側身橫躺在她身邊，唇間眼邊滿是笑意，聲音也和煦如春風。

　 李因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臉上的熱燙，只顧著微微點頭，「感覺，還不錯。」

　 季池川笑，倏忽間又壓上來，「阿因……要不是你身上不方便……」

　 他的手搭在她鍛煉得沒有一絲贅肉的腰上，李因費力低頭看，竟發現自己身上的毛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

　 季池川的手，就這樣直接放在她的腰上，掌心貼著她的肌膚。

　 「還好我不方便……」知道他存著怎樣的心思，李因側臉，低聲說，「不然，會不會太快了？」

　 季池川收回手，「那倒也是。」

　 他翻身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過，對象是你，再快我也不覺得。」

　 「那天在酒店二樓見到你，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快點把你抱在懷裡。」

　 李因愣住，抬頭看他，原來是那個時候嗎？

　 她還以為，是以早上那句「是真情流露」為分界線，他才開始對她有些好感的。

　 這樣一想，自己彷彿，還賺了？

　 畢竟是他先對她一見鍾情的。

　 李因坐在床上看著季池川胡思亂想的時候，季池川就拿著水杯，靜靜看著她。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樣，看得李因慢慢又慢慢地把頭低了下去，「你也不怕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季池川笑而不語，他放下杯子，走到李因身邊，「怕，所以你一有表示，我就不敢懈怠。」

　 所謂表示，大概就是她早上給他發的那條微信吧？

　 所謂不敢懈怠……

　 李因抬頭看季池川，季池川伸手，大拇指輕輕撫過她柔軟的嘴唇，他雖然之前喝了不少水，這個時候的發音，卻仍讓李因覺得他喉間乾燥。

　 「阿因，」他的聲線微微顫抖，「子曰，溫故而知新……」

　 配合著他緩緩俯下身的動作，李因閉上眼睛，仰起了臉……

　 李因寫過不少男女主互相一見鍾情設定的小說，也很愛寫這樣的故事。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樣的設定，可以為小說情節的展開，省去很多事情。

　 現在，她自己也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才知道……

　 原來，喜歡的人正好也喜歡你，是一件這樣甜蜜的事情。

　 季池川今天休息，不用拍戲，李因早上醒來，就見他側身躺在自己身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嘴角帶笑，細細看著她。

　 也不知道他已經這樣看了多久了，李因把頭埋進枕頭，「你早就醒了？」

　 「嗯。」季池川回答得很是慵懶。

　 李因沒話找話，「喝了那麼多酒，也能這麼早起啊？林酥每次一喝多，就睡得跟豬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

　 季池川說：「我酒量好。」

　 「那你昨天那副樣子……」

　 季池川笑著，「演技使然。」

　 李因探起頭來，也笑，「其實我昨天就知道了……」

　 她看季池川眼中笑意越來越狎暱，連忙掀開被子起身，「我先回自己房間洗漱！」

　 李因刷牙的時候，滿嘴泡沫都還在笑。

　 林酥打電話來告訴她，她明天早上就會回酒店，她隨意答了幾句，林酥說：「阿因，你失心瘋了？我說的話有這麼好笑嗎？！」

　 李因這才收斂了笑容，林酥說：「我在外景地探到了一個大八卦，等我回來就告訴你！」

　 李因興致淡淡，「關於什麼的？」

　 「關於季池川的！」

　 李因這才有了一些興趣，但她再問，林酥都只說：「現在暫時保密，明天我再告訴你！」

　 她掛了電話。

　 李因洗漱後換了衣服，抱著筆記本電腦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季池川那兒呆著。

　 房間內，季池川也在等她，「今天難得休息，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李因放下筆記本電腦，走向季池川。

　 他穿了一雙白襪子，左腿曲著，斜坐在偌大的灰色沙發上。

　 李因坐過去，他即刻伸手，攬住了她的肩，「有一部電影，我一直想看但沒有時間。阿因，你可以陪我一起看嗎？」

　 李因側身，大半個身子靠在了他身上，「可以。」

　 雖然這才是兩人相互告白的第二日，相處起來，卻像是談了很久戀愛的默契情侶。

　 電影開始，是昆汀的《低俗小說》。

　 李因很喜歡這部電影，已經將它看了無數遍。

　 但季池川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她只好安靜坐在他身邊，看著屏幕。

　 大概是季池川在身邊發揮影響，明明已經看過數遍的電影，李因卻有點記不清情節了。

　 被打亂的時間線、在前期一晃而過的重要人物、話嘮一樣的電影台詞，更是看得李因有些迷糊。

　 當她最喜歡的英文歌《you never tell》在電影中響起時，季池川忽然站起來，拉起了她，「阿因，這段舞，你會跳嗎？」

　 他說的是文森特和米婭在復古酒吧內跳的扭扭舞，並且在提出倡議後，即刻做出了邀請李因跳舞的動作。

　 這提議倒挺好玩，反正這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也不怕在別人面前丟臉，李因看向屏幕，爽朗一笑，面對他站好。

　 歡快躍動的音樂再次響起時，李因低頭，醞釀了些許情緒，才抬起頭來。

　 從季池川驚艷的表情中，她看得出來，自己剛才的情緒，醞釀得很好；這個時候的她，一定看起來和電影中的米婭一樣，風姿萬千，勾魂索魄。

　 果然，一曲音樂還未結束，季池川便已攬住了她的腰，他看她的目光如春水蕩漾，李因則踮起腳尖，勾住了他的脖子。

　 幾天前，她和他還是不曾相識的陌生人，這個時候，卻親密無間地抱在一起。

　 正如歌詞裡唱的，「生活將會如何發展，你永遠無法預測。」

　 季池川和李因一整天都沒有出門，佳佳來送晚餐，順便暗搓搓地提醒，「窗簾，一定要記得拉窗簾。」

　 李因回頭看窗簾袒開的落地窗，問佳佳，「窗簾怎麼了？」

　 「防止偷拍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佳佳說，「那些狗仔太會搞事情，我們必須防著點。」

　 她放下晚餐，對季池川說：「喬姐過幾天就回來了，池川，你要不要……」

　 她怯怯地看李因，「把你和李姐的事，向她坦白一下呀？」

　 佳佳這小太監的語氣，讓李因有些尷尬。

　 而且喬姐被她這樣一說，形象就和高中時鐵面無情的班主任無限接近了，季池川問：「合同上沒有寫我的感情狀態，也歸喬姐管理這一條吧？」

　 佳佳弱弱地回答：「感情狀態，也會影響你的事業發展嘛。既然會影響事業發展，喬姐不可能不管的。」

　 見季池川表情不太對，她小心挪著步子走到落地窗前，仔細拉上了窗簾，又挪到門邊，語氣曖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李姐，池川，晚安。」

　 佳佳關上門走了，李因和季池川坐在一起吃晚飯，季池川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阿因，其實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李因接過水杯，「你說。」

　 季池川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你會不會介意，我因為工作問題，不能向公眾公開我們的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