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孟晚在陸朝清懷裡靠了很久。

　　昨晚火車裡她就這樣靠著過他， 他身上有種很清新舒服的氣息，孟晚竟然開始習慣了。

　　媽媽傳來的消息令她憤怒又慌亂無措，村裡人越淳樸， 越無法接受女孩子去當陪唱小姐， 但沒等孟晚多憂，陸朝清就替她澄清了這個謠言， 他還說要陪她回家，他這樣的容貌氣質職業，只要去了，就一定能打消村人的懷疑。

　　孟晚無法拒絕陸朝清的幫助，情緒穩定下來， 她坐正了，低頭道謝。

　　陸朝清輕聲說：「不用謝，本來也是我惹的事。」

　　宋斌上他的課， 筆試成績及格了，但平時課堂成績，陸朝清給的很低，於是宋斌就挂了科。

　　不想再提宋斌，想到剛剛與孟媽媽通的電話， 陸朝清心情很好，看著孟晚說：「要想澄清謠言， 咱們只能假裝在談戀愛， 如果你不介意，這個年我要在你家過了。」

　　孟晚抿唇， 提醒他：「我家是農村老房子，怕你住不習慣。」

　　陸朝清笑：「我適應能力很强。」

　　孟晚沒再多說，陸朝清住她家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

　　十一點半，大巴停在了縣城的客運站。

　　臨時决定長住，陸朝清要買東西，先帶孟晚去吃飯，飯後兩人一塊兒去了縣城最大的商場。陸朝清買了三套衣服、剃鬚刀等生活用品、各種年禮，還買了一個大行李箱。孟晚一開始跟著他，中間陸朝清去挑內褲時她趕緊去結帳的地方等著了。

　　當陸朝清重新出現，看到他提著的那些喜慶包裝的年禮，一看就是爲了去她家準備的，孟晚走過去勸他：「這些就不用了，放回去吧。」

　　陸朝清看著她問：「你見過誰的男朋友第一次去女友家拜訪，兩手空空去的？」

　　孟晚還真沒見過。

　　她欲言又止，陸朝清一邊往收銀台走一邊提醒她：「現在開始，咱們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你再客氣，阿姨肯定能看出來。」

　　孟晚想到媽媽，無法反駁，她是當過陪唱小姐，但她絕不希望媽媽知道，怕媽媽誤會她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怕媽媽傷心自責。

　　結了賬，走出商場，孟晚想叫出租車，陸朝清不許，讓她在商場外面看著那一堆東西，他一個人離開了。半個多小時後，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路邊，孟晚起初沒在意，沒想到車門打開，陸朝清走了出來。

　　孟晚震驚地看著他。

　　陸朝清來到她身邊，一手拿行李一邊解釋：「租的，不過不用告訴阿姨。」

　　孟晚很快就明白了陸朝清的意思，他開輛奔馳回去，村人肯定以爲這車是陸朝清自己的，陸朝清有錢，她這個「女朋友」就更長臉了。

　　上了車，孟晚發現車裡很新，忍不住問他：「租金貴嗎？」

　　陸朝清搖搖頭，沒說具體價格。

　　出了縣城就一條主公路，有孟晚指揮，陸朝清順利駕駛奔馳來到了孟家所在的村子。黑色奔馳所過之處，路邊的村人都看了過來，發現奔馳停在了孟家大門外，大家都很吃驚，再聯想剛剛傳開的孟家女兒被大城市有錢人包.養的謠言，這輛奔馳就成了證據，裡面的男人就是那個金主！

　　左右鄰居不禁都盯著奔馳看，腦海裡已經幻想出電視劇中常見的喜歡包女人的大款形象了：一個大腹便便、一身西裝配油光鋥亮黑皮鞋的中年男人，還有很大可能是禿頂！

　　車門打開，右邊走出來的是孟晚，年輕的女孩穿著羽絨服，扎著最簡單的馬尾辮，臉上也沒有化妝，與印象中的樸素鄰家女沒有任何變化。左邊的「大款」也出來了，只是看到「大款」的模樣，鄰居們都張開了嘴。

　　這，這男的不像電視劇裡的反派大款啊，怎麽更像正面男主演？

　　受到衝擊最大的，是孟媽媽。

　　電話裡陸朝清的聲音很年輕，但女兒男朋友自稱是大學裡的老師，孟媽媽就腦補一個相貌平平、中等身高的中年男人了。孟媽媽沒見過幾個大學老師，可女兒的家庭條件與工作，孟媽媽下意識覺得，太出色的大學老師一定看不上女兒。

　　沒想到，車裡走出來的竟是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男人！

　　孟媽媽一會兒看陸朝清，一會兒看女兒，一肚子疑惑却礙於客氣說不出口。

　　陸朝清提著兩個行李箱，禮貌地同孟媽媽打招呼：「阿姨您好，沒打招呼就過來，給您添麻煩了。」

　　孟媽媽乾笑：「不麻煩不麻煩，小，小陸是吧，你真是大學老師？今年有三十了嗎？」

　　陸朝清微笑：「是，我二十七了，是我們學校物理系最年輕的教授，不過現在年輕教授越來越多，幷不稀奇。」

　　他長得帥，笑起來更帥，孟媽媽竟然不好意思直視年輕人了。

　　孟晚見弟弟孟辰站在一旁，一如既往的沉默內向，主動替陸朝清介紹：「這是我弟弟孟辰，小辰，你就管他叫陸教授吧。」

　　剛讀高一的孟辰點點頭，對著陸朝清喊了聲「陸教授」。

　　陸朝清學孟晚的稱呼，叫他「小辰」。

　　都認識了，四人進了院子。這邊村落基本都是兩三層的小樓，有的樓新有的樓舊，孟家的房子就很老，但院子裡收拾地乾乾淨淨的，晾衣繩上還曬了一床嶄新的被子，孟媽媽尷尬地解釋：「之前不知道小陸來，只給晚晚曬了被子，幸好今天太陽暖。」

　　陸朝清：「阿姨客氣了。」

　　小情侶都提著行李箱，肯定要先休息一下的，孟媽媽就讓孟晚帶陸朝清去她房間。

　　孟晚只能照做。

　　兩人去了樓上，樓上一共四間房，分別是孟媽媽、孟晚姐弟的臥室，還有一間放雜物用的。孟晚的房間在中間，已經被孟媽媽提前收拾地乾乾淨淨，十五平左右，擺的是一米五的單人床，床上鋪著粉色的床單與被子。

　　見陸朝清盯著床看，孟晚小聲交代：「晚上你睡我房間，我跟我媽媽睡。」

　　陸朝清「嗯」了聲。

　　孟晚讓他先收拾，她去隔壁媽媽房間收拾行李了，忙完過來，見陸朝清衣服都放進了衣櫃，正大包小包地整理年禮，她就幫他分擔了些，兩人一起下樓。

　　收到禮物的孟媽媽當然又與陸朝清客氣了一番，客氣來客氣去就沒那麽拘謹了。

　　孟辰去房間寫寒假作業，孟媽媽陪孟晚、陸朝清聊天，提到了宋斌。

　　陸朝清再次解釋一番，然後請孟媽媽陪他去宋家走一趟。

　　孟晚緊張問：「你去做什麽？」

　　陸朝清淡淡道：「家訪，他學習、品德都有問題，我需要與他父母談談。」

　　談話是假的，在村人面前亮出身份、澄清謠言才是真。

　　孟媽媽很支持陸朝清，讓女兒在家待著，她熱情地給陸朝清當嚮導去了，去的路上有村人笑著問她陸朝清是不是孟晚帶回來的男朋友，孟媽媽驕傲地說是。村人又問兩人要去哪兒，孟媽媽就特別大聲地說：「小陸是宋斌的大學老師，宋斌考試沒及格，回家後胡說八道欺負我們晚晚，我陪小陸去他家家訪，讓他爸媽好好管管他。」

　　村人半信半疑，遠遠地跟著。

　　宋家很快就到了。

　　宋斌根本不知道陸朝清來了他的老家，作爲一個考入名牌大學的大學生，每次他回家，都會有曾經的高中同學來找他，現在宋斌正在院子裡與同學聊天，一抬頭看到已經走到自家門外的孟媽媽與陸朝清，宋斌一下子楞住了。

　　陸朝清停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宋斌很慌，下意識地過去打招呼：「陸教授？」

　　周圍竪著耳朵等八卦的村人們一聽，懂了，孟晚的男朋友果然是Z大教授啊，所以什麽包.養什麽陪唱都是假的，純粹是宋斌不學好，挂科報復自己的老師呢！

　　宋爸爸、宋媽媽也走了出來，一看就是淳樸老實的村民。

　　陸朝清當著二老的面，簡單地解釋了下經過，最後對宋斌說：「好好複習，年後補考別再挂了。」

　　說完，陸朝清就與孟媽媽離開了。

　　身後傳來宋爸爸要打宋斌的責駡，陸朝清不爲所動，孟媽媽回頭，見宋爸爸舉著鞋底子真動手了，宋媽媽狼狽地勸架，她就特別解氣。

　　回家路上，孟媽媽跟陸朝清說了很多女兒的事：「晚晚命苦，當初成績一點不比宋斌差，是我們耽誤了她……她爸爸死得早，我也一身的病，這兩年全靠晚晚在外打工寄錢回來……晚晚從小就懂事，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告訴我，現在她一個人在江城，小陸你多費費心，替我照顧好她啊。」

　　孟媽媽眼圈都紅了。

　　陸朝清總算知道孟晚爲什麽要去KtV兼職了，他望著孟家的方向，鄭重向孟媽媽保證：「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晚晚。」

　　孟媽媽很放心，這位教授看起來就特別靠譜。

　　下午陸朝清替孟辰輔導物理作業去了……

　　孟晚在樓下陪媽媽做家務，孟媽媽偷偷問女兒：「你跟小陸處到哪一步了？」她太忙，還沒回自己房間，不知道女兒晚上要跟她住。

　　孟晚心虛地撒謊：「就，就親過了。」

　　孟媽媽不是很信：「那怎麽這麽快就一起回來了？」村裡也有孩子帶男女朋友回家過年的，基本都是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女兒這領回來的也太早了，雖然很及時。

　　孟晚只好把原因推在陸朝清頭上：「他非要送我回來，本來打算送到縣城就回去的，然後你打電話……」

　　孟媽媽懂了，這下子對陸朝清更滿意了，笑了會兒，她又發愁：「那晚上怎麽辦？」

　　孟晚直說：「我跟你睡。」

　　陸朝清就這樣在孟家住了下來，沒帶電腦，小山村也沒什麽現代娛樂，只有風景不錯。

　　陸朝清不介意幫孟辰輔導功課，孟媽媽不好意思，就讓孟晚帶陸朝清出去走走，村子周圍有山有水，天氣也暖和。

　　孟晚硬著頭皮，帶陸朝清出了門，走出村子，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那邊有湖，你要去嗎？」孟晚拘束地問。

　　陸朝清：「好。」

　　兩人幷肩來了湖邊，湖水清澈，偶爾有白鷺飛過。

　　陸朝清一直沉默，孟晚回想這幾天的枯燥，問他：「要不你先回去？」謠言已經澄清了，孟晚都替陸朝清覺得無聊，他無聊，她就有種內疚感。

　　陸朝清轉身看她。

　　孟晚立即別開眼。

　　陸朝清走過來兩步，看著她說：「之前我提出跟你交往，你說我不瞭解你，只是想跟你睡覺，現在我足够瞭解你了，瞭解後更想跟你在一起，這樣，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嗎？」

　　孟晚心跳又亂了，小臉不自覺地泛紅。

　　陸朝清聲音變低：「如果我只想跟你睡覺，那天在旅館，我不會什麽都不做。」

　　提到旅館，孟晚就想到了隔壁客房的動靜，想到了陸朝清只穿一條四角內褲的樣子，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他又是買站票送她，又幫她澄清了謠言，孟晚已經相信陸朝清不是單純地想跟她睡覺了。可兩人的差距那麽大，孟晚無法確定陸朝清對她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她背過去，視綫所及全是家鄉清幽的景色，與繁華的江城是兩個世界。

　　「我沒有學歷，工作也不好，跟你在一起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時間一長你肯定膩了。」孟晚理智地分析。

　　「我喜歡你的性格，跟你的學歷工作無關。」看到希望，陸朝清一激動，直接從後面抱住了她。

　　孟晚又慌又莫名煩躁，推開他手，她快速往前走了兩步：「你現在說的容易，誰知道以後會怎樣？你也有朋友，你好意思告訴別人你的女朋友在拉麵館端盤子嗎？」

　　陸朝清皺眉，走到她面前，盯著她說：「端盤子很丟人嗎？我沒覺得你的工作哪裡不好，而且我幾乎沒有朋友，就算有，我找什麽樣的女朋友也與他們無關。」

　　孟晚綳著臉，對著湖水問：「你父母也不介意？」

　　陸朝清：「他們都在美國，比你想的更開明。」

　　孟晚還想說，陸朝清搶先反問：「是我想跟你交往，你不用管別人，只說你對我的意見就行，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强你。」

　　孟晚沉默了。

　　她不願意嗎？

　　腦海裡浮現了很多畫面，陸朝清親手喂她吃藥，他穿著拉麵館的制服替她端盤子，他一大早的送外賣給她，空氣沉悶的車厢，他一直站在她旁邊，所有人都睡了，他堅持抱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裡，她擔心他腿酸，他低聲說不酸。

　　第一次有個男人對她這麽好。

　　孟晚知道，她願意，她只是害怕，怕自己陷進去了，有一天陸朝清也會向宋斌那樣嫌弃她。

　　她猶豫不决，對面的男人突然走過來，孟晚驚慌抬頭，人就被他帶到了懷裡，孟晚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嘴唇就被陸朝清壓住了。他親得很急，孟晚沒有任何準備，被他輕易地闖破了牙關，熟悉的悸動如湖水般一波一波地沿著全身蕩漾開去，孟晚再無力氣拒絕。

　　陸朝清親了很久很久，親得孟晚快要無法呼吸了，小手哀求地推他，陸朝清才喘著粗.氣結束了這個吻。睜開眼睛，陸朝清看見孟晚緋.紅的臉，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才對上他的視綫，她就慌亂地垂了下去，應該是害羞了。

　　「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男朋友。」陸朝清抱著她，在她頭頂說。

　　孟晚默認了。

　　關係確定，陸朝清在村裡的日子頓時不再無聊，每天他都會與孟晚出來散步，到了沒人的地方，陸朝清就將孟晚抓到懷裡狠狠地親一番。孟晚之前有過一段戀愛，但那時的戀愛太青澀，拉拉小手都緊張半天，如今對上外表清隽知性內裡如饑似渴的陸教授，年輕的女孩子毫無招架能力，只能被他親得渾身都軟.綿綿。

　　陸朝清想要的當然不只是親親。

　　但他沒有帶計生用品回來，特意去縣城買又顯得太急切了，孟晚本來就擔心他只想睡她，陸朝清不敢輕舉妄動加深她的誤會，他確實是想跟她睡覺，但不是「只想睡覺」。

　　聊到歸期，孟晚年前訂了正月初五的火車票，三十小時的火車陸朝清站一次就站够了，讓孟晚退了火車票，他一起訂了兩張初四的機票。

　　「爲什麽是初四的？」孟晚問，她一年就回一次家，想在家裡多待一天。

　　陸朝清解釋：「初五沒有合適時間段的機票，咱們還要去縣城還車，時間來不及。」

　　孟晚表示理解。

　　終於到了初四，陸朝清笑著與孟媽媽、孟辰道別，帶著孟晚走了。上午十一點的飛機，下午兩點，飛機抵達江城，三點左右，兩人就回了小區。

　　「你先休息，晚上一起吃飯。」孟晚翻鑰匙的時候，陸朝清說。

　　孟晚說好。

　　小田、麗姐要後天才回來，孟晚先收拾了一遍房間，忙完舒舒服服地洗個澡，吹完頭髮就要五點了，乾脆就在客廳看電視，等陸朝清來叫她。

　　五點半，陸朝清準時敲門。

　　這算是兩人第一次比較正式的約會，孟晚換上了她一直不太捨得穿的那件米白色的外套，下面搭配黑色打底褲，頭髮也放了下來。孟晚長得很漂亮，平時馬尾辮、羽絨服穿得多，如今換了打扮，便令人耳目一新。

　　門開了，陸朝清一動不動，盯著她看了很久。

　　孟晚被他看得臉紅，關上門，率先朝電梯走去。

　　陸朝清反應過來，趕緊跟上。

　　「去哪裡吃？」孟晚小聲問。

　　陸朝清說出今晚的安排：「先去吃火鍋，然後看電影，都在一棟樓裡，很方便。」

　　聽說晚飯是火鍋，孟晚鬆了口氣，她真怕陸朝清帶她去吃西餐，她不習慣那種地方。

　　火鍋很接地氣，兩人吃得熱火朝天的，吃完去樓下散散步，然後就去看電影了。

　　電影劇情輕鬆，兩個小時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結束時竟然已經是晚上十點。

　　陸朝清專心開車，孟晚白天坐飛機，下午打掃衛生，又看了一場電影，就有點困了。下了車，走進電梯，孟晚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電梯裡就他們兩個，眼看要到十六樓了，陸朝清突然握住她手，低聲問：「今晚去我那邊？」

　　孟晚即將合在一起的眼皮，一下子分開了。

　　去他那邊是什麽意思？

　　「叮」的一聲，十六樓到了，梯門打開，陸朝清牽著還沒有回答的女朋友往外走。

　　身後梯門重新關上，走道成了另一個封閉的空間，前面兩扇門，一扇通往陸朝清的家，一扇通往三女合租的家。

　　「我，我還是回去吧。」孟晚結結巴巴地說，小手試著往回縮。

　　陸朝清折回來，十分自然地將孟晚抵到了旁邊的墻壁上，孟晚心跳加快，陸朝清低頭，在她耳邊說：「去我那邊，在你家的時候我就想了。」

　　孟晚臉頰通紅，她當然知道他早就想了，可……

　　耳垂一熱，陸朝清在親她了，她全身都像過了電。

　　趁嘴唇被他堵住之前，孟晚慌不擇言：「去，去裡面。」在外面，萬一有人看見怎麽辦？

　　門就在旁邊，陸朝清一邊繼續親她，一邊用左手指紋解了鎖，打開房門，他竪著抱起嬌小的女朋友，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迅速閃進了房門。他沒有開燈，客廳黑漆漆的，孟晚被他高高地抱著，心跳如鼓，然後，她就被他抱進了臥室。

　　只是這樣，孟晚就要燒起來了。

　　她與陸朝清有過兩次了，第一次她因爲藥效不受控制，第二次她感冒發燒暈暈乎乎的，做夢似的就成了，唯獨這次，她無比清醒。

　　陸朝清的手特別快，孟晚剛拉住外套，他就攥住了她的褲腰，她急著去捂褲子，外套又被他脫了。他離開時沒有關空調，但脫了衣服還是覺得冷，下一刻，陸朝清便用他過高的體溫全方位地籠罩了她。

　　孟晚發覺他從枕頭底下抓了什麽出來，然後底下又響起撕塑料包裝的聲音。

　　孟晚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也不敢問。

　　「怕嗎？」陸朝清重新壓下來，她在發抖，膽小地可愛。

　　孟晚咬唇，低低地嗯了聲。

　　陸朝清啞聲安撫她：「別怕，你會很喜歡。」

　　那聲音充滿了溫柔與蠱惑，孟晚不知不覺沉浸其中。

　　跟著，她果然不怕了，只是很熱很熱。

　　「喜歡嗎？」陸朝清貼著她發燙的小臉問。

　　孟晚緊緊抿著唇，聽見他又重又亂的呼吸，像是變了一個人。

　　「晚晚，別租房了，搬過來跟我住。」陸朝清親她。

　　孟晚馬上搖頭，陸朝清沉默，只是呼吸更重了，孟晚很快就意識到，他在用另一種方式威脅她。

　　她不想答應，但最後的最後，一切都失去了控制，恍惚中，她好像變成了旅館隔壁的女人。

　　孟晚無法接受自己發出那種聲音，她認輸了，埋在枕頭裡妥協：「我搬，我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