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殺了你們
謝老夫人拉著他的腕子,哽嚥著開口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他們讓你一個小哥兒去,這是要逼死你啊。」
顧靈澤拍了拍她老人家的手,「祖母,你外孫我福大命大,回頭哭的一定是他們。」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他本事不小,但那可是百萬大軍,再如何本事通天,又豈能全身而退。
「哥!」金子一聽到消息就從南林書院趕了回來,這會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
「哥、我跟你一起去!」
顧靈澤笑著彈了下他的額頭,「你還是個孩子,湊這熱鬧做什麼?」
金子紅著眼睛,「哥我不是湊熱鬧,我已經長大了,在戰場上我可以替你擋刀擋箭,求你帶上我吧!」
顧靈澤喉間湧上一股酸楚,但還是故作輕鬆的看著他,帶著些打趣的口吻道:「應該是我保護你,怎麼成了你要護著我了,你哥我刀槍不入,用不到你這個人肉盾牌。」
沒想到這時玲子也來拉了拉他的衣擺,奶聲奶氣的道:「哥,我也能替你擋。」
顧靈澤眼瞼微闔,蹲下身將弟弟妹妹用力的抱進懷裡。
「哥保證,這次一定會毫髮無傷的回來見你們。」
兩個人在他懷裡嗚嚥著,「哥,你不要走,不要走。」
看到此情此景,在場眾人無不傷感,心疼的都喘不過氣來。
日子一天天逼近,這一戰是必定要打,但朝臣們又在早朝之上吵的不可開交。
以恭王為首的一派認為,此戰不過是以卵擊石,又何必葬送無辜士兵的性命。
表面上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但這麼說的意思不就是讓顧靈澤他們去送死。
祁淵景身為帝王,向來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但是現在看著階下的『義憤填膺』的鄧彬郁,幾乎是怒容滿面。
「皇上,恭王殿下一片拳拳忠君之心,還望皇上納諫。」
祁淵景怒極反笑,邊笑邊點頭,「鄧尚書果然是口若懸河,能說會道。」
「既然如此。」祁淵景給一旁的高益遞了個眼色,「那你就當面說吧。」
「宣,顧靈澤上殿!」
高公公話音剛落,階下站著的大臣全都心內一驚,接著大殿中便響起了嗡嗡的議論之聲。
不一會,大殿門口就邁步走進一位男子。
身著冰藍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是一條青色翠竹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在一頂嵌玉小銀冠中,更加顯得他頭髮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男子容貌如畫,俊美異常,身姿挺拔如玉樹,行走間也自帶風儀,額間的一點紅痣更襯的膚白勝雪。
有些人看的心猿意馬,跟身邊的同僚交頭接耳起來。
「我看皇上哪是被什麼術法所制,根本就是被美色所迷。」
此時顧靈澤唇邊正掛著一抹冷色,漆黑的雙瞳劃過左側恭王等所在之處,眼底充滿了肅殺之色。
行至最前,顧靈澤剛要行禮,祁淵景便心照不宣的叫他起身。
「皇上!此乃朝臣議事正殿,顧靈澤不過區區一個小哥兒,又有什麼資格踏足此處,這有失體統!」
鄧彬郁滿臉的氣急敗壞,看的顧靈澤冷笑連連。
「既然我都能控制皇上神智,斬殺祥瑞金龍,上個大殿又算什麼大事?」顧靈澤瞥了他一眼,「即便是現在立時三刻殺了你,也如屠狗般不費吹灰之力。」
「你!」鄧彬郁直指著他,「大殿之上,豈容你這卑賤之人放肆!」
「放肆?」顧靈澤的唇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他抬眼環視一圈,「今日也好叫諸位知曉,惹惱我這邪佞之人的下、場。」
話音剛落,他略一抬手,正殿所有門窗瞬間關死。
三張符菉從顧靈澤袖中瞬間飛出,在大殿之中捲起一道道風刃,朝著恭王和鄧彬郁等襲去。
不一會,十幾位大臣便成了『血人』,週身全是柳葉般尖細的傷口,衣不蔽體。
顧靈澤凌空一握,鄧彬郁便被原地提起,脖頸像是被什麼緊緊箍著,不停的蹬腿掙扎。
「如何?」顧靈澤的笑靨之上儘是詭異邪魅,「被別人掌控生死的滋味,想必定是美妙絕倫。」
說罷一揮長袖,鄧彬郁就被狠狠擲在地上,口鼻不停的流出鮮血。
顧靈澤一副冷若寒霜的表情,抬起腳一步步靠近,恭王他們顫著身子一步步的後退。
「顧、顧靈澤!你、你還想逼宮謀反不成!」
顧靈澤聽了這話冷笑一聲,「我還用的著造反麼?殺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忠貞之士,乾元的天下不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這話當著景帝的面說出來,是十分大不敬的。
但此刻的祁淵景根本毫不在意,若是沒有顧靈澤,這乾元早就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
他今日沒有阻攔,一是知道顧靈澤不會在這大殿之上殺人,二是他這幾天早就被恭王這些人說的火冒三丈,現在看著他們這副惶恐不安的樣子,他自然樂見其成。
「選吧。」顧靈澤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
恭王渾身抖似篩糠,「選、選選、選什麼!」
「那日恭王殿下不是帶著朝臣們以死諫君嗎?今天我就成全你們,還可以讓你們自己選個死法。」
顧靈澤雙手交錯掐了一個法決,「是雷劈?」說完,只聽大殿頂上一陣轟鳴之聲。
「還是鬼噬?」從大殿四角爬出一道道游霧似的身影,只要看上一眼就會頭皮發麻。
「亦或是凌遲?」一個紙人不知何時從地上站了起來,變成等人高時,手上提著一把紙刀不斷的揮舞。
「大人們放心,我這侍從的刀快的很,一片一片的,保證削的薄如蟬翼,一定讓你們體驗一番千刀萬剮的滋味。」
「皇上!!」恭王淚流滿面,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臣以為定要傾舉國之力,發兵邊境,踏平百萬之軍,揚我乾元國威!」說完就一頭磕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祁淵景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忍住即將衝破腹中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道:「還有哪位卿家對此事存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