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口吐鮮血
桌上的人都埋頭苦吃,羊排和牛排都烤的外焦裡嫩,外皮香脆味足,內裡的肉質卻鬆軟香嫩,簡直讓人食指大動。
謝清婉和幾位大嬸則更喜歡烤茄子,蘑菇還有玉米之類的蔬菜,所有人都吃的眉開眼笑。
「大家吃完肉,可以喝口果酒,現在天熱,冰鎮後的喝了既解膩又消暑。」
黃書朗猴急的端起杯子,還沒沾口,就被人一把拉住了腕子。
「傷還沒好,不許喝。」
黃書朗頓時有些著急,用指頭比著量,「我就喝這麼一小口!」
徐明彥面不改色,從他手中拿過酒杯,「不許喝。」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一塊不辣的牛小排,放進他的碗裡,「最後一塊。」
黃書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管我……」
「……管的對。」
隨即便在徐明彥的目光下,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面。
黃書朗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魔障,只要這書呆子專注的看著他,他就手腳發軟,什麼歡都撒不了。
黃書朗洩氣的看了徐明彥一眼,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書呆子的睫毛可真長啊。
對方正垂著眸子,用修長的手指抽出雞翅裡的骨頭,然後放到了他的碗裡。
「你愛吃的雞肉。」
黃書朗在這一剎那,忽然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
『咚咚』『咚咚』
他慌忙避開對方的眼神,低頭咬住了碗中的雞翅。
黃書朗在大家眼裡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只以為是徐明彥管著他,所以鬧了點小脾氣,笑笑也就過去了。
卡嚓……砰……
剛才被黃書朗拍過的桌子應聲倒地,一地狼藉。
顧靈澤瞇著眼,看著嘴裡叼著雞翅的少年,磨著後槽牙開口道:「黃、書、朗!!」
……
趙承墨一進房間,就看見顧靈澤用手撐著下巴,微微蹙眉。
「在想什麼。」趙承墨拉起他的另一隻手捏了捏。
顧靈澤深深吐出一口氣,蹙著眉看向他,「承墨,你說黃書朗和徐大哥他們倆……」
趙承墨點了點頭,「嗯。」
顧靈澤一聽這個回答,只覺得更加頭疼了。
前有錦鯉,後有黃鼠狼,他這兒成妖精婚姻辦事處了。
先不提什麼人妖禁戀,徐大哥可是獨子,黃書朗就算變成人,也是個男人。
他自己就是個彎的,肯定不會對同性之間有什麼不好的看法,但在這裡,傳宗接代是人生大事,一人一鼬都是他的朋友,他怕最後沒有好的結果。
趙承墨見他嘆氣,便撓了撓他的手心,「別想太多,他們會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就如他一樣,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眼前的人陪著自己便好。
明日趙承墨就要出發去訓練玄衣軍,兩人又溫存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靈澤決定以後不能再給男朋友補了,不然以後被搾乾的是自己。
昨晚的燒烤大餐大家都很滿意,顧靈澤決定加入鶴頤樓的菜單裡。
畢竟夏天吃燒烤也是一大享受,雖然沒有啤酒配著,但他們的冰鎮果酒也相得益彰。
過了幾日,關門許久的鶴頤樓重新開張。
小二將寫好的木板放在門口,拍拍手,又轉身走了進去。
「燒烤套餐又是什麼?」
「冰鎮果酒……?」
路過的人站在門前議論紛紛,都在研究這牌子上寫的內容。
「哼,又是這種手段,本公子可再不會入這鶴頤樓。」
一旁的藍衣公子搖著手中的扇子也道:「憑它鶴頤樓什麼美酒佳餚,嘗罷也不過如此。」
一到中午,徐大叔他們便把之前做好的烤串爐搬到門口,將燒好的碳放了進去。
不一會,整條街都聞到了烤肉的香味。
有些食客聞了這味道,邁步走進了鶴頤樓。
到了晚上,酒樓內幾乎全部坐滿了。
一位衣著低調的公子帶著小廝走了進來,拿扇子掩著半邊臉頰,「掌櫃的,我要二樓的雅間。」
邱掌櫃歉意的看著對方,「抱歉這位客官,雅間已經滿了。」
「怎麼這……」男子似乎意識到自己嗓門有些大,於是繼續壓低聲音道:「那就大廳吧,快把你們的燒烤和果酒都端上來。」
小二見狀,趕忙將兩人引到座位上去。
「公子,這燒烤的味道怎麼樣。」
「真香。」
「真香。」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兩人同時抬頭一看,彼此赫然就是白日那兩位信誓旦旦的公子哥。
顧靈澤這幾日一直都在研究火藥,好在還算有些進展。
謝清婉見他許久沒有出門,便讓他出門逛逛,別累壞了自個兒。
顧靈澤這才想起有件事還沒弄清楚,於是轉身便去了檀溪寺。
「顧施主今日來此,是想問貧僧關於那座塔的事吧?」
顧靈澤行了一禮,「大師眼明心亮,晚輩來此正是為了此事。」
「在黑塔出現前的那天晚上……」
那晚,明海禪師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竹林,正站著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白衣男子,即便看不見臉,但也自有一派氣度,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這白衣男子只說檀溪寺乃此地靈氣最盛之處,借貴寶地一用。
還沒等明海開口,便看見一座黑塔凌空落下,塔門一開,顧靈澤便平躺著飛了進去。
『為保他性命,此事切勿告知他人,多謝。』
白衣男子說完這話,明海只覺得自己眉心一涼,睜眼便醒了過來。
推門一看,竹林中竟然真的矗立著一座黑塔。
此事事關重大,明海便告知寺內眾人,任何人都不得進入竹林,違者趕出檀溪寺。
他自己也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明海那兩日輾轉反側,怎麼想都覺得應該告知趙承墨或是顧將軍一聲,畢竟顧靈澤沒死是件大事。
但又想起白衣男子的叮囑,頓時兩下為難。
思來量去,明海還是決定通知趙承墨。
趙承墨來到檀溪寺看到黑塔後,當時便吐出一口鮮血,又哭又笑,明海都差點以為他瘋了。
向他鄭重道謝後,趙承墨便盤膝坐在黑塔之前,無論日曬風吹還是暴雨傾盆,幾乎不移動分毫。
「貧僧自小出家,自是不懂這世間之人的情愛大欲,但見趙施主這般,定是將你看做比他性命更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