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以物換物
晚上趙承默回來的時候,顧靈澤正坐在房中唉聲嘆氣。
「怎麼了?」趙承默看著他問道。
顧靈澤把下午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趙承默聽完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唉,要是能不花銀子就能弄到些鐵礦石就好了。」顧靈澤一邊喃喃的說著,一邊苦惱的把下巴放在了桌子上面。
「承默。」
「嗯?」
「我們乾元國附近,哪個國家的鐵礦最多?」
趙承默想了想說道:「鮮於國。」
「跟我聊聊這個鮮於國。」
趙承默把他對鮮於國的瞭解,詳細的給顧靈澤說了一遍。
顧靈澤本來還想問其他國家,但時辰已經不早了,考慮到趙承默明日還要上朝,於是就讓他回房休息了。
顧靈澤晚上沒有進到秘境裡面,因為心有雜念,不利於修行。
他躺在床上腦子不停的想著這事,國庫缺錢這件事,就像一盆涼水,直接澆滅了他們幾人的熱情,看來不管在哪個朝代哪個地方,沒錢都是個大問題。
顧靈澤又想了想趙承默給他說的鮮於國。
雖說這個國家雖然不大,但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
之前千翰國掠奪乾元國邊境,千翰國在前面吃肉,鮮於國就跟在後面喝湯,後面兩國更是沆瀣一氣,幾乎使乾元國的幾座邊城變成了空城。
直到顧天華做了邊軍主帥,鮮於國才老實了不少,但是兩國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算和睦。
「氣候寒冷,人口不多,礦產豐富。」顧靈澤不停的念叨著鮮於國的特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直接坐了起來。
他怎麼連最基本的都忘了,想要對方的東西又不想掏銀子,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物換物。
顧靈澤在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提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沒想到顧天華卻搖了搖頭道:「即便是鮮於國缺少什麼,他們也會拿鐵礦石跟千翰國交易,不會來找我們乾元國。」
顧靈澤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若是酒呢?」
在場眾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全部聚精會神的看向顧靈澤。
「鮮於國氣候惡劣,寒冷的月份最多會長達八個月,這種地方的人最愛喝酒,我們就拿酒跟他們換鐵礦。」
顧修逸想了想,又蹙著眉道:「可是他們也有自己的羊皮酒,雖然羶味很重混有雜質,但酒勁卻很足,他們似乎更願意喝烈酒。」
顧靈澤看著他道:「大哥,你們之前也愛喝酒,但自從喝了我釀的酒後,你們還想喝以前的酒嗎?」
父子三人包括趙承墨都搖了搖頭,顧靈澤挑了挑眉,「人一旦試過好的,就很難再將就壞的,這酒就是我們的魚餌。」
「至於烈酒麼,那就更簡單了。」
「可若是用來交易鐵礦,這酒要的數量就多了,你看你們做酒的過程也挺複雜的,到時候忙的過來麼?」
顧靈澤點了點頭道:「爹你放心,那時候我自有辦法。」
顧天華他們幾人去上朝了之後,顧靈澤直接去沐陶院取了兩壇頭酒回來,然後抱去廚房全部倒進大鍋裡,再將平日裡蒸東西的籠蓖架在上面,放上大碗,蓋上鍋蓋。
等鍋裡的酒沸騰以後,將鍋蓋翻過來在上面倒冰,反覆加過兩次冰後,鍋裡的碗就滿了。
顧靈澤將碗裡的酒用漏斗灌進酒壺,等到中午,顧天華他們下朝回來以後,讓丫鬟端了上來。
「這是我新釀的酒,叫放馬鞭。」
幾人聽了這個名字都有些哭笑不得,之前顧靈澤釀的酒,名字都很文雅,怎麼這個就如此粗獷。
顧飛睿還是讓丫鬟拿碗過來,顧靈澤卻叫住了人沒讓去。
顧飛睿一臉疑問的看著他,顧靈澤又道:「這酒還有一個名字叫悶倒驢,你先嘗嘗再說。」
顧飛睿搖了搖手道:「你害怕二哥我喝醉啊?你也太小瞧我了。」
顧靈澤看他這樣自信,也就不攔著了,反正醉了就知道這酒的厲害。
丫鬟給幾人倒上酒後,顧天華先聞了聞,「這酒的味道倒是挺香的。」說完,一仰頭就喝了進去。
這酒順著喉嚨流下去,就像是一團火一路燒下去的感覺,顧天華整個人緊閉著眼睛,抬頭紋都皺出來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
顧飛睿看到自己爹那個表情,又看了看擺在他面前的酒碗,頓時有一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顧修逸和趙承墨也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也都蹙緊了眉,確實非常刺激。
「二哥,我讓丫鬟給你換……」顧靈澤話還沒有說完,顧飛睿就端起酒碗一口悶了下去,碗裡的酒剛嚥下去,整張臉都變的通紅起來。
顧靈澤啼笑皆非的看著他,在自家人面前又逞什麼強,估計他一會就該難受了。
「大哥,這放馬鞭和鮮於國的羊皮子酒比起來,哪個更烈?」
顧修逸毫不猶豫的指著酒壺說道:「當然是你這個了。」
顧靈澤讓丫鬟把酒撤下換上茶來,顧飛睿有些難受的扯了扯領子,「好熱啊。」說完這句話就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其實顧飛睿酒量不錯,但今天是頭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又一下空腹喝了這麼多,他不醉就沒人醉了。
謝清婉讓錢伯幫忙把顧飛睿扶回了房,其他人開始吃飯。
顧天華回想了下放馬鞭的味道,對顧靈澤說道:「這酒雖然剛入口時覺得烈,但喝完感覺還挺痛快的,以後你打算在鶴頤樓賣嗎?」
顧靈澤搖了搖頭,「這酒我不會在乾元國賣。」
「為什麼?」顧修逸有些詫異的問道。
「放馬鞭是烈酒,烈酒極容易上癮,喝得多了就容易傷身,所以這酒只賣給鮮於皇族。」
隔天早朝,文武百官們都覺得今日皇上的情緒不太好。
經過前天的事情,祁淵景也有些心灰意冷,也有些無法面對顧修逸他們三人。
這種心情就像是發現了一座寶藏,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一件寶物都拿不走,這怎能不使人意氣消沉。
下了朝,祁淵景坐在太初殿批閱奏摺,端起茶盞的時候,不由得想起前天顧修逸他們三個意氣風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