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一
“草民遵命,大人知道‘金’邦?”
“你是說白山黑水間的‘金’邦!”
“正是!”
“如何?”
“大人可知道,‘金’邦派了一支‘敢死軍’潛來中原?”
“敢死軍?”
“他們隨時可以犧牲一已之性命。”
“原來如此,他們派這麼一支‘敢死軍’潛來中原,意欲何為?”
看來這位陸大人對“金”邦這支“敢死軍”,是一無所知。
“當然是覬覦我朝錦繡江山。”
清瞿青衣老人神情震動:“有這種事?”
“草民所殺的亂臣賊子,就是與他們勾結,陰謀賣國。”
“當真?”清瞿青衣老人神情再次震動。
“事關重大,草民不敢無中生有,血口噴人。”
“你能不能說得詳盡些?”
“草民遵命!”
燕翎從發現“金”邦的敢死軍開始,一直說到他義父自絕。
靜靜聽畢,清瞿青衣老人站了起來:“有這種事,朝廷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他說朝廷一點都不知道,應該是可信的。
“大人明鑑,就是那這亂臣賊子知情不報。”
“這也正是你為什麼殺他們的道理所在。”
“正是。”
“年輕人,朝廷自有王法。”
“大人,以草民的義父為例,做百姓的還能信任那一個官?”
清瞿青衣老人一時沒說話,想必他也認同燕翎的話,沉默了一下,他才道:“你來找老夫,恐怕也是碰運氣。”
“草民這位兄弟說大人是位好官,不過沒見大人之前,草民仍不敢十分相信。”
“要是老夫也跟你殺的人一樣呢?你是不是也要殺老夫?”
“事實如此,草民不願否認。”
“你可有證據?”
“證據?”
“不錯,證據。”
“大人……”
“年輕人,你說的老夫都知道了,但是老夫在朝為官,不能空口說白話,必得有證據才能上奏,否則老夫豈不是欺君?”
燕翎一時沒說出話來。
“你剛不是說,有一張自供狀……”
燕翎道:“是的,那張自供狀由草世的義父攜上京城……”
“交給了‘兵馬司’了麼?”
“草民不知道。”
“可還在你義父身上?”
“草民也不知道。”
“你回去看看,要是在你義父身上,你馬上送來給我。”
“大人,‘金’邦有人潛來中原,總是事實。”
“年輕人,王法不禁他邦人士前來我朝。”
“可是他們是來……”
“年輕人,那要證據,所以老夫跟你要那張自供狀。”
“草民這就回去找!”
燕翎抱拳欠身。
清瞿青衣老人抬了手:“年輕人,等等!”
“大人有什麼吩咐?”
“可否讓你這位同伴回去找?你留下。”
“大人的意思是……”
“老夫要把你拿下!”
燕翎、路英都一怔,燕領道:“大人……”
“在你沒把證據呈你老夫之前,你仍是殺官欽犯,老夫理應該把你拿下。”
“這……”
“只要取來證據,老夫馬上放你,難道老夫做得不公平?”
“那倒不是,只是……”
“年輕人,老夫知道你的感受,只是,老夫若是就這麼放你走,那是老夫知法犯法,難不成你讓老夫知法犯法。”
“草民不敢,只是……”
“難不成你信不過老夫?”
“那也不是……”
“要是到時候你發現老夫跟他們一樣,老夫也未必困得住你,是不是?”
“這……”
“年輕人,你不必多說,老夫也不打算多說,你要是不願意,只管走,老夫也自知留不住你。”
燕翎遲疑了一下:“大人若是信得過草民,草民送這位兄弟出去,馬上回來。”
路英忙叫:“燕大哥!”
“兄弟,什麼都不要說。”
路英還要再叫。
“兄弟!”
路英沒再叫。
清瞿青衣老人道:“年輕人,你只管去。”
這表示他信得過燕翎。
“去吧!兄弟。”
路英欲言又止,隨即轉身出去了,燕翎跟了出去。
剛上一處屋頂,路英道:“燕大哥,你怎麼能答應?”
燕翎道:“兄弟,這位陸大人是位好官。”
“就算他是位好官,你也不能答應。”
“兄弟……”
“燕大哥,要是萬一咱們看走眼了呢?”
“那也不要緊,他留不住我。”
“燕大哥,真說起來,咱們不怕看走眼,只怕咱們看對了,他真是個好官。”
“兄弟,這話怎麼說?”
難怪燕翎聽不明白,原本找的就是好官,怎麼如今反倒怕碰上好官呢?
路英道:“燕大哥,萬一老人家身上找不到那張自供狀,怎麼辦?”
燕翎還沒有多想,道:“那只有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