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她擔心你才一直留下
“那現在我要怎麼辦?”霍睿還算冷靜。
顏傾想了一會,“你在地支裡想一個字給我。”
顏傾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玄術師測字一般有兩種, 一種是由著對方隨便寫。另外一種就是抽字。而地支代表時刻, 尤其問失問案, 經常會用到。顏傾只能試試, 看能否推測出什麼。
霍睿想了一會,說了一個“寅。”
“是個好字。”顏傾聽完,立刻分析。
“寅,官字頭代表官司。寅字下面八字是人字分開, 代表人之將死, 是人命官司。恐怕張雨清現在生命有礙。而中間由字上一橫, 一是死的開始, 當然也可以代表是田上方的方向指向,而田是坤卦, 意在西南, 指帶走張雨清的人就在西南。田又作兩日, 兩天日內, 必要她性命,說明現在人還活著。另外,田字上方的兩筆,又可看做丁,丁屬火,火是朱。這人說不定就姓朱或者黃。”
“朱?”霍睿腦子轉的很快, 一下子就想到了合適的人, “朱天禹?之前雨清朋友自殺的主要原因, 就是因為他!”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霍睿一下子分析出了很多疑點,“雨清這些年一直在報復,其他人都已經贖罪了,就剩下這個朱天禹。之前他好像還打電話威脅過雨清,說再不收手,就要她的命。”
“你身份不方便,我來叫人去查。”景淮在聽到霍睿說出名字的時候,就已經讓屬下去找人了。
霍睿對他也是趕緊非常,“謝了兄弟。我這就去找你。”
景淮,“先救人要緊。”
霍睿距離顏傾他們不遠,也就十多分鐘就到了。而景淮這頭也很快有了消息。
“找到了!在西郊的廢棄庫房。”
“怎麼會在那?朱天禹哪裡來的膽子敢真要人性命?”
“先過去再說。”景淮讓霍睿坐了副駕駛,然後讓司機趕緊往那頭開。
之前顏傾她們下飛機就已經很晚了,在補錄當誤點時間,這會子天都黑了。
西郊算是整個燕京最偏僻的地方。哪怕現在才剛七八點鐘,高架橋上就已經沒有車了。
“還挺偏!”司機越開心裡越沒底,總覺得這裡的路似乎和印象裡的十分不同。他總記得,這前面有個轉彎來著。
顏傾聽他念叨,也同樣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停車!”顏傾突然拿起一張符紙狠狠地拍在司機後背。司機一個激靈,一腳刹車就踩了下去,在一看全面,頓時被嚇得一身冷汗。
太玄了。眼下,他們的車頭就停在距離高架橋轉彎道護欄不到半米的位置。再晚一點,就會正撞上防護欄,直接從高架橋上掉下去。這座橋可不低,摔下去,說不準就是車毀人亡。
“怎麼回事?”景淮和霍睿也跟著下車查看。
“司機被人動過手腳,我先幫他處理了。忍著點!”顏傾盯著那司機的眼睛看了一會,接著突然反手拿出六枚銅錢來。
“景淮,借你一點童子眉。”童子眉是指陽身未破男子的舌尖血。顏傾動作很快,景淮還沒反應過來,顏傾指尖已經一閃而過。
他甚至還沒感覺到疼,顏傾指尖的血跡,已經落在了銅錢上。接著六枚銅錢變陣,就看那司機突然猛地咳嗽兩聲,竟然從額頭上冒出一根針來。
顏傾拿在手裡,果然如此。
“降術。你們得罪誰了?這麼狠的法子也能用上。”這玩意別看不是什麼高深的,用一次,折十年陽壽。
臥槽!司機聽完差點嚇尿了。在看著車就有點不敢上去。可時間緊急,景淮的司機要是都能出事兒,張雨清那頭可能已經遇害了。
景淮直接上了駕駛座,“我來開。”
顏傾點點頭,讓霍睿和司機一起坐在後面,自己陪著景淮坐在了副駕駛。
後面一路無話,直到他們找到管著張雨清的廢棄倉庫,都沒有在遇見別的事兒。
這一次,顏傾沒讓司機跟著。“你生魂不穩,裡面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就等在這。”她用三枚銅錢布了個天罡陣,然後才帶著霍睿和景淮往裡走。
廢棄的倉庫看起來格外荒涼。而血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重。顏傾幾個人往裡走,接著就驚住了。
就見最裡面的廠房裡,張雨清整個人被綁住了放在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浴缸裡。她的左手被人用水泥砌在了牆上,手腕已經被人用利刃劃開,殷殷留著鮮血。而垂在浴缸外的脖子上,則是吊著一個足足有三十多斤的秤砣。明顯是快要不行了。
“雨清!”霍睿趕緊過去把人放下來。顏傾和景淮則是在報警的同時,叫了救護車。
幸好的是,救護車來的還算及時,張雨清最後還是撿回一條命。至於員警那頭,霍睿也交代了等張雨清徹底清醒以後在做筆錄。
一夜時間就這麼轉眼過去。張雨清知道第二天一早,才算是勉強睜開了眼睛。
按照正常劇本,像這種英雄救美的情況,應該會讓張雨清立刻對霍睿軟化。可萬萬沒想到,張雨清第二天竟然直接和霍睿說自己要走,並且態度十分堅決。
“我還有事兒要做,我要去警察局做筆錄,是朱天禹害得我,我有證據!”
可霍睿卻憋得整個人都要炸了,他一兩年了都沒有和張雨清說過一句能看出情緒的話來,到了現在卻也抗不住了,“祖宗,你想去哪都行,咱先把身體養好了成不成?我們再晚去一步你就死了知道嗎?”
“……”張雨清從來沒有聽過他這樣,倒像是沒有自己活不下去了那崩潰,也被嚇了一跳,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顏傾站在門口敲敲門,霍睿有點尷尬,倒是張雨清勉強朝著顏傾笑了笑。
顏傾見狀也不客氣,就這麼直接進了屋坐下,“怎麼?醒了啊,我幫你測個字去去晦氣可好?”
張雨清卻搖頭,“沒什麼用,好也好,不好也好,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她這話說的很有厭世的感覺,顏傾也不勸,倒是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這景淮叫人買的,清甜可口,顏傾還挺喜歡。看張雨清一直看自己,顏傾順手給她也拿了一個。
“吃不吃?”
“吃。”張雨清接過來,兩人也不說話,就這麼對坐著啃。張雨清連著吃了好幾口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也慢慢有了自己還活著的真實感,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其實還是害怕的。
張雨清沒有告訴別人,她這次就沒想過還能活著回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個袁先生不是好東西,接近她都是朱天禹安排,所以索性演了場戲,引著朱天禹和自己動手。
當年文琪出事兒,他們都是沒有什麼風浪的選秀生。可現在不同,她有個歌後的桂冠,又參加著國民度最高的綜藝。只要她出事兒,朱天禹就沒有可能逃開。這樣,文琪當年的仇,就能報了。
這麼想著,張雨清眨了眨眼,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就這麼控制著。
顏傾看見,放下蘋果坐在張雨清的床邊勸她,“何必呢?難受就哭出來別憋著。再不濟鬧一鬧也沒什麼。歲數不大一小姑娘幹嘛弄得跟暮氣沉沉的老太太一樣。”
張雨清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沒說出來。
“你吧!”顏傾歪著頭看著她和她對視,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哪都好,就是命不好。爸媽都是好人,親戚卻是極品。沒出事兒之前是大小姐,出了事兒之後就連孤兒都不如了。好不容易長到這麼大,又有個好嗓子,卻沒有出頭的機會。要不是遇見文琪,你連出道的機會都沒有。可惜的是,出道的機會,是靠文琪的命換來的。你是不是覺得當初該死的是自己?”
“……”張雨清沒言語,但是眼神卻表明了一切。
其實在張雨清心裡,自己早就不應該活著了。
就像顏傾說的那樣,她十二歲就被星探發現帶到公司當練習生。這麼一熬就是八年。她是所有的練習生裡,唱歌唱得最好聽的,容貌也能算得上數一數二。可就是沒有出道的機會。
兩張合同擺在面前,要麼脫了衣服當籠子裡的金絲雀兒,給那些公子哥兒們養幾年,也就放出來了。資源,錢,甚至名聲地位,一樣兒都不會缺。
要麼,就是等。等哪個出道的團隊缺人,或者等公司裡哪個策劃就缺一個她這樣的歌者,然後靠著這份獨一無二去拼。要麼就一鳴驚人,要麼就泯然眾生。
可那時候的張雨清,年紀小又有自己的驕傲,自然是要等的。她覺得自己無論走到哪,只要能開口,就能技驚四座。事實上,她也的確等到了機會。和文琪組隊,去參加選秀。
原本張雨清以為,這一走出公司,就是康莊大道。可萬萬沒想到,真正進了圈子之後,她才之後什麼叫舉步維艱。
一個小小的選秀都有那麼多的套頭和說法,如果不是她和文琪實力碾壓,恐怕連三十強都進不去。
誰敢想像,四期節目過去了啊!她們加在一起,就只有不到七分鐘的鏡頭。甚至有兩期,就連她們的舞臺表演,都被剪輯的只剩下幾個一晃而過的幾句高丨潮。
可諷刺的是,都已經被打壓成這樣,竟然還有人盯上她。
後臺的化妝間裡,以朱天禹為首的那幫公子哥大大咧咧的捏著她的下巴,就跟捏著手裡的家雀兒一樣,留下一張房卡就轉身走了。意思很明確,不賣就滾。
第一次,面對周圍其他選秀成員或是羡慕,或是同情的眼光,張雨清忍不住捂著臉哭了。
是文琪一直安慰她,和她說,“雨清別怕,我有辦法,咱們一定會成功的。”
可後來,張雨清明白,是文琪拿走了房卡,代替她成為了玩物。
看著文琪身上的傷,張雨清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可卻被文琪抱住了。
“別這樣,我都是自願的。”文琪抱著張雨清一遍一遍哄著,可張雨清的眼淚卻越流越多,她知道,自己欠文琪的情誼,這輩子都償還不完。
那一晚,她抖著嗓子對文琪發誓,“我一定會成為歌壇最耀眼的明星,救你出來。”
可結果還沒等到她出名,文琪就死了。看見床頭掉死的女孩,張雨清連害怕都沒有,第一反應是,為什麼文琪死了,自己還活著?
接著,她抖著手把文琪抱下來,報警,叫救護車。眼睜睜看著文琪衣服被掀開後下麵狼狽不堪的痕跡。眼睜睜的看著朱天禹他們靠著權勢,逃過一劫。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不瞑目。
張雨清發誓,自己一定要為文琪報仇!然而更可笑的是,當初文琪就是為了保住她才主動上了朱天禹的床。可她為了替文琪報仇,卻主動脫了衣服,上了一個變態老男人的床。
當那些不堪入目的物件進入身體的時候,張雨清只覺得自己才是最該死的那個。如果她當初直接答應朱天禹就好了。這樣文琪就不會丟了性命……
“文琪死了,就是我害死的。”
“不是的,她要是覺得自己是被你害死的,那為什麼一直不走,還始終護著你?”
“什麼意思?”
“你這次是真的差點丟了命。奪命降早就下在身上了,所以你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夢見詭異的事情?而且倉庫哪裡,你腦補的是要用自己扣死朱天禹的死罪,把他送進監獄。可實際上,卻是朱天禹想了法子要讓你死後不能超生呢!”
“你是陰曆7月14日出身,正巧是中元節,也就是鬼節。凳子是木,腳下是水,而你脖子上綁著的秤砣就是金,再加上你左手被用水泥砌在了牆上,這是要湊齊五行,直接把你靈魂逼出來永世不得超生呢!還有你頭頂那根針,正常人只要沾上生魂就保不住了。如果不是文琪一直沒走,你以為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不等我們救你,你就涼了!”
“張雨清,你這些年為她做的,她全都看見了,包括怨恨,也早就消除了。”
“那……”那為什麼還沒有走?
“因為不放心你。她擔心你辦傻事兒,也擔心你毀了自己不能擁有幸福。”
“不會的,不會的!”張雨清瘋狂的搖著頭,“她怎麼可能不怪我?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要不然,她當初為什麼會吊死在我床頭?”
“也是為了保護你啊!你床頭可是死過人的,那幫公子哥覺得邪性,肯定會放過你。同時她也是想提醒你,讓你小心朱天禹那些人。”
“……”張雨清先是愣住,之後就恍然大悟。
是了,其實就是像顏傾說的那樣。文琪那麼溫柔,怎麼可能讓她背負著仇恨過日子。所以那會在看到文琪的屍體的時候,她就什麼都明白了。可即便如此,她這麼多年,也一直都在自己騙著自己。因為如果不這樣,她根本連活下來的勇氣都沒有。
她怎麼可能做出眼睜睜看著好友被害死,然後一個人苟且偷生這種忘恩負義的事兒?
畢竟她們參加比賽前就說好了的,說好的要一起登上舞臺成為最耀眼的巨星。張雨清雙手抱住肩膀,渾身都在顫抖,各種濃重的情緒一起翻湧上來,她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顏傾伸手想要把她抱在懷裡。
而張雨清卻本能的躲開了,“顏老師,別碰我,我髒。”
就這麼短短八個字,讓整個病房的人心裡都跟生捏了一把那麼疼。霍睿再也聽不下去,紅著眼退到了病房門口,就連景淮眼裡也多了幾分歎息。
顏傾用力把她抱住,小聲的哄著,“沒有的事兒,我們雨清乾淨著呢。我抱抱你,別怕。”
“顏老師……”張雨清靠在顏傾懷裡,眼淚刷就下來了。
霍睿看著她哭,心裡更是跟針紮了那麼疼。
景淮歎了口氣,“不行就退伍吧!左右你家還有你哥撐著,回來了沒准還有緩和餘地。”
“我知道。”霍睿抬手蒙住眼,只覺得這早晨的陽光,也太刺眼了點。
直到良久,張雨清的情緒才算緩和下來,顏傾一邊哄著她躺下休息,一邊對她說,“雨清,你聽我講,你沒有不能生育。我看你面向,命裡有一子,別辜負眼前人,便能平平安安。明白嗎?”
“……”張雨清有點愣愣的。像是沒聽明白顏傾在說什麼。
顏傾知道她是情緒大起大落之後的遲鈍,放慢語速又和她講了一遍,“你不會沒有孩子,也不用擔心自己做過的事兒會禍及身邊的人。一切都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你就只做自己就好了。”
張雨清依然迷茫。
顏傾也不打擾她,就讓她自己琢磨。可張雨清一直沒說話,等到顏傾看了看時間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才突然開口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問了顏傾一句,“真的嗎?”
“真的。”顏傾點頭。
張雨清躺在病床上,呆滯的想了半晌,突然用手背擋住眼睛嗚嗚嗚的又哭了起來。這次,她不在悄無聲息,而是完全放開了哭,哭的撕心裂肺。
而顏傾出門之後,卻對著霍睿指了指裡面,“你是個會飛黃騰達的命格,子嗣,福運,官運,都很好。所以你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你和她分開,未來會遇見一個更合適你也是和你家族的女孩,婚後相敬如賓,一直到老了都不會有吵架紅臉。還有三個小孩,各個聰明伶俐。”
“但如果你現在堅持選擇和她在一起,那你們未來只能有一個孩子,並且你可能這一輩子都要為她操心,恨不得把人拴在腰帶上,走哪帶到哪。”
“多謝。”霍睿深深地看了顏傾一眼,“我不會後悔的。”
“那就別辜負她。”
說完,顏傾就和景淮一起離開了。
車裡,景淮看她精神頭不好,低聲詢問:“很累了吧!我叫家裡廚子熬了粥,你回去先喝一點,然後再睡。”
“你呢?”顏傾打量景淮,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身衣服,襯衫領帶都換了一身,明顯是要上班去的。“連著上班行不行?”
“沒事兒。”景淮搖頭,“我下午有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景淮今天的話似乎比往常還簡短。尾音還帶了點含糊。顏傾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像想起來一樣,伸手捏住他的下頜,“張嘴我看看。”
景淮張嘴,舌尖有一條淺淺的印子,可能是匆忙之下劃得深了,這會還隱隱有些血跡,正是之前顏傾取血時候的傷口。
“疼嗎?”顏傾皺眉,傷在嘴裡,上藥都不好上。
景淮搖頭,“沒事兒。”
他連續說了兩個沒事兒,可顏傾卻被這句話莫名戳了一下心窩。手裡一大攤子活怎麼可能不累。景淮一直隨叫隨到好像十分輕鬆,可想也知道,其他時間這人怕是連休息都顧不上。
這麼想著,顏傾摸了摸景淮的側臉,“再沒事兒身體也是最重要的,下午有會,上午就先請假,好歹補會覺再去。明白了嗎?”
“嗯。”景淮乖順的點了頭,由著顏傾安排自己,可耳朵卻因為顏傾放在臉上的手紅透了。
有點可愛……
顏傾眯著眼看他,順手狠狠捏了一把,“別這樣看我,我會忍不住很想欺負你。”
然而景淮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抗,專注的眼神像是在說,那就請你使勁兒欺負我。
顏傾心裡一動,莫明覺得自己被誘惑。接著她抬頭在景淮的側臉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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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顏傾再回到酒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至於景淮,很明顯,這個時間上班肯定是來不及了,回去景家又要一個多小時,索性也在顏傾住著的酒店開了個房間補眠。
顏傾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先去洗了個澡。等出來之後,一看手機,上面有景淮的留言。就一句話,粥喝完了別立刻躺下,先坐十分鐘消食。
顏傾開門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餐車就停在門外,上面溫著的是景淮帶來的粥。
顏傾推進來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從舌尖暖到胃,清淡卻不寡淡,就像景淮那個人。
隨手抓了個抱枕在懷裡抱著,顏傾覺得景淮的計策其實挺成功,就像她現在就有點習慣了景淮的日常陪伴。所以她是不是也應該在燕京買套房子了?
顏傾邊喝粥邊琢磨心事。她總覺得景淮今天那個出事兒的司機十分詭異。按理說張雨清是霍睿的人,為什麼最後中了降術的卻是景淮的司機?顏傾總覺得這裡面還有事情沒有解開。她當然明白景淮肯定會叫人去查。可顏傾卻莫名覺得,這個給司機下降的不太像是那個半瓶子水的袁先生,倒像是教林建養小鬼的那人。
然而顏傾這頭,還在琢磨著這些細節,殊不知外面卻早就因為張雨清的事兒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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