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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的七十年代》第62章
☆、第62章

  大北子莊生產大隊的這場小學生衝撞大人並發生踩踏的事件,讓陳勝利很是頭疼。你說別人是大隊長,他也是大隊長,怎麼他這大隊裡整天都是這事兒那事兒,就不能消停下啊?

  他把劉瑞華莫暖暖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柯月都請過去了,好好地進行了語重心長的教育。

  後來他又請顧老太重新出山,對這群不懂讀書事的毛孩子進行思想品德教育。

  顧老太問了問,最後納悶了:「教育啥,這不挺好的嗎?」

  陳勝利:「啥?」

  顧老太很不在意地說:「我覺得尊師重道,這是一項優良的品德,勝利啊,你覺得呢?」

  陳勝利能說啥,他只能點頭。

  顧老太又說:「我們要學習雷鋒同志『愛僧分明的階級立場、言行一致的革命精神、公而忘私的共產主義風格、奮不顧身的無產階級鬥志』,你說,這不就是愛僧分明的階級立場,和奮不顧身的無產階級鬥志嗎?」

  陳勝利一臉懵,這啥跟啥?

  不過他還能說啥,他只能點頭。

  顧老太:「這群孩子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老師,勇於出手,不畏強暴,這一點,應該提出表揚。」

  陳勝利腦門都要冒汗了,這啥,這還要表揚?那柯月都被打了一個滿臉花,這還得表揚那群孩子?

  顧老太看陳勝利傻兒吧唧地盯著自己,不由無奈地搖頭嘆息:「勝利呀,這是怎麼了,沒想明白?你啊你,你說你當了這麼多年生產大隊長,怎麼還是稀里糊塗的。」

  陳勝利確實腦袋成漿糊了,他很無奈,畢竟生產大隊裡出現了這麼嚴重的群毆事件,他這是上報呢還是不上報呢,他上報了,那些孩子怎麼辦,會不會受處分?孩子們還小,那裡面還有他家大侄子,這可咋辦啊?

  顧老太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說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呢!」

  陳勝利趕緊虛心求教:「嬸,你說,這事兒可咋辦,我都聽你的。」

  顧老太招招手,讓陳勝利近前,她開始給陳勝利指點了。

  「首先,我問你,你小時候我教你寫作文,寫作文六要素是啥?」

  陳勝利更加懵了,咋和作文扯關係了,不過作為顧老太當年的學生,他還是趕緊回憶了一番,然後像小學生一樣認真作答:「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尾。」

  顧老太滿意點頭:「這就對了。這件事的時間是上課時間,地點是學校,人物是老師學生和外來社會人員,起因是外來社會人員到學校來打老師,經過是孩子們一擁而上救了老師制服了社會人員,結尾是社會人員被打趴下。」

  陳勝利聽著顧老太這一分析,頓時樂了。

  顧老太這一說,不就是學生們見義勇為不畏社會人員奮起反抗保護老師?

  「妥了!」陳勝利拍大腿:「我明白了,這就寫報告去!」

  顧老太又拽住了陳勝利:「當然了,我們都是一個生產大隊的,都是社員,我們沒必要非得逼人太甚,你看那個社會人員,她不是受了傷嗎,她家一週歲的娃聽說摔地上也摔傷了,這也是慘。她都這麼慘了,我們也沒必要非得把她怎麼著。所以吧,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不追究。當然了,如果她非要鬧騰,那就上報,誰怕誰啊!不過呢,孩子們這次也確實是太鬧騰了,過分了,還是得好好教育,可以請各家家長過來,開個家長會,然後把小孩子們也嚇唬下,省的以後沒輕沒重的!」

  陳勝利連連點頭:「嬸,還是你有見識有文化,高屋建瓴,讓我聽了後提葫蘆灌頂!」

  顧老太無奈地用手指戳了下陳勝利的腦門:「醍醐灌頂!」

  陳勝利忙笑:「對,醍醐灌頂。我這就去,這就找那柯月聊聊去。」

  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談談她這潑婦到底要鬧騰個啥!

  ~~~~~~~~~~~~~

  柯月這次被打得確實不輕,她那寶貝兒子也摔到了,當時哇哇大哭,後來還噴出來幾口白湯水。顧躍進和顧躍進娘自然嚇得不輕,又請了個人來叫魂,折騰了好幾天才算罷休。

  好不容易這孩子看著消停了,沒啥問題了,顧躍進娘自然是沒完,跑到生產大隊大鬧一場。陳勝利只好把這其中利害關係給她講了,把顧躍進娘嚇唬了一通,最後顧躍進娘溜溜地回家去了。

  不過柯月就沒那麼好嚇唬了,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不顧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辦公處外面的台階上,披頭散髮大哭大鬧,哭嚷著說這日子沒法過了,哭嚷著說全生產大隊的人都欺凌她,又哭嚷著下鄉十年吃了多少苦。

  最後她還哭著說:「你們欺軟怕硬,你們就欺負我一個人,你們不看看我過得什麼日子!我活該被你們這麼欺負啊?我要回北京,我要問問領導人,我這下鄉知青,難道就該過這種日子?」

  陳勝利無奈:「你別鬧騰了,這名額只有一個,你這不是結婚了嗎,你還有仨孩子,你說這名額能歸你?我就是上報到公社裡,上報到縣裡,這也沒法歸你!」

  柯月聽了這個,一下子不哭了,拿出了那一張離婚證,紫色的離婚證,她捧著放到了陳勝利面前:「我離婚了,你看,我離婚了,我已經是單獨一個人了!我們寫好了,俊明歸我,其他的兩個丫頭片子歸他們老顧家,我是北京來的知青,可以帶著一個孩子回京,我夠格!」

  陳勝利頓時傻眼,不敢相信地看著柯月,眼前的女人披頭散髮,面容猙獰,臉上佈滿傷疤淤青,身上的棉襖掉了一個扣子,下面的褲子隨便打著個粗糙補丁。

  他一下子想起了十年前,當他第一次見到柯月的時候。

  那個時候,柯月還挺好看的……

  十年的光陰,在這大北子莊,就在他眼皮底下,柯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時也有些感慨:「你們就這樣離婚了?」

  柯月仰起臉:「對,離婚了。離婚了,我就能回城裡去,你把那個指標給我吧!」

  陳勝利竟覺得有些不忍,他嘆了口氣:「這個指標已經給莫暖暖了,上報到公社去了,如果再給你,那得經過公社批准才行,怕是——」

  想起莫暖暖,他又說:「再說了,如果這個時候改了,莫暖暖肯定不樂意,她也得跟我鬧。」

  柯月聽到這個,卻笑了:「我昨晚已經又找過莫暖暖一次,她答應了。」

  陳勝利有些不敢相信:「她答應了?」

  柯月點頭:「你不信問她!」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說:「是,我答應了。」

  陳勝利抬頭,只見莫暖暖不知道啥時候過來了。

  「我留在這裡當老師,教孩子們,其實也挺好,乍說要走,我也有點不捨的。」

  盼了十年,一直盼著能離開,臨到寫報告的那一刻,她竟然想哭,不捨得了。

  其實這裡有山有水,民風總體來說比較淳樸,老鄉們對她這個人民教師也算照顧。當她有機會離開時,她才發現,她早已經融入到了這個曾經被她嫌棄的大北莊生產大隊,早已經愛上了這偏僻落後的小山村。

  特別是那天孩子們為了保護她,那是豁出命來一擁而上,想起這個她就想哭,她捨不得了。

  「既然柯月這麼急著要回去,就讓她回去吧。」

  而她自己,以後要不要回去,能不能回去,就隨緣吧。

  陳勝利見到這情況,還能說啥呢,他也就點了點頭。

  這個回城指標就這麼給了柯月,柯月自從知道自己拿到這個指標,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大北莊呆著,她把俊明給顧躍進娘照顧著,而她自己上竄下蹦催促著手續趕緊辦完。

  最後她終於拿到那蓋著大紅章的回城接收函還有糧食局的「知青返城落糧食關係通知書」等。

  回城接收函上明明地寫著「柯月同志,為了適應當前戰備和工業生產建設的需求,補充工人階級新鮮血液,經研究你已被批准接受為新工人(學員)」,後面則寫著將她分配到北京北郊農場工作。

  柯月顫抖地捧著那回城接收函,頓了幾秒,之後嚎啕大哭。

  「我回去了,我終於可以回去了!」

  旁邊的顧躍進娘繃著臉,抱著自己的大胖孫子輕輕拍著,沒好氣地望過來:「瘋了,這是瘋了,當初不長眼啊,咋找了這麼個兒媳婦!」

  拿到了接收函的柯月自然更沒心思追究她被痛打的這件事,事實上她也明白,追究也白搭。她在這個生產大隊已經混得沒個人樣了,別人不知怎麼笑話自己呢,哪還敢追究啥。

  不過她也無所謂的,她馬上就要離開了,離開這個骯髒破爛的地方,回到城裡,重新成為過去那個乾淨明媚講究的柯月!

  對於回城這件事,莫暖暖和劉瑞華其實已經想開了,能回就回,不能回就不回,所以那天,在看著柯月拿到接收函的時候,莫暖暖也沒說啥,她笑了笑,繼續上課了。

  可是不知道為啥,蜜芽兒卻覺得,今天數學課上異常安靜,莫老師的眼圈也有些泛紅。

  說不出的滋味。

  或許,哪怕覺得無所謂,哪怕這種事可以讓,但是親眼看著別人拿到回城接收函,看著別人能回去闊別十年的北京,莫老師心裡依然會有些失落吧。

  她沒再說什麼,拿起課本,和同學們一起開始了晨讀。

  「小灰兔家裡沒吃的了,她就去老山羊家去要白菜。在路上,她看到小白兔挑著一擔白菜……」

  而旁邊的顧曉莉,卻呆呆地看著課本,一言不發。

  劉燕兒看到了,皺皺眉頭,小聲對著蜜芽兒嘀咕:「她娘要離開了,她沒娘了。」

  蜜芽兒自打那次被推了一邊後,覺得顧曉莉這個人不好相交,便想著平時避著些。其實不免有種感覺,平時玩得不錯,那是因為生產大隊就那麼幾個同齡人可以玩,是屬於情勢環境決定的好友,但這種好友你會發現價值觀和性格差別很大,是不能長久交往的。

  蜜芽兒覺得,可能自己和顧曉莉就是這種吧。

  那天在打架,她把劉燕兒拽出來,救了劉燕兒,劉燕兒心情再不好,也不會反過來推自己一把。不但不感激,甚至在顧曉莉心裡,她也許還多少恨著自己?

  這個時候蜜芽兒聽說劉燕兒提起顧曉莉的事,抿了下嘴唇,低聲說:「別提這個了,咱們好好唸書是正經。」

  「嗯……好。」

  於是兩個小夥伴一起重新念起了小灰兔的故事:「小白兔說,自己種的菜,只有自己種,才有吃不完的菜!」

  隨著兩個小朋友脆生生的唸書聲,她們的兩隻羊角辮在小腦袋後頭一翹一翹的。

  這對於七歲的蜜芽兒來說,就是她全部的生活了。

  她以為生活會暫時這麼平靜地進行下去,可是沒想到,接下來,一個大包裹的到來,把她帶到了一個新鮮的世界。

  那個包裹是一個郵局郵寄物品通知單和一封電報,是從北京來的。

  那通知單和電報是被公社開會的陳勝利捎回來的,送到了老顧家。

  東西是給童韻的。

  童韻納悶地拆開來看,一看之下,激動得眼淚頓時辟啪往下掉。

  「爸,媽……你們……」

  電報是童韻父母發過來的,上面寫著「已回京復原職,安好勿念」。

  童韻歡喜得簡直是說不出話,當下趕緊拿過包裹通知單,叫上顧建國,一起去公社裡把包裹取出來,順便把之前照的那些相片也取回來了。

  取回來後,只見裡面是各樣好吃的,都是北京當地的特產,有茯苓糕京八件大白兔奶糖,除了吃的,還有兩件羊絨衫,一條羊絨褲。

  包裹裡還夾了一封信,裡面寫著他們老兩口終於回去北京了,說現在日子和以前不同了,很多以前獲罪的都沒事了,四入幫被粉碎了,他們可以過好日子了。

  還說起來想念童韻,想念外孫女蜜芽兒,說希望他們去北京一趟。

  他們現在剛回北京,醫院裡需要他們,許多事都要做,根本抽不出時間來。

  童韻對著那封信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最後終於小心翼翼地收起來,開始收拾這羊絨衫。羊絨衫是好東西,並不便宜,是純山羊絨的,她看了看,都是女款,一件留著給自己穿,一件則是送給了婆婆顧老太。

  妯娌幾個聽說了這事兒,也都圍過來,對著那羊絨衫好生摩挲一番,都是新鮮得很。

  「這羊絨衫真滑溜啊,又輕省,真稀罕,又暖和又輕省,咱都沒見過!」

  「是,城裡的東西就是好。」

  要不說這羊絨衫好呢,薄薄的一片兒,卻暖和得很,童韻穿上後立馬就顯得不一樣了,不像是鄉下的,像是城裡的。

  給顧老太的那件羊絨衫是青黑色的,她套在身上試了試,頓時惹來兩個媳婦的誇讚聲。

  「娘,瞧你,穿上這個,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對對對,這還是咱娘嗎,這分明是個姐!」

  顧老太聽了,被逗得笑不攏嘴:「你們兩個,別逗我了,再說我都要叫你們兩個娘了!」

  說著,她又脫下了那羊絨衫:「你們也試試,以後咱條件好了,讓建軍建民也給你們買個。」

  陳秀雲稀罕地拿過來對著自己比劃了下,又對著馮菊花比劃,最後搖頭:「估計不行,我們穿上不好看。」

  童韻看著這樣子,也慫恿她們穿上試一試,陳秀雲不好意思地脫下來自己的薄棉襖,換上這個。誰知道她胸口那裡臃腫,穿上後顯得鼓鼓囊囊的,確實不太好看。

  「還是算了,算了,這羊絨衫確實是個好東西,也得挑人!」

  馮菊花看了這樣子,也有些失望,這衣服這麼好看,萬一有個啥紅白喜事,她還說可以借過來穿一次兩次的,沒想到陳秀雲穿上竟然這德行,而她自己比陳秀雲還胖點,穿上肯定不好看。

  如此,也就不抱啥心思了。

  童韻又取來奶糖和茯苓糕分給大傢伙吃,家裡孩子都長大了,懂事了,人手只取了一點嘗嘗,吃個稀罕。

  那奶糖也就算了,陳秀雲一見了茯苓糕,嚇了一跳:「這不是膏藥嗎,怎麼北京的人流行吃這個?說」

  這下子顧老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傻啊,這不是膏藥,這是茯苓糕!」

  解釋了半天,陳秀雲嘗了一口,連連誇讚好吃:「真好吃!膏藥也能這麼好吃啊!」

  這下子,就連馮菊花都樂了:「來來來,讓我也嘗一口膏藥!」

  這妯娌兩個並幾個孩子在吃那個膏藥,那邊顧老太太開始看那天照的相片,相片都是一張底片洗四張,每個照片單獨一個白色紙袋子裝著。

  她一個個地取出來看,先看的是全家大合影。

  蜜芽兒也湊過去看那大合影,是約莫兩寸的照片,黑白照,背景是自家的正屋和大棗樹,下面站著一溜兒的人。那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可是在洗照片的時候,不知怎麼用筆塗畫了下,就可以洗成帶色彩的。

  比如大棗樹上面塗抹一點綠色,各自衣服上塗上點紅啊黃的。

  這種塗色技術當然和後世的彩色照片完全不是一回事,乍看上去像是黑白圖紙上面被小孩子拿水彩筆畫過一樣,塗抹明艷,但是又別有趣味。

  蜜芽兒先看向自己小舅舅,只見黑白照片上,小舅舅那筆挺的呢子大衣看著特惹眼,帥得一塌糊塗,搭配上他那陽光牌笑容,真是讓人挪不開眼。

  除了小舅舅,最顯眼的當然是蜜芽兒了。

  這倒不是說蜜芽兒的美貌打眼,而是她身上的裙子。

  可能那位照相師傅對於蜜芽兒的出挑漂亮太印象深刻了,以至於他在塗抹這張照片的時候,特意給蜜芽兒好好「化妝」了一番,不但把蜜芽兒的裙子塗成了粉紅色,小辮子上的頭花給染成了鮮艷的黃色,還耐心細緻地把蜜芽兒的珍珠套衫也給塗上了顏色,白珍珠統統成了小粉色。

  面對這張濃墨重彩ps過的照片,蜜芽兒哭笑不得,她翻了翻,還好,自己的單獨照中,雖然也經過了加工,可是好歹還給留了兩張沒加工過的純黑白照。

  顧老太拿著蜜芽兒這照片,看得津津有味:「瞧,這個好看,好看!我蜜芽兒長得模樣好,照出照片來真是好看!哎,咱也是傻,怎麼沒想著早點給蜜芽兒多拍照呢,應該生下來就拍的!」

  童韻見了,抿唇笑著說:「也沒啥,以後多拍就是了。以前那時候,總不能打扮著經常去照相館。」

  顧老太想想那年月,說得也是,以前得凡事藏著掖著,你有錢也得藏起來不能讓人知道,衣服也不敢穿好的。

  「我瞧著,以後可就不一樣了。聽說其他公社裡有個富農,現在都摘帽子了,縣裡也有一些挨斗的,現在不鬥了。」

  童韻點頭:「是,世道不一樣了!」

  這不,自己父親都能給自己寄羊絨衫了,如果是以前,哪可能呢!

  一家子就這麼說著話,等到顧建國回來,就商量起她父親寄過來的信。

  「我看我爸這意思,是說想讓我們去北京看看。我,我也挺想的,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了。」

  說著,她看了看旁邊的蜜芽兒:「他們老人家還沒見過蜜芽兒呢。」

  顧老太想了想:「說得是,既然你父母那邊現在好了,是該過去看看。這樣吧,咱們這裡準備準備,等下個月,挑個好日子,再給大隊裡請個假,讓建國帶著你,去北京一趟。」

  童韻聽了,喜得不行:「好,娘,那就這麼定了。」

  於是童韻趕緊給她爸爸寫好了信,說了下個月打算過去北京,又放進去一張蜜芽兒的黑白照片,然後讓顧建國趕緊去公社裡寄出去。

  蜜芽兒從旁看著,倒是有些意外,一時都不太敢相信。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在這偏僻鄉村的生活,總覺得這一輩子好像就這樣。儘管她時常存著希望,想著將來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可是那個念想是很遙遠的。

  她沒想到,轉眼間,她竟然有機會跟著自己爹娘去北京了。

  北京,那是曾經多麼熟悉的地方啊!

  蜜芽兒激動得攥緊了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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