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北京大飯店
蕭競越連忙和顧建黨握手,打了招呼,又說起自己剛剛回國的事兒。
顧建黨看了看旁邊的蜜芽兒,顯然依然存著疑惑。
怎麼蕭競越才回國就和他小侄女這麼親近了,大晚上的竟然還一起吃夜市?
這幾年顧建黨和蜜芽兒姥姥姥爺走得也近,都是一個單位的,所以也知道兩個老人對蜜芽兒的在意程度,如果知道蜜芽兒大晚上和個男人跑出來,肯定得嚇壞的。
蜜芽兒和蕭競越約會,恰好被自己四伯撞破,自然是有些尷尬的,不過尷尬了一會兒後,她看看旁邊的劉瑞華,又覺得其實被撞破也沒什麼大不了。
劉瑞華呢,其實是比蜜芽兒更不自在的。為嘛呢,人家蜜芽兒大學生,和老鄉出來吃個飯約個會,光明正大,誰也不好說什麼。
可是她呢,她是三十八歲的老姑娘,竟然和男人出來約會,這算什麼?她曾經是蜜芽兒的老師,顧建黨是蜜芽兒的伯父,她怎麼和顧建黨湊成對,自己都覺得寒磣。
當下兩撥人合成一個桌子,大家一起吃,烤鴨啤酒,烤串摩卡,統統全都上來了。
啃著烤鴨,喝著摩卡,望著天空幽深的星子,再看看自己這兩對彼此都有些尷尬的人,人生就是這麼巧,無處不相逢。
蕭競越和顧建黨好多年沒見了,現在兩個人喝著啤酒對飲,彼此說說如今的近況。
期間因說起童昭來,顧建黨便說要約了童昭一起見面,蕭競越自然是連聲答應了。
吃完飯,大家說要回去,可是怎麼回去,誰送誰的,一下子尷尬了。
顧建黨盯著蕭競越,看看蜜芽兒。
蕭競越知道顧建黨的意思,笑了笑,還是說道:「四叔,我送蜜芽兒回學校吧,正好順路,你送劉老師回去。」
顧建黨默了片刻,終於點頭,之後囑咐蜜芽兒說:「行,路上小心。」
大傢伙各自分開後,蕭競越和蜜芽兒是並排走,但是沒拉手的。
走了好一會兒,彼此都老遠了,終於蜜芽兒忍不住問蕭競越:「競越哥哥,你說我四伯是啥意思啊?他是不是看出啥來了?」
蕭競越牽起蜜芽兒的手握住;「傻瓜,他當然看出來了。」
蜜芽兒頓時有些忐忑了:「他肯定會告訴我姥姥姥爺,還會告訴我小舅舅的。」
蕭競越看她那擔心的樣子,溫聲問道:「怎麼,你不想讓他們知道?」
蜜芽兒抿唇,想了想,還是搖頭:「也不是非要瞞著什麼,只是,只是……」
只是她總是心裡覺得不踏實,畢竟她和蕭競越這才哪到哪啊,也就是才見了兩面,牽了牽手而已,還不一定怎麼樣呢。
這麼快就說要讓姥姥姥爺小舅舅他們知道,說實在的,她自己心裡還沒準備好,更不要說去面對家人了。
太快了。
「沒關係。」蕭競越忙安撫說:「這種事情慢慢來,如果你不願意現在就讓你家裡人知道,我們就先不說。」
「那我四伯那裡怎麼辦?」她四伯又不是傻子,肯定會看出來什麼的。
「你四伯那裡,我來想辦法,不讓他告訴你姥姥姥爺還有小舅舅。」
這樣也可以?
「好。」
兩個人手牽著手,又走了一段,蜜芽兒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蕭競越。
「你會不會因為我現在不願意告訴家人裡而不高興啊?」
「不會。」
出於蜜芽兒的意料,蕭競越堅定而溫柔地說:「我明白你的想法,我們可以晚一些讓你家裡人知道,太突然,我也怕他們不能接受。」
畢竟自己是突然從美國回來的,還沒個心理適應過程,蜜芽兒就這樣和自己談對象了,別說蜜芽兒姥姥姥爺兩位老人,就是童昭怕都是先炸了。
「我們需要給你一點時間,也給我一點時間。」
讓蜜芽兒慢慢適應她已經和自己談對像這件事,也讓自己有時間去在姥姥姥爺和童昭面前表現一下。
蕭競越的體貼讓蜜芽兒有些感動,她沒想到他竟然把這件事前前後後想得這麼面面俱到。
「謝謝你,競越哥哥。」
原本她是有些擔心他會因此不高興的。
蕭競越笑了笑,輕輕摸了下蜜芽兒的頭髮,之後逐漸收斂了笑意,又說道:「不過,蜜芽兒,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下。」
「啊?」蜜芽兒不懂,考慮什麼。
「你才十八歲,剛剛成年,我又回來的這麼突然,其實你也需要時間慢慢接受我。」蕭競越用自己的目光鎖住眼前的小姑娘:「你現在是不是覺得一切都沒踏實感?」
蜜芽兒抿了下唇,微微低頭。
是的,她確實是沒什麼踏實感,就跟做夢一樣。
其實在這個年代,大家都是很含蓄的,談對像前是不會大聲地喊著你愛我我愛你的,一般就是含蓄地表白下,之後就默認在一起了。
比如蕭競越約她看電影,儘管用了那麼迂迴的一種方式,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什麼意思。
又比如兩個人牽了手,這就是很親密了,基本已經差不多都是那意思了。
再到了電影院,他抱住了她,她趴在他肩膀上,這就是確定談對象了。
可是這一切都是無聲的,是約定俗稱的,誰也不會主動說什麼告白的話語。
或許她需要更多時間來慢慢感受這種「談對像」的真實感吧。
蕭競越握緊了她的手,低沉的聲音緩緩道:
「我比你大六歲,在很多想法上肯定比你成熟,今天的事,是我主動的,你或許順水推舟了,或許下意識就接受了,你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所以——」
他聲音轉低:「我們繼續這樣相處下去,但是你也可以好好考慮,看看我是不是合適你,好不好?」
蜜芽兒真沒想到他竟然這樣體貼,把自己的心事都給揣摩到了。
她仰起臉看他,卻迎上了他幽深的眸光。
她心裡一慌,咬唇,微微別過臉去:「我其實……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不過你說得也對,這種事情,總得慢慢來……」
蕭競越望著蜜芽兒那略顯羞澀的樣子,一時忍不住笑了。
他伸出大手,輕輕地落在她臉頰邊,略顯粗糲的手指磨蹭著她嫩滑的臉頰,之後又把一縷碎發幫她攏在耳根後邊。
當她的黑髮夾在耳根上時,顯得特別清秀可人,淡淡的讀書人文雅氣息。
「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在男女這種事上,蕭競越當然比蜜芽兒要想得透徹。
他認定了,便不會放手,可是他渴望的,卻必須要壓抑下來。
蜜芽兒還很年輕,他怕嚇到她,也怕進展太快讓她不能接受。
他是有耐心一步步地來,只要她不往後退,他就會牽著她的手,一直走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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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蜜芽兒被蕭競越送回宿舍,宿舍裡的幾個女生還沒睡,大家七嘴八舌地圍過來,問這問那的,蜜芽兒招架不住,只好老實承認了。
「哇!看電影,看美國電影!」
「他有沒有對你說i love you啊?」
「他有沒有和你親嘴兒啊?我聽說電影院裡可以親的?」
面對眾人的追問,蜜芽兒實在是沒法說了,只好搖頭又搖頭。
「沒有,沒有,他那人感覺比較呆,不會說這種話的吧!親嘴?不可能的,我們才哪到哪啊!」
她下意識覺得蕭競越不是那種人,是永遠不會把「我愛你」掛在嘴邊的人,他是個太過含蓄的男人,以至於連請看電影都用了那麼迂迴彆扭的方式,他怎麼可能會說什麼「I love you」呢!
大家聽了,都有些失望。
「這人怎麼這樣,還是美國回來的呢,一點不懂得浪漫!」
「就是啊,蜜芽兒,你也太不拿喬了,他連句告白都沒有,你就讓他這樣輕易追到手了??」
「不行不行,這是欺負我們蜜芽兒好說話呢,等回頭我們會會他,怎麼也得為難為難,讓他知道,想追我們蜜芽兒有多難!」
大家嘰嘰喳喳好一番,各種討論研究,等到了熄燈的時候,才不甘願地抹黑出去洗漱上床。
上了床後,還是興致沒減,又說起談對象的那些事,無非是你暗戀誰,我喜歡哪個,誰誰追過你,誰誰追過他的。因為第二天是週日,也沒有課,大家說到了很晚才漸漸睡去。
當晚做了一堆的夢,夢裡有蕭競越,蕭競越牽著她的手,領著她一直往前走,那條路很長,彷彿走不到盡頭。誰知道正走著,蕭競越消失了,只剩下她了,她站在馬路上,茫茫然不知自己該去往哪裡,也不知道蕭競越怎麼突然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過來了,開得很急,她瞳孔驟縮,眼睜睜地盯著那輛車開來,撞向了她。
之後,她應該是死了。
蜜芽兒猛地醒過來了。
醒來後,她一時有點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後來聽著宿舍裡其他女生均勻的酣聲,再聽著宿舍外頭草叢裡的蛐蛐聲,慢慢地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北大宿舍,又成為了一名十八歲的學生。
她呆了好半天,總算是明白了,她上輩子之所以死了,其實是被車撞死的。
一直以來,她關於投胎轉世成為現在蜜芽兒的經歷都是模糊不清的,她甚至不記得自己上輩子怎麼結束的,於是大約猜想著,應該是病死的吧。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她竟然是死於車禍。
有人晚上開車闖紅燈,撞死了她。
不過這些對於她來說,也只是知道罷了,畢竟那都過去了太久,她也成為了現在的蜜芽兒,就她自己來說,到底怎麼死的,她並不是太在意。
當下她躺下,繼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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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她這邊迷迷糊糊正刷牙呢,就聽到宿舍阿姨大喊著顧緋有人來找,當下趕緊匆忙幾下刷好牙跑下去,一看竟然是自己小舅舅。
最近已經好久沒和小舅舅聯繫了,現在看到真是喜歡得不行了。
她一連串地問:「小舅舅,你出差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去姥姥姥爺那邊了,昨天姥姥姥爺還念叨你呢!」
童昭無奈地笑:「停停停,歇歇,怎麼越來越像你姥姥了,唸唸叨叨的,沒完沒了!」
蜜芽兒聽了,低哼一聲:「小舅舅,不許你這麼說,不然我告訴姥姥去。」
童昭聞聽哈哈一笑:「來,蜜芽兒,今天舅舅帶你去吃好吃的。」
蜜芽兒:「啥?我小舅媽呢?」
雖然說芮一蕊和姥姥姥爺那邊關係一般,也和蜜芽兒說不上多親近,不過好在還是維持著表面和平的,所以一說吃好吃的,蜜芽兒下意識地想到了芮一蕊那邊。
童昭:「你舅媽最近在跑業務,哪有功夫操心這個,估計連我回家了都不知道。」
蜜芽兒見他這樣,也是沒法,忍不住提醒說:「小舅舅,姥姥說了,你都三十八了,再不生孩子,怕是生不出來。」
童昭噗地笑了:「你個小姑娘家的,操心這個幹嗎?我就算沒孩子,這不是有你嗎,難道你就不能給我養老送終了?」
蜜芽兒這下子真是無話可說了。
一般男人不是都應該很重視子嗣傳承嗎,怎麼到了小舅舅這裡,竟然根本不當回事?
不過算了,這是長輩的事,她也就順著她姥姥的話幫著說說,再多的,也不是她這輩分能插嘴的。
「你剛才說吃好吃的,是咋回事啊?」
「競越回來了,他說要請我們吃飯。」
「……」蜜芽兒一聽,默了片刻:「真的?」
心裡多少有點不舒坦,她可是很少瞞著小舅舅什麼事的,現在欺騙了小舅舅,總覺得良心不安。
童昭:「他不是已經請你吃過飯了嗎?」
蜜芽兒:「啊?」
……難道說,蕭競越都告訴小舅舅了??
童昭看蜜芽兒那呆樣,忍不住捏了捏蜜芽兒的鼻子:「怎麼傻了啊?」
蜜芽兒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蕭競越到底說了啥啊?
童昭拍拍蜜芽兒的腦袋:「上樓,換衣服,準備出發!」
蜜芽兒趕緊上樓換衣服換鞋子拿包,之後匆忙下樓,隨著小舅舅一起出去,路上才慢慢地打聽明白。
原來蕭競越是向小舅舅承認了請自己吃飯的事兒,不過卻略過了看電影的事,當然也就沒提兩個人算是「談對像」的事。
明白了這個,蜜芽兒鬆了口氣。
「你四伯也在,大家一起湊個熱鬧。」
「四伯也在?」
「還有劉瑞華。」
「額……那挺好的。」
行啊,今晚真是熱鬧極了。
童昭帶著蜜芽兒坐上了公交車,來到了北京大飯店,這算是這一代比較有檔次的飯店了。
蜜芽兒見了,難免有點奇怪:「在這裡吃啊?」
這裡不便宜呢。
童昭笑著點頭:「那是當然了,競越那小子堅持的,說是當年多虧了大家幫助,要不然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的,非說要來個好地方吃。」
蜜芽兒看看北京大飯店那豪華的玻璃轉門,一時有點心疼。
蕭競越回來後還沒發工資,他哪來那麼多錢啊……自己讓他請吃飯,只捨得吃大排檔呢。
童昭察覺到蜜芽兒的猶豫:「怎麼了?怯了?」
蜜芽兒趕緊搖頭:「沒沒沒,怯啥啊!」
童昭拍拍自己外甥女的肩膀:「早給你說,要多出來見世面,這樣子才能臨場不懼。特別是以後共工作了,見識多才能做到看淡一切,知道不?」
蜜芽兒聽著他的「童昭經驗」,忍不住笑了:「知道啦,小舅舅!」
一時說著,大家往裡面走,進去後就見蕭競越劉瑞華顧建黨等都在了,大傢伙互相寒暄過後,分別坐下。
蕭競越和大傢伙都打了招呼,就把菜單遞過來,讓大家點菜。
蜜芽兒看看菜單,都不便宜,更加心疼了,忍不住瞥了蕭競越一眼。
蕭競越坦然自若地對蜜芽兒笑了笑,好像和蜜芽兒根本沒那回事一樣。
哼,還挺能裝。
蜜芽兒低下頭,仔細看菜單,不再搭理蕭競越了。
點完菜,大家隨意說話,難免說起當年在大北莊的事兒。
童昭和蕭競越本來是極熟的,可以說,在那個年代,在蕭競越成長最關鍵的年齡,童昭就是他精神上的支柱,是他奮鬥的榜樣。
此時多年分別後,再次相見,蕭競越話並不多,但是對童昭的感激,在三言兩語間表露無遺。
飯菜上來,蕭競越給童昭敬酒,一口氣喝了三大杯。
童昭見此,想起過去,也是感慨萬分:「你長大了,我們也都老了!其實說起來,你和蜜芽兒,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啊!」
蕭競越聽這話,眼中有些濕潤。
他想起了那一年,他被後娘虐待,獨自一人跑出去,掉進了地溝裡,是童昭把他救出來的。
射向他的那道光明,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童叔,這些,我都記著,沒有你,就沒有我,我再敬你一杯!」
說著間,他又痛飲了一杯酒。
其他人也就罷了,唯獨蜜芽兒,從旁看著,默不作聲,心裡卻在暗暗嘀咕,喝這麼多酒,行嗎??
不過顯然童昭也是酒場上的英雄,當下拉了顧建黨一起,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喝得眼眶都紅了。
正喝著的時候,恰好身邊走過一眾人,蜜芽兒本來沒在意的,可是聽著一個聲音,又覺得耳熟,便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
誰知道那人竟然是陸奎真。
陸奎真頭上包著個白紗布,正隨著家裡人往飯店裡走,恰好這個時候也看到了蜜芽兒還有童昭。
童昭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是也認出陸振天了,連忙打招呼:「振天哥,這邊!你們也過來了!」
恰好陸老爺子也在的,看到童昭和蜜芽兒,也是覺得巧了:「童昭你這小子怎麼回事,好久沒來看我老頭子了?你爸呢,最近怎麼樣,我還說過幾天找他下棋去。」
雙方見面寒暄一番,再看看這邊的酒席,總不能說就這麼過去,還能怎樣,無非是乾脆合做一起了。
於是重新叫來服務員,重新點菜下單,一起拼了一個大桌子,之後喝著茶水,大家一起做了個介紹。
陸家人倒是認識顧建黨的,只是不認識蕭競越罷了。
「這是以前我姐家的鄰居,他叫蕭競越,是中國第一屆中科大少年班的,之前在美國讀書,這不,才回來要報效祖國。」
陸老爺子一聽從美國回來報效祖國的,頓時大加讚賞。
「好,這個好!我就喜歡從美國學了先進的文化知識回來報效祖國的,這才是好樣的!可千萬不能學有些人,他們哪,鑽空心思要出國,出了國後,就為了小別墅小汽車,怎麼也不肯回來了!黨和國家好不容易培養了個人才,你們卻去為美國做貢獻了,這成什麼體統?這叫自私,這叫不愛國!像競越這樣的,才是好樣的,是黨培養出的好孩子,好人才!」
經陸老爺子這麼一誇,陸振天也忍不住多看了蕭競越一眼。
已經四十多歲官威日甚的他,和藹親切地問道:「競越回來後,去什麼單位啊?」
蕭競越望了眼陸振天,他當然知道這就是陸奎真的父親,當下笑著恭敬地道:「陸叔叔,我這次回來,是應中科院邀請,要去計算機研究所做研究員。」
陸振天一聽,不免看向自己兒子陸奎真:「計算機研究所?奎真,你不就在那裡嗎?那你們豈不是同事了?」
蕭競越淡定地看向陸奎真,彷彿他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樣,笑著說:「是嗎?你也在計算機所?你是在哪個組?我暫時跟隨睨老師一個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