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雖然此事被我按下,但太子受罰失寵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七皇子在朝堂上一言未發,背後卻做了不少小動作。
正月初十,是藩王面聖,進貢納賦的日子。眾藩王均已進京,除了燕北王。他稱自己臥病在榻,無法出門。他只托人帶了口信給皇上,今年的歲貢也沒上交。皇上震怒,下令削了他的爵位。
次日,皇上召集群臣,商討藩王事宜。
「皇上,此次燕北王目中無人,正是為我們敲響了警鐘。天高皇帝遠,總有些人抱著自立為王的想法。削藩之事,應馬上推行!」秦庭迎站了出來。
我擔憂地看了他一眼,立即反駁道:「皇上,並不是所有的藩王如燕北王那般。他們效忠皇上,我們不可寒了他們的心。此事應該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皇上,昔日東周,就是諸侯獨霸一方,導致王室敗落。有史可鑒,您萬萬不可心慈手軟。」秦庭迎堅持道。
其他大臣上前,紛紛指責秦庭迎,有說他危言聳聽的,有說他過於激進的……
「行了,朕知道了,退朝吧!」皇上制止了群臣的口舌之爭。我透過重重垂簾,見他揉了揉太陽穴。
「秦大人!請留步!」殿外,我喊住了秦庭迎。
「徐大人,何事?」秦庭迎轉頭看我。
我環視了四周,拉他去了人少的角落,低聲道:「秦大人,這藩肯定是要削的,我們得徐徐圖之,你不能現在就站出來做靶子。」
「阿行。」他突然喚了我那晚的暱稱,「此事總得有人提。」
「可我不想見你落得如晁錯般的下場。」我低落道,心如刀絞。
「你得對皇上有點信心。」他桃花眼彎了彎,瀟灑道:「就算落得晁錯那樣的下場,於民有利,那也值得。」
「秦庭迎,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被他的語氣激怒。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以為民捐軀為榮,可有人在乎!
「阿行,我不想等你了。」他輕笑一聲,認真道:「你和陳瑛好好過,不用管我。」
說罷,他大步走向宮門。
我站在原地,看他漸行漸遠。我很想大聲喊住他,告訴他我在乎他,我也想和他好好過!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終,我只是瞧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門外。
我轉頭去了中書省,處理今日的政務。快到天黑,我才收拾了案牘,出了皇城。
皇城門外,薛弋陽正等著我。見我出來,他上前來陪我一道往新宅走。
「謹謹,這是我剛買的水晶糕,嘗嘗。」他從油紙中拿了一塊糕點,湊到我嘴邊。
「薛弋陽,我不想吃。」我搖搖頭,現下我真的沒有胃口。
「怎麼了?」他見我興致不高,柔聲問我。
「沒什麼,一些朝堂上的瑣事罷了。」我確實對秦庭迎有意,此刻根本無法對薛弋陽開口。
「別為那些煩心了,我餵你吃如何?」薛弋陽咬住糕點,貼近了我。眾目睽睽之下,做這事實在不妥。我正想推開他,這時,薛弋陽被人踹了一腳,差點沒站住。
「薛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這句質問,飽含怒意。我們轉頭看去,是面色青黑的徐慎。
薛弋陽吐出水晶糕,正欲開口解釋,我攔住了他,開口答道:「他同我開玩笑而已。」
「謹行,你隨我來。」徐慎瞥了薛弋陽一眼,讓我跟他走。
「你先回去。」我跟薛弋陽說了一聲,這才跟上了徐慎的腳步。
路上,徐慎一言不發,疾步前行。我只好加快腳步,這才沒被他甩下。
我跟他回了徐家老宅,去了他的房間。他關上門,怫然不悅道:「謹行,你與薛弋陽是什麼關係?」
「就如你看到的那般。」我看著他的眼睛,理直氣壯。
「你!」他揚起手要打我。我沒躲,就站在原地,等著巴掌落下。
他見我沒躲,手停在了半空中。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將我按在床上,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肉臀。
「謹行!是我太縱容你了!」他又打了我一巴掌,「陳瑛還懷著孕,你竟與其他人不清不楚!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