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
花三郎忙道:“小紅姑娘,有人上這兒來找過我嗎?”
小紅一怔:“有人上這兒來找您?誰呀!”
這表示沒有。
花三郎道:“呃,我是來問問,既然沒有,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改天再來看南宮姑娘。”
說完了話,他要走。
小紅像一陣風,也委實帶著一陣香風,繞過來攔在他身前:“您怎麼能走。”
花三郎道:“我……”
只聽南宮玉的話聲傳了過來:“是花爺嗎,還不快請花爺上來。”
小紅道:“聽,您能走嗎,您這不是誠心讓婢子挨罵嗎?”
花三郎暗暗一聲苦笑,只好由小紅帶路,行向小樓。
登上了小樓,南宮玉笑靨相迎:“可是好些日子沒見花爺了,今兒個是什麼風啊。”
花三郎還沒說話。
小紅嘴快:“您還說呢,要不是您喊得快,花爺問過一句話就要走了。”
“呃!怎麼回事兒啊?”
“花爺問有沒有人上這兒來找過他,婢子剛說聲沒有,花爺扭頭就要走。”
南宮玉凝目望花三郎:“這又是怎麼回事,誰會上我這兒來找您哪。”
花三郎道:“不瞞姑娘,我有個朋友的女兒失蹤了,聽我那個朋友說,她是來找我的,我以為她會上姑娘這兒來,所以……”
“呃!哪位姑娘,她知道您認識我?”
“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不讓朋友知道。”
“花爺真會說話,那位姑娘既是來找您的,您認識的人,可不只我南宮玉一個啊。”
“還有項爺那兒,我正準備去呢。”
“我不是說項爺那兒,要找您的人,誰不知道該上肖府去找。”
花三郎只覺臉上一熱,窘笑道:“姑娘開我的玩笑了。”
南宮玉適可而止,笑笑道:“那位姑娘既是來找您的,怎麼說她是失蹤了呢。”
“這個……是這樣的,她跟她父親寄居在西山一座廟裡,今天一早她父親發現她不見了,找遍西山不見她的蹤影,只是猜想她可能進城來找我了。”
“呃!原來是這樣啊,姑娘多大了。”
“有十六七了。”
“這麼大了,那什麼事都懂了,迷不了路的,您幹嗎這麼著急呀。”
“我那個朋友只這麼一個女兒,他知道京裡亂,怕她出了什麼差錯。”
“倒也真是,京裡龍蛇雜處,什麼人都有,這樣吧,您告訴我一下,姑娘姓什麼,叫什麼,長得什麼模樣兒,我託人給您找找。”
“她叫玲瓏……”
接著,花三郎把玲瓏的長相告訴了南宮玉。
靜靜聽畢,南宮玉深深一瞥:“玲瓏,定然是個玲瓏剔透的姑娘,長得又那麼美,也一定是個愛煞人的女兒家,您放心吧,只要找著她,我一定把她留在我這兒,不會讓她去亂跑了。”
花三郎道:“謝謝姑娘,我還要上項爺那兒去一趟……”
“您要是沒別的事,就別急,我找個人去給您跑一趟。”
“不了,我見項爺還有點別的事。”
“那我就不敢耽誤您了。”
“我告辭了。”
花三郎匆匆下了小樓,小紅代主送客,送走了花三郎,回到小樓上,南宮玉當即就下了令:“小紅,通令十旗,全力找尋玲瓏。”
“是!”
花三郎說去項剛的霸王府,真去了項剛的霸王府。
能進項剛霸王府,不必經過通報的,恐怕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姑娘南宮玉,一個就是花三郎了。
陪花三郎往裡走的項霸王貼身護衛魯俊,老遠就扯著喉嚨嚷嚷上了:“爺,花爺來了。”
項剛從書房裡迎出來,又把花三郎拉進了書房,一手緊握著花三郎的手,另一手拍上了花三郎的臂膀:“老弟,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兒來,案子辦得怎麼樣了,有眉目了麼,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啊?”
花三郎笑笑道:“項爺,能讓我坐下喘口氣麼。”
項剛大笑,拉著花三郎坐下,容得花三郎坐定後,魯俊獻上了茶,項剛才又問:“喘幾口氣了?”
花三郎笑笑道:“項爺,案子多少是有點眉目了,不過目前還沒到勞您大駕的時候,而且我今天來,也不是為案子來的。”
“呃,那你是為什麼來的?”
“先問問您,有沒有人上您這兒來找過我?”
“誰上我這兒來找你,沒有啊。”
“那我就有件事要請您幫忙了。”
“老弟,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三郎把玲瓏失蹤的事,該瞞的瞞,該說的說,告訴了項剛。
靜靜聽畢,項剛皺了眉:“怎麼會有這種事,這位姑娘也太任性了。”
“就是說啊。”
項剛目光一凝,道:“老弟,你別隨聲附和,以我看這內情恐怕還不單純呢。”
花三郎一點就透,心裡一跳,他裝了糊塗:“怎麼個不單純法。”
項剛道:“我這麼說吧,如果我是那個小姑娘,碰上你這麼個人兒,我也會什麼都不顧,離家出來找你啊。”
花三郎強笑道:“就知道您會有這麼一說。”
“恐怕還真讓我說對了。”
花三郎搖頭道:“真要命,我剛上南宮玉姑娘那兒打聽過,南宮姑娘居然也有這麼點意味。”
“足見英雄所見。”
“項爺,她叫我叔叔啊。”
“奈何你這個叔叔太年輕了點兒。”
花三郎苦笑道:“項爺,我那位韓大哥,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如今人都快急瘋了。”
“你的侄女兒就是我的侄女兒,你跟他一樣急,我跟你一樣急,魯俊!”
魯俊躬身道:“爺!”
項剛道:“該讓他們知道的,都讓他們知道一聲,傾全力給我找這位玲瓏姑娘。”
魯俊恭應一聲行了出去。
花三郎道:“項爺,有幾分希望?”
“我這麼說。”項剛道:“只要這位姑娘是來京城了,現在京城裡,絕沒有找不到的道理,不出三天,我把個玲瓏姑娘交給你就是。”
花三郎放心了,因為他知道,玲瓏必來京城,必在京裡,他又坐了沒多久就告辭了。
項剛留他喝酒,他以辦案為由婉拒了。
項剛送他到大門口,再次保證,只要玲瓏確在京裡,三天之後定然還給他個玲瓏。
有這一頭,花三郎已經夠放心了,何況還有他不知道的一頭,南宮玉已經通令了她手下的十旗。
花三郎去會韓奎,韓奎去打聽玲瓏的消息還沒回來,他把已託人的事,交代了韓奎的朋友,囑他轉告韓奎,然後他沒等韓奎就走了。
這一走,花三郎他又沒處去了,好不容易想上一趟西山,不料在西山碰見韓奎又折了回來,如今事雖已告一段落,但是再讓他上西山去,他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看看天色,經過這幾個地方一折騰,天色可也不早了,有的店舖,人家都已經掌了燈了。
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