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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嬌》第77章
第77章

  之前慕含嬌一直在想, 為什麼前世沒再見過顧二哥, 後來琢磨琢磨,覺得有可能顧二哥前世沒來洛京, 也可能前世他沒中進士又回家鄉去了。

  事情總是有前因後果的,慕含嬌已經不經意間把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慕含嬌跟顧存二人只是打了個照面,招呼了一聲, 大庭廣眾之下不方便多說什麼, 就此作別離去。

  回過頭來,高雲輕伸長脖子,好奇的看了看顧存的背影, 又歪著腦袋看慕含嬌,詢問:「姐姐,這個人是誰啊?」

  慕含嬌解釋:「只是東萊的舊識而已,聽說他去年中了進士, 現在做了太子少傅。」

  高雲輕一想,這個人從東萊過來的,那他肯定也清楚海邊的事情吧?

  頓時提起了興致, 拉著慕含嬌的袖子,又好奇詢問:「那他出過海麼?」

  慕含嬌點點頭:「他是男子, 出海方便,去過好幾回的吧, 不像我,就去過一回還這麼倒黴差點遭遇不測。」

  她仔細回想起來,當初跟爹爹出海的時候, 顧存的哥哥也跟著去的,只是出了那次意外,顧大哥沒有再跟著回來。

  高雲輕若有所思,愣愣點了點頭,不自覺多看了兩眼那顧存的背影。

  自從知道原來大海這麼奇妙無窮之後,她心下早已有了一絲夢想,她想去東萊,也想出海,就算不能出海,住在海邊也行,這大概是支撐她扛著病痛活到現在的唯一動力了。

  就是不知這夢想,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實現。

  因為有些冷,加之高雲輕累了,慕含嬌就先送高雲輕去客房休息,然後再返回宴席。

  路上,恰好走到清靜無人之處,不知是不是有人蓄意等在此處,她半路被人給攔住。

  抬頭審視面前三十來歲的男人,一身暗金色蟒袍,唇角微勾帶著一絲猥瑣的笑意,正如狼似虎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

  慕含嬌側開身,恭敬的行了個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目光灼灼的盯著面前的小美人,披風遮住的婀娜身姿,那天桃穠李的容顏,一雙媚眼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這般尤物,任誰都會想要得到,太子去年就有過那種肖想了,只是當時她年紀尚小,想法也沒那麼強烈,現在一見,出落得愈發嫵媚多姿,讓人按捺不住。

  大概是喝了兩杯酒有點上頭,只是一眼就讓男人起了邪念,逼近了一步,腦子一熱道:「這麼巧,昭王妃怎會在此,正好孤喝多了幾杯,有些頭暈,不如勞煩昭王妃送孤去客房休息如何?」

  太子突然提出這麼個要求,問題是他身邊還能少了隨從送他回房麼,明顯就是有什麼暗示,而且還特別直接。

  慕含嬌意識到不對,連退後了兩步,道:「太子殿下還請自重,含嬌是你的弟媳,怎可能送你去客房,今日賓客眾多,讓人瞧見如何是好。」

  太子兩步逼上前來,抬起袖子就不客氣的想動手動腳,還道:「不願意?那孤就告訴昭王,你有意勾引獻媚於孤,還投懷送抱,拉拉扯扯。」

  流螢拉了慕含嬌一把,慕含嬌連連退後了兩步,才躲開了他的魔爪,當時就屏住了呼吸,驚恐的抬眸看著面前的這個不要臉的太子。

  他都這個年紀了,比慕含嬌足足大了一半,慕含嬌就是勾引誰也不會勾引他吧?

  而且,這太子之前不是還想把慕含嬌配給他兒子的麼?莫不是當時就是想留給自己的吧,不好意思說,就舔著臉說留給兒子。

  前世慕含嬌倒是沒怎麼見過太子,不過知道他就是個廢物,死得也很慘就是了,廢太子之後被流放邊疆,後來靖王登基手足相殘把他給殺了。

  現在也不知道太子怎麼精蟲上腦,竟然敢這麼公然調戲她?

  慕含嬌咬牙道:「太子殿下別睜著眼睛說瞎話,含嬌只不過是路過此地,什麼也沒做過,有隨從作證。」

  太子冷笑:「你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整日招蜂引蝶,今日還在此處攔著孤的去路,故意倒在孤身上來,說你勾引孤也不為過吧。」說著問旁邊隨從,「你們都看見了,孤說得可屬實?」

  他旁邊兩個嘍囉紛紛附和:「太子殿下絕無半句虛言!」

  慕含嬌屏住呼吸,當時都震驚了,瞪大眼睛道:「太子殿下,分明就是你攔著我的去路,還想動手動腳,竟然這麼扭曲事實,搬弄是非,好歹你也是一國儲君,怎麼這般厚顏無恥,也不怕說出去丟人現眼?」

  太子加重語氣:「你還敢罵孤?要不要我們去找父皇和昭王來評評理,看到時候父皇會相信你,還是會相信孤這個一國儲君!」

  慕含嬌當時就捏緊的拳頭……想起前世類似的經歷,就是被別人這樣污蔑了,百口莫辯,也沒人幫她說話,落下個狐狸精的名聲,越想就越憋屈。

  慕含嬌正氣得發抖的時候,這太子還笑眯眯的上來,「所以你還是老實點,送孤去客房,放心,孤保證不會有人看見,也不會亂來。」

  看那太子想動手動腳……

  雖然面前的是太子,流螢也有些底氣不足,可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把攔在慕含嬌面前,儘量鎮定,道:「太子殿下,方才發生的一切奴婢看在眼裡,太子殿下每一句話,奴婢都已經清清楚楚記下了,到時候必定一字不漏的稟報我家殿下,若是太子殿下還有任何吩咐,也可讓奴婢代為轉告……」

  想起魏浟,太子就來氣,冷笑道:「呵,魏浟算哪根蔥,你以為孤會怕他麼?只不過就是個初出茅廬的混小子罷了,孤當初隨著父皇征戰天下的時候,他還在繈褓裡吃奶,你們以為他很厲害,那是不知道他小時候被孤打得滿地打滾,跪地求饒的模樣……若是他現在敢出現在這裡,孤就教他做人!」

  慕含嬌跟流螢都被他的驚呆的時候,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發酒瘋的太子了。

  卻聽太子的背後,一個凜冽如寒風的聲音傳來:「大哥說要教誰做人?」

  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不知何時,黑影籠罩下來,魏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太子的背後。

  因為身高比他高出半個頭,加之面目陰翳,眸光冷冽,渾身帶著一股淩然氣勢,仿佛撕裂地獄而來的羅刹一般,叫人見了都頭皮發麻。

  場面定格,太子背脊一涼,驚愕的與他對視,想起方才所說的話,表情凝固,氣氛尷尬至極。

  慕含嬌趕緊跑過去,擠出一些眼淚,哭噠噠的躲在了魏浟身後,軟聲軟氣道:「殿下,你可一定要為含嬌做主,人家真的只是路過,太子殿下非要拉著我,說我勾引他……」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年紀都快趕上人家爹爹了,人家怎麼可能勾引他啊!死不要臉,還自作多情。

  太子回過神來,還不以為意,一口咬定道:「你們見過只是路過就往孤身上倒的麼?昭王,你也該好好管教你這位王妃,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等不知廉恥之事,說出去也丟人現眼……今日念在家醜不可外揚,好歹也是孤的弟媳,孤可以暫且不將此事外傳,若再有下次,可別怪孤不留情面!」

  慕含嬌皺眉,連忙拉著魏浟道:「殿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沒有……」

  魏浟微微抬了抬袖子,將慕含嬌打斷,只對太子冷聲道:「大哥方才不是說,要把我打得滿地打滾,跪地求饒,教我做人麼。今日是靜安大婚也就罷了,不如明日我們去較場比試比試,看看誰教誰做人?」

  太子被說得愣住,臉色微微發白,他自知有幾斤幾兩,比武哪打得過魏浟?

  魏浟接著激將道:「怎麼,大哥莫不是害怕打不過,不敢接這戰書?放心,只是切磋切磋,點到即止。我仰慕大哥當初威名已久,早就想找大哥一較高下,還望大哥成全。」

  太子心慌道:「孤是怕你年紀輕輕不知天高地厚,到時候輸了該多難看。」

  魏浟道:「我輸了可以任由大哥處置,絕無怨言,大哥若是輸了,必須當眾向嬌嬌道歉,澄清今日之事。」

  太子嗤笑:「搞那麼大動靜,就為了一個女人,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魏浟不苟言笑,鄭重其辭道:「大哥似乎沒搞清楚,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是我魏浟的髮妻,大齊的親王妃,什麼人都敢隨意蔑視侮辱,可讓我顏面何在,皇家威嚴何存?」

  太子還想嘴硬:「老五,你不好好管教管教她,讓她老實規矩一些,別出來沾花惹草,倒還責怪到孤頭上來,孤何曾蔑視侮辱她了?」

  魏浟捋了捋袖子,道:「別廢話那麼多,大哥就說敢不敢接這戰書!」

  太子皺眉:「接什麼戰書,要打我們就在此處打!」

  魏浟道:「我不是說了,今日是靜安大婚,我是不會在此處動手。」

  太子想了想,明日去較場比武,莫不是為了正大光明的揍他?到時候那麼多人圍觀,要是輸了豈不是丟盡顏面,還得當眾給那個女人道歉,更是丟臉。

  也只好認慫,道:「你不就是想讓孤道歉麼,行,孤現在就道歉……」

  慕含嬌原本怯生生躲在魏浟背後抹眼淚,聽見太子這句話,差點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太子也太慫了吧,比武都不敢接?這就認輸道歉了,沒意思。

  不過沒想到魏浟反而不接受,隻出聲制止:「不用現在,等明日分出勝負再說,記得明日我在較場等大哥,到時候大哥可別失約……」

  意思道歉也要揍完了才接受。

  話畢,魏浟回過頭,手掌捏著慕含嬌軟軟的肩頭,彎下腰柔聲道:「我們走吧。」

  隨後就帶著全程躲在後頭的慕含嬌走了,只剩下太子留在原地,在蕭瑟冷風之中淩亂,大概酒意都醒了幾分。

  慕含嬌偷瞄一眼魏浟,感覺他臉色不太對,還試圖解釋:「表哥我真的沒有往太子身上倒,都是他胡編亂造的,你不信可以問流螢,流螢都看見的……」

  流螢趕忙應了一聲:「確實是太子喝醉了胡攪蠻纏。」

  魏浟問也不問,隻捏了捏她的肩膀,風輕雲淡道:「我知道。」

  慕含嬌癟嘴,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衣裳,想想面上妝容,頭上珠翠……

  前世人家也說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在勾引男人,就是自己不知檢點……真的搞不懂,為什麼女人打扮好看一些,就成了招蜂引蝶。

  慕含嬌想了想,又問:「明日表哥真要跟太子去較場比試?」

  魏浟幫她理了理被吹亂的披風,回答:「那是當然,嬌嬌也要去看,等著他給你道歉就是。」

  慕含嬌皺了皺眉,還有些擔心,可是想了想,那個太子這麼慫,肯定躲起來不敢去比武吧?然後假裝自己喝醉了誤事,什麼也不記得?

  次日,原本太子是打算假裝酒醉什麼都不記得,在東宮悶頭大睡的,結果被六皇子氣勢洶洶闖入,給連拖帶拽,一路嘲諷,強行帶到了較場比武,還說什麼不去就是不戰而敗,更加丟臉。

  太子被灰溜溜的拖到了較場,魏浟倒是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叫太多人來,主要就是幾個皇子和一些親友,有男有女,好像都是來看笑話似的……重點,魏浟還把老二靖王給請來了。

  靖王和太子十年的死對頭了,今日往這裡一站,不明擺著來看好戲的麼?要是讓靖王看見他打不過魏浟……不過,靖王自己也打不過,好像輸了也沒什麼好丟臉的吧?

  被逼著非得比武,太子也沒有辦法,只能接受了,來到一邊兵器架上挑選趁手的武器,看來看去,選中了一把大刀。

  回過頭來,本來還琢磨著要不要讓魏浟手下留情,別輸得太難看,卻見魏浟手上隻拿著一根棍子。

  太子心裡嗤笑,這魏浟也太狂了,竟然敢這麼瞧不起他,就拿一根棍子來比武?就算他確實武藝不如魏浟,但是,大刀和棍子兩個武器相比,就已經可見勝負了。

  果然還是年輕氣盛,目中無人,以為他真那麼容易對付。

  太子還詢問:「老五,別到時候說孤欺負你,你當真不選兵器了?」

  魏浟此刻正一身青色雷雲紋簡潔勁裝,與身俱來的殺神般的氣質,周身仿佛籠罩著異芒,好像手上拿著不是木棍而是什麼上古神器。

  他掂了掂手中的棍子,趾高氣昂的意味,道:「足夠了。」

  由六皇子嚷嚷著他要做裁判,一聲令下,比武就此拉開序幕。

  魏浟帶著一股肅殺之意立在場上,不動聲色,太子也撩起袖子,舉起大刀,蓄勢待發。

  片刻後,還是太子快步上前,淩空一躍,劈頭蓋臉就要朝著魏浟砍下去,心下想著,這一刀說不定給他連棍子帶人都砍成兩半!

  可是魏浟只不過靈巧的一側身躲開,轉而一個回旋踢,踢在太子胸口,給他踹得後退了兩步,忍著胸口疼痛,舉著刀繼續變著花樣出招,魏浟躲閃之餘,恰到好處的反擊,棍子一下下打在太子身上,就這麼見招拆招,二人打成一團。

  場上比武正在緊張刺激的進行,現場觀眾則一片肅靜,眾人都捨不得眨眼,看著這一切,隨時都是提心吊膽的。

  大家只知道是因為太子對昭王妃無禮,昭王才與太子約戰,卻不知具體內容如何。

  慕含嬌也在場下,總覺得一顆心都懸著,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較場內。

  高雲輕也來了,因為昨日聽聞昭王和太子要比武,非要嚷嚷著也想看昭王教訓太子,所以此刻坐著輪椅,就在慕含嬌身邊。

  看到驚險時刻,高雲輕瞪大雙目,半張著嘴,不禁嘖嘖感歎:「昭王殿下果然好厲害,拿一根棍子都能暴打太子!」

  這個太子,還敢調戲昭王妃,不是活該挨打麼!

  慕含嬌也看得心驚肉跳,生怕魏浟一個不小心被太子那大刀給傷了,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比武的兩人身形飛快,風馳電摯之間,魏浟的木棍「啪」的一下打在了太子的背上,力氣奇大,直接給他扇飛了出去,摔倒在地,喉中泛出血腥味。

  太子還沒能傷到魏浟分毫,就已經被那根棍子打得七葷八素,渾身疼痛,握著大刀的手都稍微有些發抖……

  現在他知道魏浟為什麼要用棍子了,因為看不見傷痕,還可以接二連三的抽打他,給他打得有苦說不出。

  太子從地上爬起來,雙腿都有些打顫,擦了擦嘴角的血,實在扛不住了,只得認輸:「行行行,老五你別打了,孤認輸了。」

  魏浟還故意嘲諷:「大哥不是說要把我打得跪地求饒,教我做人?」

  太子臉色難看至極,只道:「你不也說了,只是切磋切磋,點到即止!昨日孤醉酒還沒清醒,暈頭轉向,這麼打起來根本就不公平!」

  「大哥要是覺得不公平,改日再戰也可。」

  太子一想,今日都被打得這麼慘了,改日再戰豈不是還要再挨打一回?

  「……」

  慕含嬌遠遠聽聞此話,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身邊高雲輕也忍不住念叨:「太子也太不要臉了,他拿一把大刀,昭王就拿一根棍子,他竟然還好意思說不公平?」

  慕含嬌也點點頭,就是就是,太子要是要臉,昨日也就不會調戲她了。

  掃視一眼較場之內,好似無意間看見了什麼,高雲輕突然拽著慕含嬌的袖子,指給她看:「姐姐,你看,你那個顧二哥也來了?」

  慕含嬌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顧存也來了,一身月白色鶴氅,正站在太子的隨行之中。

  她看顧存的時候,正巧碰上顧存也抬起頭來在看她,目光不可避免的撞上,慕含嬌只好抿唇笑了笑以示禮貌的招呼,隨後就慌忙挪開了目光。

  今日較場比武,魏浟拿一根棍子教訓了太子,場面慘不忍睹,最後大獲全勝,太子找了喝醉的藉口,就這麼認輸了,也同意當著眾人的面來給慕含嬌道歉。

  道歉的內容不怎麼有誠意就是了,依舊是說,「孤昨日酒後胡言亂語,還望昭王妃切莫當真。」

  看這麼隨意的口氣,慕含嬌不知如何作答。

  「大哥,你好歹也認真一些。」說話的同時,魏浟從後面走過來一巴掌拍在太子肩膀上。

  看似只是兄弟間的勾肩搭背,可因為之前魏浟用棍子毒打太子,太子看似毫髮無損,實則那身衣袍底下遍體鱗傷,體無完膚,這一巴掌下來,當時就疼得太子膝蓋一彎,身子都矮下去一截,冷汗直流。

  瞥一眼魏浟的臉色,太子額上滑下一滴冷汗,咬緊牙根,也只好壓低聲音道:「孤多有冒犯之處,望五弟妹見諒。」

  慕含嬌也不想太得罪太子,今後惹來麻煩,所以就適可而止,應聲道:「既然只是誤會,現在澄清了就好,含嬌自然不會記在心上。」

  慕含嬌還規勸魏浟:「表哥與太子殿下比武切磋,已分出勝負,今日不如就這樣吧。」

  魏浟才將手掌從太子肩上拿了下來,讓人毛骨悚然的語氣道:「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隨後魏浟就這麼帶著慕含嬌走了,只剩下太子幽幽看著他們的背影,有什麼氣只能咽進肚子裡。

  這也就算了,旁觀的靖王還走了過來,一通嘲諷,「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大哥,你若是不勤加練功,恐怕早晚要讓人取代了,哈哈……對了,下回可別色迷心竅,先看清楚了是誰再下手為好……」

  特別是「取代」兩個字,特意加重,說到了太子心坎上。

  隨後靖王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老五怎麼打他,他酒後輕浮,自作自受也就認了,可是被死對頭老二這麼嘲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回東宮之後,御醫給太子背上摸跌打酒,垂目看著這青一塊紫一塊的,都不禁皺起了眉頭,暗自感歎,昭王下手也太狠了吧,與其說是比武,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毆打,竟然正大光明的把太子給打得不成人樣,下手這麼陰毒,專挑脆弱的地方,估計每個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除了昭王也沒誰了。

  太子氣得大罵:「輕點!你想疼死孤麼!」

  御醫只能心虛的手下輕了一些。

  太子還氣鼓鼓的道:「這個老五也太猖狂了,要不是孤酒還沒醒,哪能被他這麼佔便宜!今日真是什麼臉都丟盡了,這口氣讓孤如何咽得下去!」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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