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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嬌》第48章
第48章

  元曜架在脖子上的刀又逼近了幾分, 直劃破了魏遠脖子上的肉, 鮮血流了下去……加之膝蓋上的疼痛,再看看元曜此刻羅刹般的模樣, 魏遠是有些怕了。

  想了想,魏遠也只能低聲下氣與元曜談判,跪在地上, 指著高意如, 眼巴巴的仰頭望著元曜,道:「我們,我們商量商量, 你放我走!我將這婦人交給你,你可用她與昭王談判,怕是還能撈到不少好處。

  「另外,等我回了漢中之後, 必定奉上金銀珠寶送去感謝楚王此番恩情,今後楚王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願效犬馬之勞, 還望楚王務必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你與這婦人也無親無故, 何必多管閒事,在此擋我的路, 對你來說絕對百害而無一利……」

  魏遠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給元曜好處,讓元曜放了他,叫他就此逍遙法外。

  元曜冷哼一聲, 道:「你似乎還是不知悔改,讓你求饒認錯,是這麼求的麼?」

  高意如愣愣看著元曜,又看了看地上跪著的魏遠,一時皺起眉,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魏遠確實是死不悔改,想了想,又望著元曜道:「既然楚王不是為財,此番追過來,莫非也是為色?楚王莫不是也看上了這婦人?」

  元曜皺起眉,瞄了一眼高意如,見她今日穿的這身衣裳……少女的齊胸襦裙,額上梅花花鈿,紅唇欲滴,一眼看去,與印刻在記憶中當年的少女一模一樣。

  想到魏遠不知怎麼對待了她,元曜有些惱怒,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的貨色?」

  魏遠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捂著肚子道:「說不一定楚王你就是同道中人呢,你眼光還真不錯,告訴你,這婦人年紀三十,可皮膚細嫩得很,絲毫不遜色那些二八少女,身段又好,而且緊致猶如處子,堪稱難得極品……楚王若是有興致,只要你肯放我走,今日我就將她獻給你好好享受一番……」

  高意如一聽,頓時惱羞成怒打斷他的話:「閉嘴!你胡說什麼!」

  聽著那些污穢的言語,想著魏遠這幾日對高意如的為所欲為……

  元曜頓時怒火中燒,額上青筋暴起,目光中泛出猩紅,也不用猶豫了,揮刀斬下,那削鐵如泥的刀鋒便一刀割破了魏遠的喉嚨,將他就此裁決。

  因為刀鋒實在太快,魏遠前一瞬還在說話,後一瞬就瞳孔緊縮,瞪大雙眼,還抬手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可嘴裡已經像是噴泉一般一口一口的鮮血湧出,轉眼人就橫倒了下去,翻白眼當場死亡。

  高意如見狀,尖叫了一聲,拉著元曜的袖子躲在了他身後……畢竟死人什麼的,她一個婦人,還是極為少見的,特別還是如此血流如注的慘死死狀。

  元曜袖子將高意如遮住,借著暗淡月光,看她如此憔悴模樣,想想她這幾日的遭遇,一時心下隱隱作痛。

  他乾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沉聲道:「對不起,那日若不是我棄你而去,也不會讓這魏遠有機可乘……」

  高意如卻驚得一把將他推出去,抱著肩膀,側身躲開,可是低頭看了看倒在血泊裡頭魏遠的屍體,又嚇得臉色蒼白,連忙側臉。

  想了想,高意如冷靜了幾分,道:「他好歹也是皇親國戚,你就這麼殺了他,可知道會因此獲罪?」

  元曜被她推出去,才想起來她討厭他,深吸一口氣,也冷靜下來,冷厲聲音道:「禽獸不如,死不足惜!」

  高意如覺得,就算不會獲罪,漢中王的親屬也早晚會知道是元曜幹的,他不知會因此得罪多少人……

  她還是稍微有些動容,道:「你為我殺了他,定是後患無窮,你這又是何必……」

  元曜答道:「我不過是為了報恩而已,此番我救了你,又為你報了仇,當年的恩情就此一筆勾銷,今後我也不再欠你什麼了。」

  高意如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為了報恩。

  「楚王說的是,今後我們兩不相欠了。」

  隨後遠處有快馬趕來,是元曜的手下,交代他們處理魏遠的屍首。

  元曜便才牽著馬,來到高意如面前,沉聲道:「我送你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有兩匹馬,一人一匹,高意如不會騎馬,所以兩匹馬並排而行,慢悠悠的往臨江縣城的方向走去。

  路上,只有皓月繁星作陪,林蔭大道略顯得陰森滲人,寂寥無聲,二人二馬一路沉默無言。

  元曜其實幾次想要問高意如,要不要跟他回上谷,可是,既然剛剛都已經報恩了,好像也再沒有藉口讓她跟著回去了……

  元曜一路把高意如送回了臨江縣城外頭,才叮囑了一句:「進縣城就有昭王的人侯著,我就送到此處……還望先別將魏遠已死的事情說出去,就說他逃走了,主動把你放回來的。」

  高意如看了他一眼,遲疑詢問:「那,你去哪。」

  元曜回答:「事情辦完,了無牽掛,是時候回去了。」

  高意如抬眸偷瞄他一眼……其實今日見他,特別是他剛剛為她而殺了魏遠的時候,那一瞬間,高意如多少還是有些心存幻想。

  高意如目光暗淡下來,也只好作別,道:「那,恐怕今後也沒機會再見,總歸今日還是要謝謝你,就此別過。」

  隨後也不多說,兩人作別,高意如坐下的馬朝著臨江縣城走去,而元曜隱沒黑暗之中,靜靜看著那背影消失在眼前。

  客棧之內,原本聽高殊說魏浟將人給放走了,慕含嬌還有點生氣,她就知道,魏浟肯定不會殺漢中王,給自己惹麻煩不說,還要開罪那麼多人!

  只是,魏浟任由著母親被漢中王再次擄走,這個就讓慕含嬌很生氣,氣得都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指望求著她去救母親了!

  好在,等到大半夜的時候,高意如一人一馬回來了。

  慕含嬌立即飛奔出去迎接,一把將母親抱住,哭得是昏天暗地的:「娘……你沒事吧……」

  高意如也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回答:「沒事,娘沒事了,嬌嬌別哭。」

  慕含嬌從頭到腳檢查了一下母親,眼眶有些凹陷發黑,面容消瘦憔悴,脖子上有傷,恐怕是以死相逼的時候留下來的,手腕上也有一些被捆綁過的痕跡。

  想想母親的遭遇,慕含嬌不敢詳細的問,反正能安全回來就好,不論怎麼說,親眼看著娘親安然無恙,心下一直懸著的巨石總算是放下了。

  她心痛不已,抱著娘親就不鬆手。

  高殊急忙也上來詢問:「小姑姑,那漢中王呢?」

  高意如知道漢中王被元曜殺了,可是為了不給元曜和魏浟二人添麻煩,也只好按照元曜的說法,回答道:「他逃了,將我放了回來,只求高家和昭王信守承諾,不要為難他……」

  眾人一聽,惋惜太便宜了魏遠的同時,又感歎還好高意如安然無事。

  高殊還問道:「可還要派人去追魏遠,將他抓回去治罪?」

  高意如立即否決:「算了,這幾日魏遠不曾為難過我,我也不想將事情鬧大,追也追不出什麼結果。」

  反正魏遠都已經死了,追下去也追不到人……不禁想起元曜,他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慕含嬌覺得也太便宜那魏遠了!那種人就應該碎屍萬段!

  不過到底要不要追擊魏遠,還是魏浟說了算,於是眾人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魏浟淡定自如回答:「追肯定要追,就算追不到,也應去漢中找他拿說法才是,總不能讓他這番所作所為全當沒發生過。」

  「說的也是。」高殊想了想,今日快馬趕了二百里的路,從早到晚幾乎沒歇過,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累,慕含嬌一個嬌生慣養的弱女子而已,此刻一臉疲憊,哭得眼淚汪汪的。

  再加上,高意如剛剛被解救出來,也是好不容易脫離苦海。

  眾人都是如釋重負,最近都提心吊膽,也累壞了,如今深更半夜,早就過了休息的時候。

  高殊開口提議,「嬌嬌、小姑姑,你們吃點東西早些歇息,有什麼事明日我們再說。」

  本來慕含嬌還想好好粘著娘親的,可是……想著娘親這幾日肯定也沒睡過一個好覺,也就乾脆各自回房,先睡覺養足精神要緊,困乏得實在快要不行了。

  反正現在客棧外頭都是魏浟派來的親軍,安全得很,娘親也回來了,時隔多日,總算能鬆懈下來。

  慕含嬌回到客房之內,脫了衣裳,只穿一件輕薄裡衣。

  為了今日方便騎馬出遠門,慕含嬌特意女扮男裝的,所以胸口纏著綢帶。

  雖然太困了,都不想沐浴更衣,隻急著睡覺,可多少也要把束胸的綢帶給拆了,免得睡覺勒得喘不過氣。

  於是慕含嬌自顧自站在床邊,正一層一層給自己胸口的束帶給解開。

  只是,她自己動手不太方便就是了,拆得費了很大的勁。

  她正埋頭費勁解束帶的時候,不聲不響的,耳邊熱氣湊近,一個男子聲音灌入耳中,「要不要我幫你?」

  慕含嬌一聽,嚇得整個人一顫,不用扭頭也知道是魏浟了,每回跟鬼一樣突然冒出來,把人三魂七魄都嚇丟了,瞬間睡意全無……

  慕含嬌反應過來,雙手交叉抱著胸,扭頭過去警惕的看著他。

  「你,你怎麼又隨便進來……」慕含嬌憋著嘴,一臉幽怨。

  魏浟慢悠悠的抬手,將解開一半的綢帶捏在了手中……

  慕含嬌看著他的動作就屏住了呼吸,這可是纏過她胸前肉肉那裡的綢布,貼著皮膚那種,今日這麼熱,上頭還有她的汗水,魏浟怎麼可以摸!總感覺間接被他摸了隱私之處似的,慕含嬌臉色發白,抱著胸的手捂得更緊了一些。

  魏浟握著一截綢帶也就罷了,還送到鼻子前方嗅了嗅。

  慕含嬌呼吸和血液好似都凝固了,頓時臉上蹭的一下就紅透了,心跳都快了幾分……天啊,這個變態!他還聞……

  她正腹誹的時候,魏浟拉著綢帶,順勢一個用力,慕含嬌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魏浟扯進了懷裡,圈住了她那盈盈柔軟的腰身。

  慕含嬌驚愕,掙扎了兩下,道:「你放開我,不然……我叫我娘了!」

  想想這魏浟昨日對她所作所為,還咬破了她嘴皮,今日又迫不及待潛入她房裡為所欲為,慕含嬌都無語了,還以為高殊在他不敢亂來,娘親回來了他不敢輕舉妄動,他不敢才怪!

  魏浟卻一點沒受到威脅,摟著她,附耳道:「你把小姨叫過來我正好告訴她我們有肌膚之親了,我還摸過你的腳,還親過你,說不定會讓我對你負責。」

  慕含嬌心下猛然一跳,不不不,她可絕對不想讓魏浟負責,想一想跟著他要被折騰……不對,慕含嬌根本想也不敢想!

  她驚恐的模樣還沒有說話,魏浟又繼續道:「你不是要喊她過來麼,你不喊,那我喊了。」

  慕含嬌一聽,反而自己有點慫了,連忙制止道:「不,我不要你負責,就是報恩而已,你情我願的……

  「只是報恩歸報恩,殿下也該有些分寸,我是你表妹,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姑娘,不是外頭那些什麼……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你想怎麼對我就怎麼對我,我有娘親,也有未婚夫,他們就在此處,隻隔了一面牆的距離,你這樣進我房裡合適麼?你當我是什麼人!」

  魏浟的手將她圈得更緊了些,緊得慕含嬌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喘著粗氣,在她耳邊道:「你別回東萊,我會讓你知道我當你是什麼人……」

  慕含嬌一口咬定:「我肯定會回的!」沒得商量那種。

  魏浟就知道,慕含嬌以為他虐待過她,對他如此畏懼防備,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自然是不會改變主意。

  沉吟片刻,不再說這個事,魏浟緩緩將她從懷中放了出來。

  他一放手,慕含嬌立即將綢帶搶了回去,抱著胸,因為腳傷還沒好走路一瘸一拐的,遠遠躲到了一邊,好似生怕他再靠近,或者,生怕再發生昨晚那種事,現在嘴皮都還疼。

  魏浟瞥了她一眼,冷嘁一聲,無意間又瞄見了那隻狗尾巴草兔子,今日趕路的時候,高殊送的那個,她竟然現在還沒捨得扔,還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當成寶貝似的。

  想起來今日中途休息,高殊給她送了這隻兔子,當時她臉上那般如花似玉的微笑……現在又好好把這狗尾巴草收藏著。

  魏浟心裡就有種從沒有過的滋味,大概就是嫉妒吧,他竟然有點嫉妒……為什麼他不會用狗尾巴草編兔子……

  想到這個,魏浟眸中便浮出一絲戾氣,過去將那隻狗尾巴草兔子拿了起來,手指夾著,扭頭盯著慕含嬌,恨恨問:「你三表哥送的東西,是不是都特別和你的心意?」

  上回的荔枝也是,吃得那麼開心,還說「好甜」。

  慕含嬌確實挺喜歡這隻兔子,因為好玩,不過魏浟這麼問,她也沒有回答。

  魏浟冷冷道:「今後他送的東西不許收。」

  說著,他再看一眼手裡這狗尾巴草兔子,魏浟頓覺不知哪來的火氣,對著綠油油毛茸茸的狗尾巴,一口就咬了下去,一截一截塞進嘴裡吃了。

  「……」一瞬間屋裡空氣都凝固了,慕含嬌屏住了呼吸,表情呆若木雞,嘴唇半張半合,差點以為自己眼花……

  魏浟竟然把……狗尾巴草……吃了……

  還喉結滾動而下,吞下去了。

  雖然不知道狗尾巴草是什麼味道,但是慕含嬌能想像得到,應該比較割嘴刺人吧,畢竟摸上去都比較割手。

  魏浟吃完之後還冷哼了一聲,面色陰翳的,翻窗離去,消失在慕含嬌視野之內。

  看著魏浟徹底消失之後,慕含嬌還久久沒反應過來。

  果然變態的想法一般人不懂,他竟然吃草……

  大概因為太累了,她渾身酸痛,眼皮打架,也沒心思多想。

  她趕緊把門窗仔細拴好,確保魏浟進不來,才又安心的把綢帶給解開,來到床邊,舒舒服服的躺下。

  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加之今日趕路實在筋疲力盡,慕含嬌困乏得厲害,倒在床上的一瞬間就睡著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了足足六個時辰,再醒來竟然已經是次日晌午了。

  一睜眼,慕含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去看母親。

  高意如早就睡醒了,並且梳妝穿戴整齊,一切恢復了正常,就是臉色稍微有些發白,眼眶烏黑,神情略顯疲憊,估計是這幾日被魏遠給折騰的?

  慕含嬌心裡一陣一陣的疼,道:「娘,那個魏遠沒把你怎麼樣吧……」

  高意如安慰道:「娘沒事,魏遠沒回漢中,還是有些忌憚被高家追過來,所以好吃好住的待我。」

  慕含嬌咬牙切齒道:「竟然讓他給逃跑了,也太便宜他了!娘,我真是擔心死你了,都是我不好,我害得娘親遭遇這般……」

  高意如只是撫著慕含嬌的肩膀安慰道:「這怎麼能怪你,魏遠蓄謀已久,我們防不勝防。」

  隨後,高意如才將十多年前得罪過魏遠的事情跟女兒說了,估計是那件事早就埋下了種子,導致這次魏遠被拒婚之後惱羞成怒,加之對高家輕視他的不滿,所以才會做出這般舉動。

  不得不說,魏遠確實心胸狹隘,不然也不會小小的一件事,年少輕狂時候一個玩笑而已,他竟然一直記恨到了現在。

  高意如在船上自然是假意順從,軟硬皆施,先哄得魏遠不要碰她為主。重點是,那魏遠擄劫的事情都幹得出來,還假裝自己深情款款的模樣,說什麼對她是真心實意的,企圖騙她就範。

  回想起來高意如還有點後怕……

  總之,如今成功救回了高意如,也算是皆大歡喜,眾人都總算鬆了一口氣。

  中午時候,因為眾人昨日趕路都沒用過熱食,此刻才有心情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用了一頓飯。

  這場景似曾相識,高意如又一次多番感謝高殊和魏浟……

  上回是因為感謝他們救了女兒,現在又是感謝他們救了母親。

  有那麼一瞬間,高意如好似靈光一閃,猛然回過神來,這倆小子,一個外甥一個侄子……

  再瞄了一眼身邊女兒慕含嬌,高意如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他們這麼殷勤,親自帶著閨女來臨江接她,莫不是因為看上她閨女了吧!

  高殊的話還能理解,畢竟從天而降一門婚事,再加之閨女長得這般惹眼,讓一個男人喜歡她都不用費什麼心思,實在太容易,之前在國公府時候,高殊就一直有討好慕含嬌的意思,這個高意如早就知道。

  可是魏浟……高意如就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不過,估計魏浟就是受了皇后的囑託,叫他務必將人救回去,所以才親自出面,前來臨江解救她。

  既然看出來高殊對女兒有意思,高意如就有點擔心,不知道女兒有沒有這個意思?

  回過頭來,只有母女二人的時候,高意如就悄悄詢問了女兒的意思:「嬌嬌,你覺得……你這個三表哥如何?」

  慕含嬌自然是回答:「娘,三表哥再怎麼好,我也要回東萊……他總不可能跟我回東萊住吧。」

  高意如還想瞭解一下女兒對高殊有沒有什麼心思,可慕含嬌的回答已經很明確了,她一心只想著回去,高殊是絕不可能跟著回去的,鎮國公首先就不會同意,更別說高殊那母親吳氏。

  高意如心下歎息:「那好,等此番一回洛京,我們立馬收拾東西啟程,這回絕不拖延。」

  慕含嬌欣然一笑,贊同的點點頭,這回一定能走了吧,不僅她出事連娘親也出事,充分說明洛京真的是水土不服,趕緊離開保命要緊。

  因為昨日趕路匆忙,今日又在處置魏遠遺留下來的事情,直到午後,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魏浟和高殊才又湊到一起,商議了一下如何回程的事情。

  高殊提議道:「我看現在小姑姑安然無恙,反正也不著急,我們不如就乘遊船回京,日夜兼程三天應該就能到,跟坐馬車速度也差不多,順便趁這個機會,帶著小姑姑和表妹遊山玩水一番,這些日子她們經歷千難險阻,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也該好好放鬆一下。」

  魏浟有否決的意思,「魏遠到現在逃竄在外,行蹤不明,其隨行親軍葉諸一直還在尋找……如此危機未平,悠哉悠哉的乘船回去,似乎不太合適。」

  高殊卻道:「有什麼不合適的,魏遠選擇走水路回漢中,不就是因為水路安全,若是有人企圖偷襲也能立馬發現。」

  魏浟質問:「你是忘了他怎麼栽在我手裡了?船上一旦著火無處可逃。」

  高殊被一句話堵住,說不出話來。

  可是想了想,魏浟卻鬆了口:「不過,此番魏遠有錯在先,他肯定害怕被抓到,逃回漢中都來不及,不會再送上門來……坐船遊玩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太好了!」高殊一聽魏浟同意,頓時高興得拍案而起,一想到要和小表妹在船上相處三天,一起吃喝玩樂,簡直笑容裡都透出了甜膩如蜜……

  魏浟看他那猥瑣的笑容,就有些嗤之以鼻,嘟囔了一句:「沒出息。」

  高殊收斂了笑容,指了指外頭,道:「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嗯,一定要備一艘最大最好的船,什麼東西都備齊,可萬萬不能虧待了小姑姑和表妹!」

  然後,就見高殊嘀嘀咕咕,激動難耐的準備遊船去了,還順便去通知了慕含嬌母女一聲,說是乘遊船回洛京,途中悠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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