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避火圖！

　　直到他離開後，阿黎一顆心怦怦亂跳的心才逐漸平復下來，她照了一下鏡子，發現唇上仍印著牙印，一張臉又燒了起來，阿黎下意識咬了一下唇，恍惚間好像再次感受到了太子冰涼的唇以及他灼熱的呼吸，阿黎的呼吸不受控制地一窒。

　　見太子走了，紫嫣跟陳嬤嬤她們連忙走了進來，儘管太子沒待太久，丫鬟們還是聽到了他砸牆時鬧出的動靜，若非有侍衛攔著，她們早就衝了進來。

　　見阿黎除了臉頰有些紅，並沒有受傷，眾人皆鬆口氣，將丫鬟打發下去後，阿黎卻有些心神不寧，太子離開時，她不小心瞄到了他的手，關節處分明又滲出了血，阿黎又忍不住看了一下牆壁，果然上面也沾了一些血。

　　阿黎只是想一想都替他覺得疼，不明白這個男人脾氣怎麼就這麼大，明明疼的是自己，還這麼不管不顧。

　　不管怎樣，他不想殺她，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自從知道要嫁給太子後，阿黎總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劍，隨時都能掉下來，要了她的小命，這一晚，阿黎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晚上也沒有再做噩夢，一夜睡到天亮，都沒有被噩夢驚醒。

　　早上被紫荊喊醒時，阿黎心情同樣很好，她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以前不想嫁人，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怕出嫁後，與夫君和公婆處不好，雖然太子有些嚇人，可是皇上跟太后卻對她很溫和，阿黎甚至在太后身上看到了外祖母的影子。

　　只要太子不想要她的命，其實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她不用再擔心萬一跟長輩處的不好可怎麼辦，以後她要小心應對的便只有太子了，只要她平日裡乖一些，不去招惹他，他總不會再時不時地犯病。

　　這麼一想，阿黎對出嫁這件事就沒那麼抗拒了。

　　初二是沈曦回娘家的日子，她帶著顧景航跟小旭旭一同過來的，她月份有些大了，身邊有兩個丫鬟一直小心翼翼伴在她身側，顧景航則親自抱著顧旭。

　　最近這段時間，阿黎隻去過姐姐那兒一次，因為顧景航不在家，這是她訂親後第一次見到他，瞧到她，顧景航唇邊溢出一抹笑，「還沒有恭喜我們小阿黎呢，一轉眼都要出嫁了。」

　　對上他與姐姐含笑的目光，阿黎臉上一紅，「姐夫快別打趣我了。祖父不是說了不讓你們過來了嗎？寶寶都七個多月了，就算不回來祖母也不會怪罪的。」

　　沈曦摸了摸肚子，笑道：「不要緊，多走動走動反而對身體有好處，我心裡有數，不礙事。」

　　瞧阿黎擔心的不行，顧景航笑了笑，正想說什麼，小旭旭就捂了一下他的嘴，不許他囉嗦，「姨姨抱！」

　　說完就朝阿黎伸了伸小胳膊，他已經快兩歲半了，見姨姨沒有第一時間跟他打招呼，反而一直跟父王和母妃說個不停，小旭旭有些不高興，白嫩的小臉微微板著，唇也嘟了起來。

　　他今日穿了一身雪白色的小錦袍，腰間還綴了小腰帶，瞧著精神極了，小傢伙長得本就好看，表情又這般豐富，襯得一張小臉冰雪可愛的緊。

　　阿黎這才注意到小傢伙的嘴巴都可以掛油瓶了，連忙伸手去抱他，沈曦卻蹙了下眉，「這麼大了，還吃這麼胖，姨姨哪抱的動你，自己下來走。」

　　「我才不胖。」小傢伙反駁了一句，卻聽話地從阿黎懷裡滑了下來，見阿黎彎腰親了一下他，小傢伙又高興了起來，拉著阿黎的手晃了晃，邊晃邊不忘指責，「姨姨最近都沒找我！」

　　這半年，變化最大的就是他，之前說話還只是簡單地蹦幾個詞，現在表達能力卻很強，多長的句子都會說了，就是偶爾語序會說錯。

　　阿黎哄道：「姨姨忙呀，忙完這一段時間就多了，到時就去找你玩。」

　　「騙人，姨姨要出嫁了，出嫁後更沒有時間找我玩。」

　　聽到他的話，阿黎有些心虛，「你怎麼知道我出嫁後沒時間找你？」

　　顧旭看了沈曦一眼道：「我每次想姨姨時，想讓母妃帶我來找你，母妃都說出嫁的姑娘不能總是回娘家。」

　　饒是知道小傢伙鬼精鬼精的，見他竟然會舉一反三，阿黎還是有些驚訝，她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笑眯眯道：「可是我的娘家是汝陽侯府呀，又不是小旭旭那兒，我可以去找你的。」

　　「真的嗎？」

　　見阿黎輕輕點頭，小傢伙便又高興了，「到時妹妹就出生了，我們跟妹妹一起玩。」

　　阿黎故意逗他，「你怎麼知道是妹妹，萬一是弟弟呢。」

　　小傢伙神情嚴肅，揚起小腦袋，毫不遲疑地反駁，「就是妹妹，若是弟弟，就讓娘親重新給我生一個。」

　　顧景航毫不客氣地在他腦袋上彈了一下，「你當生孩子是這麼簡單的事？就算是弟弟，你也不許給我鬧情緒。」

　　「不行，得鬧。」

　　「你鬧個試試？」顧景航又彈了他一下，這一下可沒剛剛那麼溫柔。

　　顧旭捂著腦袋瞪他一眼，扭頭就跟阿黎撒嬌，可憐巴巴地看著阿黎，「姨姨，我痛痛！」

　　阿黎溫柔地給他吹了吹，「不痛呀。」

　　小傢伙板著白嫩的小臉一本正經道：「再親一下就不痛了。」

　　阿黎笑著又親了他一下，小傢伙這才又笑起來，扭頭對顧景航道：「父王就敢敲我，真厲害敲母妃呀。」

　　見身邊的丫鬟，連同阿黎都在憋笑，顧景航臉有些黑，又抬起了手，顧旭連忙躲到了阿黎身邊，衝他扮鬼臉。

　　幾個人說說笑笑便進了阿黎的院子，阿黎隨姐姐一起給爹娘燒的香，怕姐姐累到，阿黎小心的很，堅決不讓她下跪，還貼心地替她給爹娘磕了三個頭，沈曦只得隨她去了。

　　午飯是在明德堂用的，用完飯回到大房休息時，沈曦才將阿黎拉到跟前問了問昨日的事，「太子怎麼突然來了？」

　　想到太子又親了她以及他那些話，阿黎一張小臉微微泛紅，手指也緊張地絞在了一起，她悄悄瞄了姐姐一眼，見姐姐正等著她回答，她又低下了小腦袋，「我也不知道。」

　　分明一副心虛的模樣。

　　可是遺書的事，阿黎真不敢告訴姐姐，小丫頭紅著臉的模樣，讓沈曦有些擔憂，太子無疑是個極其優秀的男子，儘管清楚太子對阿黎也許有那麼幾分真情實意在，可是誰又能保證這份感情能持續多久呢？

　　怕她彌足深陷，卻又受到傷害，沈曦拉住她的手，叮囑道：「不管太子是為何而來，你要謹記他的身份，他先是太子，接下來才是夫君，不管何時，都不要逾越。」

　　沈曦想說的話其實有很多，卻又怕自己的話不適合阿黎，顧景淵並非旁的男人，他不僅謀略過人，城府也極深，連她都看不透他，阿黎面對他時，只怕不論動什麼小心思，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居高位，也見慣了後宮女子爭權奪利時醜惡的嘴臉，想必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耍小心思，沈曦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罷了，你自己審時度勢吧，感情的事本不該外人插手，你既然嫁給了他，他以後便是你的天，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跟他說，他雖然脾氣冷淡了些，人品倒也沒問題，你若是有什麼要求，他應該不會拒絕。」

　　見姐姐對他的評價竟然這般高，阿黎有些詫異，她還以為姐姐很不喜歡太子呢，不過詫異歸詫異，阿黎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嗯，我聽姐姐的。」

　　沈曦又道：「另外，你要記得想得到男人的敬重，首先自己得立起來，之前我教過你不少這方面的事，該強硬時決不能軟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被欺負到頭上了，也不可一味地心軟知道嗎？」

　　阿黎點頭。

　　「你出門在外，代表的是皇室的顏面，更要謹言慎行才行。」清楚阿黎一向乖巧懂事，斷不會主動惹事，沈曦又道，「你要記住，成親後，你便是太子妃，不是任何妾室通房，他若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給你，你也不可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嗯，我知道，姐姐，你不要擔心呀。」

　　沈曦如何不擔心，她只有這麼一個妹妹，母親又走的早，可以說阿黎就是她一手養大的，感情比尋常姐妹要深厚的多，見阿黎乖乖巧巧的，她伸手順了順她的長髮，「日後若是遇到不解的地方，可以隨時過來找我，不能一個人愁眉苦臉的，懂嗎？」

　　阿黎重重點頭，見姐姐神情擔憂，她彎了彎唇，「姐姐這般嚴肅，就跟我明日就要出嫁了似的。」

　　「本來也沒剩幾天了，難道是嫌姐姐話多了？」

　　今日都初二了，離正月十八也不過只剩十六天，她這段時間也沒法過來，再見就是她成親前一日了，怕自己到時叮囑不過來，沈曦這才撿重要的說了說。

　　阿黎搖頭，伸手摟住了姐姐的腰，小心翼翼將小臉貼在了姐姐的肚子上，「我是怕姐姐為我操勞過度，姐姐還懷著小寶寶，最近安胎最重要了，我只是出嫁而已，又不是見不到姐姐了，姑娘家都要出嫁的呀，皇上跟太后娘娘對我都很好，姐姐不要擔心呀。」

　　前幾日見她，小姑娘還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今日再見，她明顯輕鬆不少，望著她恬靜的小臉，沈曦眼神有些複雜，有種傻妹妹已經被太子哄走的感覺。

　　她心中雖然好奇太子昨日究竟說了什麼，卻也沒有過問，誠如她所言，感情的事最忌諱外人插手，她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存在，影響到阿黎。

　　阿黎並不知道姐姐的想法，見姐姐沒有追問昨日的事，她心中大大鬆口氣，笑容都更燦爛了幾分，小聲道：「姐姐，我前些日子為寶寶做了身小衣服，我等會兒拿給你看呀。」

　　「這麼忙怎麼做起了衣服？」

　　阿黎不忙呀，前段時間倒是很忙，不過方嬤嬤該教她的都教了，宮裡的教習嬤嬤過來時，見她各方面都做的很完美，只待了一日便回宮回話去了，連嫁衣也不需要她繡了，前幾日她都挺閒，就給寶寶做了件衣服。

　　「給小旭旭的，還沒有做好，等我做好後，再一併送過去吧，免得小傢伙看到後吃醋。」

　　沈曦失笑搖頭，「他這個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阿黎也跟著笑了。

　　等沈曦看完她給寶寶做的小衣服，見時間不早了，她便打算離開了，小旭旭卻不想走，他好不容易見姨姨一面，還沒待多久，母妃就將姨姨拉走了，還不許他偷聽，現在自己跟姨姨說好話了，就想走，沒門。

　　顧旭抱著阿黎不撒手，阿黎望著小傢伙白嫩的小臉，心底軟的一塌糊塗，「姐姐，讓小旭旭陪我一晚吧，他現在大了些，晚上應該不會鬧，明天初三，府裡也沒什麼人來，我可以陪他玩會兒，等我出嫁，想讓他留下過夜，也沒機會了。」

　　顧旭也拼命點頭，「沒機會！」雖然不清楚為何沒機會。

　　一大一小皆眼巴巴盯著她，沈曦拿她們沒辦法，擺了擺手，對顧旭道：「我不管你，你父王若是點頭，你就可以留下。」

　　將鍋甩的一乾二淨。

　　顧旭連忙跑到了顧景航面前，抱著他的腿晃了又晃，念咒似的不停地念著父王，顧景航被他念得頭疼，清楚沈曦其實是同意了，他也沒拒絕，「行了行了，想留就留吧，晚上別哭鼻子就行。」

　　「我才不哭。」顧旭歡呼一聲，撲到了阿黎懷裡。

　　阿黎也高興極了。

　　顧旭身份非同一般，打小便有自己的暗衛，顧景航又額外留了幾個護衛，一切安排妥當才走。

　　父母一走，小傢伙拉著阿黎往她房裡走，「姨姨，我給你帶了寶貝。」

　　一直回到屋裡，他才將送給阿黎的小禮物拿出來，一共三樣，兩顆糖果，一塊碎銀子，還有一樣是他最喜歡的夜明珠。他從荷包裡一一掏了出來，抱住了阿黎的腿，「給姨姨。」

　　別看他還小，卻極喜歡銀子，從他手裡摳銀子，不啻於異想天開，見他不僅拿了銀子過來，還將最喜歡的夜明珠拿了出來，阿黎吃驚極了，「小旭旭怎麼突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

　　「嫁妝！」

　　阿黎微微一怔，心中好笑的同時又湧起一陣暖流，「哪需要你給嫁妝？姨姨的嫁妝早就準備好了，你快收起來，自己留著。」

　　小傢伙語言能力有限，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必須要給才行，只是一味地將東西往阿黎懷裡塞。

　　他是來之前聽到父王跟母妃說要給姨姨什麼壓箱底的東西時，才意識到成親是要給東西，他根本沒聽明白添妝和嫁妝不是一回事，因為嫁妝好記，他就記住了，他人小，有的不多，就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拿了出來，想給阿黎做嫁妝。

　　見姨姨不想要，他有些急了，「給姨姨。」

　　阿黎感動極了，「好，那姨姨就收下了。」

　　顧旭一本正經地點頭，小虎牙卻高興地露了出來，「得收。」

　　阿黎將他抱了起來，陪他玩了會兒遊戲，望著他笑容燦爛的小臉，阿黎心中軟成一團，雖然姐姐總說他是個小魔王，淘氣的很，她卻越看越喜歡。

　　因為小旭旭貼心的舉動，阿黎對孩子也越來越喜歡了，想到出嫁後，可以有自己的寶寶，阿黎甚至有些期待婚期的到來了。就算太子很嚇人，等她有了寶寶，完全可以離他遠些呀。

　　她可以教寶寶讀書習字，可以陪他玩，只是想一想，阿黎就對未來充滿了期待，連她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前天晚上還覺得自己活不久了，偷偷寫了遺書，才不過短短兩日，她的心境竟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顧旭乖得很，晚上果然沒有鬧，他喜歡姨姨香香的懷抱，阿黎哄他睡覺時，他還不想睡，讓阿黎又給他唱了催眠曲，聽著她甜美的歌聲，他才心滿意足地睡下。

　　顧旭離開後，時間好像突然就過得快了起來，等阿黎做好小傢伙的衣服時，已經元宵節了，離成親僅剩三日，她讓丫鬟將衣服送到了姐姐那兒，除此之外還給了顧旭一顆更大的夜明珠，為了買下這顆夜明珠，她差點傾家蕩產。

　　小傢伙送給她的那三樣禮物，何嘗不是傾家蕩產？其實太子送來的聘禮裡就有夜明珠，可是阿黎卻不敢動他送來的東西。

　　這一年的元宵節阿黎並沒有出去湊熱鬧，清楚她很快就要嫁人了，安心備嫁才是正理，陸憐憐也沒好出來找她，她自己倒是上街高高興興地猜了燈謎，還將自己贏的九轉玉兔燈籠給阿黎送了過去。

　　阿黎開心地收了下來。

　　一連十來日，阿黎都沒有覺得害怕，甚至因為寶寶，對成親還多了分期待，眼瞅著成親只剩一日時，她才又有些緊張，之前都沒有太多地考慮太子，不知怎麼回事，眼瞅著還有一日就要出嫁時，她突然又緊張了起來。

　　早上起來時，整個人都有些慌張，腦海中總是想起太子咬她的模樣，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心中慌亂極了，明明沒那麼怕他了，還是那麼緊張。

　　吃了早飯，府裡的丫鬟甚至在她閨房裡貼了喜字，她沒出去，並不知道整個汝陽侯府都貼了，望著喜字，她也有些緊張。

　　陸憐憐吃過早飯便來到了她這兒，見她有些緊張，她勸了阿黎好久，然而並沒有什麼用，甚至因為她的勸慰，阿黎更加緊張了，方氏跟沈曦也來了。

　　見小姑娘有些不安，方氏心中有些好笑，拍了拍她的手，「姑娘家總要經歷這一遭，沒什麼好緊張的，嫁過去後，你會發現，日子還是一樣的過，只不過換個地方而已。」

　　時間悄悄流逝著，這一晚，她們三個都留了下來，阿黎母親去的早，沈曦又懷著孕，月份也不小了，所以很多事都是方氏一手辦的，阿黎入睡前，她將阿黎拉到了跟前，教導了她一下房事，雖說離她及笄還有兩個月，等及笄後總歸是要同房的。

　　方氏便將避火圖拿了出來，對阿黎道：「這個冊子是給新媳婦看的，等你跟太子同房前可以拿出來翻一翻，你也不用覺得羞，姑娘家總要經歷這一遭。」

　　阿黎其實不太懂為何覺得羞，見舅母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她翻開冊子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是兩個赤身裸體的小人，阿黎瞪圓了眼睛，臉上猛地一熱，連忙合上了。

　　瞧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方氏反倒鎮定了下來，「沒什麼好怕的，成親後每個姑娘都要經歷這一遭，難不成躺到一個床上就可以生寶寶了？沒有坦誠相見以及親密的行為，怎麼可能懷上寶寶？」

　　阿黎滿是震驚，甚至有些不太懂脫光光跟生寶寶有什麼關係，姑娘家都是成親前才被教導房事，阿黎不懂才正常，真正提前懂的反倒不正常，方氏耐心教導道：「你不懂也沒什麼，成親前會有人提前教導太子，他肯定知道要做什麼，頭一次都有些疼，忍忍也就過去了。不過你也別太由著他的性子來，男子難免會沉迷於這事，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也不能太慣著他。」

　　阿黎聽得懵懵懂懂的，更不知道為何會疼，早在知道要跟太子坦誠相見時，她便嚇懵了，只是想一想，日後要如何相處，她便羞得有些抬不起頭，脖頸耳根皆染上了一抹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