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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寵妃日常》第67章
第67章 親他一下!

  顧景淵就在她前面半步走著,走到前面那顆桃樹下時,才停了下來,抬頭打量了幾眼。

  阿黎覺得沉默著有些尷尬,不由輕聲道:「這是桃樹嗎?枝幹好粗呀?是不是種了好多年了?」

  顧景淵點了下頭,「十四年了。」

  這顆桃樹是太子五歲時,皇后娘娘親手種下的,她喜歡各種花草,也喜歡各種果樹,不僅在坤甯宮種了不少,乾清宮跟東宮也種了一些。

  桃樹被雲墜照顧得很好,很多桃樹由於管理不善一般不到十年就壞死了,這顆生命力卻仍舊很旺盛,去年還結了不少果子。

  阿黎道:「姐姐院子裡也有兩顆桃樹,每年都會結果子,特別甜。」

  小姑娘聲音清脆,也帶了一絲甜,顧景淵心中微動,扭頭看了她一眼,她正仰著腦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果樹,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些,帶著說不出的歡喜。這是她頭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放鬆,顧景淵眼底也多了一抹笑,「喜歡桃子?」

  阿黎點頭,「喜歡,吃著很甜,夏天的話如果能放在冰裡冰一下,拿出來會更好吃。」

  「這顆也會結果,過幾個月讓你吃個夠。」

  一旁掃地的小太監聽到這話,掃地的動作都停了一下,東宮內誰不知道太子有多寶貝這顆桃樹,每年結出的果子,基本全進了他的肚子裡,也就太后能吃上一些,他竟然允許她隨便吃?

  小太監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偷瞄了兩人一眼,這一看,心中更是有些震撼,他記憶中的太子,好看歸好看,身上戾氣卻很重,平日裡不僅不會笑,眼神也總是陰測測的,哪怕只是離他近一些,都會讓人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可是現在他眼底的神情卻極為溫和。

  他哪知道太子這是刻意收斂了身上的戾氣,這也是阿黎最近沒那麼怕他的原因,一連十來日,他都沒有凶過她,頂多表現的霸道了些,阿黎只是有些靦腆,並不笨,自然也察覺到太子又在對她釋放善意了,她從善如流地道謝,「謝謝殿下。」

  她這般客氣倒是讓顧景淵有些不爽,他捏了一下阿黎的臉,慢悠悠道:「不是說了無須道謝?你見過哪個小妻子像你這般,跟自己的夫君如此客氣?」

  阿黎臉頰微熱,忍不住朝後躲了一下,雖然每天晚上他都要親她,好歹黑燈瞎火的,她還不習慣光天化日之下就這般親昵。

  察覺到她又害羞了,顧景淵嘖了一聲,倒也沒再過分,阿黎性格溫和,又極其保守,她好不容易有了與他好好相處的心思,若是嚇到她,反倒得不償失。

  顧景淵又帶她轉了一圈,才帶她回去,除了成親前四日,兩人獨處的時間長一些,其實這幾日,他們白天見面的時間並不多,他忙的時候,甚至不回來吃飯,今日見時間還早,顧景淵便讓丫鬟擺了棋盤。

  棋盤是小李子拿的,是平日裡太子下棋時常用的那一個,用揪木側立製成的,揪木結實而耐用,完全不怕磨損,顧景淵用了十多年,依然很新。

  小李子將棋子抱過來時,太子卻道:「去把庫房裡的那套拿出來。」

  小李子得了令,便退了下去,很快便又抱著兩盒棋子走了進來,連走路的動作都透著小心翼翼,仿佛是怕摔了,等太子打開盒子時,阿黎微微一怔。

  這套棋子是用白瑤玄玉製成的,361枚棋子,每一顆都十分精美,阿黎忍不住拿了一枚,握在手中也覺得舒服極了,饒是她見過不少好東西,眼睛都亮了一下。

  「你先走。」

  阿黎乖巧地點頭,因為之前與他下過一次,阿黎清楚他棋藝高超,並不敢輕敵,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她握著黑子踟躕不定時,顧景淵掃了一眼她白嫩的手指,棋子雖漂亮,竟然比不上小姑娘纖細的手指,她手指纖細修長,指甲又圓潤可愛,白皙中又透著淡淡的粉,顧景淵瞧了兩眼,竟然想咬一口。

  這盤棋下得同樣不快,一直到晚飯的時間,兩人仍舊沒有下完,顧景淵怕她餓,喊了停,「先去吃飯。」

  兩人你來我往,正處於激戰時刻,阿黎有些捨不得停手,被他不輕不重掃了一眼,才連忙站了起來,乖得不行。

  兩人在室內下棋,一坐就是一個時辰,丫鬟們透過窗戶瞧得一清二楚,雲墜忍不住感歎了一句,「沒想到太子妃竟然如此多才多藝,不僅箜篌彈得這般悅耳,棋術也這麼厲害,竟然能同太子下這麼久。」

  雲菲掃了兩人一眼,神情也有些詫異,提起阿黎,眾為貴女的印象,無一不是她克人的名聲,根本沒人知道她跟沈曦一樣,如此有才,她也以為阿黎只是長得漂亮,太子就算對她有那麼一分不同也不過是年齡到了,少年初識情滋味,就算貪戀一時,也絕不會深陷,畢竟太子的性情她最清楚不過,他根本不是重欲之人。

  皇子過了十五歲,就會有專門受過訓練的女子為他們紓解欲望,美人都不著寸縷地在床上候著了,太子卻直接命人拖走了,瞧都沒瞧一眼,當天晚上甚至連羅漢床都換了一張嶄新的,太子不僅不重情事,甚至是有些潔癖的。

  她甚至覺得他之所以會對阿黎另眼相待,也不過是因為她是太子妃而已,總歸是要給予一定敬重的。

  見太子不僅會關心她的身體狀況,還會浪費時間與她下棋,雲菲望著阿黎的目光也略微有了不同,她並沒有多瞧,看了阿黎兩眼便自然地收回了視線。

  阿黎吃完晚飯,就自覺地坐到了棋盤前,她剛剛吃飯時都在思索接下來幾步要怎麼走,頗有些迫不及待,顧景淵卻只是掃了她一眼,「剛吃飽就坐下?沈曦就是這麼教你的?」

  阿黎臉頰一熱,又站了起來,見他直呼姐姐的姓名,言語中頗有些指責的意味,阿黎腦子一熱就回了一句,「你該喊她姐姐,姐姐也沒這麼教我,我是與你學的。」

  阿黎說完就後悔了,小臉微微低了下來,一副想認錯,卻又不想認的模樣,她的逆鱗就是沈曦,旁人怎麼指責她,她都可以不介意,絕不希望有人嘲諷姐姐,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顧景淵低笑了一聲,朝阿黎走了過去,「與我學的?」

  他身材高大一直走到阿黎跟前才停下,阿黎比他整整矮了一頭,被他這樣逼視著,頗有壓迫感,又有些緊張了,她濃密的睫毛顫了幾下,低著頭不吭聲。

  顧景淵懶洋洋捏了一下她的耳朵,「嗯?怎麼不說話?不是說是與我學的?我怎麼教你了?」

  阿黎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耳朵被他扯得有些疼,她抿著唇,小聲道:「是你先說我的。」

  顧景淵並沒有生氣,甚至因為阿黎的小脾氣莫名有些愉快,他又扯了一下小姑娘小巧而精緻的耳垂,低聲道:「就算是我先說的你,你也不能這般污蔑人吧?我什麼時候一吃過飯就跑來下棋了?姐姐就是這麼教你的?撒謊可不是好孩子。」

  阿黎的臉更紅了,聽到那聲姐姐,臉又紅了一分,又怕她覺得姐姐沒教好她,阿黎忍不住小聲反駁,「我才沒撒謊,前幾日你明明一吃飽就去書房處理公務。」

  顧景淵唇邊泛起一抹笑,他嘖了一聲,戳了戳小姑娘泛紅的臉蛋,「平日裡瞧著這般怕我,天天恨不得躲遠點,原來也會偷偷關注我。」

  阿黎被他略含戲謔的語調,弄得臉頰一片通紅,忍不住瞄了他一眼,覺得他臉皮好厚呀,她什麼時候偷偷關注他了?他那麼大一個活人,一吃完飯就往書房鑽,只要是活人都能瞧到吧?

  她目光澄清而鬱悶,顧景淵心情又好了一分,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沉聲道:「去走兩步,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阿黎、阿黎才不想活這麼久,八十歲就已經夠長了,真活這麼老,肯定連路都走不動了,牙齒也全掉光了,何況,她體質又一般,最多活個五六十歲吧?

  阿黎心中腹誹,卻不敢表現出來,乖乖散步去了,太子悠哉地跟在她身後,俊美的臉上是平日裡看不到的輕鬆,儘管如此還是讓人不敢逼視,他身處高位,又殺伐果決慣了,身上的氣勢,能將孩子硬生生嚇哭,宮裡的太監和小宮女基本上全都怕他,遠遠看到阿黎與他走了出來,大老遠就跪了下來,直到人走遠了才敢爬起來。

  阿黎偷偷瞄了太子一眼,見他在想事情,也沒敢打擾他,兩人走了一會兒,才回寢宮,這才把那盤棋下完。

  舅舅生辰這一日,阿黎早早就醒了,這是她第二次比太子醒得早,見自己又被他擁在了懷裡,阿黎耳根有些紅,這些日子,怕自己晚上睡覺時又亂動,阿黎入睡前格外小心,也不敢睡得太沉。

  她每次醒來時,太子都走了,見自己仍舊乖巧地在中間躺著,阿黎還以為自己最近都沒有亂翻身,見自己又滾到了太子懷裡,阿黎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兩人離得近,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體上的熱意,阿黎耳根發紅,連忙收回了放在他胸前的手,正想往後躲時,顧景淵卻突然收了一下手臂。

  阿黎半個身體都摔在了他身上,右側的小包子也與他的胸膛來了個親密接觸,他骨頭那麼硬,撞得阿黎有些疼,忍不住小聲抽了口氣。

  溫香軟玉在壞,顧景淵下意識嗅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她嬌軟地半壓在他身上,神情有些無措,大概是有些疼,又小聲抽了口氣,顧景淵這才清醒了些,聲音還帶著一絲鼻音,「撞到哪兒了?」

  阿黎搖頭,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了下來,耳根一陣紅,「我沒事,吵醒你了?」

  顧景淵昨個睡得晚,這才沒有提前起來,見小姑娘仍舊對他避之不及的,他長臂一揮又將她勾了回來,「躲什麼?」

  阿黎身體有些僵硬,明明都成親十多日了,還是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親近,她小聲道:「我想起來了。」

  「急什麼?」

  顧景淵還想再睡會兒,將人直接摟在了懷裡,腦袋緊挨著她的,低聲道:「再睡會兒。」

  又緩了一會兒,胸口才不再疼,阿黎僵著身體卻不敢動,被他這樣摟著,又哪裡睡得著,顧景淵卻拍了一下她的腰,「放輕鬆些。」

  阿黎又覺得他霸道了,她哪裡控制得住?她咬著唇沒吭聲,察覺出小姑娘沉默的反抗,顧景淵沒了睡意,想到他這幾日對她這般好,在她面前脾氣都收斂了起來,她乖巧歸乖巧,對他卻也沒有過多的情誼,顧景淵便嘖了一聲,懲罰似地低頭咬了一下阿黎的耳朵。

  小巧的耳朵被他咬在了唇齒間,雖然不疼,卻麻得厲害,阿黎癢的忍不住躲了一下,身體也一下子軟了下來,顧景淵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大,眼睛眯了眯,像是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又將她的耳朵叼在了唇中,阿黎快被癢死了,忍不住小聲求饒,「殿下,你不要這樣。」

  她聲音顫得厲害,比平日更軟了幾分,像是帶了哭腔,又像是在撒嬌,顧景淵暗罵了一聲,身上不受控制地有些熱,放在平日,他早鬆開她了,可能是起床氣的緣故,他卻莫名不想撒手,「不要怎樣?這樣麼?」

  說著又舔了一下她小巧的耳朵,愈發變本加厲了,阿黎身體顫了顫,臉上滿是潮紅,才對他升起的一點好印象,也隨著他的研磨舔舐煙消雲散了,覺得他就喜歡欺負人。

  阿黎不清楚所謂的敏感點,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熱意,像極了被下藥那次,她心中莫名有些恐慌,有關那一日的恐懼也一點點襲上心頭,忍不住拼命掙扎了起來。

  察覺到她激烈的抗拒,顧景淵才停了下來,他後退了半步,起身坐了起來,這些日子,他親她時,她除了最初略微掙扎一下,其他時間基本都很溫順,顧景淵根本沒料到她仍舊這麼排斥他,周身的氣息下意識有些冷。

  阿黎不是沒察覺到,可是卻極其排斥剛剛的感覺,她沉默著沒有出聲,顧景淵掀開被子下了床,直接去湯池沐浴去了。

  聽著隱隱的水聲,阿黎身上的熱意才逐漸散去,她抱著被子愣愣發了會兒待,才默默坐起來,太子出來時,她已經點亮了燭火,衣服也穿好了。

  見顧景淵擦著頭髮走了出來,阿黎連忙上前道:「殿下,我幫你擦吧。」

  顧景淵看了她一點,心中猶帶了點鬱氣,「不必。」

  擦了幾下,他就丟開布巾,走了出去。

  阿黎手足無措地在一旁站著,莫名覺得尷尬,清楚她肯定又惹惱他了,阿黎也有些失落,頭一次覺得與他好好相處真的好難呀。

  她莫名就有些沮喪,如果再來一次,她清楚她肯定還是忍不住會反抗,她不知道其他夫妻是不是都是這樣,可是想到身體發熱的感覺,她就止不住地有些慌,那一夜的記憶,也紛紛湧上了心頭。

  在別莊上,太子出現之前,她不是不怕,甚至產生了赴死的念頭,那種難受,讓她難熬極了,無法支配身體的恐懼讓她止不住地發慌,當時跌倒在太子懷裡時,她甚至渴望面前的男人狠狠擁抱她,那種下流的想法,讓阿黎曾一度覺得羞愧。

  她沒敢跟任何人提起過,卻默默為此難堪了很久,之前見到太子時,她還會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晚的事,這也是為何聽到皇上的賜婚時,她為何那般恐懼,她怕的不止是他的兇殘,也怕他的靠近。

  時間久了她才逐漸忘掉那一晚的事,因為太子對她並沒有惡意,她也想當好太子妃,這才努力與太子好好相處著,他親她時,儘管心跳很快,也有些不習慣,卻不覺得很排斥,可是剛剛她也不知道為何,身體竟莫名有些發軟,又想起了那一晚的事。

  阿黎這才意識到,原來她根本當不好太子妃,也做不到與他親密無間,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升起了讓太子休掉她的想法,卻又想起了太子陰冷的目光,以及他之前不願意退親時所說的話,阿黎忍不住閉了下眼,突然有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忍不住抱住雙腿,在榻上坐了下來,她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想了什麼,直到紫荊進來通報,說膳食已經快好了,要不要讓紫嫣為阿黎梳頭髮時,阿黎才回過神。

  她這才打起精神洗漱了一下,又讓紫嫣為她簡單上了個妝,今日是舅舅的生辰,她等會兒還得去武安侯府一趟。

  等阿黎收拾妥當時,飯菜已經傳了上來,顧景淵根本沒等她,已經在吃了,見她進來時,瞥都沒瞥她一眼,阿黎有些尷尬,悄悄坐了下來。

  顧景淵原本也沒指望她能一下子喜歡上他,察覺到她的排斥後,只不過是有些鬱結而已,見她連練舞都不去了,才有些惱,覺得她是故意躲著他。

  他面子有些拉不開,自然不想與她主動說話,誰知道,她竟然也不吭聲,一頓飯下來,她安靜得很,幾乎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景淵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

  阿黎有些緊張,更加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了,好幾次都想開口打破什麼,愣是被他冷漠的神情嚇退了,吃完飯,她就識趣地離開了。

  顧景淵早就吃好了,不過是想等她服個軟,才一直假裝沒吃好,等到最後,見她竟然安靜退席了,一把擱下了手裡的筷子,阿黎才剛剛走到門口,嚇得呼吸都停了下來,朝他看了過去。

  顧景淵正沉著臉,冷冷盯著她,阿黎有些怕,一顆心也怦怦跳了起來,她咬了咬唇,正想說什麼時,顧景淵卻起身站了起來,越過她直接走了出去。

  阿黎咬了咬唇,目送他走到了書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消散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甚至無法保證下次再遇到這種事還會不會反抗。

  阿黎一顆心滿是沮喪。

  時間不緊不慢地走著,再不出發,她就遲到了,阿黎便讓丫鬟將她送給舅舅的生辰禮取了出來,想了想又去了書房,她要去武安侯府,肯定要與太子說一聲的,如果招呼都不打,他若是更生氣了怎麼辦?

  阿黎忐忑不安地去了書房。

  侍衛前段時間就得了令,她過來時,不必攔,見到她,侍衛恭敬地請了安,便道:「太子妃請進。」

  阿黎便走了進去。

  太子正在處理公務,聽到腳步聲,便知道是她來了。

  阿黎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抬頭的意思,忍不住小聲道:「殿下,我今日……」

  她有些難以啟齒,乾脆直接小聲道:「是我不對,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顧景淵本不想理她,又怕她膽小如鼠,萬一被他嚇到,再也不敢往他跟前湊了,才與她說了一句話,「你從哪兒看出我生氣了?」

  這還用看麼,他渾身上下,連頭髮絲都透著不悅,如果目光能吃人,他肯定嗷嗚一口就將她吞了下去。

  阿黎卻不敢說實話,小聲道:「殿下心胸寬闊,根本不會同我計較的,剛剛是我說錯話了。」

  顧景淵哼了一聲,毛被順平了些,「還有事?」

  他脾氣不大好,放在以前若有人讓他如此憋屈,早拖出去打板子了,看到她時,卻不知為何,總是心軟,只不過他冷漠慣了,才剛剛找到臺階,也不好順勢就下,神情仍舊繃著。

  阿黎正緊張著,瞧他神情有些冷,並沒有察覺到他的軟化,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乾脆小聲道:「今日是我舅舅的生辰,我可以出宮一趟嗎?」

  顧景淵當然知道今日是她舅舅的生辰,沒看他今日都沒有出去麼,就是想陪她一起去,見她根本沒有喊上他的意思,顧景淵一張臉下意識又冷了下來。

  阿黎悄悄瞄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連忙道:「殿下,我一定會儘快回來的,求您了。」

  顧景淵沉默半晌,才壓下心頭的憋屈,他向來要面子,見她根本沒有讓他一起去的意思,也有些拉不下臉一道跟去,只是擺了擺手。

  清楚他這是點頭了,阿黎鬆口氣,見她這般歡喜,顧景淵下意識有些憋屈。

  阿黎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心尖又顫了顫,怕他又反悔,她連忙道了聲謝退了下去。

  顧景淵何曾如此憋屈過,她轉身離開時,又重重放下了手裡的毛筆,站在門外,阿黎都感覺到了他的火氣。

  她緊張地舔了舔唇,逃也似的離開了,一直到出了午門,緊緊提起的心才放下來,唯恐太子一惱,將她又喊了回去。

  她情緒敏感,清楚自己的行為又惹惱了他,多少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一直到武安侯府時,也沒能退下去。

  其實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阿黎對他的印象好了不少。除了顧景淵在她面前收斂了身上的冷意外,還有一個原因,嫁給他的第八天,曾有一個官員因為流民入京的事,來找他。

  阿黎隱隱聽到了他斥責官員的話,罵他第一反應竟然是關上城門,不許人進來,他雖然很凶,卻沒有讓人將流民驅趕走,甚至讓人先去給他們送了點吃的,再想法安置下來。

  阿黎當時便有種重新認識他的感覺,原來他只是瞧著兇殘,並不是那等殘酷之人,甚至願意為百姓操勞。

  阿黎念到他的好,便又下了決心,想要試著再與他好好相處,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給他順毛,總覺得她離開前,太子的神情太過嚇人了些。

  直到下了馬車,阿黎才斂起心神。

  知道她要來,陸令辰與陸憐憐已經等著了,她剛下馬車,陸憐憐就挽住了阿黎的手臂,「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陸令辰也瞧了她一眼,怕他們多想,阿黎連忙笑了笑,「沒有啊,我剛剛是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她笑容甜美,陸憐憐打消了疑慮,帶著她入了府。

  今日是舅舅生辰的日子,他自然在家,阿黎過去時,還有官員前來祝賀,阿黎先去與舅母說了說話,等到官員們都離開時,才去見了舅舅。

  他笑著揉了揉阿黎的腦袋,問了問她今日的事,並未因為她變成了太子妃,便與她客氣起來,阿黎很是高興,認真做了回答。

  沒多久沈曦也來了,方氏念叨了她好幾句,「月份都這麼大了,還瞎跑什麼?」

  沈曦揉了揉耳朵,「舅母,您快別念叨了,前幾日見了阿黎,她也說了好大一會兒,我真沒事。」

  舅舅的生辰是大事,阿黎也不好怪姐姐亂跑,幫著沈曦說了兩句話,能見到姐姐,她自然是高興的。

  午飯阿黎自然留了下來,一家人愉快地吃了個午飯,吃完飯,舅舅與表哥才又去忙事情。

  午飯過後,沈曦去午休了一會兒,一段時間不見,陸憐憐有些想阿黎了,便與她睡在了一處,還問了問阿黎與太子處的怎麼樣。

  阿黎一想起太子,心情又不受控制地有些沉重,勉強笑了笑,「挺好的。」

  陸憐憐這次沒那麼好糊弄了,追問了幾句,才知道她惹太子生氣了,見阿黎情緒不高,她也沒好多問,只是笑嘻嘻地給阿黎支招,「你這麼乖,稍微撒一下嬌他再大的火也該消散了。」

  阿黎認真請教,「怎麼撒嬌?」

  陸憐憐道:「平日表姐生氣時,你怎麼撒嬌?」

  阿黎眨了眨眼,平日裡姐姐生氣了,她都是親她一下,或者抱著她的腰晃一晃,難道也要這樣對太子?

  阿黎臉頰微熱。

  回去的路上阿黎都在想撒嬌可行性,想到太子冷著臉的模樣,阿黎打了個寒顫,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阿黎回到東宮時,顧景淵仍舊在書房待著。

  她問了一下才知道太子竟然一直沒有出來,今天回府時,阿黎只帶了紫荊和青竹,紫嫣留在了東宮,她悄悄過來與阿黎道:「太子妃,下午時黃公公悄悄向奴婢打聽了一件事,奴婢覺得還是跟您說一下比較好。」

  「什麼事?」

  紫嫣小聲道:「他問我您與太子是不是鬧了矛盾了?問太子為何沒有陪您回武安侯府?還說太子為了陪您一道過去,推了不少事。奴婢說不知道,他才離開,好像是有些擔心您與太子不合。」

  阿黎微微一怔,他竟然打算陪她一道回去?

  「對了,午飯太子都沒吃,說是沒胃口,也沒人敢勸他,他待在書房一直沒出來。」

  阿黎有些坐不住了,「你們去讓禦膳房為太子做點他愛吃的,我去看看他。」

  阿黎忍不住去了書房,瞧到她回來了,顧景淵淡淡掃了她一下,又低下了頭,阿黎本想問他為何不吃飯,明明有陪她的打算,又為何沒有說出來,想到他那麼要面子的一個人,肯定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事,阿黎遲疑了一下沒有問。

  她忍不住走到了顧景淵面前,在他腿邊蹲了下來,小聲道:「殿下,你忙完了嗎?」

  顧景淵這才瞥她一眼,語氣淡淡的,擺明瞭仍舊不想搭理她,「有事?」

  阿黎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半晌才下定決心,她俯身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小聲道:「你不要生氣了。」

  顧景淵心臟露跳一拍,猛地站了起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牢牢盯著她,阿黎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逃走時,顧景淵道:「再親一下,就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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