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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貴婦》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重聚

  轉眼到了八月初五。

  這日房經紀齊文賀托人往陳家莊捎信, 讓陳三郎和素梨進城去看房子。

  房子就在城隍廟,却幷不像海棠紅那樣在最繁華的街道上, 而是在一個略微僻靜些的小巷,周圍的鋪子不是賣成衣絲綢, 就是賣胭脂水粉, 或者是賣首飾花翠。

  齊文賀正在臨街的門面前候著,見素梨三人過來, 唱了個喏, 便引著他們去看:「臨街的門面有些小, 只有一間, 却是兩層;門面後有門通往宅子裡, 不過門面西邊也有一個門能進宅子。」

  素梨仰首看了看, 見是木制的小樓, 樓上還有木欄杆, 只是瞧著紅漆斑駁,怕是有些年頭了, 便道:「外面瞧著有些舊......進去看看吧!」

  樓上樓下都看了一遍後,素梨發現小樓外面雖舊,裡面却還不錯,將來鋪子開起來,可以樓下招待普通顧客, 樓上收拾齊整,招待貴客。

  看罷臨街房,齊文賀又掀開一樓後壁上挂的布簾:「門在這裡。」

  原來布簾後是一個門, 上面挂著一把鎖。

  齊文賀拿出鑰匙打開鎖,推開了門,引著素梨他們進了後面的宅子。

  素梨仔細看了看,發現這道門在外可以鎖,在內有門閂可以插上,心下滿意——這樣安全了許多。

  穿過門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鋪著青磚,東厢房廊外種著一棵桂樹,如今正是花期,滿院的甜香;西厢房廊外則種著一株老梨樹,枝繁葉茂的,虬枝綠葉間挂著一個個拳頭大的青梨。

  素梨更是滿意,面上却是不顯。

  看罷三間正房和東西厢房,齊文賀已經看出做主的是這個漂亮小姑娘了,便直接和素梨說道:「秦姑娘,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咱們去看看吧!」

  素梨一行人從正房東邊的夾道進去,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園子,靠東墻種著幾竿翠竹,另有幾株梅樹,園子中間是一個青磚粉墻的瓦房,一明兩暗三間,瞧著頗有意趣。

  齊文賀引著他們逛了一圈,然後笑著問素梨:「秦姑娘,你覺得這宅子怎麽樣?」

  素梨心中滿意,面上却顯出躊躇之色:「不知這宅子原主人是誰?爲何要賣這宅子?」

  齊文賀很是爽利:「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販布的黃大郎,前面開鋪子賣布,後面兩口子生活。後來黃大郎得病去了,他娘子徐氏嫁給胡大官人做妾,這宅子就荒廢了下來,因此徐氏想要賣掉。」

  素梨聽了,故意緩緩道:「原來這宅子曾經有人去世過啊......」

  那齊文賀笑了起來:「我說秦姑娘,『千年房捨換百主,一番拆洗一番新』,這是千古不變之理,要是糾結這個,只能買地自己建房了!」

  素梨一笑,又道:「不知房主要價多少?」

  齊文賀直接道:「我就說實話吧,徐氏嫁進了胡大官人府裡,胡大官人的大娘子爲人慳吝,想要霸攬這個宅子,徐氏急著出手,好得了銀子自己拿著,一口價二百兩,若是姑娘願意,今日就可交銀子寫文書去知縣衙門登記。」

  陳三郎聞言,心中意動,給素梨使了個眼色。

  素梨微微一笑,道:「這樣吧,我們回家和家裡人商議一下,過幾日再給您回話吧!」

  與齊文賀作別之後,素梨低聲吩咐王四兒:「四兒,你去這附近好好打聽一下黃家這宅子,打聽好了去前邊麵館找我和舅舅。」

  王四兒點了點頭,一溜小跑往前去了。

  素梨和陳三郎去了前邊麵館,點了四樣小菜,要了一壺茶,坐在那裡一邊吃一邊等著王四兒。

  陳三郎夾了一筷子清炒蒿芽吃了,覺得有些鹹,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這才道:「素梨,你若是要買這宅子,差多少銀子,舅舅可以先借給你。」

  素梨聞言,心中感動,笑嘻嘻道:「謝謝舅舅了,我若是需要再向你開口。」

  她如今手裡總共二百一十五兩銀子,買這個宅子還是足够的,只是素梨擔心如果她買下這個宅子,記在她的名下,按照大周律,她還未出嫁,她名下所有財産她爹都有處置權,這就很可怕了——她爹秦義成有處置權,意味著她祖母秦老太擁有了處置權,也就意味著她的四個姑姑隨時可以撲上來瓜分了這宅子。

  素梨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把自己的憂慮和舅舅說了。

  陳三郎這會兒也想起這茬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半日方道:「這大周律真是——」

  在外甥女面前不好說髒話,他把剩餘的話强咽了下去,也沒心思吃菜了,看向素梨:「素梨,你有什麽打算?不能記你名下,你娘名下也不行,按照大周律,除了嫁妝,你娘的財産也歸你爹處置。」

  素梨低頭道:「我再想想......」

  若是她爹與她娘和離,她和娘親就可以單獨立戶頭,而她就是戶主了......

  過了約莫兩盞茶工夫,王四兒急急回來了。

  他坐下後接過素梨遞過來的茶盞,把裡面的溫茶一飲而盡,這才道:「我的天啊,這房賣得真的很急!」

  素梨把帕子遞給他:「擦擦汗再說。」

  王四兒用帕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道:「我打聽了好幾家,大致說的都一樣,胡大官人的大娘子實在是有手段,如今逼著徐氏交出這宅子。徐氏賣得急要價低,不過一般人不敢買,胡大官人如今做著縣提刑所的副提刑,大家怕買了宅子得罪了胡大官人的大娘子,最後落了個銀子宅子一場空!」

  素梨沒想到還有這內情,眼睛瞪得圓溜溜:「天呀,這胡大官人的內宅可真是龍潭虎穴啊!」

  她端起茶壺斟滿茶盞,道:「算了,這宅子咱們可不敢買。既然來了,就好好吃一頓吧!」

  素梨招手叫來跑堂的,要了三碗肉臊子扯面,又點了一壺桂花甜酒,三人開開心心大吃了一頓,素梨會了帳,由沒飲酒的王四兒趕著馬車,三人一起出城回陳家莊了。

  素梨獨自躺在馬車裡,馬車行走著,晃晃悠悠,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正睡得香,不想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車身震了一下,素梨當即就醒了過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敲了敲板壁:「四兒,怎麽了?」

  王四兒在外面道:「姐姐,臨河別業外面停了好多馬車,擋住了路,咱們先等一會兒。」

  素梨剛睡醒,還有些眩暈,靠在板壁上緩了一會兒,才清醒了一些:咦,難道是趙舒回來了?

  太好了,這下可以和趙舒好好聊聊解毒的事了!

  過了一陣子,前面的馬車都駛入了別業,門前的路能通行了,王四兒這才駕著馬車過去了。

  一下馬車,素梨就去花圃找陳老爹。

  陳老爹正在製作松樹盆景,見素梨過來,招手道:「素梨,來看看姥爺這幾個盆景怎麽樣。」

  素梨過去欣賞了一下,大大誇贊了一番,一邊給陳老爹打下手,一邊把今日看房的事說了。

  陳老爹到底是經過世事的,道:「素梨,一則民不和官鬥,咱們惹不起那個胡大官人;二則你爹那邊實在是不靠譜,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萬一他和秦老太,或者你那幾個姑姑知道這宅子的事,那這宅子你就白買了。這樣吧,咱們一邊繼續看房,一邊再觀望觀望,說不定會遇到更好的。」

  素梨得了姥爺這句話,心裡有數了,便沉下心來,認認真真跟著姥爺學做盆景。

  一直忙到了傍晚,這幾個盆景才算完成。

  陳老爹累了半日,坐在葡萄架下泡茶喝茶。

  素梨精力充沛得很,又去北端看了解毒的灌木,發現上面的果實已經開始變黃了,當下就摘了一個拿去讓姥爺看:「姥爺,那些果實全都變黃了!」

  陳老爹自在地端起小茶壺嘬了一口,道:「得黃透了才行,不過估計也就這兩日了。」

  又道:「等趙小哥到了,咱們祖孫倆得請他過來,和他好好分說分說。」

  素梨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給我吧!」

  到了晚上,臨河別業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素梨有些心神不定,根本沒用幾口飯。

  回到後面小樓,素梨洗罷澡睡下,躺了半日還是毫無睡意,見一邊床上的陳氏已經睡得熟了,素梨便輕手輕脚起了床,去一樓作坊裡幹活去了。

  她越忙越精神,做出了十二個栀子花香胰子和十二個木槿花香胰子,期間還縫製了十二個用來盛放木槿花香胰子的淺紫色紗袋,這才覺出了些疲憊,預備上樓睡覺。

  到了二樓,素梨忍不住往河對岸臨河別業方向遠眺,發現已是子夜時分,可臨河別業燈火點點,顯見衆人還都沒有歇息,應該真的是趙舒到了,心下大定,便回屋睡下了。

  此時臨河別業後花園書齋內,趙舒正躺在錦榻上閉目養神,頭上、身上扎了不少根銀針,瞧著有些怪异。

  他原本要出發了,却因爲病重,又耽擱了幾日,最後勉力乘著馬車過來了。

  跟隨趙舒來到別業的太醫沈寒之立在錦榻前,正用藥水搓手,藥水裡似含有烈酒,濃烈的酒氣彌漫在書齋內,與書齋內原本的香草氣息氤氳在一起,嗆得趙舒有些難受。

  趙舒忍耐不住,閉著眼睛輕輕道:「嗆死了,出去。」

  沈寒之乖乖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不請自來:「王爺,在下給您拔針。」

  沈寒之提著藥箱離開後,阿保一邊收拾,一邊道:「王爺,阿壽來時給陳老爹和秦姑娘帶的禮物,阿壽已經送了過去,秦姑娘給阿壽賞銀,阿壽沒有收。咱們這次過來帶的禮物,小的已經讓人備好了——」

  見王爺雙目微闔,一動不動,阿保忙住口不說了。

  趙舒等了半日,沒有等到下文,便開口輕輕道:「這次的禮物,我親自上門送去——畢竟陳老爹曾經收留過我,對我有恩......」

  他的聲音輕緲之極,阿保凑近了才聽得清楚,忙道:「王爺,那咱們從河上乘船過去,還是坐轎子過去?」

  趙舒蹙眉道:「幾步路,還用坐轎子?步行就行了。」

  阿保不敢吭聲了。

  京城秋季异常乾燥,這次回去,王爺的病又重了幾分,成夜成夜的咳嗽,好幾次咳血,陛下已經吩咐蔡旭監製壽材了。

  阿保眼睛有些酸,鼻子也澀澀的,趕緊低下頭,轉身用衣袖拭去眼泪。

  臨行前,陛下又把他召去,黯然良久方道:「你這次過去,小心服侍,阿舒想做什麽,讓他做就是......若是真有什麽不測,朕打算讓阿舒附葬皇陵,待朕百年,阿舒在黃泉之下,有朕在,他也不至於孤苦無依......」

  趙舒聽出了阿保的哽咽聲,却裝作沒聽到。

  這次回京,他只見了母妃一面,母妃一見他就開始流泪,一直到母子分別,母妃也一句話沒說,只是流泪。

  他知道自己的情形,之所以勉强撑著要來鞏縣,其實是想見秦素梨最後一面。

  因爲胸腔的疼痛,趙舒一夜未眠,一直熬到了天色大亮,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又活了一日。

  阿保也一夜未眠。

  王爺一夜未睡,他就靠著錦榻那頭坐在地板上,這樣王爺有什麽事他能立即知道。

  阿保正指揮著阿長阿樂幾個小厮服侍王爺洗漱,負責外院的小厮阿壽急急跑了過來,匆匆給趙舒行了個禮,然後道:「王爺,秦姑娘過來看您!」

  楞了片刻後,趙舒輕輕道:「快請!」

  話音剛落,他便急促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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