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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65章
第65章 三章合一

  謝彥斐出了武府後上了馬車,先送裴世子與施姑娘回鎮國公府。

  武氏要陪著受驚的裴思蔓,鎮國公作為准女婿也留了下來。

  裴世子怕施姑娘繼續在這裏被針對,就先一步帶回鎮國公府,不過男女有別,他與謝彥斐坐在一輛馬車裏,施姑娘則是坐在另外一輛鎮國公府的馬車裏。

  此時王府的馬車裏只有謝彥斐與裴泓兩人,裴泓想到謝彥斐之前囑咐影青的事,“王爺可是要做什麼?”

  謝彥斐也沒瞞著他,“過幾天讓世子看場好戲。等戲演完了,我就閑了,到時候去鎮國公府再陪世子兩天可好?”

  裴泓自然求之不得:“……好。”

  謝彥斐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心情極好,等把裴世子和施姑娘送回鎮國公府之後,就回了王府,等著影青那邊遞過來的信兒。

  從六皇子那裏知道有人參本,奚文驥那邊肯定坐不住了,若是真的皇上下了旨意,奚文驥調往外地那就再也沒了利用價值,只能淪為一枚棄子。而如今這棋子還沒淪為棄子,那就還能賭一把。

  天鶴派這個幫派隱藏的極深,在大謝幾乎沒怎麼出現過,也很神秘,所以冒然說出來怕是很大程度上不會信,更何況,謝彥斐一個沒離開過京城的皇子,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謝彥斐雖然想把天鶴派揪出來,卻也沒打算把自己折進去,所以,等天鶴派孤注一擲要把奚文驥發揮最後餘熱賭一把的時候,機會來了。

  謝彥斐在武府給男主的東西是兩封信,一封是交代杜香嫵接下來要交與奚夫人奚姑娘在奚府做的事,另外一封則是岳家也就是給那位員外郎準備的。

  奚文驥太過謹慎,加上他對奚夫人沒什麼感情,當年與之成婚也是利用的心思更多一些,只是他掩藏的好,讓奚夫人以為兩人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只是後來等外室的事出來,奚夫人雖然憤怒,可事實已成定局,她只能忍了。

  可她雖然忍了下來,外室依然是她心裏的一個坎,她不舒服,只能一點點收回自己的心把注意力關注在自己面容有損的獨女身上,所以這些年,她雖然在意奚侍郎,可更在意自己的女兒。

  從之前的種種試探能看出來,加上奚侍郎做的事加上下毒,如今奚夫人怕是親自殺了奚文驥的心思都有,而她想要擺脫奚文驥日後出事連累她們,只有一個辦法,大義滅親,揭發奚文驥。

  而由奚夫人這個枕邊人來說出奚文驥的種種,可信度更好,加上他們成婚十餘載,即使其中摻雜了什麼了不得東西,別人也只會當她這些年一點點忍辱負重收集的證據,而不會懷疑她是怎麼會知道的。

  等到時候呈上去,一則能成為一個證據;二則也是一個功勞,到時候自然她母女二人能從這場陰謀中脫身。

  可奚文驥太謹慎,怕是奚府查不到什麼東西,奚文驥也不會留下來,可奚文驥謹慎,卻不代表別人也如他一般,奚文驥身份重要,作為天鶴派打通戶部的重要一個關卡,他重中之重,員外郎岳大人不會是一個幫手。

  岳大人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分量,加上他的年紀以及當時在誠王府出手的時候,他只帶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庶女,甚至沒告訴岳大姑娘她將要被毒殺的事,這說明岳大人並不信任岳大姑娘。

  他沒帶岳夫人或者自己的嫡女,所以他在意不想犧牲,孰輕孰重一看就清楚。

  岳大人對府裏的人有在意的,那麼就會放鬆,不像是奚文驥有個外室,很多東西能放在段氏那裏,岳大人就只有這麼一個府邸,所以……很有可能岳大人與那四人聯絡的東西就在岳府的書房。

  謝彥斐寫給杜香嫵的另外一封信,就是讓她這兩天趁著還沒傳遞消息的時候,借著之前去看望岳大姑娘交好的機會再次前去,只是這次卻是去說通忽悠岳大姑娘。

  岳大姑娘在府中這些年,不可能一點自己的人脈也沒有,他交給杜香嫵的辦法就是忽悠岳大姑娘去岳大人的書房尋找,找到一些空白的紙張,那上面寫的是岳大人威脅他的胞妹謀害她否則就殺了她們母女三人包括她們姨娘的證據。

  有了上次被毒害的事,岳大姑娘肯定會信,為了活命她自然會鋌而走險。

  謝彥斐安排好這一切,只需要繼續等,怕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謝彥斐只等了一天,從武府出來的第二天晚上,影青遞過來消息,說是白日裏他們一直跟著的教坊司四人中的兩人出去過一趟,其中一人去的正是之前奚文驥待過的茶樓,另外一人則是去了離岳府不遠的另外一間茶樓。

  而他們去過之後,鬼冷他們在外候著,發現兩間茶樓外的幡的末端被人掛上了一條紅繩,不仔細看並不會被發現。

  謝彥斐嘴角彎了彎,知道天鶴派出手派任務了。

  他讓影青辛苦一下去一趟宣平侯府,告知之前救下那個大兄弟魚兒上鉤明日出手。

  謝彥斐觀察過,發現一般奚文驥這邊要是往天鶴派遞消息,是頭一天去點鹽水鴨,第二天那四人中的一個去拿消息。

  同樣的,這四人中的兩個白日裏去遞了消息,掛了紅繩,明日怕是奚文驥與那位員外郎會出門。

  他等影青再次回來,就附耳又安排了一些什麼,等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謝彥斐躺下開始睡覺,明天還有一趟硬仗要打,得睡飽了才有精力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謝彥斐穿戴整齊,打了個哈欠,用了早膳之後,抬頭望瞭望天色,覺得風和日麗事宜出門。

  旭一跟在身邊聽到這一句,已經習慣了,去安排出行,馬車晃悠悠地隨著王爺指來指去就這麼亂晃悠著,等離午時差不多的時候,謝彥斐又抬了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茶樓:“走,去那邊歇歇腳,喝點茶水。”

  謝彥斐去得早,奚文驥還沒到,他在二樓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正午的光日頭極好,把他整個人都照得有些發光,而二樓別處有些暗,不仔細去看還真看不真切,旭一本來想提議要不要換一個地方,誰知一眼就看到王爺伸了個懶腰趴在了欄杆上往下看,並擺手讓他去點吃食,多點一些。

  旭一去安排了,妥當之後點了一桌的膳食,而就在這時,謝彥斐瞧見不遠處的巷子裏一個風箏斷了線直接被風刮到了上空。

  謝彥斐嘴角彎了彎,收回視線,奚文驥來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光又好,他今天傳來一件普通發藍的衣袍,加上又是坐在那裏還讓旭一站在一邊給他布菜,旭一擋住了大半的身形,奚文驥上來的時候因為心中有事只是隨意掃了眼並未發現不遠處那個正在吃東西的是謝彥斐。

  這間茶樓生意不錯,很快就坐的滿滿當當的,謝彥斐霸佔了視窗的位置,加上低頭一直在吃,旭一身形也高擋著大半,雖然來用膳的離近了覺得這人的身形還真是胖得跟那五皇子挺像的,不過大部分人並未真的見過五皇子也只是傳聞,他們認那位傳言中的五皇子更多是臉上的黑斑而非身形。

  所以也只是多看兩眼就很快轉開視線。

  不遠處靠著欄杆與窗櫺剛好相對錯開一些的位置上,奚文驥為了不引起懷疑,點了一些吃食,打算等用一些糊弄一下就拿著東西離開。

  謝彥斐一直在觀察奚文驥,他不知道天鶴派的任務在哪里,可奚文驥肯定離開前是要拿在手中的,他也不著急,他邊吃邊在奚文驥沒注意到的時候繼續往外看一眼,不多時,遠遠的,天空中另外兩隻風箏也飛了起來。

  謝彥斐瞧著天空中蕩來蕩去的風箏,緩緩吐出一口氣:岳大姑娘那邊與員外郎岳大人那邊也都成了。

  他是做了兩全準備的,若是岳大姑娘那邊趁著員外郎外出並未在書房找到那些空白的紙張,那他就捨棄員外郎這條線,這次只將奚文驥給弄出來,不牽扯到員外郎,等日後再尋到之後處置。

  可既然找到了,那就兩個一起摁死。

  謝彥斐把手伸出去,裝作吃累了歇歇,手指卻在窗櫺外點了點,一直無聲點了十下,不多不少,藏在巷子暗處的影青看到這一幕,立刻換了一個風箏升了上去。

  如今正是春末夏初,正午雖然放風箏的沒有,可因為白日裏其他時候不少,所以倒是也沒引起注意。

  謝彥斐一直在等,奚文驥那邊吃的不快,卻也心急回去看任務是什麼,這幾天他茶飯不思,尤其是聽著參他的人越來越多心裏越不安,他心裏沒底,他知道從他接受的那一刻,他要麼按照他們的要求一步步往上平步青雲,要麼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若是真的被弄出京貶到外地任職,途中絕無生還的可能,那些人是不會留他的性命的,所以他只能按照他們說的做。

  奚文驥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瞧著沒怎麼動的鹽水鴨,沉了沉臉,厭棄地撇開眼,整理了一番衣袍起身就要讓小二結賬離開,只是他剛站起來,還沒等開口,就聽到下方有咚咚咚的腳步聲,踩著梯子慌忙往上跑,因為幅度太大讓奚文驥奇怪地看了過去,這一看等他的目光對上員外郎那張更加著急的臉時一僵,奚文驥立刻朝他眨眨眼,卻沒有幅度更大。

  岳大人一看這更加以為是需要他幫忙,他的職責就是出事的時候想辦法保住奚文驥這枚更重要的棋子,所以他剛拿到密信離開茶坊就有一個人匆匆把一封信遞給他,他本來還以為是他們暴露了,可等瞧清楚裏面的東西,尤其是筆跡還是奚文驥的,上面潦草慌亂:速來茶樓,救急,我有危險,任務不保。

  岳大人想到他們的秘密這麼隱蔽他們也沒怎麼相處過也不會被發現,加上那的確是奚文驥的筆跡,雖然潦草些,可情急之下也沒懷疑,趕緊就跑了過來。

  結果他剛上來就看到奚文驥給他使眼色,他更加覺得奚文驥有危險,他匆匆跑了上來。

  奚文驥臉色更加不好看:他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這時候來這間茶樓?

  不過奚文驥這時候倒是也沒覺得有危險,剛想客套喊一聲岳大人之後提醒他速速離開。

  結果,等岳大人剛踏上二樓的臺階朝他走了一步,突然一道破空之聲,嗖的一下擦著他的臉以及岳大人的臉飛向一個方向,兩人心裏不知為何莫名同時咯噔一下,齊齊朝著箭飛過去的方向看去,幾乎是瞬間,一聲熟悉的驚呼聲響起:“啊啊啊本王受傷了!本王受傷了!有刺客!”

  奚文驥一開始以為上頭有人要除了他們滅口,可等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聲音,他的面皮不知為何跳了跳,幾乎是瞬間,隨著那個原本坐在窗櫺前被光照得看不清楚模樣的男子抱著手臂往裏面陰一些的地方躥過來,奚文驥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旭王!!!

  奚文驥頭皮發麻,尤其是看到謝彥斐捂著手臂嗷嗷叫時指縫滲出來的血跡,更是面色發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時候是初夏,他卻覺得渾身都在發涼。

  他與岳大人對視一眼,迅速就要下樓,結果下方一隊聽到這條街不安定被引著前來巡邏到這裏的護衛就這麼湊巧沖了上來,將他們這些在二樓的客人全部都圍堵住,一個個全部扣住手臂背在身後壓趴在木板上。

  奚文驥與員外郎都是穿的常服,所以那些人並沒有認出他們。

  謝彥斐還在嗷嗷叫,嘶嘶喊疼的聲音不絕於耳,“啊,本王死了,本王中箭了,本王是不是要死了……父皇!兒臣要死了!父皇——兒臣要見不到你了!”

  隨著謝彥斐這嚎聲中傳遞出的資訊,本來還想掙扎的吃客都傻了眼:他們這是遇到當朝王爺遇刺現場了嗎?頓時老老實實的被驅趕到角落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會成為被懷疑刺殺的人。

  奚文驥與員外郎也被壓在那裏,因為五皇子遇刺怕那些刺客還藏在這裏,所以首要就是控制住他們的手,讓他們無法動彈。

  奚文驥聽著五皇子的嚎叫聲心裏發涼,渾身也在涼,怎麼就這麼湊巧遇到這煞星?他怎麼就沒瞧見這五皇子也在這裏?不,不可能的,一定是湊巧,可他一點都不想遇到這種湊巧,他算是發現了,每次遇到五皇子都沒好事。

  如今密函還在他們身上,若是被搜查到……

  奚文驥後悔自己怎麼就沒早一點離開,早知道寧願冒著不對勁也不吃這頓午膳,原本是想警惕一些,可結果,反而遇到這種事。

  謝彥斐還在那裏嚎,一眾護衛也傻了眼,他們將人都制伏住跪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出,將五皇子護在中間,旭一也擋在謝彥斐身前,“王、王爺,你沒事兒吧?”

  謝彥斐終於停下來,“大夫……旭一!快去請大夫!本王要不行了……”

  旭一也嚇得不輕,可刺客還沒抓到,萬一……謝彥斐指著那些護衛,“還不去?!你們是不是也傻了?你們是這麼巡邏的,本王都要死了……”

  護衛長臉色也發白,怎麼當值就遇到這種事?趕緊親自跑了下去去請大夫,結果也是該他湊巧,剛好看到一位大夫背著藥箱正要出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扛著人就上了樓:“王爺王爺!大夫來了!屬下已經去通知京兆尹大人,也進宮通知了,御醫很快就到!”

  可等御醫趕過來要是王爺真的受了重傷黃花菜都涼了,先讓這大夫給止血!

  那老大夫被扛著雙腳終於落地,倒是臨危不亂,看了眼二樓滿當當的人:“傷者呢?”

  謝彥斐與老大夫對上眼,立刻又嚎了起來:“本王……本王被箭刺傷了,還不知道有沒有毒……本王要暈了……”說罷,真的頭一歪,就暈了。

  所有人更是嚇傻了,趕緊讓大夫去瞧瞧,而另一邊護衛長趕緊把這些當時在場的人給控制住,一個都不能放走。

  結果等大夫把五皇子死命捂著的手拿開,剪開劃破一個口子的衣袖,發現傷口……只有那麼一點點大,雖然流了血,可他要腳程慢一點,等御醫再來,這傷口都癒合了。

  老大夫默默看了眼暈厥的五皇子,再看了看同樣懵逼的護衛長:“這……沒毒,傷口包紮一下並無生命危險。”

  護衛長默默看了看,覺得這些皇子真是細皮嫩肉的,就一個小口子,至於叫的他以為旭王就要在他管轄的地界沒了命。

  可到底五皇子還是受了傷,他趕緊裝作極為凝重道:“趕緊治,五皇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遭了這麼大的罪,一定要好好照看。”

  老大夫立刻開始上藥包紮。

  所以等京兆尹匆匆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五皇子一臉虛弱地坐在那裏,外袍半敞,露出一隻胳膊,胳膊上綁著紗布,一雙眼半眯著幾乎看不到瞳仁,就那麼瞅著他,愣是讓京兆尹渾身冒出一個寒意,他拱手行禮:“下官見過旭王殿下。”

  謝彥斐幽幽瞅著他:“本王好端端的在這裏吃飯,突然射出兩根短箭,要不是本王命大,怕是今個兒就交代在這裏了,你說要怎麼辦吧?”

  京兆尹額頭上有冷汗滴下來,再三保證:“王爺放心,這件事下官定給王爺一個交代,必定會查到兇手,絕不放過!”

  謝彥斐沒吭聲,他身邊的旭一上前,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京兆尹頭皮更麻了,這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想要殺五皇子?他看了眼護衛長,後者指了指角落蹲著的人,男的一堆女的一堆,女的比較少都是婦人,只有四五個,男的吃客都在另外一邊,有十來個,“大人,這些就是事發時在二樓與王爺一起用膳的人,當時王爺並未表明身份,突然兩根羽箭從那邊,那邊這兩個方向射出來,一根擦著王爺的手臂射過去,另外一根則是從王爺的頭頂射過去,兩根羽箭分別紮進了這兩個地方。這就是兩根射出的短箭,屬下已經瞧過了,是尋常到處可見的。”意思也就是,怕是從這兩根短箭來查,卻是查不到什麼。

  京兆尹看謝彥斐壓根沒讓他們把人帶回去私下再查的念頭,也怕得罪這位王爺,硬著頭皮繼續問:“當時事發的時候,這兩根短箭射出來的時候都有誰在那個方位?”

  護衛長立刻指著單獨扣在一旁的四人:“當時其中一根的方位是上樓的樓梯旁,像是從外的那個窗戶射過來的,當時樓梯口只有他站在這裏;而另外一根卻是樓中射出的,當時有兩桌,一桌是這兩人,一桌是這位。”

  京兆尹讓他把四人帶過來,可等綁著手的人過來一瞧,京兆尹愣住了:“奚侍郎?員外郎?”

  奚文驥覺得自己果然遇到五皇子就沒好事,當時事發時的兩根短箭,他與岳大人這麼點背剛好岳大人站在樓梯口,一根是從他身後射出來的,另外一根則是他這邊,好在在他身後還有一桌。

  加上他的身份,相信不會有所懷疑,只是他一開始沒表明身份是因為五皇子,他怕五皇子這個煞星想到之前段氏做的事污蔑他,所以他一直等著比較公正的京兆尹過來,才點頭:“于大人,下官來此是來用膳的,當時下官瞧得清楚,員外郎岳大人也是剛剛來此,我們與五皇子無冤無仇的,自然不會刺殺王爺。”

  “奚文驥!”就在京兆尹也覺得自己這同僚哪里有這個膽子敢刺殺五皇子的時候,他身後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是不是你想替你的外室報仇所以故意害本王的?是不是你派人刺殺本王的?”

  隨著謝彥斐這一聲,京兆尹一臉懵,回頭就看到五皇子一臉憤怒,咬牙切齒,讓他本來想張口說的奚侍郎應該是無辜的就這麼吞了回去,被這麼一提醒,他也想到了之前坊間的傳聞,說是奚侍郎的外室在京外的曲峰寺為了報復五皇子如今還被關在刑部大牢。

  京兆尹額頭上滴落冷汗,雖然他覺得這奚侍郎除非不想活了才會冒這個險,可若是從外室這點來看,奚侍郎還真有嫌疑。

  加上五皇子這麼憤怒,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奚侍郎,王爺這麼說也的確有嫌疑。”他邊說著,邊湊近了,壓低聲音,“本官知道你不會這麼做,但為了洗脫嫌疑,還是配合著我們搜查一番,否則,怕是旭王不會善罷甘休。”

  奚文驥一聽這知道京兆尹是信自己的,可他突然被綁了手腳,身上還有密函,好在密函是空白的,想到這,他與員外郎看了眼,打算賭一賭,否則,再這麼鬧下去,萬一到時候出亂子就不好了。

  奚文驥點點頭:“下官願意配合。”

  京兆尹嗯了聲:“來人,搜身。雖說奚侍郎與員外郎兩位大人謀害王爺的嫌疑很低,可為了公正起見,你們做個表率,先搜身,之後爾等也配合搜身盤問,若是清白的,本官絕不會冤枉一個人,可若是真的包藏禍心敢謀害當今皇子,定斬不饒。”

  隨著京兆尹一聲令下,護衛長率先帶人上前,將奚侍郎與岳大人推到正中央,開始搜了起來。

  不多時,奚侍郎與員外郎身上除了衣服之外的東西都被搜了出來,分別擺放在託盤上。

  奚文驥身上的東西不多,一個香囊、一塊玉佩、一個錢袋子,還有一個不大的宣紙。

  員外郎身上的東西比較少,除了一個錢袋子,就只有一個不大的宣紙。

  員外郎來之前接到奚文驥的信,看過之後就扔了,所以並未藏在身上。

  京兆尹在兩個託盤上看了看,把香囊打開,裏面都是一些花草,詢問一番是專門用來驅蚊的,剛好有大夫在,讓聞了聞,得到答案的確是這樣,奚文驥暗暗鬆 了口氣。

  借著就是玉佩,成色不錯卻也沒什麼特別的,至於錢袋子,裏面除了碎銀子就是一些銅板,也沒特別的。員外郎的錢袋子也沒什麼特別的。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兩個不大的宣紙,只是打開之後卻都是空白的。

  奚文驥從剛剛就想好了應對,等京兆尹于大人問這是什麼的時候,他先開口:“這是小女早上出來時給下官的,她平日與下官胡鬧慣了,應該是開玩笑塞了一張空白的宣紙讓下官猜他的心思,小姑娘家在府裏無聊,所以這就……”

  他無奈地聳聳肩,一副對自己的獨女很是寵愛的模樣。

  坊間關於奚文驥與夫人相敬如賓極為相愛的傳聞很多,京兆尹也有所耳聞,倒是沒多想,畢竟上面沒東西,的確像是小姑娘開玩笑的,只是員外郎也有一個,就有些奇怪了。

  員外郎聽到奚文驥的話,立刻就懂了:“大人,下官這也是小女塞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京中比較流行這個……”

  他們兩個是官,不可能真的一直壓著,這上面沒字,他們就算是想要查也查不出什麼,只要讓他們回去,銷毀了這東西,沒人會知道。

  就算是事後發現不是女兒給的,那也沒什麼,他也能用別的混弄過去。

  京兆尹還真不知道是不是很流行,他一向在府裏很是威嚴說一不二,也與女兒不親近,去問護衛長,結果他還沒成親自然也不知道,別人也不敢隨便說什麼,就在京兆尹覺得也沒什麼可疑的,若是大女幹大惡之人他也許會多想,可他與奚侍郎同朝為官十幾年,是很相信的,先入為主也就沒多想。

  可他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幽幽一聲:“拿來讓本王瞧瞧,什麼東西這麼流行啊,竟然還一起空白的……”

  京兆尹一回頭發現五皇子不知何時就站在身後,嚇了一跳。

  謝彥斐挑眉看過去:“怎麼?本王不能看?”

  京兆尹哪敢說不,趕緊應道:“自然是可以的。”

  謝彥斐嗯了聲,哼了聲,打開來翻來覆去的看,結果的確什麼都沒有。

  奚文驥本來看謝彥斐出現還擔心,看到這鬆 了口氣,垂下眼神色間帶了些鄙夷,可等抬起頭又恢復正常。

  謝彥斐裝作翻來覆去什麼都沒發現的時候,把東西放回去,突然問了句:“所以奚大人和岳大人這是承認這兩樣的確是你們身上原有的了?”

  奚文驥奇怪,可剛剛他都說是女兒給的,也就應了:“自然。”

  員外郎跟著他應了。

  謝彥斐轉過身坐下,就在京兆尹要說什麼的時候,謝彥斐一拍桌子:“本王不相信你們,來人,去奚府岳府請奚姑娘岳姑娘過來,問問她們是不是她們給的?”

  奚文驥&岳大人:“!!!”

  奚文驥氣瘋了,這五皇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對呢?

  可隨即想到自己那軟弱的女兒,他可是他爹,到時候只要使個眼色,不信她不承認,至於岳大人這邊更不擔心,他女兒一向尊重他這個父親。

  奚文驥只有一個女兒所以並未多想,也沒聽出謝彥斐說奚姑娘岳姑娘,奚姑娘是只有一個,可這岳姑娘……可就不止一個了。

  所以等不多時派去的人把人帶過來,奚文驥看到出現的奚夫人奚菡以及岳大姑娘時愣了下。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奚夫人蒼白著病態的臉被攙扶著一步步抬步上階梯而來的時候,他對上奚夫人那雙眼的一瞬間,渾身有些發毛。

  那眼神……不像是往日死寂也不像是當年的情意滿滿,有的只是冷漠,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奚夫人奚姑娘先一步上前行了禮,表明了身份。

  岳大姑娘隨後上前,表明了身份,京兆尹疑惑:“岳夫人呢?怎麼只來了一位庶出的姑娘?”

  護衛長解釋:“大人,屬下等人剛到岳府,剛好遇到這位岳大姑娘出門,她說這空白的紙張是她給岳大人的,我們就帶過來了。”

  岳大人看過去:“???”這怎麼回事?可想到也許是自己這庶女在幫他開脫,也就沒說話。

  京兆尹這才嗯了聲,看向奚夫人:“夫人,本來不該讓你們過來一趟,只是今日旭王爺遇刺,剛好這些人在這裏,本官為了查兇手,只能不放過一個細節,所以想問一下,這張空白的紙張可是奚姑娘給奚侍郎的?”

  奚菡垂著眼並未去看奚文驥,也不打算接觸他的目光,垂著眼硬邦邦道:“不是。”

  奚文驥臉色發白:“菡兒,莫要胡鬧,這明明就是你早上給父親的,怎麼突然不承認了?”他說完還無奈寵溺地看著她,一副這孩子鬧性子跟他開玩笑呢。

  京兆尹到底不是個蠢的,坊間都傳聞奚侍郎與夫人相敬如賓,可他怎麼瞧著,這奚夫人對奚侍郎冷冷的,奚姑娘更是看也不看自己這個爹?

  “奚姑娘,你父親說的可是真的?”

  奚姑娘卻沒回答,而是突然攙扶著奚夫人跪了下來:“大人,還望給我們母女做主!上午的時候我娘突然暈倒,臣女讓府裏的大夫給瞧了,結果說是沒什麼事。可我娘不是第一次暈倒了,自從上次在誠王府被嚇到,這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所以臣女不放心,就帶著娘外出去看了大夫,誰知道……誰知道……這才發現府中的大夫早就被收買,我娘她竟然從幾年前就被人下了極為隱蔽歹毒的慢性毒、藥,因為藥量少所以一直沒被發現,可這種毒長期服用卻會一點點毀掉我娘的身體,最後……心竭而亡。臣女與娘得知之後怒火中燒,想要找出這個背主的賊子到底是誰。可府中只有我們母女以及父親三位主子,怎麼就有人能隱瞞這麼深來下毒?可等逼問之下竟然發現……發現下毒並買通府中大夫的,竟然就是我這位好、父、親!”

  奚姑娘說完,猛地轉過頭看向早就變了臉色的奚侍郎:“父親,你告訴女兒,你為什麼要給娘下毒?娘哪里對不起你了?就因為不讓那外室入府,你就包藏禍心想要害了我們母女二人嗎?!”

  “這是陷害!陷害!”奚文驥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暴露出來,他不能認,否則……否則……“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怎麼會害你娘還自己的夫人?”

  奚姑娘抹著淚,“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尋個醫術高明擅長解毒的大夫查看,我娘情況比較特殊,怕是一般的大夫不擅長這種毒的只會以為只是身體虛弱而已。”

  就在這時,之前替謝彥斐包紮的老大夫出聲:“老夫是診藥堂坐堂的田中愷田大夫,擅長疑難雜症和解毒,若是信得過,可以讓老夫瞧瞧。”

  京兆尹等人一愣:“診藥堂?田大夫?可是那位半仙兒曾經給裴世子看過眼睛的那位神醫?”

  老大夫擺手:“神醫不敢當,只是治病救人而已。若是大人說的是救治過裴世子的大夫,那的確是老夫。”

  京兆尹可聽說過當年裴世子墜馬一直昏迷不醒,御醫前去也沒辦法,後來這位老大夫給看過才醒了,雖然眼睛看不到,可到底保下一條命。

  沒想到五皇子這麼走運,剛好就遇到這位老大夫出診。

  以這位老大夫的名聲,京兆尹立刻讓人給奚夫人診脈。

  奚姑娘瞧著這位眼熟的老大夫卻什麼都沒說,等結束之後,這位老大夫出聲:“看脈象,已經下了至少三年的毒,若是不及早發現,怕是還有最多兩年的命可活。”

  隨著這一句所有人都傻了眼,沒想到不過是五皇子遇刺,竟然還間接查出來這位奚侍郎給自己的夫人下毒?天啊。

  “這都是陷害,下官絕對沒做過這種事,肯定是別人陷害的……”奚文驥哪里肯在這個關頭承認,白著臉否認。

  奚夫人抬頭看他:“那府中下毒的大夫也帶過來,你可是想聽聽他親口承認的招供嗎?”

  結果,還沒等奚文驥繼續狡辯,一直在不遠處站著沒吭聲的岳大姑娘突然上前:“大人,臣女還有事要稟告,臣女的庶妹之前在誠王府宴會時下毒嫉妒奚姑娘謀害臣女,實則是被臣女的父親拿我們姨娘和臣女以及她自己的性命威脅的,這一切都是我們父親與奚文驥奚侍郎大人合謀算計的,至於緣由臣女並不知曉。可臣女有證據,這些是臣女在他的書房暗格裏搜到的。”

  說著,直接在岳大人懵逼的目光下從懷裏掏出來幾個同樣沒什麼字跟之前託盤上搜出來一模一樣的宣紙。

  岳大人瞳仁驟然一縮,猛地就要撲上去,被警惕的護衛死死摁住了。

  奚文驥臉色也慘白,他竟然還留著!他看完不燒了留著幹什麼?!

  他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沒人知道怎麼查驗這些紙張,這上面是白的,不會有人發現的,不會的……

  京兆尹皺著眉讓人接過來,與之前那兩個一對比,一模一樣的紙張,可上面也同樣一個字也沒有。

  京兆尹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加上岳大人的反應更讓他不得不懷疑,他皺著眉瞧著奚文驥:“奚侍郎,你不是說這是你的嫡女開玩笑給你的嗎?還有岳大人剛剛也是這麼說的,可現在她們都指證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手裏的為什麼與岳大人手裏的這麼像?你怎麼解釋?”

  “這……這應該只是湊巧。”奚文驥腦子亂成一團,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只要沒人知道怎麼看這些東西,頂多就是下毒的事需要承認,可她又沒死,他的命還是能保住的。

  結果還沒等他想出應對之策,就聽到不遠處一直看好戲的謝彥斐突然慢悠悠開口:“本王現在覺得奚文驥你肯定心術不正,怎麼這麼奇奇怪怪的,這麼多宣紙還是空白的,要真的只是開玩笑,還藏在暗格裏?本王怎麼記得話本裏都說暗格裏藏著的都是機密?你們不會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那些話本裏可說了,為了不被人截住發現秘密,會用一些特殊的東西處理在紙上寫,等對方拿到之後,用活烤一烤啊或者用水浸泡一下,就跟變戲法似的,這上面就有字,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跟話本一樣也是這種藏了不可告人秘密的人呢?”

  隨著謝彥斐這故意刺他嘲諷他的話,奚文驥的臉色更加慘無人色難以置信看著謝彥斐,渾身發抖,京兆尹卻是眼睛一亮,難道……

  他立刻讓人去找人準備水盆以及燭火。

  奚文驥與岳大人對視一眼,岳大人拼命想去搶回來,可他們文弱書生哪里敵得過武將,被摁的死死的,為了防止他們自縊,甚至這下子連嘴也堵住了。

  京兆尹本來想用水盆,可想了想,怕浸了水萬一不是就遭了,乾脆先用火烤,他怕手下的人動作不妥給真的燒了,親自出手。

  小心翼翼捧著最先開始在奚文驥那裏搜出來的紙張,放在火上一開始靠得遠遠的,生怕給燒了,眾人也屏住了呼吸,除了被困得更粽子一樣猩紅著眼的奚文驥以及岳大人。

  就在京兆尹烤了很久以為也許這個方法沒用的時候,那上面終於有了字跡。

  隨著隱隱顯示的四個字,等京兆尹看清楚上面的字,臉色陡然一變,猛地抬頭看向奚文驥。

  而他手裏的紙張,四個字顯露無疑:殺新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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