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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76章
第76章 三章合一

  謝彥斐扒著裴世子往客房去,他走得慢還搖搖晃晃的,世子眼睛不好走得也不怎麼快,那個下人剛想去扶住就被謝彥斐給推開了,“你、你別碰本王……走開!”

  他說罷就抬頭朝世子傻樂一下,繼續手腳並用地扒著裴世子。

  這下人哪里敢跟一個王爺說不,低著頭請示裴世子,確定世子一個人能扶好之後,他謹小慎微耷拉著頭跟在前頭邊看著前方邊指路,只是快要到客房院外時,裴世子扶著謝彥斐,裝作想起要事:“勞煩去尋我的屬下告知他準備些醒酒湯,否則怕是王爺醒來要頭疼。”

  那下人遲疑一番:“可世子你……”

  裴世子笑笑:“你放心,這裏也不遠了,我摩挲著能扶過去。”

  謝彥斐這時候猛地又抬起頭,因為喝酒醉眼惺忪,眼睛發紅,他長出一口氣,像是猛然驚醒,直勾勾盯著下人:“你、你誰啊?趕緊走開……走開……世子,我們走!”

  說罷,纏著非要用蠻力拉著裴世子往前走。

  下人看到這一幕總覺得怪怪的,可他看王爺不再理他,世子也被帶走了,可王爺剛剛的話與世子的吩咐,他遙遙望著他們進了客房的拱門,想著離得不遠,他快去快回。

  下人趕緊跑了,而聽到身後的動靜,謝彥斐繼續裝醉,埋頭在裴世子懷裏,低著頭:“這裏有別人嗎?”

  裴世子搖頭:“沒有。”

  謝彥斐鬆口氣,直起身,演得他一身汗,他趕緊站直了,還真怕自己把裴世子帶歪摔了。

  等兩人尋了一間正對著拱門能被看到的客房,將門踢開,環顧一下,好在是供客人暫時歇息的客房,與普通的廂房不同,直接只是一間房,也沒屏風遮擋,正對著門的就一張軟榻,謝彥斐為了確定等下影青領著那下人過來之後能看到,他跑過去,把四周的窗櫺都擋了起來。

  頓時涼風吹進來,謝彥斐望榻上一坐,看著裴世子也過來,又站起身繞著軟榻一圈,丈量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嘟囔一聲,“這軟榻也太小了,只夠一個人躺的,就我這體型,等下不會把世子你壓出個好歹吧?”

  裴世子聞言輕笑了聲,“王爺可以儘管放心,我自小習武,雖然這幾年疏忽了些,卻也不會擔心這個。”

  謝彥斐不知為何想到之前宮裏裴世子在他接受三級懲罰的時候擔心他將他整個抱起來的畫面,雖然那時候被懲罰意識不清,可事後想起來……覺得幸虧他沒看到,可只是想想也覺得眼睛疼。

  謝彥斐想了想不再提這茬,他繞了一圈,算著應該差不多快到了,用手比劃一下,“等下世子你聽到那下人帶著影青過來你就提醒我一聲,到時候我一把將世子你給推倒在軟榻上,為了角度能被看到,世子側躺在這裏,一條腿搭在床榻上,另外一條腿撐著地面,到時候我壓下去一半,能減輕一些重量,世子你放心,等下演戲的時候我用喊的,聲音大一些,親下去的時候會借位不會真的親到世子……”謝彥斐想想如果他是世子,雖然知道是演戲,可真的被一個男子親還是受不了。

  果然,就看到世子玉白的面容犯了紅,瞧著……真好看。

  謝彥斐趕緊把自己的思緒給壓下去,結果就看到裴世子面色一凝,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

  謝彥斐神經一繃,直接握住裴世子的手腕,掌心接觸到微涼的肌膚,將這一路過來的燥熱給驅散不少,他直接拉過世子往床榻上一推,撐在了他的身體兩側,裝作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裴泓一開始以為是影青與那個下人,可等聽到人踏進院子朝著這邊走來,腳步聲極輕也輕盈不少,不像男子,裴泓面色微變,聲音壓得更低:“……王爺,不是那個下人,是兩個女子。”

  謝彥斐不敢出聲,他努力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壓著世子,只是他本來身形就壯實,雖然撐在兩邊,但是很快就有些撐住了,等聽到裴世子這提醒,更是一愣:女子?

  他腦海裏莫名躥出兩張臉,那位霍姑娘與那位於六娘。

  不是吧……她們這時候過來湊什麼熱鬧?

  謝彥斐聲音壓得更低,把猜測說了出來,裴世子也沒想到這兩人回來,皺著眉,突然又道:“影青和那下人過來了。”

  謝彥斐懊惱不已,而另一邊,霍姑娘隨著于六娘跟過來之後等了一會兒看到那下人走遠了才偷偷過來,她們怕被發現貼著牆角走的,一直從一個角繞到另一個,最後從客房院子最右邊朝著最中間那件唯一打開窗櫺的客房而去。

  就在於六娘拉著霍姑娘快要到窗櫺下的時候,就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她們對視一眼,臉色微變,迅速蹲下身,快走過去,躲在了窗櫺下的半人高的花盆綠植後。

  謝彥斐一直專注著外面,可他沒武功聽不到什麼,唯一能聽到的就是那下人大概真的怕惹事跑得很快,很快就要到門口了,結果裴世子則是壓低聲音提醒:“那兩個姑娘在左邊的窗櫺下。”他們從房間裏看是左邊,對霍姑娘而言是右邊,可問題是,之前謝彥斐意圖想要錯位蒙混過關,可如果到時候演起戲來,門口的位置是看不到,可左邊窗櫺那裏卻是能瞧得一清二楚。

  謝彥斐有種想捏死這位霍姑娘與于六娘的衝動,真是什麼時候不好過來這會兒跑過來,他就醉個酒而已有什麼好看的?

  謝彥斐這惱怒的嘟囔聲讓裴泓聽到了,他垂著眼,幾乎難掩劇烈跳動的心臟,“……那就來真的吧。”

  謝彥斐嚇了一跳,因為外頭藏著兩個,他也不敢大聲,湊近裴世子耳邊低喃:“這……這你能受得了?”任誰好端端的被一個男的啃一口這也……降不住要暴吧?

  裴泓克制住微發抖的睫毛:“演戲而已,來不及了!”

  謝彥斐咬咬牙,世子都不介意了,拼了!

  謝彥斐幾乎在聲音就要來到門前的時候,終於猛地撐住軟榻,加大了聲音:“……別躲,別躲,真的是做夢啊……不然,世子你怎麼、怎麼嘿嘿……會在本王的床榻上?”

  “王爺你醉了……”世子清冷的聲音響起,可細聽之下帶著些不對勁,“王爺你有什麼話先讓我起來再好好說。”

  謝彥斐的笑聲加大,可怎麼聽都帶著些強迫人的意味:“不!本王偏不!”

  而隨著他加大帶著怪笑的聲音,怎麼聽都不對勁,影青到門口的時候,猛地攥住了下人的衣袖,輕噓了聲,那下人不知為何總覺得王爺剛剛那一句有點……有點像是耍流氓欺負小姑娘時的語氣,尤其是那笑聲。

  結果他們這一聽下,就聽到裏面的聲音更大了,裴世子更加無奈的聲音傳來,“王爺你真的醉了,你是不是把我誤認成別人了?你瞧清楚,我不是小姑娘,是裴聞安。”

  謝彥斐把自己的表情裝的更加猙獰油膩,搓著手就去碰裴世子的臉,裴世子則是朝一邊去躲,還推了推謝彥斐的肩膀,結果像是無法掙脫掉的無力感,怎麼看這畫面都像是……

  下人剛定睛看過去就看到這一幕傻了眼,他、他他他看到了什麼?五皇子竟然把裴世子壓在床榻上了!

  而另一邊窗櫺下,于六娘也聽到了,一開始覺得兩人的對話不太對勁,就大著膽子偷偷從下方探出頭,只露出一雙眼,可隨著這一幕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她死命捂著嘴才沒發出驚叫聲,五皇子他、他竟然對裴世子耍流氓!太不要臉了,她怎麼不知道五皇子竟然是個斷袖!

  霍姑娘看她臉色不對,也奇怪探出頭,結果這一看差點沖進去,被于六娘直接給捂住了嘴!

  謝彥斐自然聽到了些微動靜,可這時候他也緊張,管不著別的了,都走出這一步了,戲是一定要演好的,不讓幕後之人相信他是斷袖,那等著他的可能接下來就是暗殺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可不想剛來不到一年就無緣無故死了。

  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謝彥斐更是醉醺醺的嘿嘿笑起來,“你……當然是聞安了,世子你知不知道……這麼久本王有多惦記你,如果不是、不是本王克制著,早就……早就……好在現在是做夢,做夢好啊,竟然有這麼好的福利,夢裏有世子,本王也不用再克制著,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裴泓大概是“猜到”他的心思,一張臉更是白了,努力抬起手想去摸東西揮開五皇子,可惜他是個瞎子,“掙扎無力無法躲開強壯憨實”的五皇子,只能被攥住了手腕給擋在了一側,而他這一番掙扎間,五皇子已經伸手去摸他的衣襟口。

  “王爺!”裴泓怒斥出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不是做夢,裴某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放開裴某!否則,別怪裴某以後與你再也不是至交……”

  “你又騙我對不對,這裏明明是夢,否則這裏怎麼這麼陌生?世子你怎麼會這麼真實……世子,本王好想你啊,本王念著你好久好久了……世子你給本王當王妃,本王一定會好好對你的……你讓本王親一口,本王念著你好久了,也只有夢裏才能親近世子……”說罷,真的就這麼不管不顧地湊上前。

  “王爺!”裴泓努力躲避起來。

  而影青看到這一幕,趕緊沖過來:“放開我主子!”

  隨著這一聲,謝彥斐望著演戲躲避的世子,想著如果沒有實質性的動作,也不會相信的徹底,他直接一咬牙:對不起了!世子!

  他閉著眼,直接朝著裴世子的薄唇親了下去……

  ……

  霍姑娘與于六娘因為角度的關係看得一清二楚,她們剛好對著的位置就是床榻靠著床頭的位置,窗櫺大開,她們清清楚楚看到那個醜的一塌糊塗的五皇子竟然真的、真的親到了世子。

  下一刻,五皇子直接被護住心切的影青給掀翻了,不過他掀翻的時候用了較勁,把五皇子扔到床榻上的時候還拖帶了一下,隨著瞧著重重摔下去並未傷到什麼,謝彥斐知道戲成了,被甩開的時候,故意把頭撞了一下床榻,咚的一聲響伴隨著哎呦一聲,他直接就“暈”了。

  可五皇子這邊暈了,在場的另外六個人卻是白著臉站在那裏,裴世子還躺在那裏脫力般,他抬起手擋著臉,寬大的衣袖把他滿臉的燥紅都遮擋住了,他幾乎耳邊一片沉寂,只除了腦子嗡嗡嗡的響著,可眼前卻是揮之不去的臆想,他甚至懊惱自己為何看不到……也許這輩子只有這麼一次的親密接觸的機會,可惜……他看不到。

  裴世子的懊惱與遮擋讓另外五個除了影青之外的四人都以為裴世子是被氣到惱羞成怒,也不敢出聲。

  那個下人更是嚇得慘白著臉,腿一軟跪倒在地,天啊,他到底剛才看到了什麼?他竟然看到五皇子強吻了裴世子,裴世子奮力掙扎也沒能躲過五皇子的……他一想到如果是一個男的親他一口,估計他……算了應該也不會有男的親他,可他接下來要怎麼辦?他知道了這麼一個大秘密可怎麼辦?他會不會被滅口?

  下人甚至想到了無數種被滅口的下場,抖抖抖的不敢出聲。

  影青擋著裴世子,自然看到自家主子泛紅的耳尖,再瞧著不遠處裝暈的五皇子,故意等兩人的情緒穩定下來,才抖著聲音像是不安問道:“主子,你、你沒事兒吧?”

  而影青的聲音讓早就嚇傻了眼震驚到的霍姑娘二人猛地朝後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那個栽著綠植的花盆,影青警覺地回頭,像是才剛發現一般,徑直到了窗櫺前,等瞧清楚霍姑娘與于六娘睜大的眼,也驚訝不已:“你們……”

  于六娘怕死了,她本來只是想跟過來瞧瞧能不能抓到五皇子什麼錯處,可沒想到……

  不知道她運氣這是好還是不好,她運氣好是因為她頭一次出馬就抓到了,可說運氣不好,她的確是抓到了,可這個錯誤太大,她怕極了萬一、萬一五皇子一怒之下……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于六娘手軟腳軟根本爬不起來,跑是跑不掉了。

  影青:這話你自己信嗎?

  而另一邊床榻邊,裴泓已經恢復了正常,他知道接下來的局勢應該他自己穩下來,他坐起身,一張玉白的俊臉半垂著眼看不清楚表情,可周圍的情緒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鬱與可知,嚇得那下人抖抖抖,瞧把裴世子氣成什麼樣了?

  裴泓終於出聲開口:“影青,外面是誰?”

  影青直接翻身從窗櫺跳出去,擋住了兩人的去路:“主子,是兩位姑娘,屬下不知是哪家的,不過應該是六皇子的客人。”

  于六娘趕緊道:“我、我是相府的于六娘……”

  霍姑娘這時候也終於從渾身發軟與震驚中回過神,只是她比于六娘恢復的更快,從最初的震驚過後,她更多的是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被、被那個醜王爺親了!還是強迫親的!該死該死,他怎麼能這麼對裴世子?

  霍姑娘不管不顧爬起來,雖然手腳還軟著,可憑著一股希冀支撐讓她從正門沖了進去,如今世子正是心情不好處於低谷的時候如果她這時候對世子稍加支持關心,世子有沒有可能歡喜上她?“世子,你、你沒事兒吧……”

  霍姑娘本來一鼓作氣沖進來的,只是在她的步子到了近前時,裴泓將頭抬起來,一雙眼正對著日光,黑泠泠得讓人覺得通體生寒,她的步子愣是停了下來,不敢再上前一步。

  裴泓面無表情:“勞姑娘費心。”說完這五個字,他沒有再說別的話,他坐在那裏,一張如玉的姿容比以往更加清冷,如果以前只是冷淡,如今如同皚皚雪山上的一株冷傲孤僻的雪蓮,通體都散發著冷漠與拒人於千里之外。

  霍姑娘更加心疼了,聽到裴世子對她這般客氣,心底的希冀更強烈,世子跟她說話了,世子終於注意到她了,她立刻緊跟著表忠心,“世子你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裴泓看她一眼:“不必了,影青,看看王爺怎麼樣了?”

  影青過來,檢查一番:“王爺暈了。”

  裴泓嗯了聲:“去喊六皇子過來,讓他一人過來。”

  影青連忙應了,很快匆匆離開。

  霍姑娘不解:“世子?”

  裴泓沒理她,這本來就是計畫之一,只是如今多了霍姑娘與于六娘這兩個意外,不過她們兩個親眼看到了,剛好能把這件事說出來,繼而按照王爺的計畫,開始兩人“決裂”,這兩人的身份剛好連六皇子都可能不能讓她們守口如瓶,他也能用這個理由,徹底演場戲。

  謝彥斐躺在那裏“躺屍”,聽著霍姑娘殷切的舉動腦殼疼,霍姑娘你還能表現的更明顯嗎?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裴世子的打算,他也樂見其成,只是……他躺在那裏耳根忍不住紅了紅,就是不知道剛剛親下去世子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或者覺得……被一個男的親了想怎麼著。

  他原本以為自己也是硬著頭皮上,可沒想到真的親下去之後大概是世子長得太好,他瞧著不僅不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世子的嘴唇真軟啊。

  謝彥斐趕緊把自己亂飄的心思收回到正軌上,他亂想什麼呢?要是讓世子知道了,還不揍他?世子這是便宜他了,可換成世子被他親了,這怕是要有心裏陰影了。

  謝彥斐本就不是迂腐的人,他接受事物比較容易,只要是真心歡喜,他是覺得男女無所謂,可世子過往這麼多年……結果被他先給親了。

  謝彥斐默默給世子點了個蠟,只能等事情結束了好好安撫安撫世子。

  而在謝彥斐躺在那裏腦袋放空思緒亂飛的時候,六皇子發現裴世子的屬下匆匆就過來了,說是五皇子那邊出了事讓他過去一趟,還專門強調只能他一個人過去,不能帶人。

  六皇子雖然奇怪,可想到五哥離開時醉酒的模樣難道真的發酒瘋了?他交代一番匆匆趕了過去。

  只是剛踏進院子就覺得四周靜得出奇,他總覺得心裏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隨著越是往前走,等看到前方正對著的客房的門打開著,而地上則是跪著他之前派過去的下人,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姑娘,他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五哥醉酒的時候意識不清怎麼著這小姑娘了吧?

  結果,等湊近了就看到不遠處窗櫺下突然跑過來一個小姑娘,等靠近了,臉色發白:“表哥救我!”

  六皇子定睛一看,發現是大舅舅的嫡六女?“六娘你怎麼在這裏?”

  于六娘嚇得不輕,生怕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會被怎麼著了,她看到六皇子終於鬆口氣,趕緊跑過來,怎麼著都不肯從六皇子四周離開。

  六皇子奇怪卻趕緊踏了進去,等看到裏面站著的那個姑娘身上完好無損才鬆口氣,等瞧清楚頭更疼了,這不是……霍姑娘麼?她怎麼也在這裏?

  可這時候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他看到裴世子面色不好地坐在那裏低垂著頭,而一旁則是半躺著昏迷著的五哥,六皇子臉色一變,趕緊沖過去,“五哥五哥?你醒醒,你怎麼了?”邊喚著邊心裏奇怪,裴世子這怎麼回事?以前五哥只要有個什麼,沖的最快的可就是裴世子了。

  六皇子自然是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裴泓怕他給晃壞了五皇子,終於出聲,不過為了演戲演得像,他看過去的那一眼眼神故意逼紅了,陰測測盯著六皇子,面無表情道:“不用喊了,他暈了。”

  六皇子聽到聲音側過頭看到這一眼差點嚇得渾身一哆嗦,裴世子這、這怎麼回事?怎麼眼神這麼……可怕?

  他再仔細去看,發現之前霍姑娘是好端端的,可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一瞧發現世子的衣服倒是亂糟糟的?

  六皇子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懵,他總覺得自己就要窺探到事情的真相卻不敢繼續往下深想,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哈、哈哈……看來五哥醉的不輕。”

  裴泓繼續看著他:“是不輕,我這次讓影青喊你過來,也是想聽聽六皇子怎麼說。”

  六皇子心裏的那股子不敢愈發擴大:“說、說什麼?”

  裴泓嘴唇抿了抿,像是說不出口,看向那個下人:“你來說。”

  下人差點哭了,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壓根說不出口,這要怎麼說?說五皇子偷偷歡喜裴世子,醉酒的時候誤以為這是做夢,就、就對裴世子上下其手還強啃了裴世子?

  六皇子會不會一怒之下……不也不對,現在還有這兩位姑娘,他不是唯一一個知曉的人了,看來也是以為這樣瞞不住了裴世子才找來六皇子。

  六皇子看他坑坑巴巴的,怒了:“說啊,到底怎麼回事?”

  下人一咬,眼睛一閉,大義凜然,死就死了,把他過來時聽到的見到的都說了一遍。

  他說完之後,直接渾身一軟趴在那裏嚇得不敢動了。

  六皇子覺得自己肯定是也喝醉出現幻覺了,否則……他怎麼竟然聽到這下人說、說五哥強撲了裴世子,還強親了?

  他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茫然抬頭去看臉色也不怎麼好的于六娘與霍姑娘:“你、你們……也看到了?”

  霍姑娘直接看過去,可到底畏著六皇子的身份,垂眼:“是……沒想到五皇子竟然是這般人面……這樣的人,他竟然對世子做出這種事,世子當時都……”霍姑娘差點罵出聲,可到底沒敢真的罵出口,愣是把人面獸心四個字吞回去了。

  一旁的于六娘這會兒裝鵪鶉,什麼都不說,只等著看六皇子怎麼處理。

  六皇子猛地抬起手擋住額頭:這、這特麼都是什麼事兒?五哥怎麼會偷偷喜歡世子?這喜歡也就喜歡了,可你怎麼還借酒發瘋亂來呢?這下子好了,看裴世子那表情鐵定是對五哥沒意思,甚至……還結了仇了。

  想想也是,若是有人還是一個男的敢對他……

  六皇子覺得自己殺人的心思都有了,也無怪乎裴世子的性子突然變得這麼可怕,剛剛那眼神他真覺得換了一個人。

  不過也能理解,料誰本來把兄弟當至交,兄弟卻想跟他談感情……這也受不住啊。

  六皇子聽著房間裏的死寂,唯一的聲音大概就是五哥的小呼嚕,咕嚕嚕的……特麼那叫一個香!

  六皇子放下手幽怨地看了眼五哥,可如今被這麼多人知道,怕是肯定瞞不住了,他歎息一聲:“世子,這件事……你想怎麼做?這件事的確是五哥做得不對,可他吃醉了酒也只是以為自己在做夢,真的清醒的時候估計是不敢做什麼的,你……能不能當事情沒發生過?”

  裴泓依然面無表情看著他:“如果是你,你能當沒發生過嗎?”

  六皇子想大吼一聲:不能。

  可他這會兒只能乾笑一聲:“這……你說吧,你想怎麼辦?”好在沒更嚴重,否則,他這會兒見到的就不是五哥睡得憨憨的身體而是一具屍體了。

  裴泓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眉心:“發生了這種事,怕是瞞不住了,可裴某一直以來只是把王爺當……王爺,可沒想到王爺對裴某竟會有這種心思。如今既然裴某知道了,斷然與王爺交往不下去,他如今還借住在忠義伯府,怕是不合適。裴某可以不追究今日的事,可忠義伯府王爺是不能住了,六皇子等下讓人一起把王爺的東西給送回旭王府,並轉告王爺,以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說罷,直接站起身,大步朝前走去。

  影青趕緊上前扶住他。

  六皇子趕緊起身:“世子!世子!”可瞧著毫不留情決然離開的裴世子,六皇子匆匆回頭看了眼還睡得香甜的五哥,再看看那個嚇得哆嗦的下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讓管家跟著回去忠義伯府,把五哥的東西送回去,還有,這件事暫時先別說出去!”

  下人趕緊應了,匆匆爬起來跟了上去。

  謝彥斐邊假裝打著小呼嚕邊偷偷給世子點個贊,世子演技就是好,他聽著那咬牙切齒的聲音都怕是要信世子要與他決裂老死不相往來了。

  六皇子狠狠揉了一把臉,才看向另外兩位:“你們……六娘,霍姑娘,這件事你們先別說出去,我先稟了父皇,你們可否答應?”

  霍姑娘自然不想讓別人笑話裴世子,雖然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五皇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還是應了:“……我答應。”

  于六娘自然要回去說的,可面對表哥的模樣,她還是裝作一副自己一定不說的表情:“表哥放心,我肯定也不說。”她不說,但是她能寫啊。

  六皇子這才鬆口氣,揮揮手讓她們先回去。

  等客房只剩下六皇子與謝彥斐,他轉過頭瞧著自己五哥唉聲歎氣,他以前只覺得五哥對世子極好,可沒想到……五哥竟然抱著這樣的心思,其實如今仔細想想,似乎以前還有傳言說是五哥喜歡于容琅于表哥,如今……難道是之前于表哥與那個什麼魏姨娘偷情之後讓五哥失望之下移情別戀了?

  六皇子谷欠哭無淚:可為什麼五哥誰不喜歡,專門要啃一塊最難啃的骨頭?裴世子這樣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有斷袖之癖的吧?

  謝彥斐一直在裝睡,裝著裝著還真的睡著了,等他睜開眼,臉上還帶著茫然的睡意,眨眨眼,轉頭去看身邊的人,就對上老六一臉的幽怨,他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表情?”他看到六皇子才想起來睡著前還在演戲,他畢竟裝醉,不能醒的這麼快,否則也不容易酒醒。

  六皇子沒說話,繼續幽怨地看著他。

  謝彥斐揉著頭坐起身,故意嘶了聲揉著腦袋:“怎麼我的頭這麼疼?老六你是不是趁著我睡覺揍我了?世子呢?怎麼就我一個人?”

  六皇子聽他提到世子,終於沒忍住站起身:“五哥,你還敢提世子,你知不知道你之前醉酒發酒瘋做了什麼事?”

  謝彥斐看他一眼:“怎麼了?我把你府裏的好酒都糟踐了?”

  六皇子幽幽的:“要是這樣好了,你是糟踐了,可你沒糟踐酒,你糟踐人了。”

  謝彥斐裝作嚇了一跳:“你別嚇我?我不會是霍霍哪家小姑娘了吧?”只是說到這的時候,故意眼神遊移心虛,像是要強自鎮定隱瞞住自己的小心思。

  六皇子看他這模樣心就涼了,看來是真的了,他歎口氣,開門見山:“五哥,你……是不是對世子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他邊說的時候一直緊盯著謝彥斐看,果然看到他臉色一變,眼神躲閃,不自在地挪動一下。

  “你、你這胡說的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對世子有什麼別的心思?還不可告人,老六你這胡說什麼呢?”

  “五哥你不必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不僅我……世子也知道了,還有于六娘還有霍姑娘都親眼看到了。”六皇子揉著眉心,覺得這事怕是要跟父皇交個底,否則這可怎麼收場?

  謝彥斐“嚇了一跳”,“什麼親眼看到?親眼看到什麼了?老六你快說啊。”

  他的表情太過著急,六皇子只能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他說完就看到五哥的臉色一點點白下去,他認識五哥這麼久了,頭一次見到五哥臉有這麼白的時候,他也不忍心了,“五哥,你……要不要試著去給世子道個歉,你們之前關係這麼好,也許世子就原諒你這一次了呢?世子說以後要跟你決裂,可估計就是氣頭上,等氣消了,過兩天你再……五哥五哥!你幹什麼去兒?”結果他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五皇子直接下床跑了。

  謝彥斐的聲音傳來:“我去找世子!”

  六皇子追出去:“世子這會兒肯定不會見你的,我們還要進宮告訴父皇啊!”

  謝彥斐直接一揮手:“你去說吧,我先去找世子!”

  六皇子谷欠哭無淚:他不想承受父皇的雷霆之怒啊。

  可五哥跑走了,他若是再拖下去,萬一讓父皇從別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更加不得了,他也沒處理過這種事,還是去找父皇好了。

  六皇子趕緊進了宮,而另一邊,于六娘從客房的院子出去之後就藉口離開了六皇子府,之後回了相府立刻就去找她娘把這裏發生的事寫了下來,幾乎不到一個時辰,五皇子是斷袖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相府。

  六皇子進宮之後見到明賢帝,讓錢公公出去,就把今天在他府裏發生的事都說了。

  說完之後,就感覺禦書房裏死一般的沉寂。

  六皇子沒敢吭聲,這心裏沒底,只是預料中的震怒沒發生,這禦書房靜得讓他更加不安了,他一直沒聽到聲音,大著膽子抬起頭,就發現自家父皇在發呆,他這心裏更怪了,父皇這別是被嚇到了吧?

  明賢帝不是被嚇到,他是的確在發呆,他覺得自己有點懵,老五是斷袖他早就知道了,世子也早就知道了,畢竟他還跟世子有那麼一個交易在。

  唯一讓他驚訝的是老五竟然醉酒之後忍不住暴露了……幸虧他提前說了,否則……不對啊,既然世子提前知道了,當時的態度也沒這麼憤怒,怎麼好端端的說決裂就決裂了?

  明賢帝覺得這裏有貓膩,他想了想,世子一向有自己的決定,再說了,世子也不是一般人,他怕世子這是計畫之一,難道是故意不理老五?為了試試這樣做能不能斷了老五的念想?

  明賢帝猛地坐直了:沒想到……世子竟然為了演戲這麼犧牲演得這麼像要跟老五決裂,若是老五能迷途知返就好,若是不能……估計世子也就繼續那個交易也就和好了。

  既然如此……明賢帝也就不擔心了。

  左右要是老五改不了,那就繼續交易,跟之前沒什麼區別;要是老五改了,皆大歡喜。

  六皇子站了半天一臉懵:“父皇?”為什麼父皇聽到自己兒子是斷袖這麼淡定?說好的父皇最在意五哥呢?

  明賢帝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終於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兒子,他嗯了聲,看向六皇子懵逼的小眼神:“怎麼了?不就是老五是斷袖嗎?斷就斷吧,他本來找王妃也不容易,先讓他折騰著吧。”

  六皇子:“???”父皇你這麼開明你自己知道嗎?父皇你這也太淡定了點吧?你確定你之前不知道?

  大概是六皇子這表情太慘不忍睹,明賢帝低咳一聲:“其實朕之前宮宴在老五醉酒一次的時候就知道了。他本來也沒什麼宏圖大志,對皇位有沒什麼想法,他想娶個男妃還是女妃的,他高興就好了。”

  六皇子:“???!!!”鵝的天,五哥原來不是第一次醉酒耍流氓!還是個慣犯!

  六皇子就這麼一臉懵逼地怎麼進的宮怎麼出的宮,父皇都不在意了,他還擔心個什麼勁兒?

  裴泓與明賢帝有這麼一個私下裏的交易,這件事一出,明賢帝肯定不會在意,畢竟明賢帝連自己皇子是斷袖就能坦然接受還勸他能不能給五皇子一個機會,頂多也就是覺得他這態度是為了之前的交易在拯救五皇子。

  謝彥斐更加不擔心了,明賢帝對他這個飽含愧疚的皇子寬容心早就沒邊了,只要他不是出家去把腦袋給剃了,估計他娶男娶女明賢帝也不介意。

  所以他從六皇子府一出來,上了馬車立刻開始了第二輪表演。

  去忠義伯府外死纏爛打,在不說出今日這件事的前提下求世子原諒不要生他的氣。

  霍姑娘這邊初來乍到被嚇到加上對世子的心思也怕會連累到世子不會說出口,可那位於六娘可不一樣,她怕是恨不得全天下立刻馬上都知道他是斷袖,恨不得敲著鑼打著鼓告訴所有人。

  不出明天,能傳遍了。

  謝彥斐如今要做的,就是先去演一場,這會兒別人不明所以,等明天事情一爆發,若是沒有他去忠義伯府也許只會覺得傳言不可信,可聯想到他這一波,必然是信得十成十。

  估計明天不到半日,他是斷袖的事就能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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